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持了一整天了,各种不自在,这会儿洗干净,素着一张嫩生生的小脸出来,被哥哥和傅静思接连夸好看,极大的满足了omega的虚荣心。 这会儿尤加利正心满意足地坐在沙发上敷面膜。 傅静思和西格正在打桌球,同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三人之间的气氛和谐极了,跟什么老友记似的。 大概晚上九点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三声后,门被从外面推开,大总管领着几个佣人,送了整整五个餐车的酒水和零食进来,并把其中两瓶红酒提前倒在醒酒器里,然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傅静思和西格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继续聊天。 尤加利则揭下面膜,开始做最后的护肤。 他们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每个人都满心雀跃。 五分钟后,门被再次打开,终于从晚宴中脱身的罗莎蒙德,穿着礼服,大踏步走进棋牌室内。 傅静思忍不住问他:“叔叔,你母亲刚刚在说什么呀?” 罗莎蒙德轻笑一声,回答道:“她在说:神秘的东方玄学!” “啊?” “别啊,傅静思,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庆祝了。” “庆祝什么?” “庆祝我母亲对你另眼相看。” 傅静思没明白罗莎蒙德的意思。 他只以为,自己过了关,暗戳戳琢磨着,要和罗莎蒙德解除sugar daddy和小情人的包养关系——他要上位!他要当正宫! 年轻的男大学生并不知道,他的福气还在后头。
第134章 受邀小住 把傅静思带到楼上的健身房,忽悠他“晚上我想在你的腹肌上磨”,年轻的男大学生瞬间有使不完的牛劲儿,自个儿跟健身器材较劲去了。 罗莎蒙德说自己有事,要去处理一下。 “好好好,你去吧,我练练。”傅静思被糖衣炮弹打得找不着北。 罗莎蒙德莞尔一笑:“加油,我很期待。” 然后他关上健身房的门,下楼。 一楼,小客厅里,慕尼黑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已经到了,他们甚至拉来了价值百万美元的医疗器材,尤加利的私人陪护、私人医生、理疗师也已经就位。 他们挨个为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检查身体。 罗莎蒙德站在最外面,他看到他的母亲不住地揩着眼角沁出的泪珠,而他的弟弟闭着眼睛,任医生摆弄他的肢体,一点反应也没有。 医生扒开他的眼皮,用电筒照,尤加利有瞳孔反射,但眼睛依旧没有焦距。 无论怎样的刺激,他都不愿意主动睁开眼睛。 罗莎蒙德站得远,他不知道医生最后给了他的母亲什么样的反馈,但他知道,在他母亲的心中,刚刚尤加利突然有了不寻常的反应,这些都和傅静思有关。 甚至就连罗莎蒙德自己,也认为是傅静思的原因。 怎么说来着?神秘的东方玄学。 傅静思笑着点点头:“是啊,我都走出来了,你也要走出来。”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罗莎蒙德表示他要走了,希望两人以后能不计前嫌,继续保持联系。 傅静思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房间里灯光依旧明亮,但罗莎蒙德已经没有了那种被审判的古怪既视感。 今天,慕尼黑清晨的日光格外的令人舒适,天空一点儿也不阴沉。 而STDupont的火光,是最炽热温度最高的淡蓝色,完全配得上它昂贵的价格。 罗莎蒙德的眼睛被闪了一下。 他不适地往后躲了躲,傅静思也关闭了打火机——看得出来,他不是真心要为罗莎蒙德点烟。 然而罗莎蒙德压根来不及去计较这个。 因为当他睁大眼睛,去瞧那闪了他眼睛一下的东西,他在左手的中指上,看到了一枚火彩闪耀的钻戒。 是海瑞温斯顿,最经典的梯形戒指,中间是一枚类似祖母绿切割的目测有五克拉的全美钻石,两侧还有两枚同样不俗的衬托。 五克拉戴在男人的手上,虽然并没有鸽子蛋的效果,但不得不说,是不大不小的刚刚好。 非常漂亮,傅静思选钻戒的眼光很好。 “我想了想,我应该最先送你一枚钻戒,因为我我简直迫不及待地想成为你的爱人了。”傅静思说,“那么,你会原谅我把买STDupont的钱拿去买钻戒了吗?” 他才刚哭过,又笑,笑出一个鼻涕泡泡,看起来就真的很好笑了。 把傅静思都逗笑了。 他还霸道,看到傅静思嘲笑自己,就捏起拳头打人。 “不准笑!”尤加利凶巴巴地说,“踢舅舅的不是我,是另一个尤加利……反正不是我干的,我和舅舅关系很好的。” 他完全就是在诡辩,任谁都知道,他们就是一个人。 “还是小没良心。”傅静思说,“你不光那次踢了他,后面《水仙王冠》里,还和我一起打他……你别说那一次不是你,那次你可是自己演了太子殿下罗莎蒙德——话说,你不会想抢你太子哥哥的皇位吧?我是说现实里面。” 话题再次变得轻松,傅静思引导着他去聊和现实有关的话题。 “才没有!”尤加利大声反驳道,“你不要老是上纲上线的好不好!我和我哥哥关系也很好的,只是……只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帮我说话,所以我才……我只有一点点小心眼。” 说着,他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捏了个小小的距离,要和傅静思证明他没有很过分。 “好吧,总之,八年了宝贝,试着原谅那些犯过错的人,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傅静思宽慰他道,“人的认知是有局限的,瓦莉娅皇后明白了自己的问题,她一直在后悔,并且我们每一个人都希望你能真正地苏醒。” 说着,傅静思站了起来。 他右手摊开向上,邀请戴着钻戒——改变造型后唯一保留的物品——的尤加利和他一起,去向过去告别。 在傅静思温和又坚定的目光下,尤加利把手放到了傅静思的掌心。 被牵着,往楼下走。 钻戒硌着掌心,傅静思却因为尤加利回归原本的形象也依然保留着这枚钻戒,而愉快地勾起了唇。 问他:“甜心,要不要我变成以前的样子?” “不要。”尤加利说,“你现在也很好。另外你不要叫我甜心,我会想起那头猪。” 他的声音有点气闷。 傅静思也想起了《水仙王冠》里,那头很有存在感的种猪——后来成为他去皇宫的借口。 《水仙王冠》是他离真相最近的一次,但依然没能勘破最核心的秘密。 还是锡兰,告诉了傅静思那些,过去八年中他不曾触及到的真相。 想到这里,傅静思难免提了嘴:“你舅舅好爱你的,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真相救你,和你一起演戏,还为了你被……算了。” 被李云门拱了的事,还是不说了。 尤加利撇撇嘴:“我知道,我知道他和干爹的事——要不是他人还可以,对我不错对舅舅也不错,我才不承认他是我干爹呢,他以前呀,哼,他一直自称是我爸!” 傅静思笑出声。植物人状态多年的尤加利,在见到、不,应该是感觉到,他在感觉到傅静思后,竟然主动地睁开了眼睛。 傅静思不知道瓦莉娅皇后的“时过境迁”是什么时候,至少这些年来,皇室不光没公布小王子的死讯,甚至没有公开追究唐先生。 傅静思在家逃避了这么多天,直到潜意识告诉他,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从噩梦中惊醒,吹着冷风想了想,觉得还是必须去一趟。 一些陈年旧事总要再问问。 · 新买的跑车因为傅静思额外给了代办服务费的原因,一大早就挂好了车牌被运到了别墅门口。 傅静思惊醒后就没有再补眠,他洗了澡吃了早餐,又和同样早起的尤加利打了个视频,然后出门。 首都地上城的街景和八年前大差不差,只是因为快到新年了,绿化带的景观树换了一批,还挂上了彩灯。 而这些,都是纳税人的钱——所得税要交高达百分之四十九的傅静思先生对此意见很大。 不过无所谓,今天他应该会从傅家老宅带走那些他本该继承的东西。 一个小时后,进入沙湾区。 自傅静思的祖父傅老元帅起,沙湾区就成了首都地上城最戒备森严的地方,街道上百米一个警卫亭不是开玩笑。 过收费站的时候,傅静思还被差了公民卡。 恰好收费员小姐是傅静思的影迷,她把盖章文件给傅静思的时候表情很是纠结,傅静思顺手扯了张便签纸给她签名,她这才重新喜笑颜开。 “欢迎来到沙湾区,行车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谢谢,也祝你工作愉快。” 傅静思随手把盖章文件放在副驾驶座椅上,一脚油门往里开。 他把选帝侯戒指揣在了裤兜里,否则他根本无需什么盖章文件,就能在戒备森严的驻兵区畅通无阻——傅家一直是作为护卫皇室的特殊军团存在的。 傅静思手上这枚选帝侯戒指,同时也是某种调遣军队的信物,不过八年前,决定离开的时候,他把这部分权利转还给了尤加利的父皇。 其它三枚选帝侯戒指,也有它们各自的用处,至少傅静思就曾经看到过李云门用选帝侯戒指激活尤加利现在的仿生人身体。 至于桑乔家族的那枚,傅静思就完全不清楚了,他没有窥探别人秘密的爱好。 沿着记忆中的路,不多时,就到了一座庄园外面。 这一路更是戒备森严,不过,在站岗的军人看到傅静思那不能更显著的血统特征时,或许是知道了什么,他们没有做任何阻拦。 倒省去了傅静思解释的麻烦——母亲走后,这栋房子虽然在法律上是由傅静思继承,可实际居住者却是他的父亲唐先生。 把车停在门口,傅静思戴好戒指,走了进去。 八年前,那时他偶尔还会回来看看他父亲,这里一直就是寂寞荒芜的样子,没什么佣人。 一路上没看到人,傅静思也没多想。 或许是科学怪人唐先生终于意识到与其为难自己和活人相处,不如早点拥抱机器人——花园里是自动除草机器人,宅子里面更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 傅静思甚至猜测,搞不好这些小家电都是他父亲唐先生发明的。 一路走到二楼书房,傅静思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就在他想,时不时唐先生恰好不在,或者已经悄悄死了很多年的时候,门先开了。 然后才是一声男声。 “请进。”是傅静思记忆中的声音。 他走进去。 清晨的日光下,和傅静思面容相似的男人正在窗户旁边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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