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萧匀的要求,众人重新搬回了原来人迹罕至的七皇子府。 凤君珩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胥清河不分昼夜的寻人,萧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自几日前与多尔月碰面后,萧匀这段时日也开始忙碌起来。 他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做,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与凤苍术的大婚。 只是,因为各种原因,萧匀决定并不大操大办,他要的只是一场属于两个人的仪式便足够了。 今日是腊月廿三,黄历显示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凤苍术近来除了自己的事务外便是帮着寻找凤君珩的下落,可谓是日日早出晚归。 一大早听到十七在门外轻声唤道:“小公子,殿下走了。” 早就醒来的萧匀当即翻身爬起。 这几日他带着十七和那十八个护卫,偷偷置办了不少大婚所需的物品,他要在凤苍术晚上归来之前,将整个院子布置好。 阿蛮也知道萧匀的大婚计划,他一大早便从忘川楼赶来这边,帮萧匀将婚房布置的差不多,看着桌子上那两套除了尺寸外款式一模一样的嫁衣,微微红了眼眶。 “哥哥,大婚这等重要的事情,你怎可这般仓促。” 萧匀手里正拿着红盖头在镜子边比量,心道明明都跟那商户说了不要盖头不要盖头,怎么还是送了一块? 听到阿蛮哽咽的声音,他回头笑道:“阿蛮,你说的对,大婚是人一辈子里最重要的事,应当宴请亲眷好友,把酒言欢,所以将来待你有了心悦之人,待你们两情相悦之时,哥哥一定帮你大操大办。 只是......哥哥如今的情况有点特殊,怎么说呢,就算是先把自己预订给凤苍术,让他知道我就算是死也已是他的人了。” 阿蛮听到“死”时显然面色微变,他呸呸呸了几声,对着萧匀提醒道,“大喜日子,哥哥不可以说那个字!” “好好,不说,你去院里看看他们布置的怎么样,那些人只会打打杀杀的,这种细致活我估量着他们也做不好,你去帮我监监工吧。” 屋内只剩下萧匀一人,他看着床上艳丽的红色棉被,看着到处散落的“囍”字,低头笑了一声,没办法啊,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本来他还想着年后再寻合适的时机离开,没想到多尔月与他说西域最近动荡,民间几方势力已联合朝中大臣,意欲在近期夺权。 按照多尔月所说,这些年来西域王昏庸无道,民间势力接踵而起。除了多尔月,还有几方势力也不容小觑。 而且这些势力在民间威望甚高,萧匀若是想夺权,直接推翻多尔月更简单些,若是再晚被其他势力夺了权,以那些人在民间的名声和地位,想要推翻及平民怨怕是会徒增很多麻烦。 所以,萧匀只得将离开的日程提前了。х 原本与凤苍术的大婚是打算解决掉凤帝后就举办的,结果遇到凤君珩的事情,萧匀也不好在胥清河焦头烂额之际举办什么大婚。 可他如今要“死去”,他觉得需要在“死”之前与凤苍术将婚礼办完,好歹,也算是将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层。 至于他的死,便打算安排在除夕夜。 待满城烟花开的最绚烂的时刻,届时系统会助他离开,而多尔月的人会在城外接应他前往西域。 天黑下来,七皇子府外方圆几里皆是一片漆黑,凤苍术骑马在临近王府时,远远看到府邸笼罩在一片红色之中,他心脏骤然收紧,勒紧缰绳奋力朝着府邸冲去。 当到了府邸大门前,看着府门口挂着的粘着囍的红灯笼,他微微一怔。 走进大门,两侧红色的灯笼指引着他一路走到了喜气洋洋的院落。 十七等人正站在院门口,手中托着凤苍术的婚服和婚鞋。 “殿下,小公子正在房中等您,沐浴温水已备好,劳烦您先去沐浴更衣。” 凤苍术嘴角挑起欢愉的弧度,怎么压也压不下去,他的手触摸着艳丽的婚服,笑道: “好。” 一身红装的新郎官站在喜房门外,他的食指轻轻描绘着门框上的“囍”字,满眼的欢喜已溢出。 这几日他察觉到萧匀神神秘秘,也听闻萧匀最近又是去成衣铺又是去灯笼铺的,还采买了不少的货物。 原以为他只是在备年货,顺便给自己置办些衣物,却没想到他竟瞒着自己搞了这么大的一个动作。 当真是令他又惊又喜。 “咳咳——你到底进不进来啊!” 屋内的人轻咳了一声,语气满是嗔怪。 凤苍术手掌紧贴着“囍”字,推门而入,回头关门时看到了满院护卫喜气洋洋的眉眼。 喜房内燃着雕刻着龙凤呈祥式样的红烛,圆桌上摆了各种美食和一壶酒,酒壶边放着两个银质的高足杯,杯底部用一根红色的线缠绕在一起。 凤苍术的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床上,他心心念念的可人正裹在一片艳丽的红色之下。 他大步走上前,刚伸出手就被萧匀迅速抬起的手拍了一下。 即便凤苍术已在努力压着心底的欢喜,可带着笑意的鼻息声还是出卖了他。 只听盖头下的人没好气道:“今天可是你我的大喜日子,我警告你,别惹我生气啊!这个盖头可不是我想盖的!都怪那老板听不懂人话,我都说了不要盖头!不要盖头!他非要给!那既然给都给了,喜服都是配套的,大婚日子图个吉利,我又不能不用!喂!你不准笑了!!!” 凤苍术在萧匀面前单膝跪下,他的双手抓住萧匀的两只手,十指相扣。 “嗯,我没有笑,我是开心。阿匀,今天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盖头下的萧匀看不到凤苍术的表情,只能透过盖头下方的缝隙看到两人紧握的手。 他嘟囔道:“那你还不快点帮我把这个挑开?十七说这盖头盖上后只能由新郎官来挑开,不然会不吉利的。你回来的也太晚了,我都顶着它快两个时辰了!” “好,新郎官这就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系统,放火吧。】 凤苍术起身,从圆桌上拿起喜称,一向沉稳的他竟在挑这方红帕子时手臂一直在抖。 喜帕一角被抬起,喜帕下那张红润的嘴唇露出,随后是微红的脸颊,挺俏的鼻梁,还有氤氲着柔情的浅蓝色瞳孔。 凤苍术俯下身,在那双红润的唇瓣上落下一吻,他喘息声加深,却被萧匀微恼推开。 “酒!交杯酒还没喝啊,哪有你这么心急的新郎官!” 凤苍术的手环着萧匀的后背,手指下是喜服上的金色刺绣,他轻轻摩挲着,眼睛盯着萧匀的脸声音沙哑道: “没办法,新娘子美若天仙,新郎官情不自禁。” 萧匀脸颊红透,单手推着凤苍术的胸口,伸手指着桌子上的酒杯道:“去拿酒去,流程不能少!” 凤苍术满脸笑意起身,他走到圆桌边,斟了两杯酒,返回床边,见萧匀伸手来接,他反而将手臂收回。 “嗯?” “新娘子既然说流程不能少,那你可知,你还欠新郎官一个拜堂呢?” 萧匀看着凤苍术的眼眸,发现对方也并非真的执着于拜堂,他站起身上前一步,从凤苍术手中取过一杯酒。 他的手臂勾起凤苍术拿着酒的那只手臂,喜服交缠,绑在酒杯下方的红绳将两位新人的手臂缠在一起。 萧匀笑嘻嘻道:“那先欠着,待亲朋好友都得空,再补给你如何?” 凤苍术微微颔首,语腔极其温柔道:“好。” “那新郎官,可以喝交杯酒了吗?” 饮下这杯合卺酒,从此以后,两人一体,不分彼此。 凤苍术的眼神在喝完这杯酒后彻底变得炙热,看向萧匀时是毫不掩饰的情欲与贪恋。 他将两人手中的酒杯扔到一处,俯身将萧匀抱到床上,他欺身压上,呼吸越来越重。 低沉的嗓音在萧匀响起,“那新郎官想问问,新娘子现在该如何称呼新郎官呢......” 萧匀的呼吸也随着迎面扑来的热气渐渐乱了,他用那尚且还有一丝理智的脑子想了想。 “嗯......良人?相公?夫君?郎君?官人?或者老公?不知阿术喜欢哪一个呢......” 带着燥热的大手已在萧匀的身上游走,只听手的主人低笑一声。 “那便,全都叫一遍吧......” 红烛燃了一夜,软榻上起伏不断,床榻上的称呼一夜换了七次。 萧匀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想起昨晚的疯狂,他真是自找的...... 揉着酸软的腰坐起,低头便看到散开衣领下开满全身的红梅,他脸瞬间红透。 凤苍术一大早又不见了踪影,不过在午膳时候回来了,还拿了一堆的贺礼,说是白许之等人送的。 萧匀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他趴在床上看着神采奕奕的凤苍术,心道这人与他一样昨夜都没怎么睡,好歹他上午还补了个觉。 他歪着头有气无力道:“你都不困的吗?” 凤苍术走过来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下,将一个极小的檀木盒子放到萧匀枕边,手掌已经移到萧匀的后腰给他揉着。 “阿匀是不是忘了,该唤我什么。” 萧匀眉头一皱,这人昨晚进到一半的时候,非得追问他“老公”是什么意思,然后听他解释完,凤苍术竟认定了这个称呼,说以后萧匀要唤他“老公”。 萧匀抿了抿嘴,低声唤道:“老公......” “嗯?声音太小了,听不到。” “老公!!!” “也不必这般大声,会惊扰到院中树上胆小的麻雀的。” 凤苍术见好就收,帮萧匀揉着腰的同时开始回答萧匀方才的问题。 “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就算一两日不睡,也无碍。” 萧匀看着眼前的檀木小盒,伸手打开,好奇道,“什么东西......对戒?” 昨夜相拥之时,萧匀曾向凤苍术抱怨,说他自己这几天忙东忙西的,什么都没得到太亏了,说凤苍术必须把戒指给买了。 萧匀转头惊讶的看向凤苍术,“所以,你一大早就是去弄这个了?” 凤苍术伸手取出两枚戒指放到掌心,询问道:“我根据昨夜你说的粗制做了两枚,你看看可是你想要的?” 萧匀借着凤苍术的手臂撑身坐起,就这还粗制? 他捏起那枚稍大一些凑近看,戒指外侧竟然还雕刻精细的竹叶,内侧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 当然,这个缩写也是昨夜萧匀说的。 “如何,喜欢吗?” 萧匀仰起头伸手揽住凤苍术的脖颈,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自然喜欢,我家老公果然心灵手巧,一点就通!” 两人戴上戒指,尺寸刚刚好。 想到他接下来要干的事,萧匀慢慢将带着戒指的左手放下,看向凤苍术声音有些低落道:“阿术,你现在还会做噩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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