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攀看着桌上一叠崭新的纸币,低声说:“谢了。” “不用谢,旁边那张白纸,你写张借条给我。” 薛攀抬头看他。 花简瞥他一眼说:“看什么?我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那瓶药水你赚了我至少2万吧?” 薛攀低头吃面。 “别装,不过那3万是之前我答应你的,就当我倒霉,可你都看着呢,我他妈的天天兼职,晚上兼职周末白天还要兼职。” 【再缺钱,我就要卖身了。】 薛攀差点咬到舌头,“你怎么这么缺钱?我听你们系里同学说你家里很有钱。” 花简夹了一筷子面吃进嘴里随意道:“我被我妈赶出家门,断零花钱,知道学画画要用多少钱吗?” 薛攀忽然眼神闪了一下问:“因为你喜欢冯乾那事儿?” 冯乾在他那个小圈子里,拿这事当笑话讲,说花简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癞蛤蟆。 花简像吃了苍蝇,他放下筷子正色道:“我是直男,知道吗?不喜欢男人。” 薛攀不置可否,性向这东西怎么可能会变? 见他那副样子花简深吸口气,说:“爱信不信。” “对了,你和人文系的舒尧熟吗?” 这是薛攀思索许久才找到的切入点。 昨晚花简说的那些不明所以的话,薛攀和花简共同知道的只有舒尧。 花简眼皮一跳,看向他:“你认识舒尧?” “不认识,但是他的身世我听别人说过几句,而且冯乾和他不对付,我知道一点。” 说着他紧紧盯着花简,只见花简眉头紧锁。 【还好,薛攀还没爱上舒尧,还能救他一条小命。】 果然,再次听到花简的心声薛攀如释重负。 “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有功夫管别人?吃了饭拿着钱赶紧走。” 花简咽下最后一口面不耐烦地起身收碗。 薛攀拿着5000块钱,留下一张借条被花简赶出家门。 薛攀想到昨晚偷袭他的那几个孙子,眼中划过暗芒。 花简冲个澡换身衣服出来,就见薛攀还在楼道口站着。 鼻青脸肿不说,似乎还在做什么表情。 啧,这丑逼。 * 舒尧没想到这么快又遇到谢教授了。 他虽然只是新闻专业大二的在校生,可对实际的媒体和新闻工作非常感兴趣。 昨天秦辞找谢知潭的事没办成,秦辞觉得没面子,今天特意安排舒尧到这里参观电视台后台。 他听其他工作人员说,这里面是帝都高校中最德高望重的金融专业的教授。 舒尧耐不住好奇伸头去看,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谢知潭。 演播室里的谢教授像是会发光,帝都大学最年轻的教授,在一众老头里侃侃而谈,那些桃李满天下的老头对他面露和善和欣赏的笑意,更显得他出众。 舒尧就这么紧紧盯着谢知潭看了许久。 节目录制结束,谢知潭扶着一位颤颤巍巍的老者走出演播室。 他师母突然晕倒,谢知潭被本科时的老师安排来这里救场。 谢知潭正低头跟老先生说着什么,忽然听到有人喊他。 “谢教授,请等一下。” 他站起身往回看去,待看到来人时,他脸色的笑意忽然淡了下来。 “小谢啊,你有事就先忙,我先走了,等我约老周喝茶的时候,你一定要过来!” 老周就是谢知潭的老师。 谢知潭笑着说:“您到时候别嫌我烦,您慢走。” 等人进了电梯,舒尧也到了,他从走廊另一侧小跑过来,气息急促,脸色绯红。 “谢教授,真的是您,真是太巧了。” 面前的男孩态度恭敬又儒慕,面容清俊看着十分乖巧。 谢知潭小时候做梦都想要这样一个弟弟。 可惜他两个弟弟,一个是上蹿下跳的混不吝,一个是木讷不语。 他们两个都没有谢知潭喜欢的乖巧懂事。 如果没有昨天的事,谢知潭或许会对舒尧产生好感。 “舒尧。”谢知潭淡淡垂眸,“有事吗?” 舒尧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期期艾艾地说:“昨天的事真的很抱歉,请您一定不要放在心上,秦辞他只是太着急想帮我了。” 又是这种话。 “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正好电梯到了,谢知潭转身离开。 舒尧不敢拦,他心里难受极了,甚至对秦辞产生了强烈的不满。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事情没办成就算了,谢知潭还对他有了偏见。 上了车,谢知潭扯开领带,几不可查的舒了口气。 他不信怪神乱力,可花简那些话昨天已经被证实。 今天他还是要再验证一下才好。 黑色卡宴开出帝都电视台地下停车场很快汇入车流。 中午1点,花简在地铁上接到谢知潭的电话。 “二哥。” “我记得你昨天说要在哪个地铁口出来?我正好在市区,接着你一起。” 花简抬头看地图,给他说了一个地名。 十五分钟后,两兄弟汇合。 原主对这位二哥非常儒慕,谢知潭性格好,脾气好,从来没为难过花夫人更对‘花简’照顾有加。 所以花简在他面前也收敛了许多。 “我问过大哥了,那天谢谢你跟着大哥去找知宴。” “噢,没事没事,过后大哥给了我好多零花钱。” 谢知潭挑眉,趁着红绿灯他转头看了一眼拘谨的花简。 他这辆车空间不小,可花简的腿还是有些无处安放。 谢知潭收回视线很随意地开口说道:“我今天去电视台录制节目,又遇到了昨天一起吃饭的学生,叫舒尧那个。” “舒尧?” 花简猛地抬头看过去。 【二哥跟舒尧是什么狗屁缘分?】 谢知潭看着前方的路,嘴角不经意勾起一抹笑。 “嗯,知宴和谭家小子打起来,那个舒尧应该就是我遇见的这个?小简对他有什么看法?” 花简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问:“二哥呢?二哥觉得他怎么样?” 【总不会我都提醒过了,二哥还对他有好感吧?书里这些同性恋可真行,就算喜欢男人,也不能都逮着舒尧一个人喜欢啊?】 谢知潭眼角一抖,他低声说:“我听阿姨说你喜欢男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花简:???? 花简摸摸鼻子认下原主做的孽:“我那时候就是好奇,这几天我发现我其实并不喜欢男人,不过我妈不信我,还断了我的零花钱。” “原来是这样。” 小男孩青春期的困扰。 这时又遇上一个红绿灯,红灯时长90秒。 ‘叮’。 花简低头看向手机,随即他腾地一声坐正身子。 “二哥,你给我打钱了?” “嗯,阿姨不是断了你的零花钱了?我给你补上。” 花简惊喜道:“谢谢二哥。” 【啊!二哥比大哥还大方!哈哈,二哥给了20万!天哪,我好想当全职弟弟!不行,我要常跟二哥交流,一定不能让他被舒尧蛊惑。】 蛊惑?谢知潭不信自己会被一个男人蛊惑。 重新启动车子,花简的心声还在继续。 【二哥对舒尧有警惕是好事,但是大哥那里的危机怎么办?】 【沈零那王八羔子想坑谢家不是一天两天了,唉!】 【书里不是说二哥是投资天才吗?如果他也在谢家的公司上班,肯定能发现沈零的小动作。】 【可我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提醒二哥,沈零跟谢家合作的钱不干净呢。】 谢知潭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第19章 秦辞是条疯狗 谢知潭带花简又来了昨天那家私房菜馆。 点菜的时候谢知潭让花简点,他出去打电话。 在谢家,除了谢知宴和花简,其余人都饮食清淡,再加上谢知潭的职业,以及20万的零花钱加持。 花简神清气爽地点了一桌子清汤寡水。 听着旁边服务员报菜名,花简暗暗点头,觉得自己真是个绝世好弟弟。 过了二十分钟,谢知潭才姗姗来迟。 这时候菜都已经上来了。 相同的房间,不同的人,谢知潭看着这一桌菜时,眼中异芒一闪。 他收回之前的想法。 他的两个弟弟,其中一个还是能要的。 花简至少知道他口味清淡,不能吃重油重辣。 【嘿嘿,二哥肯定被我感动了,不知道下次零花钱会不会翻倍,期待一下。】 男孩脸上一本正经,心里却嘻嘻哈哈的。 谢知潭失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花简竟然还是个小财迷。 兄弟两个刚开始吃饭,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他俩同时抬脸,房间的门这时‘砰’一声,被人从外面狠狠推开。 “秦少,这里面真得有客人!客人实在抱歉打扰您用餐了。” 是昨天开科尼塞克的男人,书中脑子最傻B,智商为负数的秦辞。 谢知潭皱眉:“秦辞,你干什么?” 秦辞一声不响地拉开凳子坐在他身边。 服务生急死了,“秦少,您的包间在另一边,我这就带您过去。” 秦辞面向谢知潭懒懒开口:“不必了,我跟他一起的。” 谢知潭皱眉,随即看向服务生说:“麻烦你再拿一副碗筷来。” 服务生见两人真的认识不由松口气,“是,请两位稍等。” 秦辞漫不经心抬起下巴问:“这谁啊,小情儿?不介绍介绍?” 谢知潭不喜欢他这副作态,他低声警告道:“秦辞,不要胡说八道。” 啧啧,这位豪门秦家的继承人肌肉很大,脑容量超级小啊。 这种人和高智商的谢知潭有交集,真是不可思议。 花简非常礼貌,笑着回:“你好,我是我二哥的弟弟。” 这介绍真是古怪,秦辞听了明显一愣。 他稍稍坐正身子,抬眼看了谢知潭一眼,见他脸色难看却没反驳,他皱眉继续问:“我见过谢知宴,你是哪门子的弟弟?” “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你!”秦辞觉得这狗东西在耍自己,他正要开骂时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是了,他跟谢知宴一块喝过酒,听他提过,家里继母带来一个木讷的拖油瓶。 “你就是那个三棍子打不出屁来的拖油瓶。” “秦辞!”谢知潭真的生气了,他猛地站起身斥道:“你太没礼貌了,出去。” 秦辞也生气,昨天跟谢知潭分开,他越想越生气。 他身边的所有人,和他在一块儿玩哪个不顺着他? 只有谢知潭,让他在舒尧面前失了面子,而舒尧还在那儿说谢知潭这里知性那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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