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咕咕” “挂拉呱了” “哦,会叫啊!”楚文卿也不急,他需要时间来想一想,到底要怎么套一下鹦鹉的话。 “啊,无,呃” 楚文卿微笑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 看得鹦鹉直发毛。 “我会说话。”鹦鹉开始摆烂了,脑袋往栏杆中间一插,一副你爱怎么样怎么样的气势。 “跟你说过的,有虫要杀你。”楚文卿一努嘴,心中大概了解了这鹦鹉的脾性。 “我知道。不要你提醒。” 楚文卿还没说什么呢,这鹦鹉倒先炸毛了。 “傻的,傻的,丑,难闻死了。” “死了。” “我吗?”楚文卿突然被骂,有些摸不到头脑。 “你们,你们,都,统统傻了,死了。” 鹦鹉一阵怪叫后,歪着脖子,耿了下嗓子,倒地不起了。黑溜溜的眼睛,无神的盯着天,腿伸出老远,那样子,好像…… 楚文卿用刚刚被白尘落下的面前,在鹦鹉圆滚滚的肚皮上点了点。 嗯。真胖。 叮, 恭喜宿主完成, 叮,恭喜宿主完成附加, 叮,叮,叮…… 楚文卿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这系统也是个智障! “没死,装的。” “呼”鹦鹉大喘了一口气,扑扇着站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 “圆滚滚的肚子,粮槽里空空,一看就是个吃货,你能忍心自杀?除非是撑死的。”楚文卿再次用面前捅了捅鹦鹉的小肚子。 “真没见过这么胖的,你还能飞起来了吗?”楚文卿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这好似一张绿毯子的鹦鹉。 “本来也飞不了,不吃白不吃。” 鹦鹉的嘴本就尖,但它说这话时,楚文卿有种错觉。他感觉,这嘴更尖了。 “?鹦鹉不会飞吗?”楚文卿记得好像不是的啊。 “骗子,傻子,死去吧。” 嘴真臭! 楚文卿摇了摇头,这鹦鹉好像把自己当敌虫了。 “我来猜一猜,你是被迫的?你是来监视安纳坤的。”楚文卿虽是问句,但很笃定。 看起来,这个安纳坤很喜爱雌君,应是那种被哄骗在家的角色。 “安纳坤不是贵族?” 若说谁能监视安纳坤,那么,首先怀疑的就是… “谁告诉你的。”黑溜溜的眼神突然盯着楚文卿,鹦鹉晃着脑袋,左瞧瞧,又看看。 “你啊,” “不是我,不是我。”鹦鹉有些慌乱,在笼子里来回乱窜,急的直跳脚。 “我帮你逃跑如何?” “不跑不跑,我要回去回去。”鹦鹉急红了眼,开始无差别攻击,楚文卿被迫,只能将手远离笼子,防止再次受伤。 “你有把柄?” 鹦鹉一愣,楚文卿抓住间隙,乘胜追击。 “自由诚可贵啊!你那么会装死,不会没想过逃跑吧。” 这鹦鹉连出声都不出声,宁可被误解,担着被扔的风险,也不愿哄骗安纳坤,想必是有感情了吧。 “你跑了,安纳坤会受到伤害?”楚文卿猜测着。 “恩。”鹦鹉嘟囔了一句。 “骗你的吧,安纳坤再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家主。”楚文卿自言自语道。 “不是的,不是的”鹦鹉为了让楚文卿相信,说了一大串,“软禁,是软禁,爱的陷阱。嫁妆,钱,为了钱,不知,傻的,” “那雌虫为了钱迎娶的安纳坤?”楚文卿在鹦鹉的一串话中,寻找有用信息,“安纳坤不知道,被蒙骗在假的爱情里?” “恩恩。”鹦鹉点头如捣蒜。 “去母留子,去母留子。” “安纳特尔不是安纳坤的孩子?”楚文卿长大了嘴,惊讶道。 “不不不,去母留子,监视,囚禁,” “你的孩子被抓,拿你去监视安纳坤?” 鹦鹉长出了一口气,双眼变得无神,颐指气使道:“饿了。” 楚文卿离开茶几,在房间里踱步。 脑中飞速运转。 十几分钟后,楚文卿再次看向饿的发慌的鹦鹉。 若有所思道:“你装死。” 楚文卿打着响指,在心中夸赞着自己。 “傻的,不走。” “你不走,你的孩子怎么上岗啊。”楚文卿再次拿出棉签,点着鹦鹉的小脑袋瓜,“傻啊,你这品种这么珍贵,他死了,自然是你孩子顶上啊!” “傻子。傻子。” 楚文卿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傻了,居然从一只鹦鹉的眼神中看出了鄙视。 “有很多,很多被训练的鹦鹉,训练失败的就喂狗了。”鹦鹉有些恐惧的退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 “喂狗?” “嗯,下毒杀死鹦鹉,然后再喂给狗。” “银狐犬。”楚文卿感觉有些东西他快要串联起来了,“你有没有见过一只,浑身白毛,在阳光下毛发泛着银色的狗。” “没见过,一群土狗而已,没有白的。” “哦,”楚文卿觉得什么东西好像从自己的指缝里溜走了,但他握拳,又无力,只能眼睁睁的放走。 “我帮你救其他鹦鹉如何?” 鹦鹉闻言,瞬间推至笼子角落,挥着翅膀,躲避着楚文卿的目光。 “你什么也不损失,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装死就行。” “装死?”
第56章 “死了。”楚文卿很淡然,面无表情的在心底掐算着时间。按照计划,不应该这么快啊。 白尘一收到消息,就撇下开会的众虫,冲了上来。平日儒雅恬静的他难得絮叨,只因他是真心喜爱那个胖滚滚的小鹦鹉,嘴甜,还不挑食。前段时间在白尘办公室里活蹦乱跳,帮忙照看病虫,哪怕他忘记关笼门,它也不乱飞,而是帮忙哄病患,就连小朋友们对它也是十分喜欢的。 白尘急不可耐,围着楚文卿直转圈,一边转,一边单手握拳,锤着另一只手。想到可惜处,还伸手向墙上狠狠的砸去,丝毫不顾及自己那拿手术刀的手。 白尘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哪怕手以发红,仍不顾,快步走到楚文卿的面前,继续惋惜道。 “死了好久了,安纳坤还想让我们去做心肺复苏,但你也知道的,这鹦鹉,还是有区别……” 除非,除非是其他虫。 楚文卿的脑袋轰的一声,“死了好久”。 死了好久的意思是…… 鹦鹉是没按照自己的谋划,还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 楚文卿脑子转的飞快,无数细节从脑中穿过,计划虽然不是天衣无缝,但依照安纳坤的智商,应该不至于发现。即便是发现了,依照安纳坤的善心与对那鹦鹉的喜爱,也不会将它怎么样才对。 不对,系统没有提示音,那只鹦鹉应该没死。 “鹦鹉在哪?”楚文卿慌了神,突抓住白尘的袖子。 情绪激动的白尘被打了个错不及防,磕磕绊绊道:“应该在殡,仪馆吧。” 楚文卿滑着轮椅的轱辘冲出房间,丝毫不在意身上的病号服,与脚上的拖鞋。 他在电梯前踟蹰,转圈,浑身因精神高度紧绷而有些发抖。楚文卿的身体虽然相对静止,但脑袋里还在动,那根紧绷,生怕鹦鹉重蹈鲸鱼的覆辙,让那生命,就在他眼前流逝。 而更可怕的是,这一次,是他怂恿的鹦鹉。 楚文卿在静止中崩溃,伸手频繁的按着电梯按钮,在机械的动作中寻求平静。 医院的资源紧张,电梯更是重要的交通枢纽,好在这里有医生专用的独立电梯,楚文卿依靠白尘的特权享受着便利。 医院很大,楚文卿觉得自己推着轮椅的手都酸了,可他来不及喘息,也不敢停歇,招手拦住辆车,随意的扔出凯洛斯早上给他的钱,命令道:“殡仪馆。” 那虫本预发脾气,但看见楚文卿那张俊美的脸与砸在自己脸上的钱,脾气立刻就收了回贴心的将楚文卿抱上车,安置好轮椅,一脚油门飞驰了出去。 安纳家族的排场很大,可以说是华丽。 楚文卿一下车就看见不远处的山坡上,那一排站立整齐的黑衣虫。 鞠躬,致礼。 神情低落的离开。 楚文卿不敢相信,那鹦鹉的墓碑就立在那里了。 在工作虫的帮助下,楚文卿缓慢行至。 楚文卿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扒开那个小土堆。 那个只有一点的小土堆。 可被困在轮椅的楚文卿,现在只能无力的锤着腿,然后…… 明明已经说好了,楚文卿的眼眶泛红,蹙着眉,不可置信的摇着头。 夕阳西下。 落日的余晖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朦朦胧胧的照在那土堆上。 照在楚文卿的脸上。 楚文卿伸手,穿过光影,薄薄的雾气带着夜晚的湿寒袭来。 可他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心渐渐沉下。 自责漫上心头,无力感再次席卷。 重做虫很尽职尽责,看着楚文卿伸出去想要碰触的手,还贴心的将轮椅往前推了几步。 楚文卿的手,抚上冰凉的石碑,寒意从手尖沁入,只达心头。 楚文卿最终也没能去扒开土堆一探究竟,他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他怂了。 他害怕了,他害怕看见尸体,更害怕看见其他。 楚文卿“走”出殡仪馆时,刚刚被“打劫”的车还在等他,只可惜楚文卿身上真的没钱了。 “我身无分文。”楚文卿一摊手,冲着车窗里的虫摇头。 “没事,你刚刚给的足够多,我可以送你回去。” “谢谢。”楚文卿回答的有力无气。 司机抱他的时候,悬空的楚文卿脑中很乱,像浆糊一般。他累了,倒在车后排,眼神木讷的盯着窗外的景色,以至于他没有看见主驾驶,那个一脸艳遇的表情,谄媚,殷勤。 楚文卿在晃晃悠悠中,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那身为司机的虫也不打扰,甚至为了楚文卿的睡眠,开着车在医院周围转圈,匀速且平稳。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太阳也一点点的奔向山的下面。 楚文卿打着哈切,舒展着身体,缓缓睁开朦胧的眼。 “还没到吗?”刚刚睡醒的楚文卿声音有些沙哑,莫名拥有了雄性独有的魅力。 这声音,对雌虫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 “到了,或许没到。”那虫犹豫了。他盯着医院斜对个的酒店,心中无限畅想。 那虫看了看医院,眉头紧锁,几秒后,他自虐的掐了自己一下,又十分不甘心的透过后视镜看向楚文卿。 那司机一咬牙,一跺脚,下定决心,赌一把。他悄悄将车内的新风系统关闭。 密闭的空间,暧昧距离,一雌一雄…… 慢慢的,小心翼翼的,那虫生怕引起楚文卿的注意,正,一点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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