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望愣愣低唤了一声,泪珠子瞬间跟决了堤的洪水似的,往下乱砸。 委屈和恐惧终于溢满出来,他一边哭一边朝他跑去:“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哥!你吓死我了呜呜呜,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喂,喂喂等……”张羌始料未及。 手一松,一箱方便面就从三米多的高空“噗通”一声砸到地面。 他仿佛能听见箱里的方便面饼子碎裂掉落的飒飒声。 张羌:“……嘶!” 小崽子!肉疼!!! 霍禧强撑着身子,抬手护住霍望的后脑勺,虚虚环抱住他安慰:“乖,我没事……” 郎渊和郎鸢一起停下动作,对视一眼。 * 夜里,冷风飒飒作响。 他们几人围坐在几个大火盆前,一边聊天取暖一边烤东西吃,还算热闹。 霍望黏霍禧黏得很紧,坐在他怀里,寸步不离。 张羌狐疑的眸子在他俩身上转了一圈,还是纳闷:“我真觉得你俩像一对,别怪我说……” 都这么大年纪了,哪个好人家的哥哥还会亲自帮弟弟咬开一块儿,让弟弟毫不费力就能咬下那口鸡腿肉吃? 更别说霍禧还心安理得,毫不犹豫就吃掉了霍望吃剩下的肉…… 这要不是小情侣干出来的事儿,他剁头! 霍禧坐在毛绒毯子上,修长的双腿跨开,将霍望整个圈在怀里,大手越过他,翻烤着烧烤架上的肉串,冷峻帅气的眉眼在火光的跳跃下,莫名染上了一层温柔。 闻言,他抬眸看向他们,语气冷淡:“如果我说,我们就是一对呢?” “哥哥!”霍望脸色大变。
第13章 “我就说!” 张羌一拍掌,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然后扭头看向郎鸢。 几人也跟着齐刷刷扭头看向他。 郎鸢眉头一皱:“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是长花了,还是你们被我的英俊潇洒帅气惊呆了?” “你……” 张羌瞅见他那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把嘴闭上了。 郎老板实在美得不像话,这话他说出来,都是应该的。 霍禧安抚的吻了吻霍望头顶的发丝,神色如常:“我和望望是异父异母的兄弟,家人……当然,他也是我……我爱人。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说起霍望,霍禧冰凉的眸子都染上温暖的笑意:“望崽还小,总担心我们的关系被人知道了会对我有影响……” “停!” 郎鸢不想吃狗粮,打断他:“我并不想听你们的爱情故事,把嘴给我闭上!” 在一起就在一起,用暗戳戳炫耀的语气跟他们说算怎么回事,欺负单身狗? “就是就是,把嘴给我闭上!”张羌附和。 他母胎solo这么些年,听霍禧这含甜带蜜的一通承认,再看看霍望那紧张绯红的脸蛋子,他现在就仿佛那条路过的狗,猝不及防被人踢了一脚,还揪着狗头硬给他怼了几把狗粮。 晦气! “你……你们……” 霍望看他们接受良好,想说些什么,一时又无从开口。 虽然是养兄弟,可他们毕竟是亲人……这种情况下他们谈恋爱,当初父母都不同意…… 郎鸢几个对他们关系的态度,真的出乎意料的好。 霍望心里挺感激他们的。 “呸,恶心玩意儿……” 被丢在墙角的混子们突然愤恨冷笑:“恶心!你们这帮子让人插自个儿□□子的脏东西!给有本事他妈的放开老子,老子跟你们拼了!” “有本事松开我们,跟我们单挑啊王八蛋!” “恶心死了,两兄弟搞在一起,他妈的,我要是你们爹妈,我他妈指定恨不得在襁褓里就掐死你们!” “死脏东西!” …… 混混们满口污秽,嚣张挑事。 霍望直接扭头朝他们翻了个白眼,选择性无视对自己不利的污言秽语。 他跟可有可无的垃圾可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郎渊抬眸,余光一瞥,就看见郎鸢拍拍屁股站起身,为了方便施展,他还把大毛衣外套脱下了。 “干什么去?”郎渊淡声询问。 “我耳朵里听不得这些脏东西!” 郎鸢冷笑一声,扭扭手腕,朝墙角那群臭不要脸满嘴喷粪的混子们走去。 他面无表情,眼底的冷意幽幽泛出来,活像个折磨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你,你想干什么!?” 光头男和一帮子混混小弟慌了:“你他妈别过来!!” “啊靠,滚,滚啊!” “救命啊,呃!杀人了啊,救命!!” 杀猪似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郎鸢沙包大的拳头捶在他们身上,拳拳到肉。 他一边揍一边骂:“恶心玩意儿,你们才恶心玩意儿!骂骂咧咧什么,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绑着么,没有的东西!” 下水道里的肮脏老鼠变异成疯狗,跑到他们面前狂吠,活腻歪了? “草!” 光头男突然使用异能,浑身金属光泽乍现,猛地一把挣断了绳子。 “你特么,狗叫什么!?”郎鸢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光头男脑袋一撇,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扭回头看他。 被他挣开的绳子碎成了三节儿,飞到郎鸢脚边。 郎鸢一脚把绳子踢开,直接给他上了一个绝对领域。 光头□□本来不及反应,“咚”的一声趴下了。 脑袋重重磕在冰凉刺骨的水泥地板上,瞬间昏死过去。 刚想跟着自家老大掀杆而起的众多小混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身戾气直接萎了。 郎鸢厌恶拍拍手,冷嗤:“没用的东西。” “郎鸢哥……” 霍望被他感动得热泪盈,看他的眸子都成了星星眼:“谢谢你替我出头,你真好,你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唔唔唔……” 霍禧绷着脸,毫不犹豫捂住了霍望乱说的嘴:“别在意,你们继续。” 小兔崽子,见着一个对他友善的人就这么傻白甜,还敢跟别人说:你真好…… 霍禧面无表情,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唔嗯,哥……”霍望挣扎。 “也不是为了你。” 就单纯看这帮骂骂咧咧的人不顺眼。 郎鸢举着扇过光头男脸的手,恶心坏了,抽出湿纸巾胡乱擦拭。 他的洁癖又犯了。 加上因为天气过于寒冷,他们已经两天没条件洗澡了,郎鸢越想越觉得浑身刺挠。 抬眸与郎渊对上视线,郎鸢眼底的憋屈和难受一掠而过。 郎渊翻书页的动作微顿,捏捏眉心。 娇气的崽子,两天没洗澡,确实为难他了。 郎渊把书合上,站起身:“跟我来,这边有水。” 郎鸢眼神一亮:“哪里!?” 他空间里存的大部分是瓶装饮用水,拿来洗澡太暴殄天物了。 舍不得。 郎渊没说话,把几乎能遮住眼睛的口罩往下扯了扯,把压低的羊毛毡帽往上抬了一下,带着他越过重重货物,一路来到百米长的仓库最里面。 丧世爆发前,他和郎鸢在批发市场让老板分批送来的大缸子装满了山泉水,用塑料纸遮着,密密麻麻,约摸有一百多缸,整齐排放。 现在掀开塑料纸,水缸已经结冰。 烧开一缸,足够他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 “这么多?!” 郎鸢看着那一排排蓄满水的水缸,惊喜:“这水干净么,能不能喝?” 郎渊语气平淡:“都是干净的水,但最好别喝。” 毕竟这水没有一直在眼皮子底下,不能确定冰面上有没有什么东西爬过…… 要是喝出什么问题来,得不偿失。 不能喝,能用也行啊! 郎鸢喜滋滋。 可是一抬眼,看见一大缸子冰坨坨,有点犯难:“冰块冻得太透了,怎么烧开……” 水冻死在陶缸里了,又在仓库最里面,不太好操作,要想把这缸水煮热,恐怕需要不少时间…… 郎鸢话还没说完,郎渊随手掐了个决,往水缸冰面一按。 “哗啦~” 水流涌动。 原本冻得梆硬的水缸,热气氤氲。 郎鸢不可置信的扭头看他。 牛,牛逼!? 郎渊勾起唇角:“搬货箱,在水缸边垒起一个隔间来,你可以安心泡澡。” 在别墅时还有条件洗澡,来到这个仓库两天了,身边还有挺多人,不能让他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着实委屈他了。 “那你呢?”郎鸢问。 “……我什么?” “你不洗么?这一大缸子热水,挺多的,我不泡澡了,我们都洗洗,洗个暖和的热水澡会舒服点。” 郎鸢拽着他的衣角,本能的觉得,郎渊也是个爱干净的。 郎渊微怔,垂眸看向他白皙微凉的手,犹豫了一瞬,点头。 他和郎鸢本质上就是一个人。这两天郎渊觉得脏了,受不了,他何尝不是这么觉得? 只是他经历得多了,比娇气包更能忍而已。 郎渊心情愉悦,利索的用纸箱堆出一个能容纳三四个人的格间小空间。 郎鸢找了两个塑料小水瓢丢进水缸里,两条干净的大毛巾放到一边备着,开始脱衣服。 郎渊再次掐了个魔法咒,小隔间里的水汽更加氤氲,朦朦胧胧。 褪下厚实保暖的衣服,彼此坦诚相待。 他们一个皮肤白皙细腻,肌肉结实有力,一个肌肉上布满丑陋疤痕,密密麻麻,异常恐怖。 郎鸢透过朦胧的水雾,红着耳尖上下打量他几眼,连忙低下头,意味不明嘟囔:“差不多大……” 郎渊望着他,眼眸微眯。 眼底晕染了些许怀念和满意。 沉默了半晌后,身体的冷意将他们唤回神。 两人转过身去,彼此互相背对着,水声哗啦啦作响,伴着沐浴乳香味的热气氤氲飘散。 郎鸢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就像自己一个人在浴室里洗澡时般自然,揪着一条毛巾擦来擦去。 郎渊更自然,动作如出一辙。 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具身躯骨架,宽肩窄腰大长腿,冒着热气的水珠顺着肌肉的纹理沟壑滑落,他们微低着头,微长的墨色碎发湿润服帖—— 诱惑勾人。 洗得差不多后,郎渊转回头,垂眸盯着他微微泛红的脚踝看了一会儿,估摸了一下,觉得郎鸢的扭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不置可否的又转了回去。 一大缸子热腾腾的水,他们舀出来用了一大半。最后还剩些,再添点,也够一个人洗的。 郎鸢暖呼呼的换上干净衣服,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子惬缱慵懒的劲儿。 “你能不能再热一缸水给他们仨洗洗?不然剩下这小半缸热水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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