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教官!”萧寒时起身,跟教官去了隔壁的检测室。 经过检查,他的精神力各项数值一切正常,并没有出现疲劳的情况。 “不愧是3S级啊,太强了。”瘫在旁边沙发上的学员长叹一声,“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萧寒时的前几场比赛他都围观了,围观的时候,还跟其他学员一起讨论过,要如何赢过萧寒时的藤蔓。 最开始他们觉得,那藤蔓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应对方式也很简单,只要不被藤蔓缠住,避免被控制就行了。 然后三个不同类型精神体的学员,纷纷战败—— 其它精神体的攻击方向几乎是可以预测的:飞禽用尖锐的喙和爪子,猛兽用牙齿撕咬。只要观察对方的动作,就知道如何躲避、防御,甚至反攻。 但这个植物系精神体,第一场比赛似乎只用了一根藤条,攻击方式非常单一,后面使用的藤条却越来越多,几个藤条甚至可以同时从不同方向攻击而来,令人躲无可躲。 不管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只要想靠近藤蔓进行攻击,那就必然被缠住。 一群人抓狂之后又开始讨论,是否能够远程攻击。 第一个这样尝试的学员,蜜蜂精神体的尾部能够发射毒刺。但很可惜,藤蔓的闪躲比较灵活,硬是没有射中。 而这位是距离成功最近的一位了,后面萧寒时似乎是吸取了经验,更加小心翼翼,直到目前还没有人成功实践。 这位被虐的学员就是蝎子精神体,可以小范围释放有精神毒性气体,不需要考虑射击命中率。但他还在寻寻觅觅寻找目标的时候,就已经被藤蔓发现,直接封死了毒腺,没来得及发挥就被缠死了。 那滋味可不好受哇,精神窒息什么的,感觉头皮发紧,脑袋都要炸了……怪不得每个输给萧寒时的人都会被教官拉来检查。 “快进检测舱!”教官踹了他一脚,“还没正式比赛就想套别人绝招?什么毛病!” “唉,怎么被教官发现了。”那学员嘻皮笑脸地扶着舱门,慢吞吞挪进去了。 仪器哔哔哔发出警告:【精神力消耗过度,建议休息至少一天时间,避免精神力劳损。】 “行了,快滚回宿舍!”教官嫌弃脸,“才比几场就不行了,再浪费时间别说前十,你连班级内比赛都完成不了!” “啊收到教官!”那学员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离开。 屋子里剩下两个人。 教官严肃地打量萧寒时,突然伸手道:“把你光脑锁定,交给我。” 【这小子一看就是刚刚学会控制系技能,前两场完全是生疏的。但还不错,后面进步速度很快。我得逼一逼他,看看在极端情况下能否激发出更大潜能。】 萧寒时顿了顿,解下手上的光脑递了出去。 教官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不错,挺听话的。那就继续比赛吧~你若是能够赢得这一次的比赛名额,我会考虑联系多几个教官,来给你进行专项训练。” 这真的是难得的机会。 教官们大部分是经历过战场厮杀,退伍后才来军校执教的,一个个拥有相当丰富的战斗经验。 萧寒时记得他的父亲曾经说过:“精神力的等级,并不能说明一切。有一些战士的意志和技巧是惊人的,能够弥补精神力等级的差距。你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 他迅速站直,冲着教官敬了个军礼:“谢谢教官!” * 似乎快要下雨了,傍晚的空气很是闷热,连放在窗台上的小花看上去都有点蔫巴巴的。 书在桌子上摊了许久,夏安然也没看进去多少,没什么心思。 他起身给花浇水,然后打开窗户透气,望着天空走神。 光脑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萧学长的回复。 理智上知道学长可能是真的很忙:每天上课、训练,还要协助苏教授做助教工作,分析大家的精神力训练视频,还要参加班级内部的比赛,获得校级比赛的名额。 但感情上真的受不了了哇!!! 夏安然长长呼出一口气,决定不想了,摆烂,睡觉去。 但是心里有事,睡得不太踏实。 做梦了。 梦里的萧学长拿着那副画,步步逼近:“你画的?” 夏安然战战兢兢不知道该不该承认,低下头,步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对方照顾他,给他传授精神力训练的经验,甚至还不止一次救过他,他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情呢?他怎么能…… 后背碰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夏安然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看见学长原来越近的脸,以及突然出现的墨绿色。 “你喜欢这样,是吗?”学长的声音越发低沉。 墨绿色藤蔓从他的后背缓缓伸过来,缠住少年纤细的胳膊,绕过他修长脖颈,在他嘴唇上轻轻扫了扫。 夏安然咬住嘴唇想要反抗,却发现手根本动不了。藤蔓拉着他转了个身,迫使他背对着身后的男人。 “说话,嗯?”学长的身体带着压迫感靠了过来。 夏安然不得不用手撑住墙,控制平衡,同时讷讷出声:“学长我,唔……” 藤蔓将他牢牢控制,动无可动,也无法发出声音。 他的画被重现,只是主角换了个人…… 夜色已深,外面雨声淅淅沥沥,窗帘随风轻轻晃动。 夏安然趴在床上,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张着嘴呼吸,表情十分纠结。 室内的温度并没有因为下雨而马上降下来。他盖在身上的被子也因为实在太热,早就被踢到了一边。 松软的被子看上去有些奇怪,上面有几条深深的沟壑,还在缓慢地变换形状,这边塌下去,那边被挤得堆起来,仿佛有一条手腕粗细的蛇一样的东西在爬行。 透明的,根本看不见本体。 或许不止一条。 它们的目的地都是陷入梦靥的少年。 很快,少年的睡衣鼓了起来,绷出一个立体的弧度,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进去了。 …… 明明很早就睡了,应该睡得很饱才对,夏安然却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累。他浑身酸软沉重,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直到闹钟嘀嘀嘀催个没完,才不得不掀开被子起身。 一坐起来就发现情况不太对。 他盯着自己裤子上的痕迹看了会儿,慢吞吞地下床,把脏了的被套床单换下来丢进洗衣机。 然后挪去卫生间脱衣服,洗裤子洗澡。 脱掉衣服,看见胳膊和身上的红色时,他彻底愣住,迅速走到镜子前,然后吓出了一身冷汗。 镜中人一如既往地纤细,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痕迹,真的被什么东西勒过似的。 夏安然胸口起伏不定,缓缓抚摸那不同深浅的红色叠加在一起的印记。 没有痛感,只是红了而已。 但这么大面积的红,他第一次见。 十分钟后,他换上干净衣服,穿上外骨骼,前往校医院。 阮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再次看了看少年身上触目惊心的印子:“真的只是做梦?” 夏安然点头:“梦里发生了会给身上留印子的事情,没想到起床发现身上真的有。” 阮医生还是不信:“你带着一身的印子过来,跟我说是做梦?你确定???” 夏安然:…… 不然呢?那个很明显就是梦啊,学长也不可能真的这么对他。 阮医生用手上的医疗光脑指了指他的身体:“那你能描述一下,什么叫‘会给身上留印子的事情’吗?说得这么模糊,你真的想解决问题?” …… 夏安然低头看脚,抿了抿嘴。 阮医生翻了个白眼,用手指划拉光幕上的数据。 “从报告来看,你最近身体的情况非常好,比之前健康许多,体质几乎已经到了F级,这说明最近你的精神力强度没有影响到体质,甚至有了让身体休养生息的时间。” “另外,按说以你的体质,出现这样大面积的毛细血管出血,再怎么说都应该出现一些体质上的波动。但你的光脑检测数据的确没有,我这边也没看出来。” 他放下光脑,再次询问:“你确定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需要告诉我?” 夏安然看了看诊疗室紧闭的门,小声道:“可能有吧。” 阮医生走近了点,声音急促:“是什么?” “我早上起来发现……遗米青了。”小少年耳朵泛红,声音几不可闻。 阮医生挑眉:“这不是正常情况吗?还是说……” 夏安然低着头,手指捏住衣角:“以前都没有。身体很弱,无欲无求。” 想求那也得求得了哇! 想当年他也是会撸啊撸的人,谁知道穿过来随便磕磕碰碰就有可能要命,爽一把死掉了怎么破。只能脑子想想,手上画画,不然还能怎么样? 啊很久没跟人聊过这种话题的他居然感觉到有点羞耻,不好意思。 阮医生根本没空管他的小羞涩,在光脑上戳戳戳,记录了新的内容。 “看来你的身体真的是大幅度好转,是不是苏教授已经指导你做什么了?不愧是精神力学院的教授……” “呃……”夏安然举手发言,“这个还没有。苏教授最近就是让我跟同组学员一起调整修改自己的精神力训练方案,多观察其他人的精神力情况。昨天才跟他约了时间,但还没去呢。” 阮医生的手停了,不可置信地看他:“你来学校上学不就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吗?已经开学这么久了,你还没去???” 夏安然:“是的。教授一直叫我等着……我听萧学长说,精神力学院的实验室似乎有些难约。” “原来是这样,的确有这么一回事。”阮医生若有所思,“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好了,苏教授在精神力学院是一个被孤立的状态,你若是跟着他,一定要注意小心精神力学院的其他人。” 简单地说,就是苏教授跟精神力学院的院长越正和不太对付,以至于被排挤在学院大项目以及核心团队以外,做什么事情都不太顺。就好像现在,他申请个实验室都会被人阻挠。 夏安然:!!! 突然就卷入派系争斗,被迫站队了! 阮医生拍他肩膀:“不用担心,你家里是捐了钱送你进来给人做研究的,这种好事也不是每个学院都能遇到,他们不至于为难你。你还是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做了春/梦结果醒来一身印子……你不觉得这事情很离谱吗?对了八卦一下,你的性取向是?” 夏安然:…… “怎么,这种事情还需要保密?那就算了我不问了。” 不,其实是夏安然突然被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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