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卡尔跟德拉为了这件事差点没跑断腿,想尽一切办法集资,最后还是托斯利亚商会慷慨解囊,不然他俩都已经准备好偷点王宫里的老物件送拍卖行去得了。 “这该死的卡特尔……” 托卡尔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把那几只畜生宰了! 埃尔克无奈的拍了拍雌虫的肩膀,示意他节哀顺变。 王宫内外基本都由托卡尔负责,这些天为了中央广场重建的事情确实也是辛苦。 其实在此之前为了保持地面平整,四处设有障碍围栏,但就在二十分钟前,埃尔克意外收到卡特尔发来的临时通知,说他们已经抵达极北之海边境线,这才匆匆拆除。 原本以为他们会自主飞行进来,这样王宫门口的空地便足够落脚,哪能想到这么骚,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带这么多只坐骑! “我的心在滴血啊……” 托卡尔瞪着对面一群雌虫眼珠子直冒火,都是带翅膀的种族,谁比谁高贵,还非得装个叉。 “这次算我的。” 说着,埃尔克摸了把西装衣摆,勾起嘴角瞬间变了个脸,迎面走上去~,声音温和,态度谦逊:“尊敬的卡特尔上将,欢迎来到白色雪原——隆科达,我是克拉伦斯·埃尔克。” 卡特尔双手抱胸,脊背绷得笔直,一身白底金边的军装,背后的飘披风上是一块盾牌图案,中间横插着一把利剑。 是莫尔比斯的图腾徽章。 雌虫哪怕已经180多岁,两鬓斑白,但因为常年征兆,眉宇间异常凌厉,不怒自威,相当有震慑力。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埃尔克,脸上没有流露太多情绪,但那副傲慢且眼高于顶的模样已经说明一切。 埃尔克并不在意,侧身朝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极北之地不同别处那般气候宜人,诸位远道而来,恐有不适,我已备下酒菜,且喝上一口暖暖身。” 卡特尔坐在白虎上仍是动都没动,就好像埃尔克压根不存在一样,他身后的战士更是如此,面无表情,宛如雕塑。 托卡尔最看不得他们这种态度,握着枪想要上前,被埃尔克一把按住。 卡特尔浓眉之间嘲讽之意甚浓:“我奉虫王陛下之命前来,代表的是整个普利斯凯特王族,竟敢如此怠慢! 你们的首领在何处? 且让他速速前来!” 托卡尔听他说话的语气,心里的火都快烧到嗓子眼,居然还有比雅尔塔更嚣张的虫存在! 埃尔克上前解释道:“卡特尔上将来的突然,首领大人日理万机,暂时抽不开身。” “借口诸多。” 托卡尔简直被气笑了,忍无可忍的开口:“卡特尔上将战功赫赫,声名远播,被称为莫尔比斯之盾,想来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战士,那您应该非常清楚守时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卡特尔鼻孔朝天:“随机应变同样重要。” “你!” 托卡尔还欲争辩,突然被另一道声音打断:“卡特上将,我隆科达可没那么你们莫尔比斯那么多规矩,愿意就自己进去坐,不愿意也罢,就带你的飞骑赶紧离开这里,别弄坏了我刚翻修的广场。” 雅尔塔慢悠悠的走出来,不知何时换了一身隆重的制服,黑底金边,搭配一头利索的短发,说不出的锐利与张扬。 身后跟着哈维克和阿尔亚,同样的面容 沉着冷静。 卡特尔看着雅尔塔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越发不屑:“无知小儿!” 雅尔塔懒得跟他废话,几个快闪一跃而起,最后稳稳落在白虎头顶。 这兽族的霸主不知是被他的气势所压还是旁的什么原因,被踩头之后竟然没有一丝抗拒,反而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雌虫掉下来似的。 雅尔塔满意的蹲下,四目相对,皆是嚣张至极的态度。 他说:“卡特尔上将,既然到了隆科达的土地,你就得守我这的规矩,你的虫王虫王陛下没有教过你吗?” 雌虫话音刚落,便猛得一脚踢歪了白虎的脑袋,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当场毙命。 卡特尔完全没想到他真的会在自家门口动手,两个侧翻稳住之后稳住身形,看了眼已经断气的白虎,手指捏的咯咯的声音。 * * 会客厅。 雅尔塔摸着杯子上的凸起的纹理,朝一旁站着的德拉使了个眼色。 雌虫了然,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卷宗,摊开放到卡特尔桌前:“上将请过目。” 卡特尔态度仍旧傲慢,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直视雅尔塔,没有半点敬意:“我年纪大了,看不清了,劳烦首领大人替末将解释一二。” 卡特尔出身贵族,平日里最看不惯的便是这些蛮夷部落,思想落后又封建,空有发达的四肢没有脑子。 德拉收拢手指,无所谓的退后几步。 雅尔塔盯着他看了几秒,忽而勾起嘴角,啪——放下手里的杯子,背靠椅子,架起二郎腿,缓缓开口:“这是隆科达本次审判的五百七十二只雄虫,当中有他们犯罪的明确记录和监控录像。 第一只:亚历克斯·库拉德,前任首领,粗略统计谋害雌虫三万九千八百余只,其中有记录雌君一百二十只,亡85只,致残35只;雌侍一千三百二十只,亡一千二百五十只,致残二百十五;雌奴不计其数;捣碎虫蛋一百七十二枚,雌虫崽六十八只。 且不论谋杀雌虫罪名,按照莫尔比斯律法,谋害虫蛋虫崽者,不论雄雌,斩立决。 第二只:克拉托斯·托里斯,前内阁大臣,粗略统计谋害雌虫一万六千八百只,雌君八十五位,亡36,致残20;雌侍两千五百六十只,亡一千三百余只,致残一百二十一只;捣碎虫蛋六十余枚,致残虫崽二十六只。 罪名同上。 第三只:哈利曼·波普,前内务大臣,粗略统计谋害一万六千八百只,雌君三十六位,亡十二只,致残十只;雌侍一千二百七十六只,亡一百十九之只,致残一千有余,捣碎虫蛋四十枚。 罪名同上。” …… 这些档案上的数字雅尔塔倒背如流。 百年间雄虫害死的雌虫不计其数。 卡特尔越听面色越沉,最后抬手打断,再次开口态度意外的收敛:“带着这份卷宗,随我走一趟莫尔比斯。” 雅尔塔放下交叠的腿,军靴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正有此意。” * * 抽完血后,闫凯在温尔德的帮助下找到诺克斯给他准备的住处。 “你确定没走错?” 温尔德把电动钥匙递过去:“指纹已经输入,长按中间的黑色键三秒,便能开启别墅所有功能,我研究院还有事,先行一步。” “麻烦你了。” “应该的,遇到任何问题,请第一时间跟我联系。” 温尔德点了点手腕。 “好。” 闫凯摸了把手上的光脑,终于他也拥有了一个高科技。 等温尔德走后,尝试着按了按开关,原本昏暗的别墅顿时灯火通明。 他克制住不断想要飞扬的嘴角,满意的看着五百平的独栋大别墅,不仅有游泳池,大花园,草地上还停着一辆小型私人飞行器,里面还有两个高科技虫工智能,一只负责日常生活,一只负责清洁卫生,便捷又方便。 夜晚。 闫凯躺在柔软且温暖的三米大床上,闻着被单上淡淡的清香,满脑子只有一个字:爽! 这才是穿越的正确打开方式!
第59章 抵达莫尔比斯 夜幕下落,风雪渐止,阿里图斯王宫照例灯火通明,当忙碌归于沉寂,只有偶尔窥探的寒风,肆意掠过高耸的旗帜,发出细碎的声响。 雅尔塔站在窗前,望着苍茫的极北之海默默出神。 许久未见的银河难得剥开了厚重的云雾,洋洋洒洒贯穿整个天空,寒冷的大地泛起一层浅淡的莹光,与洁白的落雪交相辉映,将整个隆科达照得清澈剔透,本该是一片荒凉凄楚,却意外的好看。 星际历年,宇宙大环境并不理想,陨石裂变,辐射灾害,旋涡、黑洞等等原因适合生物居住的星球越来越少。 虫族大陆地域辽阔,每个部落都有独特的气候,然而像这样纯粹的景色却只有极北之地拥有。 他从未后悔生长于斯,却无法接受过去被扼住喉咙的命运,而今这片冰雪之乡,在固步自封万年之后,终于决定打开枷锁,走出自我囚困的牢笼。 雅尔塔蜷起放在口袋里的手指,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有关于隆科达未来发展的不确定,也有对再见雄虫之后,是否能够如愿将他带回的质疑。 气急败坏之后是无边无际的茫然无措。 他习惯了掠夺,直接把虫抓回来是他最初的想法也是最简单的办法,可在内心深处总是隐隐觉得那只雄虫并不喜欢这样粗暴的方式…… 他在某些方面总是格外的温柔。 所以阿尔亚的话他不爱听,却也记在了心上。 这事要是发生在一个月前,雅尔塔哪怕直接挑断雄虫的手脚也必然要将他弄回来。 就算只是一只虫侍,那也是属于他的所有物,只能待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可现在仔细想来终归有些不一样。 雅尔塔根本不想闫凯受伤。 他用命护下来的虫何苦来哉又因为自己吃尽苦头? 可他仍旧觉得愤怒,甚至怒不可遏,同时他又觉得害怕,怕到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雅尔塔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情绪,从心里慢慢滋生的沉重感,伴随着恐慌,好像一块千斤巨石压在胸口,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然后一点点蚕食本就所剩无几的勇气。 心里却还是不停的在为他找借口开脱。 错误从事件的伊始就已经发生,造成伤害是事实,雄虫想逃情有可原。 雅尔塔理解,但不接受。 闭了闭酸痛的眼睛,倾身往前,将额头抵住透明的落地窗,修长的背影莫名寂寞萧条。 在他的世界里,是他的就永远都是他的。 雅尔塔画了圈把闫凯拢在自己的地盘,就不允许对方私自的退出。 “闫凯……” 雅尔塔忍不住低声咬牙呢喃,过往清冷的声音却因为这两个字沾上些许温度,然而室内昏暗,雌虫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若是有光,他能抬头看一看自己,或许还能早些发现自己那显而易见的小心思。 只可惜一门心思想着雄虫的雌虫总是忽略自己内心深处的真情,最后把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化,伤己又伤他。 “你怎么敢……” 怎么敢这样对他。 语气一如既往的凶,偏偏又糅杂了些许委屈,不经意间泄露出几分真心实意。 脑海闪过闫凯各种含笑的脸,发泄似的用力捶了两下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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