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文君提起周晟,燕行月明显的愣怔了一瞬,恍然间他想起柳文君曾是被周家在照顾着,既然柳文君与他说起了周晟,那是不是说明周晟平日里也会去见柳文君? 燕行月没注意到自己在听到周晟名字的时候变了脸色,褚邪的目光一直锁在燕行月身上,他清楚的将燕行月脸上的神情变化都收入了眼中,他面上的表情没怎么便,可心里却是惊惧交加,又焦虑不已。 “行月哥,你……”柳文君也不是傻子,她也看到了燕行月变化的神色,她愣怔了一瞬,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时间有些紧张, “你怎么了?是……是我说错话了嘛?” 听到柳文君弱弱的声音,燕行月缓慢回过神来,他看着表妹有些害怕的表情,心中满满都是疼惜,他摇摇头,赶紧解释道: “没什么,只是你说起的周晟……他……没对你说些什么胡话吧?” 闻言,柳文君愣了一愣,她仔细的想了想,摇摇头,说: “我其实也不经常见他,只是后来你嫁到大启来,周晟哥才隔三差五就来见我,说他和你关系很让,是你拜托他照顾我的。” 燕行月闻言轻蹙着眸子,他与柳文君的样貌在眉眼间有些相似,而他的表妹年轻单纯,万一被周晟骗了可不好。 “周晟说的话你也不要全然信了。”燕行月温柔的说着, “他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惜委身与他人做戏……” 燕行月越说越是勾起了往日那些不堪的回忆,他只觉得头痛,一只手撑着脑袋,轻轻揉按起来。 “这天色也不早了,孤早早地就命永安把偏殿收拾了一下,拨了几个宫女供你使唤,你这几日就暂且在泰华宫里住着,等过几天孤再给你安排宫室住着。”褚邪见燕行月身体不适,他顿时脸上就变了,他起身站在燕行月的身边,脸上的担忧和心疼一点也不掩饰。 褚邪弯腰瞧了瞧燕行月的脸色,只见他小脸煞白,他更担忧了,脸上也浮起些许歉意。 “柳……从今日起也该学着月月叫你表妹了。”褚邪温柔的替燕行月按摩着脑袋,他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 “永安,送孤的表妹去偏殿休息,顺便请陈珏陈太医过来,就说太子妃身体不适,让他过来看看。” 柳文君也是担忧的看着燕行月,但这里是启国,是启国太子和太子妃居住的宫殿,她人微言轻,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深深地看了一眼燕行月,便跟着永安离开了正殿。 送走柳文君,没过一会儿,陈珏便骂骂咧咧的来了。 一进正殿,看见燕行月和褚邪都穿戴整齐的等着他,他呆愣了一瞬,很快就回过神,脸上有些尴尬的神色,但很快就消散了。 “怎么了?殿下您是不是又惹太子妃不痛快了?”陈珏笑嘻嘻的问道。 褚邪忍不住白了陈珏一眼,不满道: “少贫嘴,你快来看看行月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一提到……他就这样了。” 陈珏愣了一下,他眨眨眼,没有听清方才褚邪说了什么,追问道: “什么?提到了什么?” 褚邪静静地盯着陈珏,那双原本漆黑的双眸,在陈珏面前渐渐染上了一层不善的琥珀色。 陈珏立马闭了嘴,乖乖的给燕行月把脉。 好在,燕行月本身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忧思过度,吃点药调养调养就好了。 陈珏开了方子,交给永安让他按着方子抓药,褚邪再三确认过后,他才放了陈珏离开。 燕行月脸色有些苍白,他方才又想起了周晟,想起自己以前确实是喜欢过他的,但没想到他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一生一世在一起的誓言,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全是骗自己的。 那种真心错付的感觉让燕行月想起来就觉得恶寒不已,他心里烦躁,脑袋也跟着痛了起来。 “行月……”就在燕行月想着要把这件事忘掉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褚邪委屈又闷闷不乐的声音, “你是不是还没忘了周晟那个家伙?方才听你表妹提起周晟,你脸色都变了……你还想着他是不是……” — 来啦!谢谢宝子们的安慰,摔了一跤没事,幸好我穿得多,就是膝盖磨破了而已,我上一次摔跤还是在上一次的时候。
第51章 燕行月不知道褚邪在吃什么醋,虽然褚邪嘴上这样说着,但燕行月还是隐隐约约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不该不存在的酸味。 “你在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些什么啊?”燕行月被褚邪整个人都压在床上,他发出一阵低低的轻笑,双手被褚邪一只手禁锢在胸前无法动弹,他想要伸手抱一抱褚邪都做不到。 但褚邪脸上的表情又十分委屈,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水光盈盈,落在燕行月的眼中显得十分娇气可怜。 燕行月总算是明白了,褚邪发现自己很吃他这一套,从最开始的油腻肉麻,到现在的装弱装委屈扮可怜样,他的形象转换非常流畅,没有一点不适,说变就变。 燕行月发出一阵低低的无奈的叹息,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稍稍抬头,主动的亲了亲褚邪的嘴巴,原本还咄咄逼人,话语不止的褚邪一下子安静下来,他怔怔地看着燕行月,缓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燕行月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勾着嘴角,笑意盈盈的看着褚邪,还冲着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褚邪又愣怔住了,片刻过后,他反应了过来,霎时间面色涨红,整个人都羞涩得不行。 “怎么这样的反应?”燕行月觉得这样的褚邪很是好玩,明明在床上行那档子事的时候,他表现得比任何人都饥渴难耐,像是情场高手一般,每一次都让燕行月觉得自己会在床上。 可这一次燕行月只是主动亲了亲褚邪,谁想这个夜里凶猛的家伙竟然这般羞涩,整张脸都涨红无比,看起来就像是红苹果成了精,但修行不到位,脸色还是红红的。 “这些信了吗?我的心里可是只有你的。”燕行月故意将声音压低了好一些,语调缓慢而微微上扬,这让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落入褚邪的耳朵里时,显得黏腻又十分暧昧,且又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你……”褚邪的脸皮子更红更烫了,他的耳根子几乎都要烫的冒热气了,一双琥珀蛇瞳因为情绪激动高涨,此时此刻完完全全的显现在燕行月的面前。 褚邪越看燕行月心中越是欢喜,他本来就是想激一激燕行月的,想听听燕行月温声细语的安抚自己,说他最喜欢自己,根本没有把那个周晟放在心上。 可谁知燕行月却给褚邪来了个大的,他竟然主动在他嘴上蜻蜓点水般献了一吻! 燕行月和褚邪之间已经行过很多次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可褚邪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燕行月这样一吻,竟然让自己又一次怦然心动,像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心脏就是这般疯狂的跳动着。 褚邪这一次再也忍不住了,他紧紧地抱着燕行月,与他深吻起来。 这一夜又是风雪不止,泰华宫寝殿内的宫人们非常自觉的都退出了寝殿,只留了几个宫人在门口烧了炭火守夜。 这一夜去后,泰华宫的宫人们发现了,他们平日里高冷淡漠的太子殿下似乎变了个人是的,越发的爱黏着太子妃了,可怜的太子妃只要太子空闲的时候,都被他带在身边,一点儿自己的空间和时间都没有。 柳文君暂住在泰华宫的这几天里,日日都看得见传言中残暴凶狠的启国皇太子,像只大狼狗似的一直和她姑表哥黏在一起,有时候姑表哥想单独和她说说话,那启国皇太子也巴巴的跟在他身后,使得她的姑表哥很是无奈。 “怀明,你都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嘛?”燕行月被褚邪缠的有些不耐烦了,但他一看向褚邪,对方又会作出那副委屈巴巴的可怜表情,惹得燕行月一阵心软,又不好说重话,只能任由褚邪对他又亲又抱。 褚邪还有些过分的要求燕行月甜腻腻的叫他“猪猪”,柳文君在一旁听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后来经过泰华宫掌事太监永安的提醒,柳文君这才意识到,褚邪这是在吃自己的醋。 柳文君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但永安又无奈的笑笑,告诉她,褚邪这么多年来只对燕行月动心,他这算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心悦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做,有些占有欲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永安又说: “太子殿下吃醋,并不是因为什么男女之情,而是觉得您……分散了原本只属于他的太子妃的注意力和关爱……您也别放在心上,太子殿下对所有分散了太子妃注意力的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就连对女皇陛下亦是如此。” 闻言,柳文君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启国太子怎么和传闻中说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因为褚邪吃醋,燕行月这边很无奈,只得找了褚绮芸与她商议了一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替柳文君在皇宫里安排好住所。 燕行月担心柳文君一个姑娘家在远道而来,在皇宫里没有朋友可以谈心,他还专门去了一趟文华殿,请艮元的姑娘们吃了些精致的小点心,然后顺带着把自己的表妹也向这些姑娘们介绍着认识了一下。 这些年轻活泼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是心善友好的,一听说柳文君是燕行月的表妹,她们原本就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就迸发出了耀眼惊喜的光芒。 她们一个个都挤到柳文君面前,脂粉的香气一下子充斥在柳文君的鼻腔里,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厌烦,反而心脏砰砰乱跳起来。 “你就是太子妃的表妹啊!先前听宫里的下人们谈论过你,那时候我们就想着太子妃会不会把你介绍给我们,没想到还真的把你带来了。” “真是个标志的人,模样也太像太子妃了吧!不愧是身体里留着同样血脉的骨肉至亲!” “文君妹妹今年芳龄几许啊!可曾念过书?若是没有我们可以教你。” “这个建议不错!我们虽说都闺阁女子,但来了大启,只要好好读书,我们都有机会在大启考取功名,成为一个女官呢!” “对啊对啊,我们当中都已经有几个人先提前跟着许姑姑到会同馆那边学习接待事务了,我记得文君妹妹是跟着玉国使团一起来的吧,玉国使团进京就是会同馆接待的吧,那你应该已经见过她们几个了。” 艮元的姑娘们很是热情,柳文君先前还担心自己会被她们嫌弃,自己会给燕行月丢脸,但没想到这些来自其他国家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是这样友好和善,她愣了一会儿,脸上烧得滚烫,心中有些羞愧。 柳文君很快就和艮元的姑娘们打成了一片,柳文君虽说被周家照顾的时候简简单单学了几个字,但和艮元的姑娘们比起来还是差了太多。 艮元的姑娘们自告奋勇,站出来当起了柳文君的教书女官,甚至还教她书法绘画,琴棋骑术。 见柳文君和姑娘们打成一片,燕行月便将人安排在了离景月宫和寿恩宫最近的观鹤楼住下来,还给她安排了几个小宫女和小太监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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