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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相当于承认了，楚老夫人问府医：“他说的是真的？” 府医抬眼看了看他们：“少，少夫人说的没错，鲈鱼和鹿肉确实相克，吃了后会导致痞满胀气等问题。” 这么以来也就真相大白了，楚老夫人苍老的眼神却犹如刀割般锋利，此时张氏站在原地犹如鹌鹑一般。 “张氏，”楚老夫人道，“以往没见你往少爷房里送什么东西，怎么今日想起来送鲈鱼汤了？” 张氏大气也不敢出，老夫人这话像是点名了她就是故意的，但她只要死咬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故作镇定道：“今日院子里买了条新鲜的鲈鱼，炖了汤后给几个院子都送了去，但许是相如吃的晚了，正好赶上晚饭，这才出了事吧。” 老夫人平日吃的素斋，这鲈鱼也不可能给她送，所以她自然不知道。 楚老夫人此时脾气已经收敛了些，她对张氏道：“往后要送什么吃的，还是要弄清楚，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她将几个字咬得很重，既是训诫，也有警告的意味。 “是，我知道了老夫人。” 这场闹剧最后以老夫人年纪大身体吃不消先回去了，其他人也陆续走了。 但临走前，楚明仁却走过来跟白沫道：“真是辛苦你了，我这兄弟从小就难伺候，老夫人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她也是为了相如好。” 他这会精疲力尽懒得管别的，随口客套两句：“我知道了，谢谢表哥。” 而且刚才楚老夫人并没有追究他其他的责任，想必楚老夫人也知道，这碗汤跟他的关系并不大，其中这件事也与他无关。 大家都走了后，白沫才来到楚相如床前。 看着躺在床上的楚相如，再想想这大宅院中的勾心斗角。 “哎……人生怎么这么难。 ”
第16章 少爷想开荤？ 楚相如在家养了几天身体，而这几天里，过得最滋润的反而是白沫。 自从知道少爷在家也能吃到肠胃不适，他们院子里的伙食就跟着老夫人一起吃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只有素菜，虽然味道还行，但白沫真觉得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变成兔子了。 这天白沫看着碗里绿油油的青菜，满脸愁容，再一看楚相如，他却一点都没收到影响。 白沫觉得他才应该是去吃斋念佛的人。 “元宝，你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吃的。” 元宝去到厨房，四方的院子里只开了两个灶给下人用。 元宝：“这位小哥，请问厨房里可还有吃的？” 厨子放下手里的碗，掀起眼皮问：“你是哪个院子的？不知道已经过了饭点了？”下人们开饭都比主家早，以为是元宝来吃饭。 元宝解释道：“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给少爷和少夫人拿吃的。” “少爷和少夫人？”厨子反问一句：“老夫人说最近不用给他们准备吃食啊。” 元宝连忙应下：“是是，但少爷最近身体好了不少，就想开开荤，麻烦你再起灶吧。” 这时厨房里另外一个小厮插话了：“少爷想开荤？嘿呦，你是新来的吧？” 元宝回道：“是，我来楚府没多久。” 小厮笑了：“那你可真是不懂规矩了。” 元宝疑惑：“什么规矩？” “梨花院的开销都是由凤颜姑姑管理，少爷想吃什么得去跟凤颜姑姑说。” “凤颜姑姑？”元宝疑惑道：“小的来这么久，未曾见过凤颜姑姑啊。” “那可能是姑姑不在，她平日里在柳青院里管理后花园的事物。”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听了这些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道谢后便离开了。 元宝走后，厨房里两人都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小厮道：“新人来了不懂规矩，以后就好了。” 元宝回到梨花院，见白沫坐在院子里，身边来往着几个洒扫的小厮。 “你回来了？”白沫见到他道，“你回来得太晚了，我懒得等还是先吃了饭。” 元宝服身见礼，抬起头眼神四处打量着。 白沫刚想问他有没有在厨房打听到些什么，见此状，心中有数了，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去书房说吧。” 元宝跟着白沫进了书房，关上门白沫便问：“厨房那边怎么说？” 元宝也没想到少夫人居然问得这么直白，也正好他省得弯弯绕绕，他便将在厨房打听到的那些事都告诉了白沫。 听完元宝说的这些，白沫有些困惑，同时又证明了，梨花院里不省心的下人果然不少。 说完这些的元宝，还以为少夫人会去找那个凤颜姑姑，没想到他却丝毫没有动静。想来也是，少夫人只是被嫁过来照顾少爷的，自己的事都做不了主，更何况院子里呢。 “少夫人，您回头去找凤颜姑姑问问吧。” “嗯？”白沫从鼻子里发出的疑惑，好似瞧不起这个提议，他更瞧不起那个什么凤颜姑姑。 白沫道：“为什么要去找她？” 元宝斟酌着用词道：“他们说梨花院……” “元宝，”白沫打断了他的话。 “是。” “你来楚府多久了？” 元宝回答道：“一个月。” 白沫点点头，“跟后花园的那些人关系怎么样？” 他不知道白沫问这个有何用意，老实回答道：“小的去后院帮过几次忙，跟些人的关系还不错。” “那你去帮我打听打听那个凤颜的事。” 元宝不明白，眼神投来疑问。 白沫道：“那个姑姑是哪里人，什么时候来出府的，当差之前在哪里当差，越详细越好。” “明白了。” 说完元宝便退了出去。 看着元宝离开的背影，白沫手指不自主的揉搓了几下，这个元宝看上去憨憨的，实际上还挺机灵。 白沫垂下眼眸，双眼中却满是筹算。 一直到快晚饭时间，白沫也坐在书房里没出去，直到楚相如走了进来。 今天下午楚相如在院子里斗蛐蛐，却一直没见过白沫的身影，应采说他在书房。 楚相如不知道白沫去那干嘛，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其实在他五岁时爹在里面还放了些东西，但五岁之后里面的东西就搬出去了，他自己也很少去那里。 推开门，果然见到白沫坐在桌子前，手上握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夕阳正好铺过他的头顶，修长又浓密的睫毛上被金光洒满，翩翩君子神情专注的样在楚相如看起来，犹如神仙在那。 楚相如小声唤道：“阿沫。” 白沫抬起头，看见楚相如手里抱着个罐子。 他放下笔问道：“去哪玩了？这个时间回来是来吃饭了？” 白沫今天说话的声音特别轻柔，就像个叮嘱丈夫的人。 当然，这只是楚相如这么想的。 而白沫，只是困得很，没什么精力而已。 楚相如快步上前，一屁股坐在白沫身边，一张太师挤得满满当当。 白沫皱眉嫌弃道：“你干嘛？要坐自己去搬条凳子来。” 楚相如不光不听甚至屁股还挤了挤白沫，他道：“你在干嘛？怎么不去陪我玩？” 白沫白了他一眼：“你自己不也能玩得挺好的？再说了，我只答应了老夫人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可不负责陪你玩。” 楚相如撅了噘嘴，有些小孩子气道：“我想让你陪我玩嘛。” “咦～可以了，不要装可爱，一个大男人，你恶不恶心。”白沫鸡皮疙瘩都要掉出来了！ 楚相如越发厉害了。 “阿沫，好阿沫，陪我玩。” 白沫忍不住了，一把推开他站起来，“大哥你有点距离感好不好？一个大男人，跟一个男人撒娇，我都怕我晚上睡觉会做噩梦。” 楚相如不懂他说的距离感是什么，看白沫的反应，应该不喜欢自己这么亲近他，有点委屈。 白沫见他整个人都蔫了，又觉得自己好像伤到这大傻子的心了，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声：“那个，你既然想让我陪你，那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楚相如立马道：“去哪？”
第17章 哼，还治不了你 素炒莴笋叶，茭白炒三丝，炖南瓜汤，芙蓉豆腐，这些就是楚老夫人的晚饭。年过半百之后，楚老夫人开始礼佛，每年都会去京城有明的寺庙祈福，平常吃食也换成了素菜。 “老夫人，少爷和少夫人来了。” 楚老夫人放下手中的佛珠，被一旁的婆子搀扶着起身。走到堂屋，果然看见楚相如和白沫。 以前的楚相如平如要么就是痴痴傻傻的到处走，为此才不得不派专人看管，后来走是不走了，可大多数时候就坐在那，要是不看他的样子，还以为在发呆，可走近了，却是一副被抽了魂一样的神。 自从成亲以后，这孩子还会去爬树了，说的话也变多了，许是这个白沫确实对他不错，所以楚老夫人看白沫也没之前那么不顺眼了。 楚老夫人一见到楚相如，就笑眯眯地迎上去：“如儿身子好的怎么样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楚相如回答道：“奶奶，我好多了。” 白沫见老夫人确实是很喜欢孙子，心里也觉得带他来这事没错，他对老夫人道：“少爷从昨天起胃口就好了不少，所以我就带他来看看老夫人。” 楚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下人过来叫老夫人吃饭，老夫人问道：“你们还没吃饭吧？一起吃点吧。” 一上桌，果然都是些素菜，白沫心里忍不住叹气，他真的要变成兔子了，好想吃肉啊。 不过最后他还是一脸平静的拿起筷子，当了一只乖乖兔子。 但楚相如吃得很开心，他似乎从来不挑食。 可挑不挑食是一回事，吃什么又是一回事。 白沫看了眼侧堂的帘子，里面就是老夫人的佛堂。 “听闻老夫人在佛法上颇有造诣，每年观音大士生辰时都会去，平日里烧香礼佛竭尽虔诚，为楚家祈祷，真是精心劳力。” 楚老夫人却道：“谈不上多有造诣，只是我一介妇孺，能为楚家做的也就这些了。” 白沫应声：“老夫人为了楚家是一心一意的好，这点不管是谁都无法挑剔的。” 楚老夫人看了眼他，想到前几天的那件事，她道：“你为相如做的那些事，我也看在眼里。” 白沫嘴上没说话，这老太太把他做的事全都归结在为了楚相如。白沫也认下：“那些事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这时却听楚老夫人叹了口气：“如儿娘亲死得早，他刚满五岁就撒手人寰了。” 白沫这倒是知道，楚相如说娘告诉他，要对媳妇好，想来楚夫人肯定是带过楚相如的。 “如儿小时候可聪明了，背过的诗不管多难都不会忘，小小年纪待人接物就极其好，就是可惜他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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