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 而桌子上地上那一堆相当可观的礼物是校内的女生送的。 见苍术正津津有味看着女生礼物里附赠的信件,萧匀快步走上前将信抢过,倒扣在桌面上,他竟生出几分心虚。 “没,没什么可看的,哈哈,都是她们瞎写的......”l 听到苍术也发出笑声,萧匀鼓起勇气将视线落在苍术的脸上,当看到那双明显不悦的眼眸,他再次陷入了怀疑。 这真的是苍术吗? 怎么跟他印象中的苍术完全不像? 还有,这里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面前的人再次离开,走向了衣柜。萧匀的视线追着他,只见他从衣柜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 除了苍术的眼神外,其他倒是跟萧匀印象中一模一样。 接下来苍术会说这是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保平安的,让他贴身带着。 “这是我特地寻来的,可护佑安康,记得随身携带。” 果然,台词什么的都没错,萧匀现在可以确定这就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他伸出手接过小木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正是那枚与七皇子凤苍术一模一样的玉佩。 想到什么,萧匀转身将木盒子放到桌子上,然后掀开自己的T恤看向后腰。 并没有胎记。 萧匀转向苍术,他试探道:“阿术,你知道微生一族吗?” 噗通—— 冷意将萧匀整个席卷,萧匀只觉得自己好似被置于一块巨大的冰块中,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苍术突然冲着他奔来。 他只觉得背后有一只大手,将他扯入了黑暗,苍术的身影连同声音被蔓延的黑暗隔绝。 一阵刺耳的嗡鸣声后,萧匀彻底陷入了昏迷。 “第二次了,你究竟是怎么保护小公子的!” 院内,青玄压低声音对着跪在地上全身湿透的十七厉声责骂着。 他转头看向屋内,房门没关,他能看到自家殿下正坐在床榻上,手中拿着刚从小公子头顶上换下来的湿毛巾。 一个时辰前,十七满是慌张抱着失去意识且全身发抖的萧匀归来。 凤苍术勃然大怒,胥太傅和太子那边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赶来时将太医也拎了过来。 太医这半日接连两次受到惊吓,给萧匀诊脉时手都是抖的。 诊断结果是落水受寒,说小公子身子太过娇弱,所以这才高烧不退。 于是又是泡热水取暖,又是擦冷水降温的,一番折腾下来,萧匀仍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 “药熬好了,快给玲珑公子服下。” 太医端着一盅药一路小跑而来,青玄急忙接过,进屋走到床边呈上。 “殿下,太医说尽快给小公子服下。” 凤苍术将手中的湿毛巾放进凳子上方的水盆里,他站起身从瓷盅中将药倒入碗里,用汤勺搅到温热,这才坐上床榻,将人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他对着皱眉呓语的人低声道:“萧匀,醒醒,喝药了。” 见萧匀没有给他半点回应,凤苍术让人靠在怀里,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用汤匙舀了半勺药送到萧匀的嘴边。 昏睡之人突然有了防备意识,察觉有东西在触碰他的嘴唇,当即将嘴闭的严严实实。 眼看这药寻常办法是喂不下去了,凤苍术又不可能直接掰开萧匀的嘴往里倒。 他将勺子中的药倒回碗里,自己灌了一大口,而后按住怀中人的后颈,直接嘴对嘴渡了进去。 青玄端着喝空的药碗退出,凤苍术用衣袖温柔给怀里的人擦拭着嘴角。 看着萧匀皱成丘壑的眉头,他低头吻上,想到给萧匀换衣服时他怀中那晕染了大半的信,他叹息道: “相比于我,你更信任太傅是吗。”
第五十九章 丽妃的冤魂来索命了! 萧匀倒好,床上一躺不闻窗外事,殊不知在他沉睡期间整个普济寺可是热闹的很。 本是一个普通的落水,许是那九公主也没想到萧匀的身体会这般弱,一直昏睡到晚上还没醒来。 她的七皇兄一脸怒意闯入她院子,不由分说将她拎起,在一众侍卫都不敢阻拦的情况下,她被拎着后衣领一路拖到了那个偏僻的小院。 而后,她被扔在门口,七皇兄冷漠的眼神扫视着她,说里面的人何时醒,她便跪到何时。 期间她的太子哥哥和太傅也来过几次了,看到了她,竟都没问她一句,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 凤嫣儿不懂,那不过区区一个西域奴隶,一个靠脸靠狐媚之术勾引人的下贱胚子,怎么就得了七皇兄的欢心。 就连太子哥哥和太傅也对他另眼相看。 她跪在那儿,越想心中越是气恼,她开始冲着院子咒骂,随后便被身后之人敲晕了。 到了夜里,普济寺更是热闹。 一日之间先是皇后出了事,而后因为九公主和玲珑公子的矛盾,竟引得七皇子大发雷霆,即便各宫娘娘们都呆在各自院子里,但还是听说了事情的完整经过。 不由感叹,原来市井传言都是真的,这七皇子当真看上了个西域奴隶。 后来皇后醒来的消息传来,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人暗中蠢蠢欲动。 夜深人静之时,皇后所在的厢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而后其他厢房的灯陆续燃起,提心吊胆了一日的菩济寺和尚们更是匆匆赶来。 发出尖叫声的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白日太子将皇后转移到别的地方后,便让那侍女继续留在此处,并做出皇后还在屋内的假象。 夜里,熄了灯的房间,侍女全身警惕观察着屋内,大概一个时辰后,只听到屋内传来嘶嘶的响声,她点燃烛灯,寻着声源一步步靠近。 当昏暗的烛光映照在床榻上,只见被褥上正盘桓着两条全身褐色,有着黑色横纹的毒蛇。 随着侍女的靠近,两条毒蛇好像寻到了目标,冷冰冰的竖瞳一下子瞄准了侍女。 随着侍女的尖叫声落下,隐在暗处的侍卫现身,刷刷两下便将那两条毒蛇砍掉了脑袋。 屋内掌起灯,凤君珩冷眸扫过那还不停扭动的蛇尾,这种蛇本该生长在湿润的山间,凤京不该出现。 此蛇毒性极强,若是被它咬到,根本无力回天。 他只觉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若那小东西没有提醒,母后岂不是...... “呵。” 他冷笑出声,嗜血的杀气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可有异动?” 随着他冰冷的话语落下,屋外的侍卫禀告道:“回殿下,没有,各宫娘娘们也未曾离开厢房,不过属下们方才重新搜查时发现这个院中各处除了驱虫用的香料外,还多了几处别的香。” 又是香。 “送到御医那里,让他看看是何成分!” “是。” 凤君珩皱起眉,他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 自他记事起这人便陪在母后身边,他从未怀疑过这人会对母后有二心,可院中香料都是这人...... 他伸手从旁边侍卫的腰中抽出剑,抵在那侍女的脖颈上,呵斥道: “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侍女好似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她动作迟缓,宛若一副木偶的模样,直至脖子上滴下温热的血液,她才回神,当即磕头求饶道: “太子殿下饶命!奴婢也不想害娘娘的!是......是丽妃娘娘的冤魂来索命了!都是丽妃做的!” “简直一派胡言!!!” 凤君珩将那侍女踹倒,脚尖踩住那侍女的手腕,他俯下身,剑抵在侍女的食指上。 他呵笑道:“本宫再问你一次,是谁派你来的。” 侍女眼中满是惊恐,她瞪大双眼看着近在手指边的利刃,因恐惧面容变得狰狞,她大声求饶道: “奴婢没有说谎!是丽妃!是她托梦让奴婢给娘娘吃下相克的食物令娘娘卧床不起,也是她让奴婢燃的香,可奴婢不知道床上为什么会出现毒蛇,奴婢真的不——啊!!!” 还不待侍女将话说完,只听脆骨切断的咔嚓声,而后便是侍女响彻整个普济寺的凄厉叫声。 凤君珩踩着那只纤细手腕的脚加大了力度,他手中的剑向后移动半寸,已抵上侍女的中指。 他的笑声极轻,却带着山雨欲来风的怒意。 “是谁派你来的。” 侍女几近昏厥,被切掉的食指处冒出大量的鲜血,她的脸煞白一片,胸口激烈起伏着。 她咬着牙,声音虚弱道:“是......丽妃——啊!!!” 又是一根手指切断的声音。 就这样,直至凤君珩将她右手的五根手指全切断,这侍女仍一口咬定是丽妃的冤魂来索命。 他将剑丢到一边,命令侍卫道:“拖下去,关起来。” 从来没有人能逃的过凤君珩非人的折磨,连他都审不出来,其他人也没有审的必要了。 只是这人还得留着,妄图害他母后,断不可能让人就这么轻轻松松死了。 凤君珩倒是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竟能令这侍女宁可死也不招出幕后之人。 胥清河今夜没守在附近,听到动静后他才赶来,看着被拖走右手血淋淋的侍女,他微微蹙了下眉。 进屋便嗅到浓郁的血腥气,看着地上那滩血迹,还有凤君珩沾着血的衣摆,他面露不悦。 “太傅,本宫......” 凤君珩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他看到胥清河眼中的厌恶,他默默后退半步,看向床上已没了生气的断蛇道: “他们妄图用毒蛇来害母后,本宫一直不知,那侍女竟早已被收买,想来当初的香十有八成也是她换的,这么久了本宫竟一直将母后置于险地。” 想到侍女那副惨样,胥清河开口,声音一贯的清冷:“她招供了?” 凤君珩摇头,“她一口咬定,是丽妃回来了。” 丽妃,七皇子凤苍术的母妃,当年谋害皇后不成自焚而亡。 这是流传的版本。 但其实经过胥清河这段时日的调查,他发现丽妃与皇后有段时间胜似姐妹,究竟为何后来会反目成仇...... 这一夜,整个普济寺中几乎无人安眠。 第二日一早,丽妃冤魂回来索命的消息便传开了。 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萧匀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 而后,身体的酸软以及脑袋的昏沉感又令他重重倒了回去。 一阵细密的脚步声后房门被推开,萧匀侧头看到凤苍术焦急朝他而来。 凤苍术的眼睛满是红血丝,看来一夜未睡。 他坐到床侧,微微俯身靠近,温凉的手覆在萧匀的额头上。 声音甚是温柔道:“醒了,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萧匀现在还有些耳鸣,听凤苍术的话也断断续续的,他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干哑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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