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加利摇摇头:“不,罗塞尔,站在你的角度那就是一个过分的要求——即使是现在,你也要继续娇惯我吗?” “当然。”罗莎蒙德发出一声叹息,“我当然娇惯你,我会永远爱你,如果你真的知道了所有,你就应该明白,你对我来说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任何。” 剖白心迹比什么都让人动容。 尤加利差一点再次眼泪汪汪——刚刚他在浴室里呆了好久,才勉强平复了情绪,又处理好脸上的痕迹。 尤加利用力吸了吸鼻子,同时感到喉头一哽,干脆从单人沙发上溜下来,三两步跨上罗莎蒙德坐着的沙发,和他贴贴。 “哥哥,你那……” “痛,非常痛。” 尤加利一怔。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问完问题后,傅静思愣住,开始发呆。 发了会儿呆,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单纯的事,突然就开始升旗。 目测邦邦硬。 罗莎蒙德简直被他气笑了。 站在他这个位置、他的身份,还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觊觎他。 但傅静思敢,拢共三次见面,他看自己的眼神一次比一次露骨。 罗莎蒙德认为该给这个胆大包天的中产小少爷一点教训。 他放下交叠着的双腿,从拖鞋里伸出一只赤/裸的脚,踩上了男生的浅蓝色牛仔蓝。 “唔……” 这下换傅静思措不及防了。 他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售价过亿的超跑车窗缓缓降下。 “叔叔,约吗?”傅静思对着坐在驾驶座上的金发尤物热情邀请道。 收拾行李的时候,罗莎蒙德问傅静思,要不把这辆车送给他。 “不要。”傅静思头也不抬地道。 “为什么不要?”罗莎蒙德不理解,“你明明很喜欢这辆车。” 傅静思正在清点袜子和内裤呢,他习惯了一日一换,被这么打岔直接数错了数,只好重头再来。 数完自己的,又数完罗莎蒙德的,把它们装进密封袋放进行李箱里,才来回答罗莎蒙德的疑问。 “我是很喜欢,但是人人都知道,它是博/彩巨头艾博特先生的座驾。” “我送给你后它就可以是傅先生的座驾,我还可以再送你一块你生日的车牌。” 罗莎蒙德抱着胸靠在门框上,不明白傅静思为什么要叹气。 明明之前送给他的礼物,他都接受良好不是? 跑车又能贵到哪里去?博/彩巨头艾博特先生并不觉得送小傅少爷一辆车有什么好值得两个人讨论来讨论去的。 傅静思真是无奈了。 他盘腿坐在地上,一边贤惠地叠衣服,一边说道:“谢谢你亲爱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喜欢这辆车,但是我更喜欢你开着它来接我的感觉。” “嗯?”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接受这份礼物,因为它只有保持现状才能满足我的虚荣心:我非常享受你开着写着‘罗莎蒙德·艾博特’几个字的车来学校找我,这会让我觉得很爽、很有面子、虚荣心爆棚。我想大声地告诉所有人,是,我是傍上大款了!” 最后一句话,傅静思说得掷地有声。 罗莎蒙德被他震住了,过了好几秒,才慢吞吞地说道:“好吧,行,我会经常开它来接你——我后面再送你别的车子吧。” 而后,他又补充道:“我尊重你这个年纪的男生有虚荣心,我是说,我尊重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谢谢。”傅静思粲然一笑,“谢谢你愿意理解并满足我的浮夸心理。” 两人终于就车子的事达成了共识。 于是傅静思继续收拾,罗莎蒙德在他的提醒下去换衣服。 罗莎蒙德亲亲热热地捏了捏他的脸蛋儿,笑他:“笨蛋,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很痛呀……”尤加利喃喃道。 罗莎蒙德假模假样地回想了一下,然后在尤加利紧张的小眼神中,满不在乎地说道:“痛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就会过去,况且,我还那么幸运,本以为死亡如约而至,可是睁眼,人生竟然重来了一次。” “并且睁开眼睛,我看到了你——认真的,你太可爱了,或者说我小时候很可爱。换个角度看自己真的很奇妙。” “当时我就想,既然重来了一次,这次我说什么也要把那些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我做到了。” “乖乖,你应该为我高兴。我不光拥有了新的人生,还让你有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我还把我们俩养得很好很优秀,你说对不对?”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好、更圆满的人生了,我们能这样面对着面讲话,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而且,要是没有性别这个我也没料到的坑,搞不好现在,完全标记的会是咱们俩。” 为了安抚尤加利的情绪,罗莎蒙德甚至开了个带点颜色的玩笑——反正以他们俩的关系,再加上罗莎蒙德估摸着尤加利大概率连某些有关山洞五天的事也知道了,他说起这话来,一点不带脸红的。 “你……你不要跟我讲那个事情啦。”尤加利脸红红,“我才刚成年没多久!” “意思是你真的知道了?”罗莎蒙德笑眯眯地问道。 “嗯。”尤加利老实交代,“我做了个梦,梦到了全部——应该是全部。一开始我只以为是个噩梦,结果梦里死了一次,接着以你的视角又来了一遍,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样啊?”罗莎蒙德说,“你全都看到了?” “嗯。” “全部的?包括模拟室、宿舍和山洞里的五天?全部都看到了?” “罗、尤加利!你真的很讨厌!” “哈哈哈哈哈!” 罗莎蒙德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 尤加利脸红红的,但这次是被气的。 在梦里他很早就回过味来了,知道自己和罗莎蒙德是前世今生同一个人,但他不是那个真正经历了两辈子的人,很难带入罗莎蒙德的视角,仍然觉得他是自己的哥哥——看着哥哥和一个alpha互相标记的全过程,并且是主观视角体验版,尤加利简直百味杂陈。 羞是最多的。 现下被罗莎蒙德这样打趣,他简直羞愤欲死。 尤加利埋怨地看着他:“你怎么不告诉我呀?我真的以为只是临时标记——我问傅静思你们是不是临时标记了他说是的。” “他这么说也没错呀,完全标记之前是要先临时标记——这么说是为了照顾某个哭包的情绪。”罗莎蒙德笑着解释道,“昨晚我听到你说我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并且我其实认同傅静思的做法的——归其根本,乖乖,我们谁都不想伤害你。” 这会儿是晚上七点,再晚一点就要超过餐厅的营业时间了。 所以两人并没有急着进入别墅,而是停完车立即往酒店的方向走。 ——傅静思没忘从后排的背包里翻出件冲锋衣来,套在罗莎蒙德的身上。 这个季节已经有落叶了,马丁靴踩在树叶上会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声响。 傅静思的心情越来越好,他走着走着,忍不住哼起了他们在车上听过的歌。 甜蜜的情绪感染给了一旁的罗莎蒙德。 他哪里会不知道年轻的情人在高兴什么?某些时候,傅静思的想法又还真的挺好猜。 无非是一些有关性和激情的东西。罗莎蒙德想。 总要给他一点甜头,但是最好别一次性给太多。 年长的金发尤物可比十八岁的小男生精明太多。
第128章 男大学生滑铁卢 晚上,回到度假别墅,罗莎蒙德有一些工作上面的事需要收尾,他戴着蓝牙耳机抱着电脑去了阳台。 怕他冷到,傅静思给他送了床盖毯过去,又泡了壶热茶,贤惠的不得了。 罗莎蒙德在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给他比了个耶,倒不是他突然童心未泯,而是以这个手势告诉傅静思,视频会议大概要两个小时左右。 傅静思会意,回了他一个OK,然后轻掩上阳台门,回到室内。 三十一寸的日默瓦黑色行李箱静静立在客厅的中央,傅静思扭扭脖子揉揉手腕。 接下来,是属于被sugar daddy包养的小情人的表演时间。 箱子里的香氛蜡烛,LUSH浴球、水感润滑,还有傅静思给自己准备的皮质项圈……这些可在勾引金主上大有用处。 傅静思才不是来度假的。 他是来打棒球的。 某个美高排球帅哥棒球球技不佳,这么久了还没全垒打,来之前恶补了不少辣眼睛的学习资料,算是理论知识过了关。 今晚,就是见证学习成果的时刻。 这座庄园他很熟悉,童年时的愉快玩耍,少年时分享秘密,再后来来得少了,但总能在另一个人有意无意的撩拨里,听到某个他们那时眼神接触,都写满了暧昧的房间。 不需要仆人指引,罗莎蒙德很轻松地就在二楼一众一模一样的雕花木门里,找到了自己要进去的那间。 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 二楼一个人也没有,顶灯也暗暗的,罗莎蒙德站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没有进去。 上次站在这里,还是他与艾尔文·弗里德里西的最后一次见面,艾尔文·弗里德里西将要进监狱的前一天。 那天罗莎蒙德做了好大的心理准备才来见他,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最后终于来了,整个人却因为大病初愈的原因,状态非常糟糕。 不过艾尔文·弗里德里西也不遑多让,他父亲用了点儿手段,假借看病的名义,让他在家里呆了几天,但总体并不体面——必须佩戴手铐。 当时,罗莎蒙德敲门,里面的人不得不双手来开门,导致两人一见面,就因为手腕上象征着伏法的镣铐而沉默了许久。 那天也是如此,晚上,昏暗的走廊,罗莎蒙德一个人站了好久好久,终于下定觉得敲门。 而那时,艾尔文·弗里德里西其实就站在门前,与他距离不到二十厘米,等罗莎蒙德主动敲门,罗莎蒙德知道这一点,是因为那天门开得好快,而艾尔文·弗里德里西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以为你会掉头走掉。”。 那天罗莎蒙德没有。通常,它不是一种会让人产生暧昧遐想的味道。 但就像它甜美的主人一样,只消看上一眼,你绝无法再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半分。 尤加利蜷缩在衣服里,眼睑微张,没有焦距的眼珠虚虚看着弧形的逃生舱顶。 两分钟前,他被预警声吵醒,毫无机质的电子音提醒他,有人正朝他的方向靠近。 尤加利试图坐起来查看热成像,看看正朝他迫近的是机甲还是虫族,但他的身体提不起一丝力气,他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正处于发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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