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琢青也没拒绝,又看了眼马场:“今天是有什么安排吗?” “带沈医生来跑马啊。” 贺彧伸手扯了下沈琢青的西装衣领,随后揽着他的肩就走,力道挺大的,嘴角勾着的,“高兴吧,沈医生,当我的心理医生还能出来玩,不用一直待那屋子里。” 到了更衣室,贺彧将衣服递给沈琢青:“换吧,沈医生的尺码。” 沈琢青拿过衣服,对上贺彧的视线,张扬的,带着兴奋的。 他脱下衣服开始换,又低声问:“你原来是能出门的吗?不是说......” 贺彧眼睛眨了下,笑了声:“我当然能出门,我12岁后就能出门了。” 沈琢青当然知道,不过他也知道的是,即便贺彧能出门,也是被团团监视着的,他所能待的地方,也必须是没有任何外人在的地方。 而盛黎蓉和贺声东这么做的原因,仅仅因为担心贺彧遇到他们认为的坏孩子,分走了他的心。 他们想要贺彧完全活在他们的控制下,只服从他们的命令,无论做什么都是照他们的要求做的。 从贺彧出生,检测出智力超过160,就彻底成为他们的工具了。 “沈医生,你会骑马吗?” “会一点。” “在国外学的?” “对。” 沈琢青从贺彧给他准备的衣服里还发现了背背佳和束腰。 背背佳和束腰基本上是给刚骑马的新手穿的,能帮助固定挺直腰背,防止骑马的时候歪七扭八一不小心摔下去。 “沈医生要不要穿上?” “不用了。” “那行,走吧。” 走出更衣室,来到马场,这跑场非常大,但是整个场都见不到一个除了贺彧外的有钱人。 休息区的屋檐下是站得笔直的黑衣人,场上有两匹马在跑,看样子是属于气氛组。 来到马舍,一排过去有七匹马,头头毛发油亮,体格健硕,肌肉很漂亮,看着很发达。 “沈医生选一匹吧?” 沈琢青来回仔细看了下,选定了一匹黑色的摩根,在所有马类里,它的颜色整体不是最漂亮的,反而显得粗糙,像活在荒漠地带,但它脖子最粗,蹄子高,一看就很有力量。 沈琢青盯着摩根的眼睛,抬起手摸它的毛发,摩根性子是被训出来的,随主人,这头摩根有一双看着就很冷傲和凶性的瞳,但它此刻却没因为沈琢青的抚摸而做出反应。 “它吧,我喜欢它。”沈琢青轻声说。 贺彧从他选就开始盯着,见他选了这摩根,眼神一沉,随后压低了嗓音,歪着身子凑近沈琢青,幽幽道:“沈医生,你的计谋可真多。” 沈琢青一顿,偏头看他:“嗯?你说什么?” 贺彧盯着他:“你是不是少收了我母亲的钱,所以她把我的马种都告诉你了?” 沈琢青一愣,好似终于懂了他的话,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是说,这是你的马?” 贺彧眼神幽幽,走过去往马背上拍了下,那高冷的摩根立刻甩了下头,受令地抬起了双腿,叫了声,持续了三秒,又重重落下,有力的双腿使得地都跟着震了下。 沈琢青远离了点,贺彧依旧那眼神看他,随后语气懒散地说:“沈医生把我的马选走了,那我该骑哪一匹?” 沈琢青眨了下眼,明明是清冷又凌厉的长相,可是眼睛微微一睁的时候偏偏又显出几分单纯,这种矛盾感格外引人注目。 哪怕是他戴的这副眼镜也遮挡不住他的纯情。 “我再挑选另一匹就好了,我不跟你抢。” “跟我抢?”贺彧眉一挑,把走向另一边重新挑的沈琢青拉了回来,“不行,说了让你选,就它了,你就骑它。” ...... 沈琢青骑上了贺彧的这匹摩根。 这马纯黑,毛发非常油亮,身躯特别凶悍,一看就是纯雄性,其他的马或许能形容它高贵或者优雅,这匹马,只能形容它“悍匪”。 【主人,你真厉害,我都差点信了你不知道这是他的马。】 【穿多少本书了,还能信我?】 【主人说的是。】 “它叫什么名字?”沈琢青双脚踩在马镫上,双腿夹着马肚,挺直着背,身子跟随马的脚步轻微晃着。 “摩根。” “......我是说你给它取的名字。”沈琢青偏头看贺彧。 “取名字?”贺彧哂笑了声,“取名字有什么乐趣吗?我叫它摩根它会应我,取个名它一样应我,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 “......” 正常人类都会给自己的宠物包括特定坐骑取上一个名字,这几乎是每个人类都会干的。 有些孩子看见一只路过的蚂蚁都会给它取名。 原著里这马确实没露过真名,每次出现都是以“一匹摩根”,沈琢青还以为是原著没写而已,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贺彧压根没给人家取名。 沈琢青思考了下,大概是因为,虽然这是贺彧特定的坐骑,但不是他的心爱之物,人类给宠物、坐骑、玩具取名,都是因为这是他们的心爱之物。 显然,贺彧没有“喜爱”这样的情绪。 贺彧选了一匹红棕的纯血马,并列在沈琢青身侧。 “跑吧,沈医生,我看看,你适不适合这匹悍匪。” 沈琢青双腿一夹,拉着马绳,就开始奔跑。 原著里说,这摩根的血性很强,体力很强,一旦跑起来就会持续很久,力道很重,骑马的人必须控制好身体,稳定好臀坐在马鞍上的起伏节奏,才不会乱了阵脚。 半圈后,摩根体力不减,反而兴奋起来。 穿过古代本的沈琢青掌控得挺容易,这强度和古代野马差不多,不过现在是在贺彧面前,当然得演一演。 第11章 摔马,互相救 他略慌张地拉了下马绳,摩根很是不满地抬起双脚恐吓他,沈琢青吓得惊呼了声,压低了身子防止自己摔倒。 摩根根本不停,跑得更快,沈琢青的屁股一上一下打在马鞍上,逐渐失去控制,他显得体力跟不上似地,表情惊惧又疲乏,额头冒出细汗。 贺彧双眼微眯,全程盯着他跑,盯着他那张脸。 见他最后差点摔倒似地抱住摩根,直接笑出了声。 “摩根。” 他喊了声。 摩根听见主人的声音速度立马慢了下来,在原地转了个圈。 贺彧骑到它身边,下了马,一把将沈琢青从马上托着腰抱了下来。 脸上的表情很愉悦,带着戏谑,等沈琢青站直了,一双眼盯着他,又故作不满地说:“沈医生,你在做什么,不是26岁了吗,怎么骑马的时候歪七扭八的?” “歪七扭八就算了,让你穿束腰和背背佳也不愿意,怎么比我还不懂事?” “......” 沈琢青被说得一顿脸臊,又强行挽尊地说:“我第一次骑摩根,没想到这马这么烈。” 贺彧抬起手正了正沈琢青的帽子,又极顺手地将他的眼镜摘了下来,插到自己胸口口袋里。 “理解,沈医生不戴眼镜的时候真是一点成熟的样子都没有。” 沈琢青:“......” 沈琢青习惯性抬手抬了抬眼镜,却一空。 他放下手,瞥了眼贺彧胸口的眼镜,语气低沉地说:“我是你的心理医生。” “好,好。”贺彧敷衍地回了句,拍了拍那匹纯血,“沈医生骑这匹吧,特意挑的适合你的。” 于是两人互换了马匹。 贺彧将马训得很好,快慢都非常听话,沈琢青驾着这头纯血,跟在他身侧偏后的地方。 【主人,他怎么连你假近视都知道?】 【...上次打拳击,我眼镜掉了,不照样跟他打得好好的?再说了,他智商170,这种事情想骗他还是难了点。】 【也是。】 跑了两圈,忽然下起小雨,天一瞬间暗了下来。 “回马舍吧。” “好。” 两人把马带回马舍,刚回到酒店休息区屋檐下,雨一瞬间倾盆而下,哗啦啦的,整个跑场瞬间被打湿。 雨水的凉气瞬间将两人包裹。 贺彧的手下端了两杯柠檬水上来,放在桌子上。沈琢青说了句谢谢。 “你今天怎么突然想来骑马了。”他偏头看贺彧,怀疑贺彧没看天气预报。 “想来就来了。” 贺彧双手插兜,目光凝聚在阴沉的天际,嘴角是似有若无的弧度。 忽然,马舍那门开了,接着一声嚎叫,贺彧那头悍匪摩根从马舍里跑了出来,速度飞快横冲直撞跑向雨中,毫无方向。 整场的人都慌乱起来,包括这马场的老板和工作人员。 沈琢青惊了下,只见贺彧面无表情,甚至慢条斯理喝了口柠檬茶,接着抬手摁了下沈琢青的帽子,叮嘱了句:“好好待着。” 紧接着,贺彧拔腿跑向雨中,那匹马像是忽然得了狂躁症,受了重大刺激似地,不停地抬脚踹,威力极大,工作人员完全不敢靠近,光着急。 贺彧抬脚一蹬,同时绳子猛地下拉,干净利落翻身就上了马背。 但马依然狂躁地胡乱奔跑,连主人的话都不听了。 下一秒,摩根带着贺彧,如凶猛的野兽速度飞快,径直往一个方向一个劲地往场外冲,那个方向有片小门,通往山下。 贺彧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骑着这匹危险的马的,不是他。 可是忽然,他听见身后传来马匹奔跑声。 他一回头,就见到帽子都戴歪了的沈琢青,骑在马上,眼神如炬,紧张、恐惧,在他脸上一览无余。 接着,众目睽睽之下,沈琢青竟然在马背上双腿直立起来,靠着一个马镫,猛地一跃,跳到了他的马背上。 整个人扑到他背上,双手吃奶的劲抱住他的腰。 一整个动作狼狈滑稽得不堪入目。 贺彧被他扑住,都傻眼了。 在这控制不住马匹的情况下,他还能眉毛一挑,语气似愉悦地问:“沈医生,你这是在做什么?表演吗?但这情况会不会不太合适?” 沈琢青也不想蹚这危险事,但是没办法,他突然想到贺彧为什么要来马场了。 面上,沈琢青不搭理他,去拉马绳,拍了下贺彧,低声喊:“你快跳到另外一匹去。” 贺彧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落在他脸上,没反应,沈琢青更着急了,“快去啊!” 贺彧又盯了他好一会儿,见他眼睛被雨水打得都红了,缓缓点了头,高大的身子一跨,跳到了纯血马背上。 沈琢青独自一人驾着劣根性极强的摩根,被迫颠簸着,早已逼近森林,远处到处是大树和巨石,可摩根根本没停。 眼见就要撞上巨树,他不得已趴着身子。 可是下一秒,忽然马背重重一颠,他的腰被人捞了起来,后背贴上火热坚硬的胸膛,他都没反应过来,顷刻之间,马撞上树木,身子狠狠一歪,他被人翻转过来,整个人进了火炉似地,眼睛也看不见。 一阵颠倒,翻了好几个滚,他差点胃都要吐出来,才终于停下来。 身下垫着什么,他一阵头晕,根本动不了。 好一会儿,他感受到有只手握上他的上臂,一下一下一寸一寸捏着,像是要叫醒他似的。 他这才清醒过来,抬起头,对上贺彧一双幽幽的瞳。 内双向下看人时少了几分试探和冷漠。 “沈医生,舍己救人也在你的职业守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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