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阵倦意席卷了萧慕禹的神智。 “怎么又困了?”萧慕禹疑惑地甩甩头,却更加困倦。 白卿宸扶着萧慕禹来到棉被旁,软软低语:“你昨天失了太多血,正该多休息才是。” 萧慕禹的头脑一阵混沌,也不疑有他,躺下才两秒,便昏睡过去了。 萧慕禹哪里知道,那味道不错的果子,其实都有毒,这可是白卿宸跋山涉水,精挑细选特地为他找出来的。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果子滋味有多甜,就有多危险。 萧慕禹还美着呢,就又干脆利落地栽白卿宸手上了。可见,这人啊,自我感觉真的不能太好……
第9章 怀念了 白卿宸看萧慕禹倒下了,奸笑数声,扑上前来,立马开始扒萧慕禹的衣服…… 身为纯种种马男的白卿宸扒着任人鱼肉的俊美青年时,自然不会想到“精致的锁骨、光洁的肌肤、诱人的茱萸”等形容词。 也没有觉得“那倔强的嘴角,那轻颤的睫毛,那异乎平常的柔弱姿态挑起了男人的征服欲”。 更没有浑身发热、喉咙发干、小腹有一股热流忽而聚起。 他干了一件凡绿林好汉都爱干的事,趁他昏,抢他钱。 萧慕禹的身体被白卿宸细细翻查着…… 钱财乃粪土,他决定牺牲自己以成全萧慕禹的清高,顺带摸走了萧慕禹随身带的管制刀具。 他觉得小孩子玩火不大好,火折子也没收了。 至于外袍……料子不错,他也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最后给萧慕禹留了把自保的剑。 他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善良。虽然,这剑那么重,那么具有标志性,而他又不会用。 不出十分钟,萧慕禹就被搜刮一空,而他本人,恐怕要昏睡到第二天才能醒来了。 好在白卿宸良心尚存一二,还记得给他留一张面值最小的银票。 哎,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吧。 白卿宸自然不会就这样直接出洞走人,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在山下通缉他呢。 他将自己拿披挂式栀黄留香绉外袍脱下,拆去两只袖管,将打劫来的绝大部分值钱物品塞到其中,只余下几两银子放在一边。 又将自己的衣服和萧慕禹的衣服改造一番,崭新的白卿宸就横空出世了。 有谁会认为一个微微有点小肚子的瞎子是他们要追捕的人呢? 如果条件允许,白卿宸绝对不会吝于给自己粘上假胡子,只可惜条件不足。 作为一个企图长胡子的史上最不靠谱受,白卿宸看了的萧慕禹的方向最后一眼,勾起唇角:“与我同生共死过的……被子兄啊,后会无期。” 说罢,改装完毕的某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砍了根细竹子做登山杖,沿着上山的路开始往回走。 只见他侧对大路,横行向下,姿势诡异无比,若是有人见到,必然惊呼:哪里来的螃蟹化了人形? 这倒也不是他故意作怪,根据他所学的杂学,采用螃蟹侧行法,脚腕不会那么吃力,同时也会安全不少。 他顶着张娇弱公子的皮囊,为了尽快下山,纵是当只两栖动物,也认了! 必须要在天黑尽前到达山脚,毕竟晚上的山林,从来就是动物们的觅食盛会。 他还记得萧慕禹的善意提醒,这山上可是有老虎豹子啥的……这些畜生可比萧慕禹难对付多了。 萧慕禹独自挺尸直至第二天清晨,这才晕乎乎地醒转过来。 白卿宸那过河拆桥的货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余下刻在地面上的一句话,寥寥几个字,刺得萧慕禹眼疼。 “别想念哥,哥只是个传说。” 手掌翻起,狠狠一挥,掌风骤起,瞬间将那几个字抹得干干净净。 萧慕禹脸色不善地草草摸索了一下自身财务,很好,基本上是被洗劫了个彻底。 “不告而别是吧,还偷我东西,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萧慕禹咬牙切齿,怒火中烧,感情这侍书一直以来不离不弃,陪着自己,就是为了找机会谋取自己身上的钱财?! 危难时候的不离不弃是假的! 给自己敷药时的认真细致是假的! 喂自己果子的温柔乖巧是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忆往昔那仙人跳的标牌清清楚楚,脑袋上那冤大头的帽子闪闪亮亮,萧慕禹此时终于领悟到了那句俗语“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是何等的金玉良言。 实在是气不过,“啪嚓”萧慕禹一掌劈下,地面上生生裂出一个巴掌印,杀气横溢。 发泄完毕,萧慕禹强迫自己不再为那卑鄙小人耗费半点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到目前亟需考虑的事情上来,比如……自己的伤。 萧慕禹撩开单薄的衣摆,却见那伤处的药又被换过了,包扎的布条上用褐色的药汁歪歪扭扭地写着“一天后再拆”。 “哼!”萧慕禹探出手,便要一把扯下那布条,动作却在指尖刚刚触及布条时,戛然而止。 萧慕禹犹如片刻,指腹轻抵着那层层的裹布缓缓摩挲,面色稍缓。 他的伤处的确好了很多,不得不承认,那小子还是稍微做了点人事的。 萧慕禹微微垂了眼:那小混蛋拿了钱财,却把玉佩,宝剑等重要物品留下。无情地洗劫了自己的钱财,却偏又一直不曾真正伤及过自己要害……侍书,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自见面来的一举一动不可遏制地在眼前浮现:初见时的欲盖弥彰,吟诗时的顾盼神飞,躲吻时的笨拙可笑,跳窗时的可怜无辜,骑马时的娇弱无力,洗浴时的魅惑无双,讲话时的胡搅蛮缠,叫自己“木鱼”时的狡黠可爱…… 白卿宸那句“别想念哥,哥只是个传说。”突然在脑中大摇大摆地飘过。 萧慕禹赶忙收敛心神,将眼中那丝怀念驱了个一干二净,只余满满的高傲之色,掩了所有的缱绻情思。 “哼,一个小倌也值得我想念!那些钱财便当是施舍给你又如何。我萧慕禹今后断然不会再想起还有你这号无情无义之人!” 萧慕禹自诩万千花丛过片叶不沾身,可是那最合心意的一片叶子却偏是不屑于沾他的身。 以为到口边了,却总是吃不到。 以为可以拥有了,却不声不响地离开。 以为他只能依附自己而存在,却是被他半点也不曾放在心上。 大男子的自尊心被一个玩物丢地上踩得惨不忍睹。 骄傲,太骄傲,于是萧慕禹下定决心,立马将那只只管点火不管灭火的妖精忘个干干净净,今后再不想起。 可惜他尚不懂得,当我们费尽心机想忘掉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是因为怕是再也忘不掉那个人了。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第10章 被亲了 在经过了整整两个小时的艰苦跋涉后,白卿宸的脑内小剧场已经从消遣的十八禁教育书,通通转化为了励志教育片。 没有这日晒雨淋,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愁下顿,苍天为被大地为床的考验,怎能体现出他身为主角的钢铁般的意志!昭显他堂堂穿越者惊世骇俗的素质! 终于……伟大的主角兼穿越者白卿宸在在天黑尽前到了山脚。 他扶着树,喘得跟条死狗似的昭显着他那惊世骇俗的素质。 遥望着着那暗沉的天色,以及毫无人烟的远方,他泪流满面,要是上山前没将那马儿放生该多好啊,嘤嘤嘤…… 沮丧了片刻,白卿宸迅速撑起身子,找回了他那钢铁般的意志。 看看这人迹罕至的场地,月黑风高的背景,完全就是英雄救美桥段的触发点嘛! 于是,白卿宸本着一颗积极向上的心,继续踏上了走夜路的旅程。 半个时辰后,他实在腿如铅注,半步都走不得了,只好在路边找了棵树靠着暂作休止符。 按照传统套路,一个美貌诱受独自走夜路,一定会遇到非同寻常的男人,从此就纠缠了,牵扯了,暧昧了。 所以,白卿宸,便有幸遭遇了那个他。 白卿宸正欲喘口气,忽而,有液体滴答一声点到了自己的鼻尖上,淡淡的腥味弥漫。 尚未想明白落下来的究竟是什么,他已是反应迅速地一撑,一蹬,飞退着离开了这棵树。 反常即妖,现在的身体还很脆弱,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成他的催命符。 他用手抹下了鼻尖上的液体,嗅了嗅,是血,在这两天与武刑空的相处中,他就对这个味道已是熟到不能再熟。 白卿宸凝眉,忌惮地看向那颗树,树很大,藏人藏物都没有问题。 受伤的兽会格外防备一切接近它的生物,人也一样。 之前他靠近,树上却是连半点声响都没发出,不想让他发现,是因为恐惧还是为了一击必杀? 白卿宸的的唇角微微翘起,种马文里,若是遇上这等桥段,那树上必然要么是只灵兽,要么是个大侠,或者是个被禁锢了的美女。 但白卿宸并未直接冲上去,乐于助人的典范可不止渔夫,还有东郭先生。 他保持着正对那棵树的姿势,又退了两步,树并无异状。 “在下只是偶然路经此地,并无冒犯之意。若有不敬之处,还望树上那位多多包涵。” 树一动不动,只有树叶在风中微微摆动。 白卿宸继续开口:“相逢就是缘分,在下无意叨扰。留下些食物,以示歉意。” 白卿宸说罢,解开包袱,挑出了果子、糕点若干。正欲寻块布将那食物搁置妥当,他手一顿,又将糕点悉数拣回,将果子直接放到了草地上。 糕点和衣料,若是有心,都是可以查到出处的。 他的算盘打得清楚,受伤的无论是人还是兽,在这荒郊野外若是要养伤,完全没有爬树的必要。 所以对方很可能是在自己过来后才出于警觉上的树。能上树,那么自然具备自己疗伤的能力。自己把东西留下,就算是做了人情。 如果是灵兽,在辨明自己并无恶意后,为了报答自己的恩情,那一定会追随他左右。 如果是个人,在接受自己的善意之后,肯定是要被自己那伟大的情操所折服,进而追随他左右。 当然,如果树上是某个先前就被禁锢了的美女,那么经过自己这番表示,总会做出点反应以提示自己去英雄救美。但这树并无异状,看来是没希望了。 白卿宸留下果子,将大树保持在视线范围内,倒退着身子缓缓离开。 没多久,他就又喘着粗气停下了。 实在是没力气了,好在那颗诡异的树已是不在视线范围内,他又瞄上了一颗大树。拣块石头,丢过去,没什么反应。 累得几乎要虚脱的白卿宸,终于走到树下,靠着树干沉沉睡去。 月光下,娇美少年侧卧草地,酙眸低寐,镶蓝白袍微皱,漾出几许柔媚春情,美人如玉,月影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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