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淮想起了司久卿拦下的一批货。 “最后再说一句,记得帮我照顾奥西,有事再联系。” 浮屏里的虫没了,恢复成了系统状态。 顾淮拍拍身上的灰,往第三军团走去。 克利斯应该已经睡着了吧,可惜了。 雄虫的突然到访让奥西闪躲不急,他只能故作镇定硬着头皮接待。 顾淮现在知道舒凛为什么打不通通讯了,他没有特意去问雌虫脸上伤势的情况,交流谈话和往日一样平静,这也让奥西松了口气,他以为会吓到雄虫。 奥西神色自然了许多,他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为雄虫到了杯水,用商量的语气说:“顾淮少将,您看,这事儿……就不用和雄主说了吧,医生说了,它好得快,我的恢复力不错,回主星前一定能好的,如果雄主问您,您看……” 说到舒凛时,奥西脸上出现不安,他担心雄主知道后不喜欢,反正能长好,只要在回去见雄主前能好就够了,可他不知道顾淮竟然会来看他,他担心自己的情况会传到雄主耳朵里去。 顾淮觉得奥西的担忧是多余的,舒凛真不至于这样,他道:“你安心,他不会因为这个不喜欢你的,他这虫还不错,可以依靠,他不是注重你的外貌,我想你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自己也多少清楚他是什么性子。” “至于这件事,我不能保证他会不会问,我无权干涉他对你的关心,如果你这样瞒着不让他知道,后果可能不会是你想的那样好,他说过他喜欢的是奥西,不是奥西的这张脸,你应该相信他。” 奥西一听这话就知道失败了,雄虫说的这些他都懂,但他就是不想让舒凛知道他脸上受伤了这件事,因为他看到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了,他不是不相信舒凛,他只是比较相信那些真实的教训。 顾淮看出了他的纠结,言尽于此,不好多说,他还是提醒了雌虫,“与其等着被告发,还不如主动和舒凛说清楚,这只是个小事。你知道的,围在他身边的虫太多,什么样的都有,你也不想因为这件小事让其他虫在他耳边嚼舌根吧,那样反而会让他误会。” 奥西焉巴巴地垂下头,往日里神采奕奕的橙色眼眸都暗淡了下来。 “你手受伤了不方便,自己多加注意,有什么事叫我就行,别客气,作为舒凛的兄弟,他不在时帮忙照顾一下你,这都是应该的。”顾淮给他拉上门帘走了,只要奥西自己想清楚就好了,不管怎么样舒凛都会知道。 奥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气色萎靡,最恐怖的是脸上还有三道醒目的爪痕,从右上方贯穿整张脸,被划破的眼皮还在外翻着,好好的嘴巴成了个裂唇。 他把镜子盖在桌上,无奈地叹口气,他刚才是骗雄虫的,天伽虫的利爪上有毒,这一爪下来深可见骨,脸上神经太多,因此伤了不少,就算他恢复力再厉害也不能很快就好。 几秒钟后奥西心里有了个决定,他先申请一个任务,等脸上看不出痕迹了再回去。 他拿起光脑发了个通讯出去,很快对面的虫就接听了。 “喂!!奥西,宝贝,是不是受伤了?打个视频让我看看伤哪儿了?伤势怎么样?严不严重?影响休息吗?要不你回来吧?我去也行。” 雄主竟然没有追究他不接通讯的事,一上来就关心他,奥西内心说不感动是假的,他都觉得以前对雄主不耐烦真是太过分了。 “奥西?你还在吗?要不我们打个视频见个面?”舒凛耳朵凑近光脑,对面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又把音量调大,还是没有动静,难道是按错了? 奥西抹了把脸,冷静道:“我不。” 差点就被迷惑了。 “雄主,我打通讯给您是因为我有个任务会延误我回来的时间,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所以提前和您说一下。” 任务? 舒凛挑挑眉,他可没听顾淮说有什么任务,再说,有任务这种事顾淮还不得上赶着接,他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可我这里没接到军部发的申请同意书啊?” 第一次骗雄主,奥西心里慌得一批,他坑坑巴巴道:“可能……可能是军部……军部太忙了,他们把您给忘了吧?……反正,我那些有雄主的同事他们雄主都已经收到了,或许是真的把您忘了,对,是这样。” 舒凛:“宝贝儿,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很傻?” “没有,您是最英明神武的。” “那你这拙劣的谎言怎么解释?” “我没骗您,真的!” “行吧,我去军部问问。” 奥西一顿,然后冲着光脑吼道:“我就要去参加任务,哼!” 他把通讯挂断,暗自决定,一定不会接舒凛的电话了。
第一百零八章 看破 克利斯懵了好几天,清醒时整个虫都还有些不在状态,所以当顾淮回来时就见床上的雌虫呆坐着,好像还在关机模式。 等他走到床前时,克利斯慢慢转过脑袋,缓缓道:“少——将——,您——回——来——了——” 顾淮:“……” 这到底是醒没醒?说这几个字得耗多少的电啊。 他拍拍克利斯脑袋,问:“你是谁?今年多大了?喜欢的雄虫叫什么名字?” 克利斯慢慢地眨了下眼,从头到脚显示正在接受信号中—— 过了半分钟,终于连接上了,他一字一句道:“我是……西米,今年,38岁,喜欢,顾淮,西米喜欢少将。” 越说越流利了。 顾淮抬手将雌虫打晕,动作利落无情。 他翻出几天前被摘下来的面具,重新给雌虫带上,把他摆好,然后安静地等他醒来。 可能是他下手有点重了,雌虫一直到他第二天出门时还没醒,等他再次风尘仆仆回来时,床上的虫已经不见了。 “西米?” 顾淮眉目冰冷,总不可能是有虫趁他不在对克利斯下手了吧?西米的身份比较危险,许势力为了得到南迪家族的助力不惜冒险绑架他们兄弟俩。 正当顾淮在脑子里一个一个排查打算找虫算账时,克利斯从外面回来了。 “少将,您回来了,多久了?” 随即看到他身上还有血迹,着急地拉着他查看:“有受伤吗?有虫保护您吗?” 顾淮眼里的阴翳顷刻消散,他疲惫地捏捏自己眉心,最近精神状态好像有点问题,总爱胡思乱想,怎么有点被害妄想症的感觉。 “没受伤,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差不多了。”克利斯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神经暴动的事,心虚地不看他,他能好这么快肯定少不了雄虫的功劳,但雄虫现在也没什么发怒的迹象,所以这到底是看没看出来啊? “行了,爬床上去吧。”顾淮把外套脱了放在一边,撸起袖子等着他,“两天换一次药,今天的还没换。” 克利斯摆手,道:“少将,您刚从战场上回来,还是好好休息吧,这点小事我自己可以的,再不行,我还能去找其他虫帮忙。” 顾淮从抽屉里翻出药包,熟练地打开倒药,“你在这里还有朋友?他不知道你是西米·南迪吗?你该不会让你们之间的友谊存在欺骗吧?” 他用镊子捏起沾了消毒药液的纱布,对床扬了下下巴,“上来,这几天都是我给你换的,又不是没见过,怕什么?” 克利斯一哽,这搞得他好像挺矫情的,看着雄虫理所当然的眼神,他还是老老实实趴在床上。 身上的伤口都换完了,顾淮的目光移到他背上,“你的翅膀……” 克利斯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他忙道:“这里我可以自己换,这没问题的,我的翅膀可以翻过来,真的!” 顾淮见他紧张到身上肌肉都无意识地紧绷起来,他眼含戏谑道:“我只是想说你翅膀上的伤口应该快好了,可以去救护所找医生帮你,我没处理过这样的伤,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倒是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还是你藏了什么秘密在翅膀上?” 克利斯:“……” 他都已经被吓麻了,在雄虫身边伪装真的是太累了,他都快被吓得内分泌失调了,怪不得最近心脏难受了许多,就是被吓的。 见雌虫生无可恋的表情,顾淮心情好了不少,收拾好药包出去了,“好了,你自己来吧我先去开会了。” 在门帘落下的一瞬间,克利斯无力地倒在床上,他愤懑地撕咬着枕头一角,难受得想要原地升天。 他趴了会儿爬起来看军部发来的短信。 元帅让他放弃挣扎回去,但克利斯觉得不行,他坐直身体,表情严肃,十指翻飞打字超快,像塞德信誓旦旦保证。 【元帅您放心吧,我这边一切顺利,我把重要保护对象防守得非常严密,没有让他与恶势力分子有丝毫独处的机会,您请放心,我隐藏得很好,绝对没有被发现,且与雄虫相处融洽,他现在很容易对我袒露心扉,更有益于我们打探消息,所以我将会继续执行任务,并圆满完成!】 收到信息的塞德:“……” 顾淮这虫绝对有毒,让他好好地得力干将就此与智慧招手离别。 他愤怒地关上光脑,他等着克利斯发现自己被雄虫耍得团团转的那一天,塞德面色冷凝地蹲在马桶上。 卫生间的门这时被敲响。 管家在外面说道:“元帅,少爷要去研究院了,说如果您再不出来今天就呆在里面吧,他会去找虫皇陛下再换一个贴心勤快的侍卫。” 塞德迅速起身提好裤子,开门出去,“我好了。” 一下楼就看到亚修一脸不耐烦地坐在飞行器里,西米只能尴尬地笑着,塞德坐上驾驶位驱车前往研究院,心里默念——这是军部的金库,不能凶。 自从隐族首领被俘虏后,敌军的战斗力也降低了许多,这让天伽一度后悔之前对他们不够重视,现在的隐族跟弱智一样,连交流都成障碍,更不要说上战场了。 期间顾淮几次去牢房里看过他,即使烬已经被压制在专门为他制作的牢里,但顾淮心里就是莫名担心,他每次共感烬的情绪时都是一样的,丝毫不差,好像复制粘贴的一样。 他和埃里特说过这事,也只是让他眉间的褶皱加深几分,隐族首领比较特殊,影响力实在是有些大,留着也是祸害,放回去还是祸害。 一个球形牢笼挂在半空中,除了吊着的铁链,其余接触不到任何东西,透过合金钢化玻璃,全面监控里面的生物。 为了防止这位首领偷偷散发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消息,在玻璃上还放置了许多超声窃听设备。 烬无聊的看着玻璃上的器械,玻璃有隔音效果,他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是看着看着,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两只虫,他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顾淮淡淡地看着牢笼里微笑的“人”,这是他第一次共感到他的情绪,喜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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