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子摇头,“没有。” “晓来风呢?” 金铃子还算是摇头,但指了一个方向,“方才看到他和几人在那边喝酒。” 故行舟起身,说了句,“方才来时经过花园,看见尊主和南辰尊主在……在钓鱼。” “钓鱼?” 傅凌秋惊诧,脑海里却瞬间浮现了两人钓鱼的场景。 但楚宫的池塘里只有食人鱼…… 本来是满池的锦鲤,菡萏盛开、四季不败,但前些年闯入楚宫的刺客太多了。 傅凌秋懒得处理,就放满了满池的食人鱼,捉到刺客也懒得提审拷问,直接扔进去喂鱼就是了。 他不知道两人在花园里钓食人鱼是什么想法,难不成父亲能一言不合就把人扔进去喂鱼 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傅凌秋决定去看一眼。 刚走两步又忽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发现身后几人也正好在目送自己。 一时间难以言喻的温馨感涌上心头,他对金铃子说,“最近事很多,你们也都做得很好。” 金铃子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有好处?” 傅凌秋点头,扬手扔该金铃子一样东西,“带着他们去吧。” 金铃子扬手接过,看了一眼,是傅凌秋私库的钥匙。 傅凌秋是北明储君,平时巴结的人不在少数,北明最好的东西也是能第一时间挑选。 但傅凌秋对身外之物一向不看重,私库里的宝贝数不胜数,但对他来说也只有积灰的份。 平时除了拿来赏人、送礼,对几个心腹也从不吝啬,经常把钥匙一丢随他们去挑选。 金铃子眉眼自觉上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问:“随便挑?” 傅凌秋点头。 金铃子把钥匙拿好,又问了一遍,“没有晓来风的份吧?” 金铃子对晓来风总是带有些不屑的敌意,傅凌秋习以为常,回答道,“你不带他,他就没有。” 金铃子这才满意。 她大手一挥,慕浅浅惊喜得双眼放光,“我也有?” 金铃子,“有。” 傅凌秋去了故行舟说的池塘边,差一点就没发现钓鱼的两人。 傅乾意应该是喝多了,坐在塘边的凉亭上,沧藉就在他身边。 凉亭不算小,但四角攒尖结构让能做的地方本就小的可怜。 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挤在一起,一个稳当可能就真的掉下去喂食人鱼了。 花园两处拱门都安排了人员看守,偌大的花园只有他们两人,傅凌秋轻手轻脚走进,沧藉察觉到声响,一回头就和傅凌秋来了个对视。 沧藉脸上肉眼可见的欣喜还没达到顶峰,就被傅乾意大手一揽,再次转过去了头。 傅凌秋听见傅乾意训斥道,“专注点,等钓上了鱼我才同意你们在一起。” 沧藉乖乖点了点头。 倒是给傅凌秋看笑了。 姜太公钓鱼还尚且只离水三寸,他们倒好,鱼竿窝在沧藉的手里,呆呆垂着,却连根鱼线也没有。 看样子傅乾意是真的喝醉了,不过就算这样,也还是不忘记刁难沧藉。 傅凌秋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沧藉每次想回头看他都会被再转回方向。 倒是傅乾意一直不停,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傅凌秋的事。 “这孩子不好管呢,”傅乾意叹息,“我刚见到他的时候,才多大一点,满身是血。” “脏兮兮的像个小流浪狗,说实话,当时还挺嫌弃他,”说着,傅乾意忽然往沧藉后脑勺扇了一巴掌。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还能不能专心钓鱼了。” 沧藉被迫回头,傅乾意才满意,继续说道, “我想,我这么风流倜傥,他母亲也是风华绝代,怎么会是这么脏兮兮的小孩呢。” “但我还是把他带回了家……嗯,洗干净了还能看……有他母亲的样子了……但还是不像我。” 傅乾意又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激动地事,“我还曾怀疑过,这真的是我的孩子吗?” “验证血缘的方法有很多,但我一种也没试过,直到有一天半夜,他拿刀传进我房间,威胁我放他出去,不然就和我拼命。” 说道动情处,还潸然泪下,“那一刻我就知道了,这性子兼职和我一模一样,肯定是我儿子。” 沧藉不作任何评价,问了一句,“那哥哥为什么想离开?” 傅乾意忽然愣了一下,努力回想了很久,才认命般说:“不知道啊,光顾着看我离经叛道的儿子高兴了,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沧藉:“……” 傅凌秋在一旁静静听了很久,他很少回和傅乾意推心置腹地聊天,只知道他对自己确实偏爱,原以为是母亲的缘故。 却还是第一次知道,他还这么喜欢自己的性子。 食人鱼一直不肯上钩,傅凌秋刚想略施小计结束他们的钓鱼,傅乾意忽然回头。 目光精准落在了傅凌秋身上,朗声问他,“所以,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来着?”
第62章 快叫舅舅 这一问题,倒也把傅凌秋问住了。 他想了想傅乾意说的事情的大概时间,笑了一声,“好像是因为当时觉得傅子廖太烦人了。” “老是给我找麻烦,太幼稚了。” 傅乾意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转回去接着看鱼钩。 傅凌秋手指微抬,一条成年男人手臂长的食人鱼一跃而上,紧紧咬住了鱼竿。 猝不及防,沧藉差点没拉稳,傅乾意噌地一下就起来了,指着傅凌秋训道: “你这是耍赖皮!” 但沧藉不管,握着鱼竿给傅乾意看:“不管如何,鱼还是上钩了,前辈可不能反悔你说的话!” 傅乾意喝的满脸通红,把两人轮流瞪了一遍,下了凉亭,落地还差点没站稳。 指着傅凌秋,恨铁不成钢道,“你小子,偏心。” 傅凌秋:“都是跟您学的。” 当初与傅子廖两人兄弟不和,大多就是因为傅乾意偏心,傅子廖觉得自己在父亲的地位被撼动,才会一而再地找傅凌秋的麻烦。 傅凌秋不喜欢这些幼稚的勾心斗角,要离开,但傅乾意的偏心更明显的。 一时间傅子廖两人的矛盾愈发严重,最后还是得靠傅凌秋解决。 身为父亲的傅乾意还很得意,觉得,“瞧,我就说吧,等孩子上大了就好了,我家一向兄友弟恭!” “优良传统,哈哈!” 傅乾意又要拉着傅凌秋接着喝,面对傅凌秋千杯不醉的酒量,傅乾意很快就撑不住,喝得不省人事。 傅乾意离开后,又只剩下两人独处。 得到了长辈认可的沧藉,觉得在傅凌秋身边腰杆都挺得更直了,满脸似乎都写满了“快夸我”。 傅凌秋从不打击他,直接吻了上去。 无论傅凌秋主动多少次,沧藉都受宠若惊,这次也一样。 傅凌秋这次的吻不再是如蜻蜓点水般的触感,他感情炽热,一次性撬开沧藉所有的屏障。 沧藉热烈地回应,却没想到还能被打扰。 强烈的灵力波动在不远处出现,随后闪过一道金光,空地上边出现了一人。 刚看清眼前的场景,金逸就如遭雷劈,默默闭上了眼,想回家。 傅凌秋自然之道有人来了,却没管他,捧着沧藉的脸吻了个尽兴,才若无其事与他说话。 “你来晚了,仪式都已经结束了。” 金逸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再次面向傅凌秋,说,“我从不参加这种无聊的典礼。” 金逸作为天君,就连自己继位的典礼也没邀请什么人,只待仪式一结束就窜回了自己的宫殿。 好像出个门,见个什么人都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 傅凌秋:“那贺礼记得让人补上。” “……” 金逸面不改色,掏出了一个锦囊,一看就沉甸甸的,随手丢给了傅凌秋。 “听说你前段时间再找秋心石,我还有几块,其他的也有凌烟石、尾意石、春颜石,和秋心石差不多。” 傅凌秋刚打开,里面就闪出了五彩斑斓的光芒,在白天还把傅凌秋的眼睛刺痛了。 傅凌秋收下了,请他到一处偏殿坐下,要详谈戴月族的事。 金逸没说话,先看了一眼沧藉,意思是他在这里自己不想说。 沧藉很有眼力劲,见他把自己当外人,就连忙起身要离开,却被傅凌秋制止,说,“这是舅舅。” “……”金逸眉毛跳了一下。 “快叫舅舅啊。”傅凌秋催沧藉。 沧藉看了一眼想钻进地缝里的金逸,乖乖叫了一声舅舅。 金逸很明显不喜欢这种认亲场面,把头转到了一边,谁也不看,一股脑把想法都说了出啦。 “戴月族内部越来越不和睦,连续处死了几个圣女之后被请求天界插入内部矛盾。” 戴月族本就属于天界,只是祖先自视清高,非要搞血统歧视,才与天界分开,圈地自居。 现在又回归天界管辖,傅凌秋并不意外。 金逸接着说,“但他们还固执己见,内部通婚,近年来小儿畸形、痴傻越来越多,请我来解决。” 傅凌秋冷笑一声,“他们如此固执,还要别人怎么帮?” 金逸皱眉,“但戴月族数万年,不能在我手里毁了,我无颜面对祖宗。” “……”傅凌秋被他的理由震惊了,“所以你就来找我?” “我可不在乎你们天界的祖宗。” 金逸不管,“你流着天界和戴月族的血,你不能坐视不理。” 傅凌秋:“到我不在乎祖宗的看法啊。” 金逸瞪他一眼,咬牙切齿却不再说话,傅凌秋甚至会觉得他下一秒会夺门而去。 但对视了一会儿,他还没有。 看来他是真的没办法了,傅凌秋低笑,“那我帮你吧,看在秋心石和你之前帮我和母亲逃离戴月族的份上。” “嗯,”请求被答应了,金逸也没有很高兴,反而有些颓丧,“姐姐她也很恨戴月族吧?” 傅凌秋摇头,“母亲是不会和一群愚昧无知的人计较的。” “你准备怎么做,有初步计划吗?” 傅凌秋离开戴月族很多年,从未再回去过,也从未想过回去。 金逸言简意赅,“烧了,没地方去他们自然会出来,天界可保他们平安。” “简单粗暴,”傅凌秋评价道,“但你既然为他们安排好了后路,事情只要不是你做的都行吧?” 金逸虽没明说,但傅凌秋知道,放一把火的事,他们天界就算再确认也不是做不了。 做不来的原因是,他们是同宗同族,还要为他们以后负责,就算是他们的计划,但也不能明面上来做。 傅凌秋就不一样了。 他的母亲是戴月族圣女,为族人奉献一生,却又死于她们之手,就算是防火也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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