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如挥了挥手禀退下属,半晌他都不知道该迈哪只脚。 没想到,阿沫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慌了,真真实实的慌了。但心里又心存一丝侥幸,说不定阿沫生气,骂他一顿就好了,实在不行打他一顿也可以,反正皮糙肉厚不怕挨打。 应采端来凉食,在上面撒上一层桂花糖浆,“公子,喝点冰的祛祛暑吧。” 她看公子顶着火热的太阳回来,一到屋子里就一声不吭,以为是太热把脑子晒懵了。 然而白沫并没有动,过了半晌,只听他道:“应采,去给我收拾东西。” “您要出门?” “嗯。” 应采应下。 白沫转身进了书房,这里有些书是楚相如花大价钱给他买的游记,还有些是藏书,这些一时间是不好搬走的,还有这张桌子,当时跟楚相如在书店里看了很久,觉得够大,也没管多少钱就买下来了。 楚相如推开门,见到白沫背对着,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但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散发的气场。 阿沫是在生气。 “阿沫。”他轻声唤道。 白沫并没有应他,他向前走了两步,“阿沫,你在看什么?” 这属于没话找话,果然白沫也没有回他。 “阿沫,我回来了,你若有什么话都问吧,我都可以跟你说。” “阿沫。” 明明是在同一个屋檐,却觉得同他心隔千里。楚相如如坠冰窟,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丝上前拥抱的勇气。 良久,外面传来应采的声音,“公子,东西收拾好了。” 这一声将楚相如拉回人间,他心焦地质问:“收拾东西?阿沫,你要去哪?” “你管不着。” 楚相如一把拉住往外走的人,“阿沫,我知道是我不对,但你别离开我,我知道错了。” 男人高大的身形挡在白沫面前,姿态却极其卑微,“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那么多事,我只是觉得那些事你知道也只是平添烦恼,我不忍心你卷入这些本不该你承因的事当中。” “阿沫,我爱你。”他颤抖着声音道。 白沫的脸上忽然落下一行泪,他却将头偏向一边,不愿让对方看见。 “你又能知道这些是我不愿知晓?你把我当什么?玻璃娃娃吗?” 他语气中的无奈和愤怒,是对这个男人的一种失望,他是看不清自己是个成年人吗? “不,不是,我当初想的是尽快处理完这些事,到时候我们就像以前一想,做个普通的商人,所以我觉得这些事你不用知道也可以。” 白沫冷笑一声:“那不就代表你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连这些事都可以糊弄过去,你当我是鬼吗?” “阿沫,你别这么说,我……” 以往的十八年,没有人教他要怎么保护一个人,没人教他要怎么爱一个人,也没人告诉他爱人就是要将对方摆在想等的地位。 白沫是一个在现代接受过先进教育的人,他的世界观里,最无法忍受 的就是来自爱人的隐瞒,尤其是在一些大事上,隐瞒就代表不在乎。 “我知道了阿沫,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 白沫余光中看见他从身上扯下来什么东西,一把扔进了窗外的荷花池。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就要你,阿沫别走。” 他害怕的一把搂住眼前的人,生怕下一刻对方就要离开。 半年前,楚相如也同他说过这样的话,他当时跟楚老夫人说,楚家的东西他都可以不要,只要他,现在他将禁衣统的号令牌扔了,说这些都不要了,只要他。 不知道为什么,白沫心里一酸。 他什么都不懂,他只知道把自己最好的,都给爱人,想着用这些就能留住他。 “你以为光这样就可以了吗?”
第126章 只能我碰 七夕节那天,二人去逛花灯,白沫在花灯下写下的愿望是希望他们能白头偕老,他看楚相如在花灯下写下的是:希望阿沫平安到老。 白沫当时还提醒,“这是情人许愿的花灯,不是庙里的福灯。” 但楚相如的原话是:“但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彼时的白沫便已明白,楚相如他会爱人,但他也不会爱人,他的爱都是毫无保留,从不顾及的爱,他的一腔心血全给了一个人。 “所以,你觉得只要瞒着我就没事了吗?” “你是觉得,我不会担心你吗?” 这话让楚相如一个猝不及防,阿沫为什么会担心他? 下一刻白沫便拉开了他的手,尽管脸色严正,可眼眶却红了一圈,“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个人在家等你回来,还在等你回家吃饭,等你跟他说话。” “你只觉得瞒着我就好,为我担心,你想没想过我也会为你担心?” 白沫说着说着便骂了起来,上了火气停不下来,“京城每天发生那么多事,大家谁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难道你非要我哪天在乱尸堆你找到你才行吗?你非要看我疯了才行吗?” 想到这个,他的每一口呼吸都像是要窒息一般。 “楚相如你是不是人啊!” 该骂的骂了,该说的说了,白沫这才觉得从外面带回来的那口气捋顺了。可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个不停,他伸手擦了擦又能出来不少,最后干脆一发脾气不擦了,也不想面对这个傻逼。 但楚相如却在他转身之际又一把搂住他,这次他将整个身子压在白沫身上,他伸出一直手帮人擦泪,“阿沫别哭,我确实不是东西,我没能考虑到这些,是我太蠢了。” 这是楚相如第一次如此心情愉悦的哄人,他的阿沫说在乎他,他会因为一些不会发生的事情担心他。 就这,他还有什么好郁郁寡欢的。 楚相如觉得这两个月来所有的不满都被驱散,千言万语也形容不出的心情,可能这就是话本里说的心意相通。 好哄好说,白沫终于不扭着身子对他,楚少爷抓住机会给阿沫瞻前马后的伺候,却被白沫推开了,“你干嘛?大小也是个少爷,又不是娶了个主子回来,家里那么多下人我不会用,还要你给我倒水擦汗?” 楚相如却喜笑颜开的又凑上去,“我是少爷,但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在下人面前我是少爷,但在阿沫面前,我只是我。” 这话让白沫一阵感动,小东西还挺会讲话。可没成想,下一句楚相如便是在他耳边说:“家里下人是很多,我不想别人碰阿沫,阿沫只能我能碰。” 瞬时间白沫那张脸染就红了,“青天白日的,你说什么呢?” 楚相如却只是不动声色一笑,这让白沫更慌张了。 但此时楚相如又很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其实阿沫不用担心我的生命安全,禁衣统的人不是吃干饭的,现在除了极个别人,没人知道我的存在,那些事也是有下面的人在办,我很安全。” 谁知一听这话,白沫气得想打人,“呵呵,你觉得我还应该夸你对吗?” 白沫这几声冷笑,成功把他的傲气打下去了,“对不起阿沫,我错了。” 白沫冷哼一声,不再管他。 晚上应采惊奇的发现,少爷和公子自一回来开始两人就没怎么说话,少爷倒是老往公子身边凑,公子却不怎么搭理。 好不容易等到睡觉,公子却也只是一个人上床睡了,完全不理睬少爷帮他更衣的话。 而接下来好几天都是如此,直到这日。 上面传来消息,白家几个商家,因涉嫌在京城贩卖毒品,最后被关押进大理寺,而最终选票,白沫以两票之差赢下尧荣明。 楚相如将这个消息告诉白沫后,却换来白沫的一句阴阳怪气:“我赢了,你高兴什么?” 这几日这种阴阳怪气楚相如已经听了太多,一开始还很难受,但后来发现阿沫一般就是嘴上说说,实际上从不抗拒与自己接触。 所以楚相如越发得寸进尺,绕到白沫身后给他按摩,果然白沫也没说什么。 “阿沫赢了我当然高兴,我的妻子是全世界最棒,我怎么能不高兴呢。”总之就是什么是彩虹屁就说什么。 白沫带着愉悦的音调哼了一声,这才让楚相如心里松了口气,心情舒畅起来,这几日不管他跟阿沫说什么,基本就几个简单的回应,这下应该是不生气了吧。 像是得到什么许可一般,楚相如终于是能对人发出邀请了,“阿沫,过两日我们去湖上游船吧,再不久就是秋收节,可以游船看烟花。” 白沫闭着双目很享受这样的待遇,左右也已经冷落他好几天了,该给点甜头了,“嗯,好,那你安排就行。” “保证让你开心。” 两日后的清晨,白沫起了个早床,看身侧楚相如果然已经不在了,估计就在院子里练功。 他突然回想起那天在别院时,楚相如那敏捷地身手,当时也不是没怀疑过,后来不是大哥说给他找了个练武的师傅,也就将这个疑点揭了过去。 但现在看来,肯定还瞒着他什么。 话说这边,楚相如自从跟着这个师傅学武之后,武艺精长那不是一点半点,以前在禁衣统可能也就和三品卫能打个有来有回,现在单挑一品卫,比如石千那样的就是五五开。 练武的师傅陈浩从一开始就夸奖过他,“楚公子天生根骨,如同碧天美玉,简直就是练武奇才。” 一开始楚相如还以为是客套话,但之前同石千过招之后,确实能察觉到自己比以前厉害不少。 这样也好,只要他再努力些,就能保护阿沫,之前那样的事绝不会再出现。
第127章 再也不帮心机婊换衣服 白沫到院子里,却没看见楚相如和那位练武的师傅,他问下人:“少爷呢?” “今日少爷同陈师傅在后院。” 白沫来到后院,果然在湖中央的亭子里看见了二人。 楚相如在卧塌上盘腿而坐,双目紧闭,而陈师傅站在一旁不动神色,像是在闭目养神。 就在他准备靠近的时候,一片柳叶正中在他眉心,不轻不重却能起到警示作用。 再一看那个陈师傅,面向这边,伸手示意他不要靠近。 这就让白沫搞不懂了,为什么不能过去? 只见陈师傅离开凉亭,过了桥朝他这边走来。他向白沫行了礼,“少夫人早。”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人他也打不过,便只能安安分分跟他问好:“陈师傅早。” “我为方才鲁莽之事感到抱歉,以为是来随意打搅的下人,却不想是少夫人。”陈师傅有点情商,一开口就跟白沫说明了刚才的出手的原有,也没说是针对他。 一记软钉子,白沫也接受了,“没事,但我有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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