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您太过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范围之内,哪里谈得上什么拖累。” 宋楠竹微笑地摇摇头,他看着兰德尔说道。 “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各位能将此次的事情保密。您也知道,这样的事不是什么好事,无论是对于雄虫还是联盟军来说。” 说到这,宋楠竹偏头看向了倒在地上的莫蒂一眼。 兰德尔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嘴角不由抽了抽,确实对联盟军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他看着宋楠竹点头答应,目送着宋楠竹和穆勒斯渐渐消失在前方。 等着那两道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巴伦搭上了兰德尔的肩膀,吐槽道。 “纳维尔神在上,那位阁下..真的是雄虫吗?生物课上也没教过我还有这样的雄虫啊!不是,这位阁下一个虫撂倒了一群联盟军...” 巴伦的话还未说完,脑内似乎有什么禁制被触动了。 他猛地咳出一口鲜血,一脸懵逼地望向了同样震惊的兰德尔,不敢置信地说道。 “他给我下精神禁制?阁下明明刚才还说要给我们补偿来着,这是什么套路?先礼后兵?” 看着巴伦怀疑虫生的表情,兰德尔微微扶额,安慰地拍了拍巴伦的肩膀。 “行了,巴伦,你还是少乱说话吧,这个禁制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否则你迟早得毁在你这张嘴上。” “嘿!兰德尔,你是哪边的!” 丹洛斯山脉回荡着的尖叫声,此时在皇宫正殿门口的宋楠竹和穆勒斯却是听不见的。 门口执勤的守卫看着半夜突然出现的两个虫,有些懵/逼,尤其其中还有一位...阁下? 阁下怎么会在这个点出现在皇宫门口,他的监护虫是干什么吃的! 守卫连忙走上去,直接忽略了温迪斯和他背后背着的小殿下,上前询问道。 “这位阁下,请问您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是否有我可以为您做的?” 语罢,还面色不善地看了一旁的穆勒斯一眼,随后一脸温和地等待着宋楠竹的答复。 “虽然很冒昧,但是能麻烦您帮我通传一下吗,我想要面见皇帝陛下。” “啊,这..实在抱歉阁下,哪怕您是雄虫阁下,需要面见陛下也需要正当合适的理由,而且如今夜色已晚,您看...” 守卫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见状,穆勒斯就想上前周旋,却被宋楠竹拦了下来。 宋楠竹看着守卫难为情的表情,微笑着说道。 “请您告诉陛下,我有关于小殿下他们出生时相关的事需要和他商议,他会知道我在说什么的。” 守卫思索了一二,迟疑地点了点头,在离开前补充说道。 “若是陛下歇息了,我只能尽力将话传至庭内,至于他会不会答应,我也不保证。” “麻烦了”宋楠竹朝对方颔首,表示无妨。 看着对方难得的通情达理,守卫朝着宋楠竹行礼后便径直朝着宫内跑去。 穆勒斯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但是看着面色疲惫的宋楠竹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许久,就当穆勒斯以为此行失败的时候,就见刚刚那个侍卫急匆匆地跑了出来,他看向宋楠竹说道。 “陛下请您入宫相见。” 宋楠竹道了一句多谢,便要向宫内走去,在他路过侍卫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低语。 “请多加小心,陛下的心情..不是很好。”
第82章 走廊里的灯光十分的昏暗,蒙戈尔皇宫算是唯一保留了贵族执政时期建筑风格的建筑。 廊道两侧悬挂着许多巨幅的画像,从那独属于皇室的金发蓝眼特征不难看出这是历代君主的画像。 宋楠竹和穆勒斯被侍从一路领着向着廊道最深处的房间走去,就在对方将要离去之际,宋楠竹喊住了他。 “麻烦您先带小殿下去医疗舱可好?” 侍从的脚步微滞,这才头一次抬眼打量了起来穆勒斯身后背着的虫。 他刚才匆匆接到指令后,一接到对方便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陛下指明要见的那只虫身上,至于其余的两个家伙则下意识地被他忽略了。 听对方这么一说,侍从越看越觉得那只雌虫背上的虫长得眼熟,好像真是那位温迪斯殿下! 宋楠竹本以为自己都已经直接点明了对方的身份,接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岂料那只侍从的面色却有些为难,斟酌着说道。 “阁下,不是我不愿,只不过皇宫内的高级医疗舱使用需要得到负责总管的许可,而现下这个时间怕是联系不到他..” “他是你们皇室的小殿下。” 宋楠竹的声音有些冷,让站在他面前的侍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但尽管如此,侍从还是低头重复着。 “即使是殿下也不行,这是陛下的规定,陛下向来不允许皇室成员有所例外。” 宋楠竹看了眼面前立场十分坚定的侍从,也没有再为难他,只是回头叮嘱穆勒斯先在此地休整一二,剩下的稍后再说。 见穆勒斯点头应下,宋楠竹道了声“辛苦了”,便转身推开了身前那扇厚重的红木大门。 这是一间空间很大的书房,四周的墙壁上并未采用灯光照明,而是一盏盏银白色的烛台,室内的装饰看起来很有欧洲中世纪的感觉。 宋楠竹合上门后,提步便朝着书桌的方向走去,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五步的地方却被一道慵懒的声音叫住了。 “就站在那里吧,阁下。” 书桌后的雌虫只简单地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身上披着一件较为宽松的大氅。 他修长的脖颈处有着一圈并不明显的淤痕,以雌虫的恢复力来看,显然是前不久才新添的“伤口”。 恺撒虽然嘴里叫着阁下,但是面色却已经是臭到了极致,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下首的雄虫。 “我听说阁下您此次前来,是有些有意思的事要来和我探讨?” 恺撒合上了手里无聊时拿出来看的文件,左手撑着下巴,直勾勾地打量着下首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雄虫“阁下”。 在恺撒打量宋楠竹的同时,宋楠竹也在打量着这位蒙戈尔帝国的最高掌权者。 恺撒·蒙戈尔的脸和温迪斯有八分像,但是相较于温迪斯那种精致的美,恺撒的外貌则更具有攻击性。 他身上的那种锐气使得和他共处一室的虫,很容易便会感觉到不适,尤其是现在这种只有两虫独处时的场景。 宋楠竹对这只雌虫的印象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得上厌恶,其中的原因当然和温迪斯的遭遇脱不开关系。 可以说,温迪斯现在这种性格很大一定程度上都是拜他这个雌父所赐。 若不是在各种权衡利弊之下,宋楠竹是并不想和恺撒扯上关系的,同时他也不希望将温迪斯带到这个令他不快乐的皇宫里来。 “很荣幸您能够接受我的觐见,不过抛却我此次的目的,眼下还有一件更为急迫的事情。” 恺撒闻言,右手随意地在桌子上规律地敲击着,低笑出声。 “阁下,我并不觉得除了那件事之外,还有什么值得我半夜从床上被拽起来,还是说,您在逗我?” 恺撒的尾音上扬,似乎只是在说着什么并不重要的玩笑话。 但是尾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威压以他为中心顿时向四周扩散开来。 站在风暴中央的宋楠竹却好似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般,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没管恺撒那威胁性的话语,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尊敬的陛下,您的孩子,温迪斯,此时正在门外。他刚从重伤中恢复过来,现在急需医疗舱的进一步治疗。” 因为精神力波动而不停震颤的烛火在此刻恢复了正常,而恺撒原本慵懒的表情也随之一滞。 他认真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嘴上恭敬,行动上却丝毫看不出恭敬之意的雄虫。 真有意思,他倒是很久没有见到过这种性子的雄虫了。 不过,他说温迪斯... 恺撒的眼中出现了片刻的思索,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开口。 “你是被温迪斯劫走的那只雄虫?” 今天中午一起来,来自各处的控诉信在他的办公桌上堆成了山,有雄保会的,也有院方的。 无一不是控诉温迪斯作为皇室成员,却带头擅自闯入雄虫宿舍掳走雄虫一事。 言辞之激烈,语气之痛心,好像温迪斯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 恺撒看到这些信的第一反应不是立即下令去捉拿温迪斯,而是.. 他们说的是谁,温迪斯? 自己那个从小看到雄虫就像吞了臭虫一般的虫崽? 今天还真是天上下红雨了?果然虫活久了,什么事都能见到。 对于那些纷纷扬扬的控诉信,恺撒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态。 他虽然并不喜欢温迪斯这个和自己长得过于像的虫崽,但这也并不代表他会让外面那些虫轻易就骑到温迪斯的头上。 毕竟,温迪斯再怎么说代表的也是皇室。 而且在恺撒的心中,雌虫抢走自己心爱的雄虫从来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 虫族向来都是奉行弱肉强食的那一套,强大的雌虫用手段获得配偶这一点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 他素来和雄保会那套陈芝麻烂谷子的规矩合不来,既然是野兽就不要披着什么儒雅的皮子去装模做样。 但是恺撒也知道,这种想法在当今的蒙戈尔并不适合表露出来,故而他最终还是装模做样地派了几个亲卫去协助调查。 说实话,恺撒并不关心温迪斯是抽了哪门子的疯,大庭广众之下“犯罪”,正如他现在也并不关心温迪斯因为他鲁莽的行为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是只有自我判断能力的雌虫,他应该考虑到自己每项选择后的结果。 恺撒看着面前的宋楠竹,也不得不承认若是面前的这只雄虫..他确实有资本让大部分雌虫为了他而“色令智昏”。 “亲爱的阁下,这种话题我并不认为有什么价值。他是一只强壮的雌虫,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会治好他身上的伤,对此我并不担心。” 恺撒看了一眼宋楠竹,也学着他的语气笑眯眯地响应着对方。 听到对方这句轻飘飘的话,宋楠竹却是摇了摇头,眼神有些无奈地望向了对面坐姿散漫的恺撒。 “不,陛下,我想您误会了什么。我从来不在乎您是否认为这件事有必要,或者您是否担心您的孩子。而是因为我认为他有必要得到治疗,我担心他的伤势,这便足够了。在他得到应有的治疗前,我不会回答您任何一个问题。” 语罢,宋楠竹朝着面色并不好看的恺撒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便站在原地安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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