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和歌满脸笑意推开盛严凛的办公室。 最近一段时间在盛严凛的强烈要求下,宴和歌与他私下底的关系越走越近,也越来越频繁来盛严凛的办公室,出入仿佛自己家一般熟悉。 就连秘书也从最初的惊愕到习以为常。 低调奢华的办公室内阴云密布,高管们大气不敢出。显然宴和歌来时,一场严肃会议还没有结束。 但一切都随着宴和歌的到来而打破。 盛严凛看见宴和歌,人未至便已然先柔和了眉眼。 “宴宴?你今天不是在帝大有课?”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起身便挥手要让高管们离开:“饿了?走吧,我带你去吃午饭。” 在宴和歌熟悉盛严凛,走向他的同时,盛严凛也迅速了解有关宴和歌的一切,毫不犹豫靠近他。 宴和歌偶尔会忘的课程表,盛严凛却为他记得清楚。 就在盛严凛拿起外套时,却听宴和歌问:“盛先生你很在意我吗?” 他问得随意从容,言笑晏晏,不在意身边他人。 对宴和歌,爱与在乎从来不是需要羞耻的事,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当认真对待。 他大大方方。 但还没来得及撤走的高管们:“!” “噗咳咳!”有人呛水,面红耳赤。 盛严凛迈出去的脚步顿住。 他抬眸,与宴和歌视线相交于半空。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言语失去能力。 盛严凛忘了呼吸。
第44章 盛严凛见过许多种人。 老练的, 油滑的,稚嫩的,虚伪的, 佛口蛇心, 天真无邪。 可从来没有任何人如宴和歌一样,干净纯粹,偏又并非不谙世事。 宴和歌清楚的知道世事运行规律,可偏偏他没有被世俗干扰——他只做自己。 当宴和歌问:你在乎我吗? 一时间,盛严凛不知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室内一片寂静, 众人视线在盛严凛与宴和歌之间梭巡,好奇又紧张。 宴和歌似乎没察觉身周气氛的紧绷,他依旧歪着头,笑意吟吟注视着盛严凛。 像在乖巧等待属于他的棉花糖。 盛严凛喉结滚动,话未出口, 已经先柔和了眉眼。 “在意这个词……并不准确。” 当着所有股东高管的面,盛严凛深呼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坚定向宴和歌走去。 “我很在意你,宴宴。但它完全无法描述我对你超出寻常的关注。” “这句话放在两个月前,我只会当它是恶作剧。但是现在……” 盛严凛在宴和歌面前站定。 他认真注视着宴和歌那双清澈眼眸, 勾唇轻笑:“我想, 你对我大抵是不同的。” “不仅是因为在意。你对我是特别的存在。” 宴和歌慢慢睁大了眼眸。 周围响起倒吸凉气声。 有股东没憋住惊愕,呛水咳嗽连连。 宴和歌从来不吝啬回应他人对他的爱意, 询问盛严凛对于他而言,更像是确认自己与盛严凛之间亲密关系。 可莫名的, 当盛严凛说“你是特别的”,宴和歌无法像以往一样泰然坦荡。 可能是盛严凛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 不容躲避拒绝,直白的将所有心意写在眼眸里,不藏不躲。 也可能是他与寻常不同的话语,他身上淡淡的乌木香气…… 平生第一次,宴和歌面对他人对自己的情感,竟然生出了想要逃跑的冲动。 盛严凛还在等他的回应。 不论是什么答案,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并且绝不轻易放弃。 “盛,盛。” 宴和歌磕磕巴巴,舌头和牙齿打架,半晌都没能成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高管们惊叹着好奇着,纷纷看向宴和歌。 活了两世的宴和歌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会因为被人注视而害羞,手脚怎么放都不对劲。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盛严凛。 似乎这是个对于生命而言过于沉重的话题……与他人产生牢不可分的羁绊。 灵魂所系,心之所向。 宴和歌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他感到茫然,可又不想敷衍盛严凛,或是轻佻回应。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在言语失效的当下,鼓足勇气攥住盛严凛的手腕——转身就跑! 众人:! 常年锻炼的盛严凛身量修长结实,如果他不想,远不是宴和歌能轻易拽动的。 可宴和歌甚至没费多少力气,就轻松带着盛严凛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私奔。 他觉得自己跑出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 旁人看到的却是幼猫慌张。 盛严凛不轻不重侧眸瞥了身后一眼,才骇得高管们收敛憋笑,不敢发出声惊到已经红得快熟了的宴和歌。 而直到冲进电梯,只剩下两人独处,宴和歌才后知后觉:啊啊啊啊啊好可怕好可怕!我该说什么?! 慌张.jpg 他小心翼翼抬头,偷瞄身边的盛严凛。 盛严凛一袭正装三件套,单手插兜,气定神闲的从容不迫,是足以放在商业杂志封面的俊美持重。 宴和歌一向知道盛严凛外貌出众,可此时此刻却格外不同。 以往那些骄傲,自豪,想要到处安利别人喜欢盛严凛、快看我的纸片人男神有多优秀的心态,已经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哪怕看到电梯镜面反射的盛严凛倒影,也会加速的心跳,和高升的脸颊温度。 他忍不住小声呜咽了一声,伸手抱住自己两腮,试图给自己降温。 盛严凛听到声音垂首,看到的就是缩成一团试图逃避的宴和歌。 ——只是,宴和歌只顾得上捂住脸,却忘了别的。 从凌乱发尾中隐约露出来的脖颈和耳朵,也随温度染红。 呜咽着像可怜兮兮卷成一团的小兽。 盛严凛被可爱到,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宴和歌一抖,更加默默向电梯另一侧靠去了。 却被盛严凛长臂一捞,轻松带回自己身边。 “问的时候那样勇敢,怎么得到答案后,才想起来害羞?” 他的眼里充溢笑意:“原来宴宴不想要我回答吗?” “需要我……道歉吗?” 笑意从喉咙间低低挤压出来,磁性声线带动胸膛一片震动。 听在宴和歌耳朵里,只觉一阵麻痒。 想跑。 偏偏又被盛严凛捏住脖颈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盛严凛垂眸,修长手指不轻不重摩挲着宴和歌后脖颈的那块皮肤,微凉指腹刚一落在高热肌肤上,就激得他抖了抖。 手指沿着脖颈骨节一寸寸摩挲向下。 宴和歌也随之一寸寸僵住。 “盛,盛先生?” “头发有些长了。” 盛严凛挑起他散落脖颈后的发尾,漫不经心:“最近在家住的时候,洗完澡有好好吹干头发再睡觉吗?” 他问得随意。 宴和歌却不由自主被勾起回忆,回想起拍摄时他与盛严凛同住一间房,他每次尽情玩闹一整天筋疲力尽,等回房间时总是会耍赖,拖延着不想洗漱。 盛严凛就用不赞同但无奈的目光注视着他,不用他在沙发上瘫瘫五秒钟就会走过来。 就好像宴和歌是新奇又易碎的存在,让盛严凛愿意离开自己的统治区去触碰,去试图了解并让他开心。 笨拙的,小心翼翼的。 为了哄他愿意洗漱,盛严凛听取了秘书的建议,用过繁盛的玫瑰花束——那些昂贵玫瑰花最终的下场,是被宴和歌撕着泡了澡。 然后他就只能裹在浴袍里,哭唧唧的等盛严凛帮他一片片摘下贴在肌肤上的花瓣。更麻烦,累得他更不喜欢洗澡了。 除此之外,还有香薰蜡烛,黑胶唱片……甚至小黄鸭。 宴和歌到现在还记得,盛严凛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小黄鸭放在自己掌心里的场景。 捏一捏,小黄鸭还唧唧叫。 宴和歌虎躯一震:! 盛先生的西装口袋里为什么不仅有糖还有小黄鸭? 而直到此时,被盛严凛气息牢牢笼罩下的宴和歌,才后知后觉。 似乎……是自己逐渐挤进盛严凛的生活,占据了他的西装口袋。 但不管盛严凛为了让他去洗漱,摆出多冷酷无情的脸,等他湿着头发昏昏沉沉想往床上躺时,都一定会半无奈半包容的将他抱起来放在床尾摆正,让他能靠着自己。 然后就是吹风机暖洋洋的轻缓吹过来,盛严凛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自己发丝间穿梭,昏昏欲睡间,温暖且安心。 也奠定了宴和歌对盛严凛最扎实的印象,每次看到他,都会下意识涌上一阵心安。 想凑近他,靠在他身边。 已经是习惯性的动作。 直到此时,宴和歌才吓了一跳,猛地意识到——盛严凛对他的情感,似乎,好像,也许…… 与其他人不同? 回过神来的宴和歌慌得不行,忽然失去了直接询问盛严凛的勇气。 盛严凛见宴和歌抖得像是受惊的小鹌鹑一般,心下叹了口气,还是主动退后了一步。 “中午想吃什么?” “不不不不了!” 电梯刚缓缓打开,宴和歌就小火箭一样慌张猛冲出去:“我突然想起来学校还有事,我先走了。盛先生再见——” 电梯外的人:?! 盛严凛脚步一顿,无奈摇摇头。 而本来在楼上正趁着当事人不在而热烈议论的高管们,就迎来了去而复返的盛严凛。 刚才的八卦立刻戛然而止。 盛严凛眉目冷漠:“站在这里干什么?没事做?” 没有宴和歌在身边,盛严凛又变成了众人更习惯的冷酷工作狂模样。 众人视线相对,耸了耸肩笑得愉快。 那位宴小少爷不是来找盛总吃饭的吗,怎么盛总一个人回来了?还这么低气压。 看来……追妻路漫漫哦~ 高管和股东们眼神相递,意味深长。但彼此心里对宴和歌的重要性评估,又都重新刷新。 “看来以后,少不得有盛总的八卦了。” “盛总需要感情建议吗?我结过八次婚,我有经验!” “滚滚滚,人家可是纯爱,哪用得着你?” “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盛总喜欢谁吧?之前世家联姻,几次都让盛总拒绝了。” “那看来这次,我们真的要有老板夫人了。那位宴小少爷看我们盛总的眼神,可不像没有感情。” 吃瓜.jpg 有什么比老板的八卦更有趣?埋头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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