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的金尹善却完全颠覆了老管家的印象。金尹善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一看就是昨天穿过,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衣服。 “主人年轻时,并没有留下什么照片,不过倒是保留了一张中年时期的黑白照片。” “那张照片现在在哪?” “在金家族谱中夹着,您稍等一下,小的这就拿给您。” 老管家见金尹善急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于是急忙转身前往供奉金家已故之人的祠堂。金尹善紧跟在老管家的身后,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对付青灵集团。 很快二人来到了祠堂,老管家双手合十,对着祠堂拜了又拜,嘴里念念有词,说着听不懂的方言。 老管家话音落下,随即从摆放遗像的桌子抽屉中,取出一本发黄的族谱,然后递给了金尹善道: “主人的照片,夹在族谱的第一页。” 金尹善双手接过族谱,很快便找到了祖父的黑白照片。 黑白照片中的男人,相貌并不出众,但他的眼神却透着股狠厉,仿佛能洞察人心,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金尹善立刻摊开画卷,然后将照片放在画卷的正中央。 他猜得果然没错,画中的男人和祖父有七八分相似,就连眼神都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金尹善回头看向满头白发的老管家道: “金管家,您跟着祖父有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有65年了。” “那就相当于祖父事业发达时,您就在祖父身边做事了?” “是的。” “那您是否见过这个少年?” 金尹善掏出手机,从相册里找到了,玉遥长发时期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他偷拍的,虽然有点模糊,但是五官轮廓还是能够辨认出,那就是玉遥。 老管家接过手机,然后戴上了老花镜,低头仔细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摇了摇头道: “小的并未见过这个少年。” 金尹善紧皱着眉头,大声问道: “你确定没有见过吗?再好好想一想!” 老管家摸了摸下巴,努力搜寻着过去的记忆。 两分钟过去了,老管家满脸为难地看着金尹善道: “小的确实没有见过这个少年,主人生前有很严重的洁癖,不愿与外人接触,就连和夫人都是分房睡的。” “那祖父有没有做过超乎常理的事情?就比如,请过东南亚巫师来主宅做法之类的?” 老管家在听到东南亚巫师这几个字后,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惊恐之色,但随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这细微的情绪变化,自然逃不过金尹善的眼睛。金尹善决定步步紧逼,一定要从老管家的嘴里,撬出和玉遥相关的信息。 “您问这些做什么?”老管家沉默了许久,结结巴巴地说道。 “最近遇到了一些怪事,科学解释不清楚,所以我才回来主宅找答案。” 金尹善的话说得模棱两可,故意留了悬念,引导老管家往邪事方面想。 老管家脸上明显出现慌乱,他支吾半天没回答,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声音嘶哑地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您随小的去收藏室说。” “好。” 老管家将照片重新放回了族谱之中,然后点燃三柱香,恭敬地拜了三拜,将香插在了神龛之上,这才跟着金尹善离开了祠堂。 二人再次来到收藏室,金尹善将手中的画卷放在了木架上,道: “现在可以说了吗?” 老管家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收藏室,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那时候战乱不断,小的家里人全都饿死了,有幸被主人收留,平时帮主人做一些杂事。” “小的很好奇,为什么主人会收留像我这样的难民儿童。直到有一天,小的在打扫主人房间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主人对着一块玉佩,自言自语地说着‘我已经做了那么多善事,为什么你还不肯出来见我’。感觉主人做善事,像是刻意去做一样。” “后来小的成为了金家的管家,开始照顾主人的生活起居时,发现主人对玉佩说话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金尹善紧跟着问道: “他都说了什么?” “主人有时说的话,发音很奇怪,小的听不懂。但是最常说得便是,‘我错了,我不该贪得无厌,求您出来见我一面,哪怕一面也好’。后来主人的做事风格越来越古怪,不仅邀请了很多外国人来主宅做客,还划定了一个区域,不让任何人进来。” “然后呢?” “小的担心主人遇到危险,便偷偷地躲在草丛里,看这些外国人在主宅里做什么。结果看到最后,吓得昏了过去。” “你看到了什么,快说!” 老管家年纪大了,说话吞吞吐吐,急得金尹善在一旁不断催促。老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继续说道: “那时天蒙蒙亮,院子里点着火把。一名身着东南亚巫师服装的男人,砍下了公|鸡的脑袋,又将鸡血涂抹在孩子们的脸上。紧接着那些孩子全都跟丢了魂似的,走进了临时搭建的草棚。” “差不多过去了五分钟左右,草棚里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然后小的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莫名其妙地昏了过去。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再后来,主人发了疯地做慈善,成立了很多国际性的慈善机构。外界很多人夸主人是大慈善家,邀请他去国际红十字会组织担任名誉大使。但是主人却拒绝了,他不愿意离开南韩,甚至不太愿意和外界接触。” 金尹善听完了管家讲的经过,立刻联想到了画卷上的内容。除了一些细节方面没有对应上,其他描述的情景,几乎完全对应上了。 再根据日记上的内容进行比对,祖父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唤醒玉遥。直至临终之时,都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神明。 他的祖父为了唤醒玉遥,不仅闹出过人命,而且还做了很多善事。 那么问题来了,玉遥沉睡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偏偏他将玉佩戴出主宅,玉遥就从沉睡中苏醒了? “你醒来后,祖父有没有找你麻烦,或者对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主人什么也没有对小的说,小的也没有勇气去询问主人。” “后来东南亚巫师,有再来找过祖父吗?” 老管家摇了摇头回答道: “没有。” 金尹善眉头紧锁,然后绕着收藏室走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架子上的画卷道: “这些画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这些都是主人亲笔画的。” “也包括我刚才拿着的那幅画吗?” “是的,主人经常在庭院里画画,画好后会亲自装裱在画轴上。” 金尹善从刚才就觉得奇怪,祖父既然擅长画画,为什么没有留下一张玉遥的肖像画。 他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老管家,紧盯着老管家的眼睛道: “那他有没有画过肖像画?” 老管家仔细想了想,回答道: “主人画过很多没有脸的人物画,不过那些画都被主人烧掉了。” 金尹善闻言,心中更加困惑。 没有脸的画被烧,说明祖父画不出玉遥的面容。 他实在想不明白,祖父对玉遥的执念如此之深,为什么会不记得玉遥的长相。 金尹善越想越觉得头疼,他疲惫地揉了揉眉骨,随即说道: “等会儿将我翻乱了的房间收拾好,如果有人向你打听,我回主宅做了什么,你应该知道怎么搪塞过去。” “您放心,小的绝对会守口如瓶。” “嗯,辛苦你了。” 老管家目送着金尹善走出了收藏室,然后捡起掉在地上的画卷,叹了口气道: “哎,主人若是知道少爷拿走了那块玉佩,估计做鬼也不会放过少爷吧。” …… 夜幕降临,上完晚自习的玉遥,与金佑成一起走出了校园。 还没等金佑成开口,邀请玉遥去拳击馆做客,就见学校门口,停了一辆挂有大使馆车牌的汽车。 路过的学生非富即贵,但很少有机会和大使馆的高官接触。于是纷纷站在汽车的不远处,想看看坐在汽车里的男人是谁。 后排车门被人推开,体型高大的男人,提着个袋子下了汽车,然后径直朝着玉遥的方向走了过来。 “饿了吧,这是我做的桂花糕。您先吃点垫垫肚子,等回家后,我再给您做砂锅粥。” 玉遥双手接过袋子,感激地看向青灵道: “谢谢!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看来下次去学校的时候,要准备点吃食,这样才不会饿得晕过去!” 金佑成完全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但是他的第六感告诉他,男人说的和玉遥是同一种语言。 强烈的不安感,使得金佑成下意识地用胳膊肘,撞了撞玉遥的胳膊道: “你认识这个大叔吗?” “认识,他是我的……” 玉遥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青灵。 青灵上前牵起了玉遥的右手,虔诚地注视着玉遥道: “我是您的信徒,只忠诚与您的信徒。” 【📢作者有话说】 青灵:我只忠诚与老婆!野 男人给劳资GUN!
第56章 狐仙传说(20) 青灵看玉遥的眼神,真挚而又坚定。粗糙的指尖轻轻拂过白皙的手背,仿佛触摸到心灵的深处,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 玉遥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猛然间,那些模糊混乱的记忆片段,如走马灯般在他的眼前一一闪过。 他看到了穿着祭司服饰的男人,虔诚地跪在他面前,自称是他的信徒。 他看到了男人杀了很多鬼魅妖邪,又建立了教派,引得无数无门无派的术士前来投奔。 【我是您的信徒,只忠诚于您的信徒。】 在他的记忆里,这句话青灵对他说过很多次。 可他现在已经不是福神了,为什么青灵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再次说了同样的话。 金佑成虽然听不懂男人的语言,但是通过眼神和举止动作可以看出,男人在吃玉遥的豆腐! “喂,大叔你这是在性|骚|扰吗?光天下日公共场合,在学校门口摸高中生的手,真的是臭不要脸。我警告你,别动手动脚的!否则我要报警了!” 金佑成抬起胳膊,推了推青灵的肩膀,结果没有推动。金佑成自认为力气很大,以为刚才力道没有用对,于是再次使足了力气,伸手抓住青灵的手腕。 青灵神情微变,正准备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一些教训时,耳畔响起了玉遥的声音。 “他是目前唯一还记得我的故交,是我多年未见的旧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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