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倾珩幽深的眸森寒无比、戾气翻滚,一开口,整个屋内便充斥起骇人的压迫感。 “白祈愿,你为何一下出去这么长时间,掌门到底和你.........” 但话还没说完,便被白祈愿接了过去,他的手“咚”的一声蹭着江倾珩的脖子拍在了其身后的门上,神色之中尽是嚣张的怒意。 他咬牙说道,像是真生气了:“原来师尊可以下床随意走动,师尊早就好了,只是在骗我?” “我在跟你说什么?只是和掌门说事,为何要在外待到现在才回,你说过的,你会一直在这儿陪........” 而白祈愿压根不等将江倾珩说完,便将刚才处理的一堆卷轴从储物戒里拿了出来,“啪”地一声重重放在了一旁挨着墙的桌子上。 “既然师尊已经没事了,那麻烦师尊以后自己处理这些卷轴吧。” “弟子虽也跟着师尊处理过些事务,但实在是没这方面的头脑,半个时辰处理完这些,对弟子而言已是不能更快了。” 话音落,江倾珩朝那堆卷轴看了过去,瞧见竟有这么多,他微微一愣,脸上的怒气顿时褪去了些许。 “你刚才过去,是去处理这些卷轴了?” “不止,落华宗过两日要举办宗门联比,掌门说考虑到师尊的身体状况,所以想让师尊留在宗门里修养。” “但我现在看师尊并无大碍,腿脚也挺灵活,也不必留在宗门之中。” 白祈愿瞧见江倾珩的神色比刚才要好了一些,不由暗松一口气。 但知道不能大意,所以他依旧装着生气的模样,对江倾珩说道。 “这些卷轴我已处理完了,本想直接上报,但心里没把握,所以便想拿回来给师尊瞧瞧,师尊既然没事,现在便看了吧。” “.........”明白了白祈愿这么久才回来的原因,江倾珩便也没有再生气了。 瞧见白祈愿脸上还带有着怒意,他伸手,将白祈愿的衣袖捏在了手中。 然后脸上立马挂上了明显的歉意:“我并非骗你,只是你不在的期间,我运转剩余灵力修炼功法,身体才恢复些许。” 可他的眸子却依旧如一潭死水般幽暗深邃,令人毛骨悚然。 其实他们二人此时都已心知肚明,江倾珩之前就是装的,他是散了些灵力没错,但他也有法子将自己的状况恢复如初。 只是他现在说这话,就好像是在告诉白祈愿,也告诉自己,他现在说的就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白祈愿看着江倾珩这副模样,便想起在重启之前,江倾珩每次对着他发疯后,都会跑过来道歉求原谅,且态度一次比一次诚恳。 因为江倾珩从来没对任何人道歉过,独独对他,所以一开始,白祈愿不但信了,还挺高兴的。 但后来他发现,不管江倾珩怎么说,到了该发疯的时候人家照样疯,他也便不再愿意听这种话了。 “知道了。”白祈愿也懒得跟他掰扯,听江倾珩这么说,他便收了收脸上的怒气。 但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那既然如此,想必师尊也无需我再在身边照顾,一会儿我便搬回自己的住处去。” 一听这个,江倾珩似乎有些急了。 他扯白祈愿衣袖扯得更用力了些,道:“等等!你不是说你会一直在这里么?!” 白祈愿就知道江倾珩会做出这种反应。 他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弟子说的是,在师尊难受的期间会一直留在这里照顾师尊,但师尊现在已经好了,我又有何理由再留在这里?” “我的毒还未解,阿愿。”江倾珩说着,语气中添上了一抹恳求。 要是放在之前,他或许不会觉得自己住有什么,但现在尝过了糖的甜,他哪还愿意回到当初? 可白祈愿却依旧不愿意:“吃了那丹药,就算师尊的毒又发作,也不会再像先前那般痛苦了。” “小痛小痒而已,弟子觉得就算自己不在师尊身边,师尊也是没问题的。” “正好这两日我想在房中休息,待到宗门联比那日,我再来找师尊。” 一听白祈愿不光要走,还要一直在房中待两日不出,江倾珩彻底急了,因他抓白祈愿的衣角过于用力,手的骨节处,白已突显。 而眼中,也已涌上了些许的疯狂和病态。 只能说白祈愿对江倾珩这副模样太熟悉了,甚至在说完话时,他便已经预测到,江倾珩这疯子又要在发疯的边缘蹦迪了。 于是,在对方即将将话说出口时,白祈愿便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弯。 他上前一步,凑近江倾珩,头微微一歪,笑眯眯道:“但师尊若是想让弟子留下继续照顾,也不是不行。” “只要师尊肯乖乖的,喝水、抹药的时候不要躲,晚上的睡姿好些,难受了告诉我,不难受了也要立马说,弟子就留下来陪师尊。” 白祈愿突然往前一凑,朝他笑的模样顿时让江倾珩呼吸一滞,险些看得入迷。 停止了在发疯边缘的蹦迪,江倾珩点头应下:“好。” 毕竟除了“晚上睡姿好点”外,白祈愿提的这几个要求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 “好,那师尊先把卷轴看了吧,掌门那边还在等着。” 轻易掌控了以上几点,白祈愿很是满意,毕竟这是他在重启之前从未达到过的。 他说着,抱起卷轴往里走了几步,坐在了房内的椅子上,然后拍拍身边的另一把椅子,道:“师尊,过来。” 江倾珩听话地走了过去,在白祈愿身边坐下。 虽然白祈愿叫江倾珩“师尊”没错,江倾珩也把他称为自己的弟子,但实际上,白祈愿从未把江倾珩当做自己的师尊。 至于江倾珩.........他觉得江倾珩也并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子。 但不管怎么样,都不碍事。 白祈愿看着江倾珩坐在他身边,然后手托上下巴,笑笑:“一会儿看完后,找个弟子把这些卷轴给掌门拿过去吧。” “好。”听并非是白祈愿出去送, 江倾珩再次点头应下。 此时,江倾珩在白祈愿眼中就像是原本炸了毛的猫,捋一捋毛,就会变得温顺起来。 但一拍他的屁股,估计就会又炸了毛。 他突然觉得大富大贵好像也没那么吸引他了。 虽然在很久之前,他也想过要放弃大富大贵的人生留在这里,但那只是因为那时的江倾珩对他是真的很好。 而现在,他觉得留下来养一养身边这只随时会炸毛、需要有人捋毛的小疯猫,可比大富大贵有意思多了。 如此想着,连白祈愿自己都不知道,此时,自己的眼底已升起了一抹原本只属于江倾珩的病态。
第8章 我爱你,阿愿 待到了晚上,白祈愿和江倾珩就像是昨晚那样,依旧躺在一张床上。 但白祈愿却假装不知道昨晚是江倾珩故意抱着他睡一样,道:“师尊,若今晚还像昨晚一样,该怎么办?” 江倾珩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白祈愿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会注意的。” “但师尊睡着了,该如何注意?”白祈愿故意露出天真的表情来,“昨晚师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毕竟总不可能是师尊主动抱我的。” “要不弟子还是打地铺吧。” 但江倾珩肯定不会放过和白祈愿一起睡的机会,他道:“有床睡打什么地铺,地上睡不难受吗?” “可.........” “就像今日清晨那样,你把我的手腕绑在床梁上吧,这样我睡着了,也什么都做不了。”江倾珩道。 白祈愿当然不可能真去睡地板,他的本意,其实只是想警告江倾珩,今晚别趁他睡着了又干嘛。 但江倾珩这疯子竟主动提议让他把自己绑了,是白祈愿属实没想到的。 根本没什么好拒绝的,既然白祈愿都干过这种事了,也没有什么可假装犹豫的必要。 直接道:“那就委屈一下师尊了。” 说着,一手将绳子拿起来,一手将江倾珩的手腕握在了手心里,道:“师尊,抬胳膊。” 江倾珩只觉得被白祈愿抓住的手腕传来一阵酥麻之意,好似有电流在此处流过。 在跟着白祈愿的话抬起胳膊,将手放于床梁后,他看着白祈愿用绳子将他的手腕绑上,一种怪异的满足感瞬间布满了全身。 没有控制得当,江倾珩的胳膊不禁抖了两下。 “怎么了,师尊?”白祈愿瞧见江倾珩胳膊发抖,问道。 “没什么,”被白祈愿发现了,江倾珩很快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早些休息吧,阿愿。” “嗯。”见江倾珩说没事,白祈愿也不再多问,他躺下,想想重启前和重启后的局面完全相反,他便很是想笑。 人嘛,在心情愉快的时候就是容易睡着。 躺下也没过多么一会儿,白祈愿便昏昏睡去了,而一旁,原本昨晚就一夜没睡的江倾珩却还精神着。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着,耳边,平稳的呼吸声每响起一次,都会令他的大脑浑浊几分。 在逐步陷入泥潭之后,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战胜了理智,江倾珩头一歪,看向了躺在他身旁的白祈愿。 在直勾勾地盯着白祈愿过了许久后,他终于克制不住心里的那番痒意,运转灵力,轻易地将绳子解了开来。 然后侧过身去,将白祈愿搂在怀里。 “阿愿,阿愿........”他轻轻地搂着白祈愿,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唤。 越唤,神色越显痴迷,好似下一秒便要失控。 “阿愿,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吧,好不好。”虽然知道此时的白祈愿已经睡去,自己得不到任何回应,但他还是一字一顿地说着。 就好像只要把话说出口,自己的心愿便能达成。 “阿愿,我爱你。”他说。
第9章 阿愿,帮帮我,好吗? 第二日清晨,白祈愿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江倾珩的手腕还被拴在床梁上。 估计是因半夜想要动身的缘故,白祈愿可以看到江倾珩的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红。 一夜过去,要是就保持着这一个姿势,胳膊不麻才怪,反正自己也已经起来了,白祈愿倒也没有再继续绑着江倾珩的必要。 于是他伸手,去给江倾珩解绳子。 估计是这么一动吵醒了江倾珩,江倾珩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他扭头,看向朝自己凑来解绳子的白祈愿,先是眨了两下眼,然后脸上涌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早,阿愿。” 有哪个地位高且尊贵的人被绑一晚上不能动,还会在醒来时朝另一人笑笑的?更何况俩人还是“师徒”关系。 白祈愿当真不知道江倾珩到底在想什么。 以前,他被江倾珩这样对待的时候,也曾想过,他早晚也要让这个疯子经历一下这种事,让他也感受感受这种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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