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出去,就算师尊睡着,也能感知到我离开了。”他朝江倾珩笑笑。 手腕上的痒意迟迟无法褪去,江倾珩看着手腕上的灵力环,血液瞬间冲撞叫嚣起来。 他问道:“阿愿,你怎么会用这个?” “师尊屋内书籍众多,平日无聊时便看看,有些东西看书时便学会了。” 白祈愿说着,伸手,直接捂在了江倾珩的眼上,笑道:“好了,师尊,有什么话还是等醒来再说吧。” “乖一点,师尊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有一瞬间的无法呼吸,江倾珩的眼动了下,密而长的睫毛划过白祈愿的手心,一种让人流连忘返的痒意瞬间升起。 白祈愿动了动唇,没想到伸手捂江倾珩的眼睛都能这么致命,他的手这么待着,一时竟不想拿开了。 直到江倾珩将“好”字说出口,才唤回了白祈愿的一丝理智。 他快速将手拿了开来,故作镇定地笑道:“那师尊好好休息。” 估计是因为知道白祈愿就在他身边陪着不会离开的原因,江倾珩这次睡得明显要比之前沉多了。 白祈愿坐在床边,先是看了会儿书,但觉得没意思,便将书放下了。 无事可做,在发了会儿呆后,白祈愿的视线落在了正处于沉睡中的江倾珩身上。 或许是因为江倾珩醒着的时候偶尔会带上些癫味,这样一对比,白祈愿觉得睡着时的江倾珩要更显温和、平易近人些。 但不得不说,江倾珩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温和的还是癫的,这张好看到极点的脸都富有着极强的攻击性。 明明是可以靠脸吃饭的人,却非要靠发疯,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白祈愿一边想着,一边盯着江倾珩看,越看越觉得这人简直好看到要命了。 思绪越飘越远,随着时间的流逝,白祈愿看江倾珩的眼神竟不由有些发乱起来。 又是一会儿过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一时有些耳朵发红。 想这点没用的东西干嘛?!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让江倾珩彻底变成一个正常人! 一边在心中骂了自己两句,他一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念了两句清心咒。 白祈愿本来是想着一直陪江倾珩陪到他睡醒的,就像他跟江倾珩说的那样,江倾珩一睁眼便能看到他。 但很可惜,江倾珩压根没这福气。 因为沈知韫派人来叫江倾珩了。 “倾珩长老!倾珩长老!你在吗?!”伴随着一道喊声,敲门声响起,将原本昏睡的江倾珩自睡梦中吵醒了。 在扭头瞧了眼白祈愿确实还在屋内陪着他后,江倾珩眼中先是升起一抹喜悦,而后才带上了些怒意,从床上坐了起来。 “师尊,我去看看。”白祈愿说着,似乎也有些不满。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屋门口推门,瞧见来者是沈知韫座下的一名弟子。 “师尊在里边,师兄有何事吗?”白祈愿问道。 不止天启阁,全宗门的人都知道白祈愿是最为受宠的弟子,江倾珩天天把他待在身边。 所以这名弟子瞧见从屋子里出来的人是白祈愿,并没有多么震惊。 他道,看上去挺着急的:“是大事!掌门叫倾珩长老快点过去!还有你,白师弟,你也得一道过去!” “我?”白祈愿听了,疑惑道。 平日里,若是天启阁有什么事,沈知韫往往大事找江倾珩,小事找白祈愿,两人同时找还这么着急,从来没有过。 “他可说是何事了么?”江倾珩在这时自屋内走了出来,站在了白祈愿身后,问道。 “是.......倾珩长老过去便知道了,此事并非小事,弟子一两句也说不清........”那弟子道。 白祈愿和江倾珩对视了一眼,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既然如此,那也没有继续问这个弟子的必要了,他们二人快步便朝飞源阁的方向而去。 待他们到了飞源阁,沈知韫和宋璟意都已在屋内了。 瞧见江倾珩和白祈愿来了,沈知韫先一步上前,瞧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就知事情的严重性。 “倾珩,祈愿,方才我收到落齐峰传来的消息,称赤霄宗一宗被灭门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因为最近只发生了这一件大事,所以在来的路上,白祈愿和江倾珩便已经猜到沈知韫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了,也算是做足了心理准备。 现在听沈知韫提起的还真是此事,白祈愿便直接开始演了。 只见他先是一愣,而后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道:“赤霄宗被灭门了?什么时候的事?” “有两日了,若不是落齐峰的宗主传了书信去却得不到回复,怕是现在还没人发现。” 沈知韫皱眉道,压根不知道就是眼前这俩人干的,“赤霄宗虽小,但好歹也是一个宗门,竟这样无声无息地被灭了。” “现在消息已传到天下各大宗门那里去了,落齐峰的意思是要彻查此事,我在想,咱们寒霜宗要不要派人也去探探究竟?” “之前赤霄宗找上门来,事情就蹊跷,没准赤霄宗被灭门和当初救祈愿的人脱不开关系,谁知道他暗中有没有盯上你,想来还是要把这件事查清楚较好!”
第44章 江倾珩又开始打歪主意了 查清楚,那肯定是不可能了。 如果当日去的只有江倾珩,那这件事肯定早就被说出去了,毕竟当时还有一个侥幸存活下来的人。 但后来白祈愿去了,不光把那人杀了,还把现场好好整顿了一下。 再加上江倾珩在去的路上使用了幻匿术,所以,不管他们现在怎么查,应该都查不出什么来。 “不过此事就算要查,也是派别人去查,不知那人有没有盯上你,所以你还是在宗门内待着较为安全。” 而毫不知情的沈知韫还在对白祈愿继续说着。 他语重心长道:“赤霄宗和咱们发生不快的事,万万不可再说,万一传出去,其他宗门必会怀疑咱们。” “好,请掌门放心。”白祈愿恭敬应下,心道寒霜宗派人去查查也好。 毕竟大家都不会怀疑和赤霄宗差不多大小、实力的宗门,因为那些宗门根本没有悄无声息便灭了赤霄宗的实力。 至于那些比赤霄宗还小的宗门,他们就更不会怀疑了。 现在人们肯定都在怀疑这事是某个大宗门干的,寒霜宗主动派人去查,也能减轻他们对寒霜宗的怀疑。 江倾珩估计也是这么想的,站在一旁没说话。 他当时都癫了,人根本不正常,当然不知道自己杀的时候还漏了一个。 现在回想起来,他只觉得自己做得简直天衣无缝,随他们查去。 “唉,好歹是一个三百年的宗门了,虽然一直发展不起来,但就这样被灭了,实在是........” 沈知韫说着,摇摇头。 他也是一宗掌门,寒霜宗的一切就是他人生的全部,想想若是自己的宗门被灭,他心中便是一阵刺痛。 他先是叹了口气,但想起来赤霄宗宗主毫无证据便上门来,要将白祈愿带走,他心中又升起一阵怒意来。 心道被灭门了活该。 “罢了,此事既然已经定下来了,那便不再提了,祈愿这两日一定要好好跟在倾珩身边,若是没事,万万不可离开宗门。”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屋内的架子处走去,拿起两壶酒来,道,“我近日酿的酒,你们拿回去尝尝吧。” 就江倾珩这样的,白祈愿想离开对方半步都不可能,“好好跟在倾珩身边”这种话其实都不用说。 但江倾珩却对沈知韫说的这句话颇为满意,他听着,眼中升起丝笑意。 因白祈愿站得比江倾珩靠后些,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对方的变化。 瞧见沈知韫要给酒,他道:“多谢掌门好意,掌门给师尊便可,弟子较易醉酒,喝醉了意识浅薄,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便先不喝了。” 白祈愿说这话也只是因为礼数在这儿,弟子不可和掌门长老等人一起喝同样的酒而已,更何况他是宗门最小的弟子,便更不能了。 虽然在江倾珩面前无所谓,但在沈知韫面前,他还是要装装的。 随便找个借口罢了,但江倾珩却好像被白祈愿的话点到了什么,突然有些开窍了。 眼中闪过一抹别样的光,他毫不客气地将两瓶酒接了过来。 “哦哦哦,没事,身体为主,更何况你昏睡刚醒,确实该好好休养。” 沈知韫其实并不是多么在意这方面规矩的人,所以也没往那方面多想,他道。 没什么事了,白祈愿和江倾珩便没再往飞缘阁多待。 出了飞缘阁,白祈愿和江倾珩并肩走,他问道:“师尊,之前我说过,待师尊睡醒后便一起走走。” 江倾珩朝白祈愿看了过去。 “现在掌门不想让咱们离开宗门,那咱们便在宗门内走走吧,平日总闷在天启阁里,倒也很少在宗门内走动。”白祈愿道。 只要和白祈愿一起,江倾珩自然是去哪都愿意。 他点头应下,道:“好。” 寒霜宗怎么说也是十大宗门之一,必不可能小。 两人在宗门内转悠起来,一开始还好,但转悠的时间长了,白祈愿便觉得怪怪的。 他们像这样平静地走在宗门里散步,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他觉得这种感觉很舒服。 一个不小心,思绪便飘向了远方。 白祈愿微微抬眸朝江倾珩看去,想通过江倾珩的表情看看他此时是何种心情,却瞧见江倾珩此时也正在看他。 四目相对,他倒也不避讳,问道:“师尊为何看我?” 江倾珩开口反问:“你不也看我了吗?” 白祈愿没说什么,垂下眸去,轻笑了两声。 宗门内也有不少弟子在外,他们虽知道江倾珩和白祈愿的关系非常好,但还从未见过俩人在宗门内这样悠闲地散步过。 一时间,不少视线投了过去,心道这俩人关系真是越来越好了,想想他们自己,压根没和自己的师尊这样一起走过。 瞧见有弟子在宗门内练剑,白祈愿觉得自己也应该抽时间练练剑了。 自打重启后,除了江倾珩因为“一视同仁”那个词而生气的那次外,他还真没怎么练过剑。 “师尊,待回去后给我一套新的剑术书吧,我想看。”他边走边道。 “想练新剑法,我教你便是,看书做什么。”江倾珩却拒绝了。 在宗门里转悠了一圈,待回到天启阁后,江倾珩便教白祈愿新剑法,这一练便到了日落之时才歇。 白祈愿收了剑,刚想跟江倾珩说回屋歇会,却听江倾珩道:“你先回屋去吧,我有些事,先离开下,一会儿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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