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 “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就说上次那不是错觉。”克利斯双腿盘坐在床上,面前摆着一支注射器,开封即用。 顾淮坐在床边低头看着罪证,淡淡道:“这是一个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你想先听哪个?” “我不听,你就告诉我这干什么用的就行?” “虫皇找我有事。”顾淮看了眼光脑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克利斯几步下床跟在他后面,然而只是慢了步就被关在房间里,他拧了下门把手不可置信地拍拍门,“雄主,你又关我!” “你乖乖的,我很快就回来,不准拧坏门把手。” 也不完全是顾淮找的借口,虫皇的确是给他发了消息,他想起还有几只友军落在皇宫才不好下虫皇面子。 左恩早早地等在皇宫大门口,见他来了直接引他进去,许久不见的雷恩格兰这次也在,菲丽安脸色有些难看地站在一边,见到他后脸色更难看了。 虫皇脸上的笑让顾淮有些不安,虫皇以前基本上都是不屑虚伪的笑,但今晚他踏进的第一步就知道虫皇的心情非常好,他心情好顾淮心情自然就不好了。 “陛下大晚上把我叫我过来总不可能是来拉家常的吧?” “当然不会,我们雄虫怎么可能干这么无聊的事,距离你第一次注射药物已经过去十五天了,有没有什么感觉?” 果然,他就说,卢森格兰高兴他就不高兴了。 “有感觉,陛下的圣药让我觉得自己每天神清气爽,健步如飞,从来没有这么明晰地看见过世界,感谢有您。” 虫皇像是看穿了他内心的情绪,笑笑道:“不用强行硬夸。” “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帮我做一件事,我把这个月的药提前发给你。” 一只身着白大褂的亚雌端了一样东西上来,又是如此相似的场景,顾淮掀开盒子直接拿出里面的药,噢,这次换成药丸了,真是发展在前进时代在进步,裴格力什么时候才能学学虫皇研究团的悟性。 “吃了,然后用你的精神力发散出去,能覆盖多少就多少。”虫皇紧紧地盯着他,像是担心他跑路一样。 顾淮放出精神力一看,在心里算了下逃跑成功的概率,想到身后还有一大堆嗷嗷待哺的虫子,妥协了,反正虫皇暂时不会让他死,再说,三无产品他也用了不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随着精神力的发散,顾淮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些与他相呼应的物质。 “怎么样?感受到了吗?”虫皇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兴奋,“你可以试着‘叫醒’他们。” 顾淮用精神力‘碰’了下他们,刹那间,一道道焦躁狂暴的情绪顺着他的精神力传回来打在他的精神域里,顾淮差点没站稳,他惊疑地看向虫皇,可虫皇此时却顾不上他。 卢森格兰迅速打开光脑等待着好消息传回开,大概过了十分钟,他笑了,笑声从喉咙里挤出来回荡在整个宫殿里,他非常满意地看着顾淮,“非常好,今天算你大功一件,拿上药回去吧,回去等着明天的好消息,哈哈哈哈!” 菲丽安脸色阴冷得滴水,他无视虫皇招呼也不打大步走了。 顾淮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也转身离去,飞行器几乎全程加到最大码飞出一阵巨响直冲到家,还没等飞行器停稳就急急跑下来奔向主卧。 “砰——!!” 房门被大力推开,坐在床上游神的克利斯被吓了一跳,还没等他转身自己就被人揽在怀里抱紧,像是一遍一遍在确认什么。 顾淮将精神力缠绕在雌虫身上,确定没有与他呼应的物质才放下心来。 “雄主?” “没事了,没事。”
第一百五十六章 汹涌 妙啊:“天啊,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贵族们是觉得平静的日子太寡淡无趣了么?” 天空传来一声巨响:“完了,伤害S级雄虫可是重罪,现在亚修殿下还奄奄一息地躺在医院,南迪家族不会让元帅好过的。” 我最雄:“像赛德这样的虫根本不配做帝国的元帅好吗,明明有雄主了却还要去勾引亚修殿下,对自己雄主不忠,蓄意谋害雄虫,就算把他虫翼拔了处以极刑都算轻了,干脆发配荒星开采矿晶吧。” 攒钱中:“凭什么!?检查报告里那么大的标红加粗显示了元帅是摄入过量致幻剂导致意识昏迷,谁知道是不是被害的,他带领军部抵制入侵敌族这么多年,凭什么一件没有依据的事就否认他的奉献与功绩?现在虫族在星际有这么高的地位也有元帅的功劳,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最雄:“你是军雌吧,你一个雌虫都赶跟我顶嘴了你们元帅可不得更嚣张,虫皇陛下那么宽容亲切的雄虫他竟然都不知道好好珍惜,竟然恬不知耻地睡到另一只雄虫的床上他还有理了?亚修殿下现在也因为他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他就用该立刻以死谢罪才对!” 第二星系的一口二氧化碳:“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雄虫的,元帅怎么可能会伤害亚修殿下,如果不是当初那场意外,元帅的雄主就是亚修殿下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差点长成美虫:“对啊!我当初可是赛亚CP的铁粉,元帅自从认识了亚修殿下后就对殿下千依百顺、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且私底下都放话殿下的雌君之位非他莫属,克维多元帅还是元帅的老师呢,他不可能伤害克维多元帅的虫崽的,我不相信ヽ(*。>Д<)o゜” 绝世丑虫:“这个我知道,元帅为了亚修殿下还暗戳戳把费思特上将揍了好多次呢……不过,后面可惜了,心塞(′-ω`)” …… 点句:“不止是元帅,还有几起雌虫袭击雄虫事件……” 阿托:“多么美好的一对啊(﹏),我难过~~~” …… 随着之前的记忆逐渐浮上水面,评论区的画风逐渐偏离,只有少数几个虫试图把话题拉回赛德绿了虫皇伤害雄虫的事上,但很快就被大片的评论淹没得一点唾沫星子都没留下。 赛德脸色惨白地站在手术室门口不肯离开,嘴唇紧紧抿着,连以往出现在众虫面前的威严形象都没了,脸上是茫然害怕,身上还穿着亚修在小别墅时给他买的休闲衬衫,脚上还踩着小别墅里的毛织拖鞋,垂在两边的双手无意识地握拳,手心早已被掐下了斑驳的伤痕,血液从手指上滴落在他脚边。 他是帝国元帅,在没有离职前没有军队敢来逮捕他,雄保会和虫皇的亲兵卫被军部拦在医院外面,在这里还能听到一贯注重面子的季康闫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西米和福斯摩面色沉重地等在另一边,两只雌虫都选择对赛德视而不见,说对赛德毫无芥蒂是假,但这件事他的确也是受害者,他们一时拿不清该用什么心态面对他。 卡勒比行色冲冲地走来,身后还跟着虫皇的助手——左恩。 “元帅,虫皇连下三道旨意让您回去。”卡勒比看了眼立在门另一边的两只雌虫在赛德耳边低声说,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元帅,但现在还不是明面与虫皇对抗的时候。 赛德连眼睛都没转一下,依旧双眼无神地盯着手术室,见他这样卡勒比有点慌,他一把攥住赛德的手臂,“元帅,虫皇要见您。” 虫皇两个字眼被他咬得很重,但赛德依旧没有反应,左恩上前一步道:“虫皇作为克维多元帅的兄弟,更是亚修殿下的叔叔,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殿下的情况怎么样了,所以,元帅,请您现在立刻跟我进宫去。”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赛德,他眼里的无措茫然褪去,冰冷阴鸷爬上眼底,本就攥紧的手指更是捏出劈里啪啦的脆响,即使未身着正装,赛德多年的战场磨练与气质沉淀依然让他不怒自威,他犀利的目光落在左恩身上。 “卡勒比,听不见吗?立刻下去准备,本帅要进宫面见虫皇陛下。” 崇敬的言辞配的是杀意满满的语气。 当他走出医院的那一刻,成山的摄影机被一刻不停地按下快门键,喧闹的现场顿时被响彻云霄的摄影机声音覆盖,直到赛德目不斜视进了飞行器为止。 水泄不通的医院门口被军队强行清理出一条道路,其中各种提问不绝于耳。 “元帅,您能回答一下为什么会失踪这么久吗?” “元帅,请问您为什么会出现在亚修殿下的房间里,您这样面对虫皇陛下不会有背德感吗?” “请问您跟亚修殿下旧情复燃多久了?” “您当初嫁给虫皇陛下有什么图谋呢?” “为什么出手伤害雄虫?” …… 诛心的质问一句盖一句,赛德自己没什么反应,或许他现在不屑于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反倒事坐在前面的卡勒比愤然不已。 “同样作为雌虫他们为什么非要咄咄逼虫?对着用命守卫帝国的军雌问出这些话难道不觉得羞愧难安吗?” “首先,无良记者为了工作什么做不出来?只要能让自己过得好做出什么违背道德的事全然无畏,再说了,在夹缝里讨生存的虫哪有什么‘愿所有虫不被污泥沾染’的美好心态,他们只会落井下石不留余力将你也拖下深渊罢了。”一直将分寸拿捏到位的左恩突然出声回答了他的问题,他看向窗外那些虫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可看着看着就会让虫觉得里面是道不尽的冷漠与轻蔑。 卡勒比讪讪收回眼神专心驾驶飞行器。 赛德出了医院后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皇宫,这一次连禀告都没有就一脚踹开了大殿的门,连装都不装了,凝视出的杀意恨不得扑上去撕了那只怡然自得的雄虫,毫无敬畏可言。 可这次虫皇一点也不在意,他脸上的笑不再是和蔼可亲,对面赛德也不再是往日的毒辣嫌恶,他笑得真心实意,连眼角的皱纹里都挤满了愉悦,但也笑得令虫反感恶心。 “你当初答应过我不伤害他的。”赛德沉声质问他。 卢森格兰上前两步,看着他胸前挂满的荣誉胸章,轻蔑地笑了声,“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和本皇这样说话?你早就已经失去与本皇谈判的资本了,帝国伟大的元帅,你要学会放低姿态求本皇,说不定本皇一高兴就放过他了呢?” 他绕着雌虫转了一圈,回过来定定地看着雌虫的眼睛,“亚修·南迪应该受不住再一次的精神域创伤了吧?他的身体现在还不如F级雄虫,你那一爪是不是差点要了他的命?他被折磨了这么久,太痛苦了,我作为他的亲叔叔有义务为他着想,干脆送他上路吧?这样他就再也不用受精神域崩塌的折磨了。” 他每多说一句话,赛德的眼神就凶狠一分,卢森格兰站在他面前甚至有种下一秒就要命丧黄泉的危机感,他大脑在疯狂地尖叫警觉,身体不自觉战栗想要远离,但他强迫自己冷静,抑制自己身体逃离的本能,这种感觉太爽了,拥有绝对的掌控权,不需要任何忌惮,绝对的自信,真是——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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