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皮沙发细腻的触感让傅静思忍不住深陷在靠背里。 赛博时代,资源紧缺,生物资源最紧缺,也只有贵族和顶级财阀,才用得起真皮的制品。 曾经,傅静思也用得起。 但现在,每个月的巨额房贷,夺走了他全部的骄傲。 这层楼没别人,傅静思也不指望这位忙于工作的大老板亲自过来伺候他,见桌上有茶具,便自给自足泡起茶来。 傅静思刚泡好茶,男人工作也处理完了,他摘下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走到傅静思旁边的单人座上坐下。 于是,第一口茶,顺理成章地倒给了他。 “手法不错,现在很少有年轻人懂茶了。”男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我不懂,但是以前拍戏的时候考过茶艺证。”傅静思微笑着说道。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男人的笑点,他毫不避讳地笑出声。 在傅静思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时,他又迅速收敛了表情,呷了口茶,翘起二郎腿。 幽幽道:“常年生活在地下城的演员傅静思,的确不懂茶。可是四大选帝侯之一的唐璜懂茶。” 傅静思脸上的无辜表情有刹那的僵硬。 但几年演艺生涯造就的职业素养,又让他稳住了神态。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并未饰演过隐射现实的角色。”傅静思轻蹙着眉,辩解道。 “哈!年轻人,戒心别这么强——你必须用能让我平视你的身份和你交流,才能从我这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男人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自我介绍道,“你好,九龙生物集团总裁,同时也是这一代的选帝侯,李云门。”明明有尽量安抚他,耐心哄他了,可omega仿佛故意挑战他的意志力一样,不光动作亲热,语气也很暧昧。 他要求自己给他一个临时标记。 可是这实在太超过了,朋友之间怎么可以有标记行为呢? 傅静思不是没有拒绝。 但罗莎蒙德皱着眉,一边忍耐着身体上的燥热反应,一边数落傅静思,说自己是因为傅静思才发情的……试问哪个alpha受得了这种控诉? 特别是…… “……你的牙齿蹭到了我的腺体。”罗莎蒙德一边发出难耐的喘息,一边催促道,“你就不想知道它的具体位置吗?快一点,傅静思,我好像把坐垫给弄湿了……” 主舱内光线暗淡。 鬼使神差的,傅静思去瞧罗莎蒙德身下的座椅——那其实是他的座椅,属于主驾驶的座椅。 十分钟前,自己还在那张椅子上,在自定义训练场上和人干架。 但是现在,他的室友,一个香喷喷的omega,他不光把自己的座椅打湿了,他自己裤子的颜色也变深了许多。 傅静思想,那应该是一种略微粘滑质地的水渍,或许是咸甜味道的…… 就在这时,omega再次因为强烈的反应,身体猛地一抽。 然后傅静思看见,那团水渍似乎又扩大了一些。 不能再等了。 傅静思终于下定决心,尊重罗莎蒙德的意见,给他一个,其实自己也在暗中期待的临时标记。 傅静思确定,罗莎蒙德因为标记过程带来的强烈刺激,而缩在自己怀里哭泣时,嘴唇是有在自己的脖子和胸膛,留下一些意乱情迷的亲吻的。 因为那天晚上,傅静思因为回忆咬破腺体的美妙滋味,而荡漾到不得不去浴室里冲凉时,他有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锁骨上,有一圈小小的牙印。 …… 这一天的记忆太过于深刻,导致接下来的两年,傅静思被迫成为了奥斯卡影帝。 这两年,他百分之六十的时间都和罗莎蒙德共处一个屋檐下,剩下的三十则是和另一位与罗莎蒙德息息相关的omega相处。 最后百分之十,用于其它零散的社交以及独处。 傅静思装得很辛苦。 他根本不敢深究自己的内心,不敢思考自己和罗莎蒙德之间的关系是否因心境而发生变化。 他只能尽量不去想,那些常常叫他内心悸动的情愫。 但梦是诚实的。 他试图掩饰的太平,永远会在梦里以细节放大百倍的姿态,叫他直面自己那些该死的alpha本性。 就比如现在—— 傅静思睁开眼睛,他全身上下最高的地方不是身高,是平躺时倔强升起的旗帜。 提醒着他:过去两年,那些细节你一点没忘,你全都牢牢地记在脑海中。 傅静思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这会儿罗莎蒙德还在自己身边躺着呢! 我好该死! 他无奈地捂脸。 好像还能闻到,梦中,那馥郁的、酸涩的、带着一点绿植味道的玫瑰花香。 怎么这么具体的呀……等等! 傅静思猛地翻身坐起。 他明确记得,人在睡觉时,嗅觉器官是没有反应的。 那我闻到的是…… 傅静思倏地看向一旁,帐篷内,光线实在昏暗,可他依旧能看清,与自己相隔仅半米的人,他呼吸急促,身体正在以一种不合常理的幅度颤动。 并且,从他身上传来阵阵浓郁的,几乎要把傅静思整个淹没住的信息素香气。 后面几天,每次莱科宁问起女管家先生去了哪儿,这位对他向来有求必应的女管家只是微笑着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 还劝莱科宁不要担心,先生只是去处理一些私事。 “嘘,躲起来。” 莱科宁咬咬唇,迅速往窗边上靠,越出去的前一秒他突然闻到了浓烈的玫瑰花香,想了想,没跑,躲在角落里观望。 前后不过几十秒,很快,有举着烛台和火把的侍卫出现。 火光照亮了舞池中央负伤的王子和行凶的傅静思。 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想冲上来擒住傅静思。 可下一秒,从王子背上长出的玫瑰花以点火般的速度蔓延到了所有人的脚边。 荆棘丛中,傅静思懒懒说道:“都跪下。”
第118章 真假王子 “他是……他是黑暗向导!”有人惊呼道。 强大的精神压迫下,礼堂内,普通人还只觉得心头有千金重压,忍不住想要跪拜,敏感的哨兵和向导们却已经单膝跪了下来。 他们所看见的,与普通人截然不同——玫红与暗绿交织,大朵大朵的玫瑰在烛火下摇曳,仿佛浸了血,事实上它们的确是从某人的血肉中生长出来的;花朵之下,暗绿的枝条荆棘丛生,细小的尖刺舔舐所有人的脚腕,留下威胁意味十足的擦伤。 他们被整体拉入了向导的精神图景之中,不,应该说是,舞池中央这个神秘的男人,他把自己的精神图景具象化了,在现实世界中肆无忌惮地扩张开。 传说,只有黑暗向导能做到这样程度的精神控制。 也只有黑暗向导能做到用精神力杀人。 他无疑是个黑暗向导。 意识到这点后,所有人看傅静思的目光逐渐火热起来。 也有人担忧着刚刚的凶案 “他才没有要和你单独约会,哼,你想得美!”尤加利朝傅静思皱了皱鼻子。 “哦。”傅静思愣愣道。 他确实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怕多说多错惹了小祖宗不高兴,便不再问。 气氛有点沉默,刚好傅静思手上的压缩饼干也喂完了,他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饼干屑,尤加利从包里拿出一张湿巾递了过来,傅静思接下,仔仔细细擦干净手。 “傅静思,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呀?”尤加利小小声地问。 知道了傅静思和罗莎蒙德之间的情感羁绊后,他对自己有些不自信了。 尤加利想,我和傅静思之间的两年,好像确实不如他和罗莎蒙德之间来得深刻。 问着问着,他就低下了头,脚尖点来点去。 “怎么会?”傅静思说,“怎么会不想看到你呢?你现在可是全帝国alpha的梦中情O,谁不喜欢你谁瞎了眼了。” 说着,他揉了揉生闷气的金发小脑袋。 傅静思说得挺真诚的,他真这么想的。 不管是尤加利·艾梅洛德,还是尤加利·艾博特,都是超级可爱的小孩,傅静思喜欢主体,也喜欢副本。 听他这么说,尤加利立刻高兴了,他抬起头,蓬松的金色卷发duang了一下,绿眼睛亮闪闪的。 尤加利想问真的吗你也喜欢我吗?但又不好意思,只好假装气气哼道:“你好讨厌,你手上还粘着油不可以摸我的头发!” “是,是我的错,带你划船赔罪?”哄人这块儿,傅静思驾轻就熟。 尤加利却摇摇头:“太冷啦,不划船。” 虽然划船也不用自己摇桨,但屁股坐在塑料凳子上,还是会冰冰凉的。 尤加利不想被冻屁股。 傅静思耐心询问:“那你想玩什么呢?” “罗塞尔说人工湖的天鹅夫妇生小天鹅了,它们一只是白天鹅一只是黑天鹅,不知道小宝宝是什么颜色。我想去看小天鹅。” “好,走吧,去看小天鹅——我猜小天鹅是灰色的。” “为什么?” “因为不管白天鹅还是黑天鹅,刚出生都是灰色的,听过童话故事没?小笨蛋。” “你才是大笨蛋!” “啊对对对~” ·他那时知道的线索很少,根本不知道几段数据出自一个源代码,而源代码就是尤加利·艾梅洛德。 他在镜头扫不到的地方头脑风暴,一边谴责自己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好一个,一边无可救药地沉溺于与剧情人物的爱情。 直到意识到那些线索指向时,才终于获得内心的救赎——他告诉自己,我不过是和那么多前辈一样入戏太深,爱上了自己的主角,我爱的主角是同一段数据,这没有问题。 如此说服了自己。 又在锡兰那里得知了源代码就是尤加利·艾梅洛德,小王子并没有真正死亡后更加欣喜若狂。 他简直得意极了:原来我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他,就算不知情,就算失忆,也还是会宿命般地爱上他。 太奇妙了。 傅静思忍不住又亲了亲阿缪的脸颊。 “你说什么?”阿缪问。 傅静思太温柔了,这么被他抱着,阿缪又要睡着了。 “我说,太奇妙了。”傅静思又说了一遍。 “搞不懂你。” 少年嘟囔了两句,又睡了。 傅静思突然想到,跟着李云门和锡兰住的这半个月,阿缪应该过得非常自由吧。 这么活泼的性格,是无忧无虑的阿缪,是被罗莎蒙德养大的尤加利,是和他在一起很多年后的阿廖沙以及莱科宁的样子。 很好,特别好。 傅静思知道,他一定是被爱又不被严加管束,才变得像现在这么可爱的。 …… “傅静思,我们为什么要突然回首都呀?”阿缪不太乐意,“我都没在这里玩够呢……不对,我就没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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