夏讯笑嘻嘻嘴贱:“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尿变成了汗,通过你的皮肤流出来了?” 洁癖已经被丧世治好了大半的郎鸢:“……” 这群小兔崽子,一个两个的,都欠收拾? 傍晚,太阳夕下。 紫橙色的火烧云灿烂而炽烈,映衬红了一片高矮起伏的山。 他们艰难的翻过一条山坳,攀上一座矮山,登顶眺望,前方山脚下就是一处盆地。 盆地低洼平坦,被四周的高矮山包围得严严实实,看不见有出入村庄的水泥路,仿佛一处世外桃源。 村庄的房子稀稀拉拉,田里的水稻枯黄,一片片压倒。 到处都看不见一点儿绿色了,全是萧条的枯黄,灰败不堪。 郎鸢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下山进村。 村口有一方石刻:山沟沟村。 朴实无华的村名。 郎鸢挑眉:“进村后都小心点儿。” 天已经快黑了,这里的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小心使得万年船,凡事注意点总不会出错。 “这里好像没有毒虫和怪物?”霍望牵着霍禧的手,四下张望。 真像个世外桃源。 其余人不置可否,一起进了村。 村子里,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看不见人,也没有声响。 郎鸢扭头看向郎渊。 郎渊眉头微皱:“敲门。”
第47章 “成, 我去!”张羌小心翼翼走到一户还算结实的水泥房门前,直接敲响大门。 “咚咚”几声,没人应。 “你好,我们是逃难路过的, 想了解一下情况, 顺便在这里过一夜,请问屋里有人吗?” “……”四周一片死寂。 没人应。 张羌回头看他们。 霍禧面无表情:“撬门。” 得, 大爷发话了。 张羌一把撸起袖子。 正准备融化门锁, 屋里窸窸窣窣响了一阵,有人颤颤巍巍,战战兢兢问:“你, 你们是什么谁……” 屋里的人怕得说话都带了颤音。 张羌一顿, 反手收了已经凝聚到手掌心的异能, 尽量软了声音说:“大姐, 你别怕,我们不是什么坏人, 只是单纯的路过想问问情况。” “我,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情况,你们快离开这里, 快走,不要在我家门前,要是吵醒我男人, 他可会打人……” 能感觉得到屋里的大婶一直在恐惧发抖。 张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又扭回头看向郎鸢几人。 郎鸢蹙眉:“问她村里哪里有空房。” 他们的目的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既然村里人怕他们, 那就没必要接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羌照着问了。 屋里的大婶连忙说:“就,就在村尾, 你们去村尾,那里刘老大家的去了,把房子空出来了,没人住的,你们要是想过夜,就去那里,赶紧走赶紧走……” “成,那谢谢了啊。” 他们爽快的走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屋里的女人松了一口气,里屋的房间突然“咚!”的一声,里面似乎有人在剧烈拍门。 时不时还传来嘶吼声。 女人立刻紧紧捂住嘴,眼泪哗啦啦流淌。 走在空旷的村道上,张羌皱起眉头:“我怎么感觉这里不太对劲?” 太安静了。 静得不像话! 村子里不止没有怪物和毒虫,甚至连一只丧尸的影子都见不着…… 按理说,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丧尸的存在才对? “别纠结那个了,累一天了,赶紧收拾收拾弄晚饭得了。” 夏讯一脚踹开虚掩的木门,走进空旷无人的一层楼小平房,又一脚踹开房门:“嚯咦,这灰尘!” 这房屋一看就很久没人住了。 屋里没什么家具,两个房间也空空荡荡,到处都是灰。 “我们只是借住一晚,晚上把帐篷搭好住客厅,外面的灰土不用管它……” 夏讯热切的看向郎鸢:“是吧老大?有啥好吃的赶紧整出来,早饿了,我们该吃晚饭了!” 郎鸢:“……” 这人属猪的? 一路上热辣辣的,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就他一路走一路吃着各种零食,嘴巴没停过。 现在还跟他说饿了? 郎鸢无语,将煮饭的家伙什一股脑儿从空间掏了出来。 由于之前天寒地冻,他们都是吃炖菜,吃火锅比较多。 这一掏,都是吃热菜的家伙什。 夏讯一边脱下防晒装备,一边将打底背心卷起,露出结实有力的腹肌,豪迈指挥道:“这锅不行,给我换一套铁锅,然后弄个大水缸出来洗菜,剩下的就交给我!” 他倒是要让这帮精贵的瞧瞧,他夏讯不仅打怪能力强,做饭的能力也很强! 霍望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把剩下的最后一根牛肉干递夏讯,问:“我们晚饭吃什么呀,我帮你洗菜怎么样?” 霍望还穿着霍禧的大T恤,热得脸蛋通红。 说是帮忙洗菜,其实也是想玩水了! 夏讯瞅他一眼,一把将牛肉干塞嘴里,表示贿赂成功。 他俩把做晚饭的东西都搬进隔壁向阳的房间,折腾忙活去了。 郎鸢和霍禧对视一眼,皆是无奈一笑。 房间里静了半晌,夏讯“靠”了一声,拽着霍望兴冲冲跑出来,兴奋拍掌:“我想到了!” “你们看!”霍望直接水漫房子。 下一秒,哗啦啦的水瞬间凝结成冰。 房子的温度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凉快下来。 “嘿……” 张羌摸下巴感慨:“你们俩小兔崽子,今天可算是干了一件好事儿!” * 入了夜后,冰块逐渐热融化,夏讯睡前重新凝结了一次,房间的温度一直维持在二十七八度左右。 好歹能睡个好觉。 后半夜,原本寂静的村庄气氛逐渐古怪。 诡异的声响此起彼伏一阵,寂静一阵,紧接着就是持久的窸窸窣窣声。 到凌晨两点多,郎鸢和郎渊两个人守夜的时候,一道人型黑影远远的,从村头慢悠悠摇晃到村尾。 他们蹲在门边,从门缝看出去,没出声。 那道黑影似乎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原地发狂,两条黑色的手突然拉长,到处乱甩。 扫上门口的木头桩子,竟然发出尖锐刺耳的抓挠声。 郎鸢头皮发麻,下意识攥紧了郎渊的胳膊。 郎渊看着外面,眉头微皱。 那看不清模样的人形黑影发狂之后似乎还是没找到想要的,耷拉着两条胳膊,站在原地,垂着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郎鸢刚想问:那是什么鬼东西?! 就看见那团黑漆漆的人形怪物转过头来,两只灯泡似的红眼睛晶莹透亮,缓缓裂开红色的嘴,朝他笑了。 “!!!”郎鸢头皮一炸,毛骨悚然。 郎渊脸色一凛,两指掐决。 一个充满恐怖黑暗系威压的法阵拔地而起,将整间平房护住。 怪物冲向他们所在方向的动作一顿,缓缓抬手抚摸上门口的黑暗法阵,疑惑歪头,仿佛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太诡异了! 怪物冲过来就是一瞬间的事儿,郎鸢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瞪大双眸,慌忙看向郎渊。 郎渊面无表情,眼底有些许凝重。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郎鸢慌忙用口型问。 那怪物就在门口,险些直面了。 现在他们就隔着一扇木门的距离! 怪物的速度很快,刚在要不是它自己停下,恐怕他们现在不死也得大伤! “深渊领主。”郎渊语气低哑。 上上一世,他就听说过深渊领主的事儿。 那时,见过深渊领主的人活着回来的不死也伤残。 他们悲观的将深渊领主描述得神乎其神,说什么人形黑影,会模仿人类的语言,尤其笑起来,诡异又恐怖…… 郎渊没见过,但是刚才一见那玩意儿笑,他就想起来了。 郎鸢慌忙去捂他的嘴:“别,你别出声啊!” 他们现在距离怪物太近了,一点声响都能把怪物引过来! “我去叫他们起来!” “别去。” 郎渊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仰头看他:“没事了,我下了法阵,怪物找不到我们,让他们继续睡。” 黑暗法阵与深渊领主身上的气息是一样的,它遇见了,只会疑惑,不会发现他们的存在……但是这深渊领主实在是与他上一世的魔族地狱里的怪物……很像…… 郎渊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郎鸢将信将疑,用口型问:真的不叫? 郎渊眼眸幽深,手上稍微一用力,一把将他拉进来怀里,死死紧箍住:“别走,就在这里。” 郎鸢挣扎:“干什么,很热,放开我……” 郎渊把脸埋进他胸口处,语气冷漠奇怪,带了些许哀求:“让我抱抱,就抱一会儿……” 降下法阵的那一瞬间,黑暗系的能量引起了压在心底里死去已久的孤寂,存活欲开始降低,他的情绪现在很糟糕。 加上上一世的经历混杂,现在感觉不太好…… “郎渊?你怎么了?”郎鸢心下一惊,连忙改推为抱。 他们死死拥紧在一起,仿佛恨不得将彼此揉入自己的骨血里。 心脏莫名被一股酸涩和强烈的求死感侵略,郎鸢咬住下唇,眼眶很快被晶莹剔透的眼泪灌满。 这是谁的情感? 为什么这么孤寂? 就像凛冽刺骨的寒冷荒漠,了无生机。 甚至有那么好几瞬,弥漫起来的厌世欲望强烈。 想去死…… 那股子情绪在疯狂告诉他,这个世界了无生趣,他想去死,他要去死…… 不要活着…… 为什么不活着?! 郎鸢将下唇咬出血,回过神来时,怀里的郎渊身子微微颤抖…… 而他自己,早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泪流满面。 “别,别怕……” 郎鸢几乎要喘不过气来,颤抖的手抚上郎渊的侧脸:“……这,这是你的,情感,是不是?” 郎渊没说话。 郎鸢强迫似的捧起他的脸颊,一把拉开他脸上遮掩丑陋疤痕的口罩。 “哼唔……”口罩落地,郎渊闭起灌满绝望的双眸。 眼泪顺着额角滑落。 他的脸,伤疤细细密密,狰狞而丑陋。 郎鸢心疼得大口呼吸,一寸一寸抚摸着他脸上的疤:“是,是谁弄的,谁伤害你的?” 谁伤的? 两世过去了,他还弱小的时候,心里还有善良的时候,太多太多人往他这张好看的脸上划刀了。 丧尸,怪物,看不惯他的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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