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苍术等着老头子吼完,他语气平缓反驳道:“是您先派人伤了他,若那支箭整支箭头没入他的体内,他这条命又该找谁讨?” 老头伸出的食指颤巍巍,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柳伯从外疾步而来,他先是走到老头身后给他舒缓着气,将人扶到凳子上坐好后,又走到凤苍术面前,俯身行礼道: “殿下恕罪,怪我多嘴提了一句,没想到差点闹出人命。” “你与这混帐小子道什么歉!要我说就该尽早让他与烟儿完婚,看看现在像什么样子!先前传出好男风的说法也就罢了,如今竟还真对一个男子动了心!” 在老头子一阵中气十足的怒吼声中,青玄硬着头皮走到了凤苍术身边,他俯身在凤苍术耳边说了什么。 而后,便见凤苍术转身带着十几个人,骑马快速离开了。 徒留老头在后面吹胡子瞪眼吼着: “气煞我也!这臭小子翅膀硬了! 来人!立即给烟儿传信!让她尽快想办法住进臭小子府中!”
第三十七章 想让那朵花,开在他身上 凤国御书房。 一抹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凤帝身侧,他一开口,顿时吓得正磨墨条的李顺德一个激灵。 “陛下,人已送往太子宫外的别院。” 凤帝提笔在看完奏折上批阅一个“准”字,头也没抬,声音沉稳道: “暗中守住太子别院,只要七皇子的人出现,全部拿下。” 说完轻轻摆了摆手。 见那人离去,李顺德长呼一口气,这人每次出现连点动静都没有。 他将磨好的砚台将凤帝方向推进一尺,察觉到凤帝眼中带着浅浅笑意,他恭维道:“这西域小奴也当真是不知轻重,以为陛下赏了他个名号,就把自己当根葱了,殊不知他这一出府,竟是给了陛下拿捏七殿下的机会。” 凤帝抬了下眸子,语气略显斥责之意。 “顺德啊,莫要狗眼看人低,那小奴隶的脑子可比你好使多了,若非他可牵制老七,朕倒是想把他招揽到身边。” 李顺德一看这马屁拍错了地儿,当即掌嘴道:“老奴知错,是老奴瞎了狗眼。” 凤帝也不与他计较,只是轻笑道:“这小奴隶也真是会挑时机,老七留个替身在府上转悠,当真以为瞒得过朕?老七性子不随他母妃,倒有几分随朕,这些年他喜怒不形于色,也没什么弱点。 等了这么多年,突然冒出来一个能令他失控的小奴隶,朕可得好好利用一番。 太子别院护卫重重,老七再有能耐也做不到单枪匹马救人,朕今日倒要看看,藏在他背后的势力究竟是何。” 李顺德在一侧听着,想到什么他再次担忧问道: “陛下,您就不怕七皇子真伤了太子殿下?” 凤帝翻开一本新的奏折,语重心长道:“顺德啊,你觉得太子如何?” 李顺德立即跪下,惶恐道:“老奴不敢妄议太子殿下。” 凤帝瞥了他一眼,“让你说,你便说。” 李顺德虽跟了凤帝多年,早些年他还能猜透凤帝的心思,可自这丽妃自焚之后,凤帝的心思他着实摸索不透。 他跪地冷汗直冒,开口夸赞道:“太子殿下一表人才又才华出众,在陛下众多龙子中一迹绝尘,如今陛下交给太子的公务他也处理的井井有条,相信若是将来太子殿下继承大统,也定然会成为一个陛下这般的仁德明君。” “仁德明君?呵,你倒是一贯会挑好话说。” 听出凤帝言语里的嘲笑,李顺德趴在地上不敢言语。 “前两日督察院副督御史来告状,说自家爱女被太子废了双手扔到了府门口,这事你可知道?” 李顺德跪在地上擦着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诚惶诚恐道:“老奴知晓。” 上方没了动静,李顺德慢慢抬起头,发现凤帝正在蹙眉看着手中展开的奏折,只听啪嗒一声,奏折被扔在桌面上,他当即垂下头。 “朕这个太子早些年纨绔的很,当年胥清河主动请命要教授太子,朕想着也好,毕竟太子乃国之根基,不可遭人诟病。现在瞧着,这胥清河也是个能耐的,在学识各方面当真是将太子教的极好,就是那偏执纨绔的性子没改也就罢了,反而愈加的肆无忌惮。” 凤帝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没好气道,“起身,莫在那儿趴着跟条狗一样。” 李顺德立即爬起,束手束脚站在御案边上。 “这些年,太子是不是从未碰过女子?” “是......是的。” 凤帝沉思片刻,询问道:“老四,老五近日在做什么。” “回陛下,四殿下这几个月都在城中跟着巡逻视察,至于五殿下,除了各科夫子教习的时间外,一般都在李贵妃处呆着。” 李顺德说完,发现凤帝又开始专心批阅奏折,他也默默闭上了嘴,侍奉在侧。 太子在宫外的别院,并非凤帝赏赐的府邸,而是早些年太子自己购置的房产。 里面的一应侍从有太子自己的人也有宫内的侍卫,凤帝对一切知晓,但并不多加过问。 太子好男色,这在整个凤京并非什么秘闻,只是很多官员为了自身的利益仍主动往太子宫里塞人。 凤帝下旨,太子来者不拒,人都留在他的东宫中,他不看也不去碰。 她们若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妾室,他就当没有她们这些人,保她们一辈子衣食无忧。 但若是对方有着向上爬或往外爬的心思,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毕竟,他凤君珩可以不好女色,但是他的女人不能红杏出墙。 那日主动去勾搭胥清河的侧妃,便是个最好的例子。 只要凤帝不传召,皇后不出事,太子大部分时间会呆在宫外别院,毕竟这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人,而且他养的小情人可都在此处。 挂满灯笼的庭院中间铺了一张巨大的绒毯,绒毯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子旁边有一裹着毯子的摇椅。 烛火明暗不定,给整个院子营造了一种晦暗不清的氛围。 一身薄衫的男子赤脚跪在绒毯上,他大半个身子前倾趴在摇椅上,纤细白嫩的手指正捏着一颗剥了皮的水润葡萄。 “殿下,张嘴,啊~” 摇椅上的凤君珩转头咬过那颗葡萄,还在那沾着葡萄汁水的手指上舔了一下。 顿时,那男子一脸娇羞,低下头去。 凤君珩伸手捏住这人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只见这男子样貌娇好,只是右侧脸颊上有一朵铜钱大小的梅花。 梅花盛开的绚烂,只可惜,是烙上去的。 凤君珩轻轻抚摸着那朵梅花,咋舌道:“真美啊。” 那男子以为在夸自己,不由脸红凑近凤君珩,欲邀宠爱。 却不想被直接推开,原本半躺在的摇椅上的人起身,眯着眼俯视着他,就好像在看什么垃圾一般。 “滚。” 男子不知怎么惹怒了太子殿下,当即磕了几个头,连滚带爬离开了院子。 凤君珩看着自己方才摸过那朵梅花的手指,若是这朵花也能开在那个小东西身上,该是何种滋味? 想着那小东西躺在自己身下求饶的模样,凤君珩全身都变得燥热起来。
第三十八章 热?告诉本宫你哪里热? “太傅何在?” 一直守在院中的侍卫上前应道:“回殿下,太傅今日一直在家中饮茶读书。” 凤君珩现在听到“茶”这个字,满口都是那廉价难喝的味道。 他就想不通了,那漫山遍野最为寻常的野山茶,怎么就讨得太傅的欢心了。 而且一喝便是十年。 想到那人本就是个无心无情之人,凤君珩一度怀疑胥清河是不是没有味觉。 不然寻常人就连山珍海味吃的久了也会腻,他怎会喝一个破茶喝了十年都不带皱眉的。 他摇了摇头,看向侍卫目光变得凌厉了许多。 “母后那里搜出来的香查的如何了?” “回殿下,当下只是有怀疑的人,但目前没有证据。” 凤君珩眼中闪过杀意,“谁?” 那侍卫道:“皇后娘娘宫里的香是月中刚换上的,先前那一批有没用完的属下也让太医做了检测,结果显示并没有问题。皇后娘娘宫里的人都是我们自己的人,手脚干净,这段时间去过皇后娘娘那里的只有李贵妃和许贵妃。” 听到这俩人,凤君珩并未意外,他冷笑道:“那便绑了本宫的四弟五弟,带到他们的母妃面前好好问问是谁做的好事,若是不承认,那就让四弟五弟吃点苦头。” 侍卫面露难色,他迟疑道:“可那两位毕竟是四殿下五殿下,这事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恐怕......” 凤君珩突然仰头大笑,片刻后又戛然而止,讥笑道:“本宫的那位好父皇哪儿还会管这些琐碎小事,甚至听闻自己的结发妻子被人陷害都无动于衷!你只管去做,本宫自有打算!” 侍卫领命退下后,又一侍卫匆匆跑进来禀告道:“殿下,方才有人从墙外扔进来一麻袋,里面好像装了一人。” 凤君珩面露不悦,满眼杀气扫过去,“这等子小事还要本宫亲自处理?哪儿扔进来的,给本宫从哪儿扔出去!” 那侍卫低着头吞吞吐吐,凤君珩这才觉得有异,他起身走出院子,当看到那团被打开的麻袋,看到这背对他正不停扭动之人的后脑勺时,他一下子认出了这人。 顿时他兴奋地奔上前,俯身将地上的人捞起。 麻袋中的人在触到他裸露的清凉手臂后,立即攀附上来,小小的身躯烧的滚烫,吐出的呼吸中裹着淡淡的酒香。 凤君珩阅人无数,自然知道这并非只是醉了,而是被人下了药。 他当即将人从麻袋里薅出,不费力便将小小的人抱起。 小东西身上滚烫,迫切想在他微凉的身体上得到缓解,那双浅色的瞳孔没有什么焦距,一白皙柔弱的手更是在他胸前脖颈间毫无章法的乱刨乱扒。 凤君珩一瞬间便起了反应,他抬手握住那双不安分的小手,转身对着一众侍卫吩咐道: “守好,不允任何人来打扰!” “是!” 凤君珩抱着人一路向他的房间走去,进了房间后他抬脚将门踢上,走到墙边的书架他又抬脚一踹,那书架竟直接翻转九十度,藏于书架后的暗门露出。 凤君珩抱着人进入暗门,书架自动归位。 书架后是几十阶下行的楼梯,墙上灯台上噼里啪啦燃着烛火,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 这是一方......墙上挂满各种“温柔”的器具,地上还有各种不堪入目的“刑具”,还有一方软榻。 还有一处,那里支着一个炭火盆,盆边的台子上放着一枚铜钱大小的梅花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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