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发酵的酒精味直冲楚文卿的鼻腔,刺得他想要留眼泪。 楚文卿肿着眼睛,看着厨房的一切,慢慢的走过去,抚摸着每一处痕迹…… 终于,他下定决心。 楚文卿捏着鼻子,随便干了一瓶营养剂,就衣着单薄的凭借着隐约的记忆出发了。 “呵,凯洛斯,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楚文卿一脚踢开面前不长眼的石子,怒道。 这里很大,很大,这是楚文卿来到这里无数次深切体会后,下出的结论。 楚文卿依稀记得,家庭聚会那天,他们用了很久才到。 他无声的苦笑着,酸涩的眼泪从左眼框中不争气的滑落。 曾经的他是多么懒啊,来到这,这么就几次三番折腾着自己。 楚文卿停下脚步,弯着腰,用手捏着酸痛的腿,捶打着自己的肌肉。 树林里的黑夜,是那样的鬼祟。 好似随时都会窜出什么,取了他的命。 楚文卿的眼睛无神,迷迷糊糊的,不聚焦的看着远处。 在无数次自嘲自己不自量力后,他摆烂的瘫坐在了地上。 “凯撒!” 楚文卿不知哪根弦搭上了。 他之前就觉得SUSA狗的名字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了。 现在的他,虽然身体很疲惫,但脑子却转的比往常还快。 他想起来了,凯洛斯雌父的名字中好像就有“凯撒”二字。 如果,那只狗不是碰巧的取了这个名字的话,那么就是SUSA故意为之的。 楚文卿不相信任何巧合。 也就是说,SUSA认识凯洛斯。 可能不止是认识…… 那么,SUSA不回消息,凯洛斯连同仆虫们都突然消失,这一切…… 楚文卿心底的不祥之感愈演愈烈,内心的信念支撑着他,一点点起身,挪着自己酸疼的腿。 每走一步,脚底好像被针扎似的,连同脚踝都疼的无法吃力。 夜深林黑,幽暗的环境笼罩着楚文卿。 一阵风吹过,丝丝入骨。 阴森的、凄寒的前路漫漫,遥遥无期,楚文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何处。 只是在他昏迷前,他依稀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军装正焦急的往他的方向跑。 可,眼皮太沉,意识模糊,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支撑自己的身体了。 他欣然的弯了弯嘴角,迷离的看着,然后,慢慢的,滑落,倒地。 * “报告!” “嗯。” “他,醒了。” “嗯,那就扔出去吧!” “可,可……” “怎么,你同情他?” “没,属下立刻将他扔出去。” 回话的还刻意加重了“扔”的字眼,生怕惹上位者不高兴,自己也会被扔出去。
第45章 “松手。”说话者声音沙哑低沉,仅仅两个字,就传递了胸中怒火。 “少爷,家主有令,您现在不能离开房间。”回话着不敢抬头,皱着眉,怯懦道,“少爷就别为难属下吧。” 凯洛斯知道自己闯过了这厮,也闯不出房间,也不再执拗,甩开手,回身站在窗前,往外望。 “雄,他,还好吧。” “听闻已经醒了,想是无碍了。” “黑鹰,”凯洛斯一顿,终究还是将嘴闭上了。 被唤作黑鹰的虫,一身玄色,身着简练,看起来是个练家子。 “少爷,家主请了安纳少爷过来,估计也快到了。”黑鹰稍稍将头抬起,观察着主子的背影。 落寞。 这是黑鹰第一次在这个背影上读懂自己主子的意思。 “家主也是为了您啊,您,主子,命是自己的。” 黑鹰本事凯洛斯的陪练。在凯洛斯从军后,也是一直跟随着的,只是,在凯洛斯一意孤行与那什么都平平的雄虫结婚后,家主震怒,才将黑鹰召回。 可十余年的陪伴,怎能说放下就放下了。 黑鹰在心里,还是把凯洛斯看做是自己的主子的。 凯洛斯闭上眼,双手放于身前,左手的食指与拇指交错摩擦着,心中不知想着什么。 “嗯。” “主子,”黑鹰回身看了看门口站岗的雌虫,又往前走了一步,贴近凯洛斯身后,道,“刚刚,家主下令,将,将那位扔出去。” 黑鹰说完,一脸平静的又退了回来,假模假样的继续道:“安纳少爷想必是快到了,少爷可要出去迎一迎?” “少爷,”黑鹰还在恳求。 “好。” 在所有军雌疑惑的眼神下,凯洛斯正大光明的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这关了他好几日的卧房。 “少爷,安纳少爷应该会先去书房见家主。我们也上去等着吧。”黑鹰故意将嗓音提高,眼神扫着四周,在确定所有雌虫都各尽其责时,悄悄用手指了指下面,比了个三,就先一步走在凯洛斯的身前,为他引路。 “诶,少爷,少爷,在楼上。” 凯洛斯身手矫健,在刚到楼梯转弯处,一个回身,借由楼梯间缝隙,迅速下落,在黑鹰所指方向上,窜进第三个房间。 黑鹰虽然口喊阻止,身体却四处摇摆,阻挡着身后追来的雌虫。 在听见一声“咚”,后,才放心松手,站稳了脚跟。 房门后,是一张简易的单床。屋中开着灯,窗帘紧闭,压抑的气氛环绕在此。 白色单被盖在楚文卿单薄的身上,那比被森*晚*整*理还要白的脸上,全无血色,只留下额头上点点汗珠。 “雄主。”凯洛斯满眼心疼,眼中尽是悔恨。 凯洛斯快步走向楚文卿,想要伸手去碰触,却又颤抖着收回了。 屋里没有椅子,凯洛斯也不敢也不想坐床。 但他又不想让雄主仰视他,便在床边扎着马步,半弓着身子,轻柔的唤着。 “雄主?” “听见了,一边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叫魂。” 楚文卿素来口无遮拦,毫无忌讳,可这却把凯洛斯吓坏了。 “雄主,您没事吧,”凯洛斯看着雄主的脸,似是比前几日更为消瘦了,又喃喃道,“怎会无事。” 凯洛斯话音未落,一个巴掌便打在自己脸上。 “诶,”楚文卿没料到,伸手想要阻止时已经晚了。 凯洛斯英俊清冷的脸上,迅速泛红。 “谁让你,”楚文卿一时不知着脾气该如何发,一时不慎,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 “雄主,”凯洛斯丝毫不在意脸上的疼痛,见此,连忙用刚刚扇过自己的右手帮楚文卿顺气。 “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楚文卿想起这里不是蓝星,悄无声息的省去后面的字,“出嫁也从夫,你怎么可随意伤害。” 相比于让凯洛斯自爱,楚文卿觉得这种办法虽然有些迂腐,但应是凯洛斯最好接受的了。 “是。”凯洛斯低下头,将脸往楚文卿的手上送。 楚文卿一看就懂,凯洛斯定是误解他的意思了。 楚文卿将手高高抬起,狠狠落下,只不过在快贴近凯洛斯脸的时候,将速度放慢,仅用指尖碰触凯洛斯有些发肿的脸。 “疼不疼?”楚文卿顾不得自己身上的酸疼,用胳膊拄着床,将身子挪起,在凯洛斯的右脸侧,轻轻吹着。 自小受过无数伤的凯洛斯也未曾见过如此情景,呆愣在当场,麻木的等着楚文卿的下一步。 凯洛斯感觉自己的脑袋“轰”的一下,血气上涌,脸也瞬间变得涨红。 “你看看,都肿了,真是对自己下的去狠手。”楚文卿也很是心疼,却也无能为力。 他又将自己身体缓缓下放,落在床上,无奈道:“我这也帮不了你,自己去上些药吧。” “雄主,您,怎么了?”凯洛斯这几秒,好像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刚刚雄主的话,的语气,好像命不久矣般,凯洛斯背在身后的手,控制不住的抖动,脸上却毫不显露。 “没什么,就,听医生说,毒未清干净,一时下不了床,没法帮你去拿药啊!”楚文卿好似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可凯洛斯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他猛地掀开被。 被子下,是楚文卿被纱布绑着的腿,里三层外三层的紧紧捆住。 “是谁,居然敢绑你。” 凯洛斯正要往外面发火,就听见门外雌父威严的声音响起。 “知道是谁你要如何?” “诶呀,”楚文卿打着圆场,“绑是医生绑的,余毒未清,让我不要乱动的。” 说话间,凯洛斯的雌父,也就是安塞勒斯.凯撒,一脸不屑的走进这狭小的房间,身后还跟着一位白色西装的虫。 楚文卿没心情管这是谁,又将视线移回,看向凯洛斯。 “凯洛斯,你给我过来。”安塞勒斯.凯撒看见眼前的一幕,恨铁不成钢,怒火中烧,眼睛死死叮着床上的楚文卿,恨不得将他看出个洞。 “堂堂上将,一军之统帅,在这里冲着一个低级雄虫娇柔造作,卑躬屈膝,我是怎么教导你的。” 安塞勒斯.凯撒点破时,楚文卿才注意到凯洛斯的姿势。 刚刚视线缘故,楚文卿并未发现,现在看见,也觉得凯洛斯实在是太过于卑微了。 也难怪人家雌父恼怒,谁家孩子这般,当父亲的不会心疼。 楚文卿看着安塞勒斯.凯撒,友善的微微一笑,理解他动怒的原因。 可这在愤怒的安塞勒斯.凯撒眼中,无疑是挑衅。 “楚文卿,是吧,上次见面,我以为你会是个通理明事的,结果,”安塞勒斯.凯撒上前拽过凯洛斯的胳膊,举起,怒道“你就是这般对凯洛斯的!” 凯洛斯见情况不对,连忙从雌父手中挣脱,抢先道:“不关雄主的事,是我,是我不愿的。” “是你不愿,”安塞勒斯.凯撒质疑的看着凯洛斯。 凯洛斯也不甘示弱,理直气壮的回看回去。 “也好,若是你不愿,也省的我多费口舌了。”安塞勒斯.凯撒往身后一指,“安纳特尔也来了,既然你不喜欢了,那就还是听我的。” “明日去离婚,然后与安纳订婚,”安塞勒斯.凯撒想了想,又改口道,“也不用这么麻烦,今晚,安纳特尔直接住到你房间。” 安塞勒斯.凯撒又指了指床上不能动的楚文卿,对身后的下属道:“等什么呢,扔出去。” 楚文卿心道,不是吧,不是你儿子的老公也不至于扔不出去吧! 还未等楚文卿在心中感慨完,就听那雄厚的声音又说了两个字,吓出楚文卿一身冷汗。 “喂狗!” “诶,不是吧,我知道这里没有虫权,但也不至于在家中杀死一个雄虫吧!”对着安塞勒斯.凯撒看过来的眼神,越说越心虚,“雄虫保护协会可摆在那里,你,你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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