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颓不流缓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抓着灰霁胳膊说,“只是有些头晕。” 周沐阳松了口气:“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颓不流扶着灰霁胳膊想要起来,后者双臂却紧紧搂住他的腰,语气低沉:“别动,我抱你上车。” “别闹了,”颓不流皱眉,“会被人看到。” “看就看,”灰霁直接公主抱起颓不流,大步往前,“我抱自己的经纪人,还需要经过他们同意?” “哎呀,你就让队长出点儿力吧,不然我们全队的人都不安心。”周沐阳看向周围的队友,问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对对,”其他人连忙应道,“我们特别感谢您,让队长替我们谢谢您吧!” “要是觉得不方便,我们也可以把您抬上去。” 周沐阳:“出什么鬼主意呢,还抬上去?动动脑子吧你。” 周围一行人吵吵闹闹,颓不流也确实支撑到了极限,他不再挣扎,把脸埋进灰霁颈侧,小声道:“多谢。” “我才是。”灰霁抱着颓不流的双臂收紧,心头一阵酸涩。 他明明觉得自己成长了很多,可是现在看来却还远远不够。 “小心头。”灰霁弯下腰,把颓不流平放在汽车后座。很快他自己也坐了进去,让颓不流枕在他腿上。 窗外的霓虹灯落入车中,颓不流不舒服地皱起了眉。 “睡吧,”颓不流抬手替他挡住灯光,放缓了声音,“很快就到医院了。” 颓不流把脸抵在灰霁腰侧,累得直接睡了过去。 去往医院的旅途中,灰霁全程小心翼翼地护着颓不流脑袋,他看着身下颓不流瘦削的肩颈,眸色一点点变暗,变深。 虽然现在他还不够强大,但总有一天他会彻底成长起来,他会好好保护颓不流,直到再也没有任何人敢伤害他! …… 颓不流高烧持续不退,在医院输了两瓶液,这才终于退烧。 回家时外婆已经等得睡着了,灰霁脱掉外套,抱着外婆去了客房休息。 颓不流高烧出了一身汗,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等他出来时,灰霁已经换了套家居服,手长脚长地蜷缩在沙发上。 看着怪可怜的。 颓不流停下脚步:“去床上睡。” 竟、然可以?! 灰霁一愣,随即飞快冲进浴室,又很快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像只兴奋的狗狗一样冲上了床。他贴在颓不流身边,像是一团燃烧的火。 颓不流:“……” 这人体温怎么这么高? 但一想到又是自己主动开口,颓不流忍住了赶灰霁下床的欲。望,只是让他往旁边挪一点。 灰霁很听话的挪到一旁,只是没过多久,又会蹭过来试他额头的温度。 每当颓不流快要入睡时,灰霁热乎乎的手就落了下来。 颓不流:“……” “灰霁。”在灰霁第N次试探他额头温度时,颓不流抬手握住了他的手,“睡吧,我没事了。” “哦。”灰霁愣了一下,听话地收回了手。 然而睡到半夜,颓不流又被一只毛毛躁躁的手摸醒。旁边的人睡得迷迷糊糊,在梦里都还在念叨:“发烧……额头烫……” “……” 颓不流一把甩开灰霁的手,忍无可忍地闭上眼睛。 算了,他自己造的孽,忍过今晚就过去了。 次日清晨,颓不流上网查看消息。 如他预料中那样,因为他提前通知了周沐阳和林苏经纪人,王奇虽然有心炒作黑料,但没有在网上激起水花。 幸运的是颓不流精神已经大好,出门遇到灰霁外婆,对方都震惊于他的康复速度。 吃早餐时,灰霁留外婆多住一阵,外婆却摇头,说既然颓不流好了,那她留在这里也没用。而且家里的植物需要她照顾,一天也离得不人。 “行,”灰霁吃完饭,戴上了口罩墨镜,“那我送你回家。” 颓不流本来有工作要忙,听到这话也跟着起身:“我也去。” “你也去?”灰霁取下墨镜,有些震惊。 颓不流一向惜时如金,很少会把时间花在这种可有可无的事情上。 等外婆走远,颓不流这才说道:“我昨天和外婆聊天,她说家附近多了许多陌生人,我有些在意,打算过去看看。” 陌生人?是粉丝吗? 灰霁皱眉,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了城中村的马路旁。灰霁和颓不流下车,与外婆先后往里走去。 这处城中村早些年有传言说要拆迁,加盖了不少小院。但后来人们才发现此处城中村规模太大,且人员过于复杂,没有企业能吃得下这大片棚户。 灰霁之前租的就是一处加盖的二层小院,房子很简陋,装修约等于无,好再有个小院子,可以种花种菜什么的。外婆就天天守着那些植物,顺便还养了几只鸡,偶尔给邻居送送鸡蛋。 “人好像确实变多了。”灰霁顺着小径往里,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路过的三轮车和电动车明显多了,路边还停着好几辆共享单车。灰霁护着颓不流和外婆靠墙,他自己走在了靠路边的一侧。 外婆点点头,说道:“听说这边开通了地铁,有一些年轻人来租房。” 现在是早高峰时期,除了遛弯儿的大妈大爷,出门的大多都是年轻人,频频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灰霁外在条件优越,随便穿件卫衣都很帅气,颓不流亦是气质出众,十足的精英。二人并肩走在路上,再加上一个老太太走在他们中间,这个搭配回头率高得惊人。 “你好,请问可以加一下微信嘛?”有两位大胆的女生过来。 灰霁摇头拒绝,要拉着颓不流离开,然而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突然冲了过来。 颓不流离外婆近,条件反射地挡在外婆前面。 “小心!”灰霁却一把推开了他,自己扑了上去。 “没长眼睛吗?会不会看路啊?”摩托车停下,骂了句脏话,油门一轰走了。 “我去!”隔壁两位女生看得目瞪口呆,“根本就是他没长眼睛吧?” “对啊,怎么还好意思骂人?素质也太低了。帅哥,你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颓不流说完,一把拉过灰霁,“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灰霁只有胳膊被擦了一下,没有放在心上。 二人互相检查一遍,又连忙低下头问:“外婆呢?伤到了吗?” “没呢,”外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继续往里走,“就是突然撞过来过来吓我一跳,不知道怎么的,最近乱骑车的人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 灰霁渐渐皱起了眉,警惕地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可不是,这些一个个的都不长眼,有时候都不看路,直接撞过来。”旁边一个泼辣的女声传来。 灰霁抬头,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刚才说话的是住在他们隔壁的邻居。 还没出道时,灰霁受到了她不少照顾,后来剩下外婆自己住在这里,灰霁还特意送礼拜托过,让她帮忙照看一下外婆。 “江姨,”灰霁主动点头,“好久不见了。” “可不是,现在你都成大明星了咯,”江姨笑呵呵地说,“我闺女想要一个你的签名,方不方便?” “可以,”灰霁顿了顿,转头对颓不流说,“你和外婆先进去吧。” “行。”颓不流带着外婆进了小院。 这边江姨扫了眼门外,确定没人后,急急忙忙把灰霁拉进了屋。 注意到对方警惕的表情,灰霁表情沉了下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可不是,我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江姨压低了声音,“从这个月起,我发现附近多了好多鬼鬼祟祟的人。” 灰霁想起刚才外婆的解释,说:“我外婆说是新搬来的租户。” “租户我还能认不出来?我指的是特意在老太太附近转悠的人。而且上周老太太被电动车撞倒,膝盖上破了一大块皮,被我发现了还不承认,死活不让我告诉你。” 竟然对他外婆下手? 难道是本想报复他的人,找到了外婆身边? “谢谢江姨,我知道了,”灰霁抬起头,神情顿时严肃起来,“我会尽快把外婆接走。” “这样也好,”江姨点点头,欣慰道,“老太太和你吃了这么多苦,现在条件好了,接她过去享享福吧。” …… 灰霁回到家时,外婆正提着水壶给植物浇水,冬天植物大多休眠,看上去光秃秃的。颓不流蹲在鸡笼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里面的母鸡。 “不嫌臭?”灰霁在他身旁蹲下,顺手抓起一把玉米粒洒进食槽。 “还好。”颓不流虽然爱干净,但也没到洁癖的程度,反而是这几只鸡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见灰霁喂鸡,颓不流学着灰霁的动作,有样学样地抓起玉米粒递给母鸡,却没想到收手太慢,被鸡啄了手心。 颓不流:? “……” “噗!”灰霁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还笑?”颓不流瞪了他一眼,有些哀怨地收回手。母鸡的喙又坚又硬,他猝不及防被啄了一下,疼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笨,喂鸡要洒着喂,不能让它来你的手里吃。”灰霁骂完拉过他的手,放缓了语气,“让我看看,破皮了没有?” 颓不流有些不情愿地摊开掌心,倒也没破皮,就是红了一大片,火辣辣的疼。 “没有伤口就好,”灰霁松了口气,霸道地按住颓不流掌心,放缓了声音,“乖,不痛不痛,揉揉就不痛了。” 颓不流有些无语:“你是在哄小孩子吗?” 灰霁:“别生气,等我宰了它给你报仇。” 当天中午,颓不流就喝到了香气四溢的土鸡汤,报了屈辱至极的一啄之仇。 吃完饭后,灰霁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突然对颓不流说:“这边条件不太好,我打算把外婆接到我那边住。” “可以,”颓不流也很支持,“我收拾一下就搬出去。” “不是让你搬走的意思,”见他误会,灰霁连忙补充道,“我在我们小区看中了一套一楼的房子,带花园,我准备让外婆住在那里。” 颓不流:“那也行。” 见颓不流不再说要搬走,灰霁隐隐松了口气。 当天中午,他就说服了外婆搬过去;下午,搬家公司的车已经开过来;傍晚,他们已经收拾好了外婆的新家。 客厅里,颓不流清理杂物,突然发现了一本日记。 他还以为是灰霁的日记本,抬头问道:“这个我可以看吗?” 灰霁愣了一下,沉默两秒后点头:“可以。” 颓不流翻开,本想找一些糗事嘲笑灰霁,然而看了两页却发现日记本的主人不是灰霁,而是一个精神世界丰富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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