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萧匀这一番折腾,连带着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累的够呛。 最后被忍无可忍的凤苍术扛回了屋子里,看着房门关上,看着屋内的烛火熄灭,院内众人总算松了口气。 而此刻,距离此处不远的太子别院,胥清河与凤君珩的关系,也在这一夜发生了一些变化。
第一百一十章 今夜,你要我吗...... 太子别院。 胥清河离开忘川楼后便赶来了这边。 因为他让侍卫传话说晚上会过来,所以凤君珩从戌时开始,便坐在屋内等着胥清河来,甚至连晚膳也没有用。 眼看着亥时已过了半个时辰,等的人仍没有任何的消息,看着窗外飘起的鹅毛大雪,凤君珩以为人不会来了,便搬着几坛酒坐在院中亭子里,与冰雪相伴。 所以,当胥清河冒着雪赶来,看到在亭子中喝的醉醺醺的人时,脸色是极其难看的。 他快步走到亭中,看着坐在凳子上左右晃荡的人,看着那单薄的衣衫,他竟觉得那双冻红的手有些刺眼。 喝醉的人察觉到身边有人出现,猛地抬起头,却因为动作过大眩晕到了自己。 只见他双手握拳敲着自己两侧的太阳穴,而后眯眼看着来人,半晌,好似才看清这人的样貌。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直接抱住了胥清河。 醉酒之人总是有用不完的蛮力,比如此刻胥清河被他勒的喘不过气了,可这人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 “抓到你了......胥清河......为何你只有在梦里才会乖乖让我抱......” 胥清河是看出来了,这人真的醉的不轻,竟然以为是在做梦。 他也懒得与醉鬼多费口舌,直接拎着醉鬼的后颈,连拖带拽将人弄回了寝室。 屋内燃了炭火,暖和的很,胥清河将人拎到床榻边,直接一扔。 凤君珩踉跄着扑在并不柔软的床面上,他捂着鼻子站起身后展开双臂,甚是幽怨盯着眼前这个梦中的胥清河,用并非命令的口吻命令道: “以往在梦里你都听话的很!今日怎么这般大胆!过来给我更衣!” 胥清河皱眉,这人平日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还不快点给我更衣!再不过来,我就惩罚你了!” 胥清河交叉双臂,饶有兴趣问道:“哦,不知太子殿下打算如何惩罚我?” 凤君珩盯着眼前这个他幻想出来的人,怎么回事,如今连梦中这人都要远离他了吗。 不,他不会允许的! 就这样,还不待胥清河反应,眼前的人突然冲上前,拽着他的手一个换位,而后重重将他按倒在床上。 “凤——” 胥清河话语被满是酒气的人吞下。 凤君珩啃咬着他的唇,起初疯狂,随后越来越温柔,最后变成了缠绵的舔吻。 “你怎么这么不乖了......以往在梦里你都是主动亲我的......你是不是也要像他那般不要我了......” 明明自己才是被扑倒的人,可始作俑者却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控诉声越来越小,身上这人开始颤抖。 温凉的液体滴入胥清河的脖颈,终于,他长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揉着埋在他身上的这宛若大型犬的太子殿下。 他妥协道:“没有不乖,也没有不要你。” 委屈到哭的人慢慢抬起头,他抿着唇摇了摇头,手指轻轻点着胥清河皱起的眉头。 “今日的你与以往都不同,以往你每次出现都是开心的,你会对我笑,会夸我,会说我是整个天下最出色的人......” 听着凤君珩絮絮说着,胥清河回想这些年来他对这位太子殿下的态度,好像他确实一直都是板着脸,没有好脸色。 起初是因为他有血海深仇在身,不可能对凤帝的储君有什么好脸色。 后来是由于他发现凤君珩对他有着非一般的欲望。 他从未觉得龙阳之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他与凤君珩的关系从一开始便注定了。 他不会爱上仇人的子嗣,更不会爱上自己利用的工具。 可...... 凤君珩却能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他欠这人一条命。 若无以为报,那便满足这人一次吧...... 想到这里,胥清河这两个月来堵在心中的不适感好似彻底消散了。 他的手移到凤君珩的脸上,视线落到那张微微开启,带着酒香气的唇上。 他从未真正讨厌过凤君珩,就算那夜发现凤君珩在他的屋里唤着他的名字做那等子事,他也没有感到恶心。 或者可以说,凤君珩长相他觉得很不错,若他没有家仇在身,若有这么一个男子追求他,那他或许会选择与这人试一试的。 “胥清河......你在看什么?” 见凤君珩还是一副迷糊的模样,胥清河笑了,只是他第一次对着凤君珩展露出发自内心的笑。 一个面对心悦之人,卸下防备与伪装的笑。 “自然是在看你啊。” “嗝——” 凤君珩被这个陌生的微笑惊到了,甚至忘记了呼吸,结果突然打了个嗝,只引得身下的人笑得越加开怀。 这是凤君珩做梦都没见过的笑容。 他梦中胥清河的神态表情,都是他偷偷收集到的,是胥清河展现给他人的和善,温柔。 可胥清河从未对任何人这般笑过,所以就算凤君珩幻想,也想不出这么生动又灿烂的表情。 他只觉得,今夜这场醉酒真值,竟让他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太傅。 凤君珩的手摸上胥清河的左手腕,他的唇轻轻落在那处被烙印的红梅。 即便他没有说一句话,可那划过脸颊的眼泪已说明一切。 胥清河抓着凤君珩的前襟,将人扯向自己。 两人面对面,呼吸交缠之际,他低声问道: “凤君珩,今夜,你要我吗......” 红烛灭,帷帐散,一夜旖旎,落雪红痕。 ...... 下了一夜的雪,第二日的太阳似刚从雪堆里爬出来,每一束光都透着冰凉。 “唔......嘶——疼!疼......” 萧匀醒后向以往那般在被窝中伸着懒腰,可手臂伸到一半,酸痛感席卷大脑。 他慢腾腾坐起,对上了正坐在桌边盯着他一言不发的凤苍术。 昨夜的记忆断断续续涌入萧匀的大脑,萧匀看着凤苍术不确定道:“昨晚......你打我了?” 凤苍术:...... 萧匀挠了挠头,他就知道凤苍术不可能打他,可四肢的酸胀感是怎么回事? 坐着的人起身走过来,将一份纯金的请帖递上。 萧匀接过,好奇道:“什么啊?” 凤苍术皱了下眉,语气里也很是不解道: “这是微生一族最高等级的请帖。 一早递来的,外祖父......也就是微生一族的族长,以他之名,邀请最尊贵的人相见。” 萧匀打开请柬,看着上面写的正是自己的名字。 他“啊”了一声,指着自己反问道: “我?最尊贵的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如就那日成婚吧 微生一族的议事大堂内聚集了族内德高望重的人,长老们看着容颜憔悴,满鬓苍白的族长,默默叹气。 前段时日,族长亲自“问天”了。 微生一族的规矩,非必要不可与神缔结,而一旦与神对话,至少会损耗十年的寿命。 隗尘是凤苍术的外祖父,他是二十岁那年才被指定为下一代继承人的,上一任族长在他二十五那年百年归去,自他继承族长之位,至今已过去三十五年了。 他今年不过花甲,可自前几日的“问天”后,他一下子苍老了。 开口,声音也带着迟暮的沙哑。 “诸位可还记得十多年前那次变更的神谕。” 一众长老们皆面色沉重,随后一同点了点头。 神会指出微生一族下一任的继承人,会在那人出生的前几年,亦或者在那人成年之后,指定时间没有规律。 但是,一旦指定了某个人,那么这个人必将成为下一代的继承人。 几百年来,从无例外。 偏偏,凤苍术就成为了那个意外。 在凤苍术之前,神已指定了下一任继承人,可谁知,就在微生一族的大小姐选择与凤帝离去之际,神谕竟然更改了继承人。 神谕显示,微生一族大小姐将来诞下的唯一子嗣,是微生一族下一任继承人。 当年神谕的突然变更在族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可既是神谕,谁也更改不了。 隗尘当时想用强硬手段留下自己的女儿,那她却发誓此生非凤帝不嫁,总之最后各种不可抗力缘由,隗尘只得将代表微生一族继承人身份的玉佩给了她。 后来,随着丽妃的离世,凤苍术被“赶”出皇宫,微生一族便开始接触凤苍术。 这些年来,虽然神谕的更改令众人震惊不解,但没有人怀疑过凤苍术的身份。 直至前段时日,观星一支的长老寻到了十多年前叛族出逃的罪人。 微生一族有一处隐秘之所,那里面一片漆黑,宛若夜空,在其上方闪烁着各种颜色的星石。 族内,每当一个人的能力被“神”认可,这里便会升起一颗代表他的星石。 那叛逃之人的星石仍在,只是他隐藏了自己的踪迹,所以微生一族的人多年来没能寻到他。 这里的星石便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正常星石只会陨落,但像先前那般突然炸开的,只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被异世之人杀死。 那日之后,微生一族便查出叛逃之人这些年一直潜藏在南嶂,而他的死,最终指向了萧匀。 想到萧匀与凤苍术的诸多牵扯,以及萧匀后背上的那个印记,曾派人欲杀死萧匀的族长隗尘将自己锁在房间内想了一日一夜。 而后,他便亲自“问天”了。 问为何十多年前会更换继承人,问,萧匀乃何人。 得到的答案令隗尘震惊许久,不知该骂那位小辈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该夸他用情至深。 只是,这九死一生的赌注,他怎么敢的! 就算他一开始赌赢了,两人得以相见,可他又如何确定那人最终会爱上他。 万一那人选择了他人,那他便会被时空绞成碎片,永远散落在这个时空里了。 隗尘长叹一口气,看着其他众人道:“这一切,不可外传,若被当事人知晓,可能对他们返回原来的世界造成影响。” ...... 萧匀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当凤苍术带着他走进一片树林,明明就是城外一片再普通不过的小树林,可走着走着,眼前的景象就变了。 再定眼一看,眼前狭窄的林间小路不知何时变成了宽敞的大路,路两侧都是房子,房子附近站着的人看到他们便笑着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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