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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也去过，他家的清蒸鱼嘎嘎好吃。” “有所耳闻，我也想试试，不如我们寻个时间尝一尝？” “好呀好呀。” …… 几个尚未辟谷还有口腹之欲的弟子，讨论起了哪家店好吃，甚至约定了待日后要去哪里品尝美食。 陈渊一声不吭站在一旁，心乱如麻，黑眸晦暗不明若有红光。 他修长的手轻轻拂过手上的剑鞘，杀气让灵剑都兴奋起来。 他注意到顾长乐和陆钱行勾肩搭背的样子，虽知他们是好友心中却生出了一股焦躁的恶意。 他生出了杀人的恶念。 秘境的云镜不堪一击，讨厌的人更是不堪一击。 【秘境挺适合藏尸的，你讨厌的人都杀了不就好了。这样不管是亲人爱人也好，萍水相逢的人也罢，都不会离你而去。】 陈渊的心魔突然冒了出来，在他的脑海中循循诱导他踏入深渊。 只要心魔成功让他走上不归路，陈渊便会化身为真正的魔。 【就是因为你犹犹豫豫才会什么都留不住，当初你听我的把明宴打晕囚禁起来享用，又怎么会有后面后面的事？】 心魔因他的欲望和恶念而生。 大家都以为他的心魔是折仙崖一战之后受刺激才出现。 殊不知，修行无情道的剑尊陈渊在对顾明宴动了情欲那一刻，心魔就生出来了。 陈渊变态似的渴求着大师兄顾明宴。 他渴望在对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与烙印，让顾明宴在哭泣中求饶，却不得不跟他一起在欢愉中求饶。 他想独自占有明宴师兄，把师兄藏匿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碰到，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不然他就杀了他们！ 这便是他求而不得的妄念。 妄念生，无情道破。 心魔把他最深处的龌龊想法暴露了出来。 【那又如何？我早就知道无情道我是修不成的。】陈渊不为所动，心魔的话还无法彻底打垮他，【他喜欢我风光霁月时的模样，我不想让他回来看到我会失望。】 陈渊知道自己生来便是个小怪物，他努力装作对方喜欢的样子，收起自己的獠牙和利爪。 明明自己生来控制不住心中源源不断的恶，又愿意为了顾明宴成为救世的剑尊。 心魔不屑，嘲讽陈渊的不切实际:【你装什么？你对炼气期的弟子起了杀心不就是把顾长乐当作你爱人的替身了吗？反正你连你最爱的人都杀死了，杀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又怎么了？】 心魔一提起杀死所爱之人，陈渊都会痛苦一次。 【我不会寻找替身，那是对我所爱之人的不尊重，是对他的侮辱。替身那是兽性的欲望，而非是爱。】 陈渊皱了皱眉，他有洁癖不玩替身那套。 【他身上跟明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别打扰我调查我的猜疑。】 陈渊是个敏锐地聪明人，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刚见面的弟子而心乱到惊动心魔，除非与顾明宴有关系。 他合理怀疑顾长乐是明宴师兄的转世，又纠结于之前一直寻不到灵魂无法判断真相。 毕竟他曾经强闯地府，得到的也是魂飞魄散的答案。 是有灵魂碎片逃出生天，还是大师兄顾明宴狡猾本就没死只是想逃离他的身边。 大师兄，你这么调皮，要是被我抓到你一直在欺骗我，可是要被师弟我狠狠惩罚的。 【哈哈哈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直视你内心的欲望。】 心魔兴奋了，他抓到了陈渊的漏洞，他身上的束缚开始破碎。 【你放我出去，我帮你品尝一下他是不是顾明宴，是的话我帮你，永远把大师兄关在只有我们看得到的地方。】 心魔没有道德束缚，心中有欲就会去执行。 陈渊:【可恶！闭嘴！你给我闭嘴！我不想这么做！】 随着心魔身上束缚的破碎，陈渊意识海中的自己多了束缚，似乎有危险的气息。 【我们就是同一个人！我怎么会不清楚你的想法！一念之间，是神还是魔？你自己心里清楚！】 陈渊善恶的念头争执了许久，身上直冒冷汗，就像整个人在深不见底的冰窟中下坠，颈椎骨都被冻住了一样。 他下坠的地方好黑好冷。 就在这时，一双温暖柔软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把他拽回了人间。 “小昭雪，你怎么了？”
第18章 我真该死啊 秘境之中并非人间白雪皑皑的冬日，更像是壶中世界别有洞天，乃万物生长、生机勃勃的春日。 微风徐徐，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洒落在了陈渊的脸上暖洋洋的。 可是，再暖也没有把他拉回现实的那双手温暖。 就像他不再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活着，他活过来了。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顾长乐那张冲击力极大的夜店辟邪风的脸正焦急看着他。 恍惚间，陈渊仿佛看到了大师兄顾明宴与眼前人的身影重叠。 就像是顾明宴真的回来了一样。 顾长乐见陈渊不说话，继续担忧问他:“昭雪，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陈渊突然痛苦地倒了下去把他们吓得够呛，还以为被秘境中的毒虫咬了。 还好及时醒了过来。 “可能是我饿了，体力不支倒了。”陈渊的嘴里也没有几句真话，“顾兄不用担心我，我已经习惯了。” 顾长乐检查了一下确认他无事才松了一口气，掏出一些糕点零嘴分给他们。 “饿到低血糖了吧，你们先吃点垫垫肚子，修士被饿晕在秘境这可是千年难得一遇。” 陈渊瞥了一眼顾长乐与顾明宴相近的口味若有所思。 “咦？顾兄，我记得青州不喜甜，也不产这些糕点呀。”陈渊有意试探，他在试图找到当场逮捕大师兄的证据，“我倒是认识一个故人喜欢这些。” 顾长乐面不改色抹黑自己:“哦，这个啊。我在凡间流浪饿肚子时去乞讨，在路过的江南商人身上顺的。你不知道啊，我差点被打断狗腿。” 顾长乐说得绘声绘色，仿佛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他认定昭雪跟陈渊是父子难免不会通气，四周又是云镜，他可不能出当众掉马的差错。 一步错，步步错。 系统狗子待在系统空间里听乐了:【老大，你又是撬锁又是顺东西的，你在别的地方都扮演的什么道德低下的炮灰反派……】 怎么看都是窃贼啊！ 老大，你的高大上呢？ 【哦，这个啊？我之前穿过一本跑团无限流的书，处理了一些事情。】顾长乐回忆了一下很久远之前的穿书工作，【跑团无限流设定里我车了个读书人的卡，点一下潜行，撬锁，偷窃，魅惑都很合理啊！】 读书人的事那能叫偷吗？ 这合理得不得了。 狗子无话可说了。 “是我冒昧了，提起了顾兄的往事。” 这是陈渊没想到的回答，顺东西这点让他冷冷的表情裂开了，试图转移话题。 “只是你们真的不担忧拜师大会通不过吗？” 一说起这个话题，三人都有自己摆烂的理由。 顾长乐一脸期待:“还有这等好事？我马上收拾行李出门流浪当逍遥自在的散修，气死我那便宜爹。” 他离开宗门恢复实力之时，就是他退休的那一天啊哈哈哈！ 陆钱行:“其实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是不是这里美人多好找道侣，实在不行我可以去合欢宗，听说那里美人多。” 陆钱行有个离经叛道的远房亲戚在合欢宗，有亲戚的推荐进个合欢宗也可以，撑死被家里打断一条腿。 王梦面带羞涩，颇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以文入道，内容可能不太适宜，万一被剑尊知道我乱写我小命不保，思来想去可能还是去儒门修行会好点。” 陈渊:“……” 没救了。 他突然感觉这三个没成功留下来，出门都很容易成歪门邪道，怎么看都像是魔道和妖女的预备役。 陈渊都能想象得到哪一天这几个人走上了歪路，众人一查竟是因为他们在玄关门拜师大会 中落选，心灰意冷走上邪路…… 他一个人在深渊的边缘受心魔摧残即可，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误入歧途。 “不行，我不能容忍看着你们堕落下去”陈渊突然激动，当即帮他们拍板决定，“我这就带你们去争下名额。” 就算没成前几名，他也可以暗中操作一下把他们当自己眼皮底下看着。 三人:“啊？” 我们当中出了一个卷王。 “昭雪，这次的拜师大会对你很重要吗？” 陆钱行忍不住问了出来。 “当然，比我的性命还重要。” 剑主灰飞烟灭，本命剑身上的契约也会消散，陈渊不信顾明宴真的死了。 拿到顾明宴的本命剑可以查看剑主生死又能测试剑与顾长乐之间是否存在关系。 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陈渊是想快点去顾明宴常去的地方寻剑，这又不能明说，他闭着眼编了一个理由。 什么他是山野村夫出身，老母亲病重，希望在闭眼之前看到他成为大宗门的修士，他天赋差劲难登仙途，恐怕老母亲要带着遗憾走了。 这不靠谱的说辞，顾长乐一听就知道是假话。 你爹都是剑尊，你在胡扯个啥？ 但总归是有人信的。 “我真该死啊！”众目睽睽之下，陆钱行啪地一声跪了，泪流满面狂扇自己巴掌，“我居然因为自己家境好无视了朋友的上进！” 听了都要半夜起来打自己一巴掌的程度。 王梦听了故事也泪眼汪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昭雪！你别担心！山野村夫逆袭人生太励志了！我们作为朋友，肯定会帮你的！” 陈渊:“……” 看来本性善良，他多虑了。 顾长乐大受震撼:“……” 你们真信啊？ 一个个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大小姐吗？ 不懂人间疾苦就算了你们还看不出来他穿得比我们还富贵吗？ 你们仔细看看他全身都是极品法宝，价值连城，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山野村夫吧？ 顾长乐再一次为修真界的未来感到了担忧。 也罢，他们愿意努力他也不拖累，之后直接二次死遁吧。 问题不大。 战斗力低下的弟子成为下山任务的炮灰合理得不得了。 随后，秘境中的弟子们发现有一个如饕餮一样的队伍特别的卷，所到之处一根聚灵草都不给他们留。 日落之时，他们刚斩断一条偷袭的妖蛇七寸夺走它护着的聚灵草，危险来临了。 “咻——” 密密麻麻的箭雨趁着夜色掩护，突然从天而降，浩浩荡荡直接针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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