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渡的声音逐渐染上委屈,让本就心情好的安科笑出了气音。 “乖,等社团有假我会回去看你的。” 旁边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情侣被他的语气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于文耀憋着笑,搂着陈天逸犯贱:“乖~等社团有假我会回去看你的~” 他刚一开口,桌子底下的两条腿被他们两个一人踹了一脚。 陈天逸一脸嫌弃:“在学校天天被你缠着,周末都黏在一起,哪还用等你放假。” 安科则是恼羞成怒:“不许学我说话!” 很明显,刚才于文耀的模仿秀杀伤力不止一星半点,隔壁桌还时不时传来小声的笑。 “怎么啦?” 安渡好奇自家老婆怎么突然变凶,语气变得更软更委屈了。 “没事,于社长在犯贱,我刚刚已经和陈哥踹过他了。” 安科淡定回答,于文耀之前没谈恋爱的时候还挺注意形象,现在估计是色诱到老婆之后开始放飞自我了。 不过问题不大。 比起他老公已经稀碎的人设,于文耀这还算好的。 “噢,这样啊...乖乖,我这边来客人了,先关一下话筒。” “你开着呗~我也有点想你了。” 不只是想安渡了,他还想念在酒吧跟对方一起工作的日子,听着那边的嘈杂声就好像回到了酒吧。 挺好的。 虽然耳朵里的声音很吵,但安科的内心一片安静。 他稍微坐了会儿,随后起身去拿聂枫良想吃的东西。 麻辣烫煮好的时间不需要太久,就是他点的东西有点多,又是汤汤水水,只能拎着一大堆东西艰难往宿舍走。 于文耀帮了他一截,但宿舍准备关门了,后面的路只能他自己继续慢慢挪。 “老幺!看你这么久不回来就知道你是拿不动。” 吕经武站在宿舍大门前对他挥挥手,笑容满面地上前迎接夜宵。 “我来帮你。” 拎着义父对他们满满的爱,吕经武张口就是嘘寒问暖,一边走还一边拱个屁股过去让他在自己兜里找钱。 “先进去吧,我没有掏别人兜的习惯...” 安科看着被香味引诱出来的其它宿舍的猴儿,默默离吕经武远了一点。 听到外面的动静,还在108跟卓千帆腻歪的聂枫良立马抛弃他,飞快窜到好姐妹面前。 “阿科~我之前在艺术学院一直都不知道外面的事,刚刚听千帆哥说你在乐队,怪不得来找他这么久才见到你一次~你平时很忙吗?” 小聂跟他刚确认关系的男朋友十分有夫夫相,一张嘴也跟那个连珠炮似的。 不过因为他柔柔的口音,就算念得很快也不会让人觉得晕。 “还好,就是满课的时候会有点忙不过来,其它时候我都比较喜欢在社团活动室发呆。” 宿舍里都是一群吵闹的猴子,校园各处隐秘的角落又都是你侬我侬的小情侣,他干脆就跑到活动室去休息。 跟那些乐器待在一起时,内心总是会无比平静。 有一种被南宫问雅摸了头的超度感。 “喔~这样啊~那下次你表演的时候一定要叫我喔~我基本都有时间的,想看你在台上帅气的样子~” “咳咳...” 卓千帆靠在门框上干咳两声,望过去的眼神之中满是哀怨。 他刚找的男朋友总是这样花心,之前在外面吃饭碰见帅哥还老是偷瞄。 现在又跟安科这样相谈甚欢,他感觉自己要是再不出现,聂枫良就该移情别恋了。 “嘿嘿~千帆哥~下次阿科的演出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好好不好?mua~” 小卓:该死...被拿捏住了... “好好好,去去去。” 感觉到自己说话跟赶狗一样,卓千帆又多加了一句:“下次带你一起。” “谢谢giegie~~” 啧。 安科拧起眉头,无声吐槽:你们也就欺负我老公不在身边了。 他发现自己周围的小情侣越来越多,个个都会秀恩爱,不像他异地恋,要黏糊也只能在手机里黏糊。 真碍眼啊。 鸡肚使他变得丑陋。 或许是少年被秀得龇牙咧嘴的表情太过好笑,聂枫良收敛了一些,回头去抱他的手臂。 “走吧~等进宿舍再和你继续聊,我想知道你和你家那位的故事~” 他和安渡的故事没什么好讲的。 只不过是一个重生后浪子回头,一个重新将那重如山岳的爱灌注在那样破败不堪的容器里。 所幸犯下的错得到弥补,而那破布娃娃一样的孩子也在爱意的填补下被修复。 不过... 无论再怎么修补,破碎后的痕迹终究还是会存在。 但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第64章 完结撒花~ 安科省略掉一些灵异片段,努力在脑海中寻找合理的情节慢慢说着。 他自认为这样的故事很寻常,毕竟世界无时无刻不在上演苦难,他们这点小情小爱还排不上号。 然而,聂枫良在听到他说的故事之后整个扑进他怀里,哭得比当事人还惨。 “呜呜呜呜!!他怎么这样!你竟然还割手腕!疼不疼?” 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聂竟然还有精力关心他,两只手都抓起来看了看,发现那上面确实有一道道无法消除的白色疤痕,顿时哭得更惨了。 “你是傻子吗!!再怎么样也不能割手吧?!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呜!” 整栋宿舍楼里都响着他鬼哭狼嚎的声音,舍管都忍不住来敲门。 “都告诉你们不要大半夜看恐怖片了,哭这么吓人,等一下熄灯还哭我就扣分了奥。” 安科赶紧捧起聂枫良的脑袋帮他擦擦眼泪:“不哭不哭,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后不会再那样...” 话音刚落,宿舍里另外四个大汉外加一个眼镜男也都开始发出小声的抽泣,安科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草!你们哭什么! 于是他花了一点时间哄着这六个人把宵夜吃了,直到还在抹眼泪的聂枫良终于拿起筷子吃东西,他这才累瘫在自己的椅子上。 有你们这些朋友,我真是服气。 酒吧里,还在打电话但一直不敢出声的安渡抹了把脸。 在听到那边的哭声转变为吸溜麻辣烫的声音时,面无表情地流出了眼泪。 “我靠!你上着班呢哭什么?!别丧着个脸,客人都被你吓走了...你媳妇儿跟人跑了?哭这么伤心?” 唐哲远的声音大到差点把安科的耳朵震聋。 “不是...你怎么也哭了?” 安科感觉自己哄人哄得都快抑郁加重了,有气无力地开口问。 随后耳机里就传来男人的呜咽:“对不起...我之前不该凶你的...” “...哎呀都过去了,要不是今天枫枫想听我还记不起来呢,不哭奥,让我歇会儿...” “安科,我想跟你过一辈子,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要和我说...” “……坏了,你是不是真被夺舍了?” 安科“噌”地一下从椅子上下来,差点因为动作太猛打翻自己的夜宵。 安渡恋爱脑发作跟他撒娇啥的他还能理解,但是... 但是他怎么说这种话呢...! 怪让人害羞的。 戴着耳机的耳朵悄悄红了,安科原地转几圈冷静一下,随后坐回去颤抖着手拿起筷子夹煮得很软的粉丝。 只是这粉丝还没进嘴里,就被安渡接下来的话给惊得滑了回去。 “没有,我一直都...爱你...所以想要你一辈子都陪我,就算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 他从来没说过“爱”这个字,这会儿在混乱的酒吧里就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谁家好人在酒吧里搞纯爱啊! 唐哲远被他肉麻的话整得五官扭曲,艰难转头拿起酒杯。 偷偷喝一口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安科捏着筷子的手指头也染上了一层粉红,关节处因为过于用力在隐隐泛白。 他听过好多人说爱他,不过那些都是逢场作戏,没有哪一个人会像安渡这样认真。 喝口汤再冷静一下。 “唔...嗯...如果这是你想要我补偿的,或许我真的可以陪你一辈子。” 安科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旁边六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竖起耳朵听八卦。 “对,这就是我要的补偿,所以你不会走了吧?说好一辈子就不许再丢下我。” emmm...早该知道安渡耳朵里有八百个扩音器,怎么什么话都听! “好啦你先工作,等我放假回去再跟你说,我还在吃宵夜。” 安科实在受不了对方的攻势,说完就赶紧扯下耳机挂断电话,把没电的手机扔到床上。 呼,安静了。 …… 时间过得很快。 安科已经到大三最后一个学期了。 这期间他除了摸鱼上课,其它时间就自己抱着电吉他找没人的地方练习。 因为于文耀和纪海洋升到大四,他和陈天逸就退出了社团,偶尔会被新的社团长邀回去带新人。 今天也是带新人的日子,安科刚下课就叼着一根法式长棍往社团活动室走。 这根面包是他的晚餐和夜宵。 “少吃一点面包,多补充一点营养,你看你现在体重也不涨,唉。” 依旧在跟他打电话的安渡无奈叹了口气,这么久过去了,安科也才堪堪过正常体重的线。 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喂不起。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还怕我长胖了你抱不动。” “瞎说,你之前那么高的个还一身肌肉,我哪次没抱动?” “...No!不要再让以前的回忆攻击我了!我现在已经够健康了,一会儿回去给你看我练出来的腹肌!” 为了让泰迪一样的安渡能尽兴一点,安科退出社团之后就在努力锻炼,起码身体素质跟上。 但是他不想再练成上辈子那样。 “好吧,那你等下上课的时候别挂电话,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现在的安渡就是一只超级粘人精,怎么甩也甩不掉。 “嗯,你不嫌吵就行。” 到了地方,安科抱好吉他坐在自己专属的位置上,看着零零散散走进来的社员们,有些感慨。 他的记忆貌似还停留在自己跟着于文耀学乐理的日子,现在却成为了这群新人的老师。 眼看着底下学电吉他的人坐齐了,安科正准备掏出名单数一数,陈天逸突然冲了进来。 “阿科!你没看手机吗?走走走!我们今天有演出!” 啊?有演出? 安科感觉自己的CPU快加载不动了。 他们不是退社团了吗?而且长风都解散这么久了,章映冬更是毕业不知道在哪工作,怎么还会有演出?
40 首页 上一页 37 38 39 4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