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 “没事,推我回卧室。”季云添目光平静,声线波澜不惊地打断保镖的话,“别墅里的安保加强一下,别再发生这种情况。” “好的。” 保镖推着季云添回了卧室,随后出去关上了门。 季云添面无表情地抽了张纸巾,缓缓擦掉嘴角的那一丝血迹,把沾了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 沙发上的手机在嗡嗡嗡地震动着,他没理会,而是拿起桌面上放着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 手底下的人已经把项目的进展发了过来,季云添刚打开文件,屏幕上又弹出新的邮件消息提醒。 一个陌生联系人。 季云添随手点开这条邮件消息里的文件。 当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后,他散漫的目光里染上几分冷意,似笑非笑,随后轻挑了下眉梢。 谁都知道季家的小儿子是个不能行走的残废,一事无成,只能混吃等死。 还被他那同父异母的大哥屡次欺压,毫无反抗之力。 没人能瞧得上这样的废物,多的是人在背地里奚落嘲讽,也有不少富家子弟明目张胆地屈辱他。 没有人发现,那些人都在几天后,或者几个月后,甚至几年后出过意外。 轻的只是摔一跤,摔伤手脚,严重点就瘸了腿,断了手。 都是意外,没人怀疑到季云添这个软弱无能的废物身上。 但现在,他面前的电脑屏幕里,是他这些年暗地里对那些富家子弟动手的证据。 这条陌生的邮件内容里除了这些文件,只有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别再接近江寻。 看起来是很平静的一行字,其中却透露着冰冷的压迫感。 能不动声色查出这些内容的,整个A市,怕是没几个人。 同样惦记着江寻,并且有这个能力的,只有一个人。 季云添盯着屏幕里的内容,唇角微微掀起,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傅总。 有意思。 — 中午十一点,卧室里的窗帘关着,仍然一片昏暗。 江寻一觉睡到现在,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紧跟着脑海里涌出昨晚的记忆。 被季云添威胁,跟他约会,然后在电影院里碰到褚星野。 再然后到了会所,集齐攻一攻二攻三,最后……喝醉了。 江寻还没彻底断片,脑海里时不时闪过一些画面。 傅晏礼来了。 傅晏礼接他和褚星野回来。 傅晏礼……腹肌。 草,他缠着要摸傅晏礼的腹肌?! 江寻彻底清醒,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脸色分外精彩。 他的脑子醉了,但他的手还没醉,还会强摸别人,可怕得很呐。 江寻抓着自己凌乱的头发,锤着床,老天奶,他都干了什么啊! 傅晏礼不是出差了吗?怎么会半夜三更回来? 江寻感到绝望,如同行尸走肉般爬下床,走进洗手间,一照镜子,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这耳朵怎么……” 江寻抬手摸了几下自己的右耳耳垂,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破皮了,还有点红。 又是几个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江寻手里的动作一滞,身体也僵硬了,紧跟着脸颊到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上了一层薄红。 傅晏礼咬了他耳垂,而且……而且还舔了一下。 舔了,舔了…… 傅晏礼舔了他耳朵! 江寻如遭雷劈,嘴里喃喃自语,不干净了,他不干净了,他脏了。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 江寻自闭了,在卧室里躲着没出去,窝在沙发角落里默默给那只厚嘴唇丑土豆玩偶编着辫子,编完了一根又接着一根。 “小土豆,赶紧起来,吃饭了!” 褚星野不耐烦的声音通过门板传来,“小土豆!” 江寻这才放下玩偶,走去开门。 褚星野跟门神似的站在那儿,他也刚起没多久,宿醉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但仍然俊秀帅气。 江寻抿唇一笑,极其无辜地冲他眨巴眨巴眼睛,“星野哥哥,中午好。” “呵,你还好意思叫我星野哥哥?”褚星野垮着一张批脸,冷冷道:“昨晚的事情没完。” 江寻的脸也垮下来了。 难啊,他太难了。 傅晏礼在这时候走了过来,提醒两人:“吃午餐了。” 他的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江寻身上,缓缓下移,有意无意地停留那微微泛红的右耳上。 现在的江寻整个人都很敏感,立刻察觉到了男人的视线,随后对上了那双漆黑的别有深意的眼眸。 江寻心里一紧,立刻撤回视线,完了又觉得自己这样很没骨气,于是又悄悄瞪了傅晏礼一眼。 当然,这一眼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你突然装什么可爱。”褚星野狐疑地扫着他,古怪地皱了皱眉,“告诉你,这招没用。” 江寻:“……” “哪有装,我是真的可爱。”他完全无视了一旁非常具有存在感的傅晏礼,还一把抱住了褚星野的胳膊,“星野哥哥你再好好看看。” 清亮的少年音软了几分,像是在撒娇。 褚星野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嫌弃地拧着眉,色厉内荏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看着这一幕的傅晏礼若无其事地转身,淡淡道:“先吃饭。” 江寻余光里往傅晏礼那儿觑了一眼,看吧,当小三没什么好处,连吃醋都没有立场。 不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傅晏礼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六六六:【呵呵。】 江寻嘴角微微一抽:【六老师,请问您又在阴阳怪气什么呢?】 六六六:【宿主,需要我给你回放一下昨晚的场景吗?】 江寻:【谢谢,不用。】 他又不是故意要摸人腹肌的,酒精上头了嘛,他发癫了嘛。 六六六:【呵呵。】 江寻:“……” 崽种,诅咒你便秘上班迟到被老板扣工资。 吃完午饭,江寻把丧彪从它的豪华大别墅里放了出来,并且抢了人家的大鸡腿玩具,丧彪为委屈巴巴地嗷了一声,迈着小短腿追着没良心铲屎官跑。 一人一狗尽情撒欢,在偌大的屋子里跑来跑去。 傅晏礼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一本杂志。 没多久,他便放下了杂志,视线追随着不远处跟小狗玩得正欢的少年人,眉眼间皆是张扬的活力。 小狗崽子精力旺盛,最后都把江寻给跑累瘫了。 “不跑了不跑了,鸡腿给你给你!”江寻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把手里的大鸡腿扔了过去。 小狗崽子嗷了一声,立刻扑过来咬住了自己心爱的玩具,毛茸茸的小尾巴一下一下地摇摆着。 江寻把它抱进臂弯里,跟哄小孩儿似的轻轻摇晃着,一下一下地摸着狗头。 “哎呀,我们丧彪真能跑啊,丧彪是这个世界上跑得最快的小狗狗对不对?” 丧彪的脑袋搭在江寻的臂弯里,咧嘴傻傻地笑着,并且发出嘤嘤嘤的叫唤声。 褚星野路过,往那儿扫了一眼,心想一个比一个会撒娇。 “星野哥哥,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什么?”褚星野的语气里有几分不乐意,但人已经走到江寻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顺便伸手撸了一把狗头。 江寻挪了挪屁股,凑近了些,垂眸羞涩地笑了下,“我们这个寒假就订婚怎么样?” 语出惊人。 褚星野吓到了,撸着狗头的手一下子没把控好力道,还揪了几根毛。 丧彪:“嗷!”
第95章 小寻,你应该对我负责 “你……你突然开什么玩笑!” 褚星野把嗷嗷委屈叫唤着的狗崽子抱进怀里,一下一下飞快地撸着它的毛,都快擦出火星了。 丧彪不停地扑腾着小短腿,试图逃离人类的魔爪,嗷嗷地叫得更加委屈了。 江寻从褚星野手里把丧彪解救出来,白净的脸上露出一抹羞赧的笑,“我说认真的,没开玩笑。” 那淡定的神情,仿佛说的不是订婚,而是吃饭喝水。 褚星野人还傻着,半天没反应过来。 江寻心不在焉地摸着怀里的狗崽子,余光不由自主地悄悄往侧前方看去。 傅晏礼坐在单人沙发上,穿着一身舒适的宽松居家服。 他坐姿很随意,长腿从容地交叠在一起,宽阔的后背陷进沙发靠背里,左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右手拿着本杂志。 傅晏礼指尖轻叩扶手,注意力却不在杂志上,那双古井般寂静深沉的眼眸此时波澜不惊,毫不遮掩地凝视着江寻。 没人能读懂这平静底下掩藏着的是什么。 被这样的一道目光锁定注视着,怕是没有几个人能顶得住,江寻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早点订婚,早点完成任务,说不定还能让傅晏礼死心。 现在他和褚星野没有实质关系,空有个订婚对象的名头,但订婚之后就不同了,傅晏礼总不至于真的要抢外甥的未婚夫吧。 至于之后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 褚星野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一脸的复杂,耳朵还越来越红了。 好半晌,他才轻咳了一声,语气生硬地开口:“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但这事太早了,又不是小孩儿玩过家家,我还没……总之,我是不会答应的!” 褚星野活了十八年,平时最爱的就是游戏,早些年的白月光初恋还没开始就腹死胎中,至今还没有任何的恋爱经验。 说完这话,他已经从脸颊红到了脖子。 江寻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我们先开始交往嘛,第一步尝试牵手。” 褚星野立刻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小土豆你别想觊觎老子的身体,想都别想!” 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快步逃走了。 啧……不愧是纯情男大,说两句就脸红了。 都说外甥像舅,褚星野可没有傅晏礼那么…… 他都不好意思说。 表面有多正经禁欲,内里就有多不正经。 闷骚。 江寻顶着不远处投来的视线,强烈到犹如实质一般,他抱着丧彪默默转过了身。 偌大的公寓逐渐陷入了安静,极其微妙的气氛飘荡在空气中。 正当江寻想着要不要躲远点儿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突然打破了僵局,他兜里传来的。 江寻默默掏出手机,江怀瑾打来的。 他把怀里的狗崽放下,起身走进露台里,随手关上了推拉门,这才接通电话。 江怀瑾的声音传来:“昨晚跟同学玩得怎么样?” 昨晚周五,照例来说江寻是要回江家的,但他总不能说自己被季云添威胁了,所以就找了个借口,同学生日一起出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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