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米乐呆愣愣的。 “别装了,你大闹革委会的事我可都听说了,你连高支书都骂了?啧啧啧,真猛,你就不怕他事后给你穿小鞋啊?”丁小红竖着大拇指,“牛逼。” “你听谁说的啊?”米乐红着脸瞪了一眼旁边的孔令松。 孔令松虽然在跟孔令榆说话,却也一直注意着这边,看见米乐瞪他,不好意思地呵呵傻笑两声。 “这有什么谁说的?你的英雄事迹已经传遍全村,现在谁不知道?”丁小红笑嘻嘻的,“我听在现场的人说,你当时就像杀红眼了的狼,不管是谁,见人就咬,又像跟老鹰抢小鸡的鸡妈妈,咯咯哒咯咯哒的,可厉害了。” 这都他妈什么形容?米乐绷着脸,心想这回不止是丢人了,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他那天大闹革委会的时候一直处在喝多酒一样的亢奋状态中,五迷三道的,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自己睡一觉就忘了大半,具体都骂了谁他也记不清了,当时只觉得那里没一个好人,全都要欺负孔令榆。 现在想想确实又后怕起来,他将来还要回城呢,这下可好,把人全得罪了还怎么拿回城名额? 一想到他早晚都得回城,米乐的心不由自主向下沉了沉,更不敢看孔令榆了。
第110章 连狗都看出他俩不对劲儿了 米乐一整天魂不守舍,孔令榆只是被关起来三天,他就已经快疯了,他现在这样还离得开孔令榆吗? 可是不离开又能怎么办呢?即使在他生活的时代,同性恋也不是条好走的路,何况是这个年代。 他前世圈子里也有几个喜欢男人的,那些人要么就是混圈的,不讲感情只讲快乐,最后都得病了; 要么就是想好好找个人过日子的,在一起三五年也没个结果,最后便也不了了之。 他甚至听说有人因为性向问题得了抑郁症。 他是两世为人,还要这么久才能确定孔令榆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那孔令榆呢? 米乐一点也不怀疑孔令榆现在对他的好,可他毕竟才十九岁,还不定性,不知道世间险恶,万一哪天他后悔了,发现对自己根本不是那种爱,或是因此受到不公的待遇,他会不会恨他? 他自己十九岁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想要什么,又凭什么觉得孔令榆现在对他的感情就是真的? 他是成年人,他比孔令榆大,孔令榆不懂事他不能也不懂事。 他到底要不要挑明了跟他聊聊?想到这儿,米乐摇摇头,明知道不可能,说出来有什么意义? 可是谁说处对象就非得一生一世了?爱就在一起,走不下去了就分开,能在一起一天是一天才不枉心动一回啊! 米乐又摇摇头,跟别人或许可以这样不负责任,但是孔令榆不行,对他来说,孔令榆太重要了。 米乐自认不是一个在感情面前畏首畏尾当断不断的人,可是面对孔令榆,他就是会畏首畏尾当断不断。 他天人交战了一整天,也没想出个结果,最后整个人都蔫了。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孔令榆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 早上出门时他就看出米乐不对,一开始以为他是没缓乏还在那儿梦游呢,后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他乐乐今天好像总在躲着他,不跟他说话,他想趁没人的时候拉拉他的手,乐乐也不给拉,还总甩开他一个人走在前面。 他这几天看着米乐吃不好睡不好,平时软软糯糯的,为了他连革委会都敢闯,便觉得米乐心里肯定也是有他了,那天还没忍住问他是不是愿意跟他过日子了,但是看他今天的态度,孔令榆心里又没底了。 还好那天乐乐睡着了没听见,万一乐乐还是不愿意又发现了他的心思,他就更没法把他骗回山上了。 爷爷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没有啥大谋,长这么大所有的谋都用乐乐身上了,他不能半途而废,还是等乐乐跟他回山,再骗他跟自己过日子吧。 两人各想各的心思,一整天谁也没说几句话,就这么沉默着上了一天工,又沉默着一起回了家,连狗都看出他俩不对劲了,铁头和大毛跟在他们后面,都没有平时欢实。 孔令榆做饭时,米乐也不像从前那样跟在他屁股后面转了,而是一个人躲得远远的去跟公主和小狍子玩儿。 两人吃完饭,孔令榆照常烧了热水给米乐洗澡,等米乐洗完躺进被窝里,他才就着他用过的水也洗了个澡。 他们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流程,米乐并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他现在已经发现了自己对孔令榆的心意,再看孔令榆时便没那么坦荡。 他以前看见孔令榆光着身子在自己面前洗澡,总是用欣赏羡慕的眼光大大方方地看,并不会不好意思,今天再看,突然就猥琐起来。 他假装眼观鼻鼻观心没看人家,余光却总忍不住往孔令榆赤裸的背脊上瞟。 孔令榆的一身腱子肉长得可真好啊,咬一口都弹牙,米乐牙根有点痒痒。 还有他腰上那两个小腰窝,他们管这叫什么来着?对,爱的把手,为什么叫爱的把手呢?那是用什么姿势把的? 孔令榆的屁股可真翘啊,平时他都没好意思掐,不知道是什么手感,米乐手也有点痒痒。 还有他那两条大长腿,笔直,一看就有劲儿,盘在腰上肯定也有劲儿。 米乐想着想着,身上就燥热起来,心里难免存了几分下流心思。 他以前跟孔令榆那样,总自欺欺人的以为那是好哥们之间的互帮互助,并没想再进一步,孔令榆那小处男更是连两个男的到底应该怎么做都不知道,肯定也没想过。 要不要趁他还啥也不懂的时候先把他办了再说?不然以他俩的体力差,等孔令榆明白过来,自己很难再有机会抢占先机。 可是孔令榆还那么小,跟一把小嫩韭菜似的,他舍不得祸害,孔令榆那么信任他,他却只想着欺负他不懂,骗他身子。 米乐一边暗骂自己龌龊下流,一边又止不住在脑中不断上演着108个孔令榆的代办姿势,偷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火热。 孔令榆洗完澡回头,正好对上米乐这个眼神,他只微愣了一下,迅速做出反应,擦干身上的水光着屁股溜进被窝,先抱着他乐乐亲了个嘴,黏糊糊地问:“乐乐,你想不想我?” “啊?不,不想啊。”米乐小脸憋得通红,眼神涣散不敢与他对视。 “你不想还那么看我?拱什么火呢?”孔令榆却不明白米乐乐的那些心思,他三天没抱到他乐乐,回来之后米乐又睡了一晚哭了一晚,他早就憋不住了,也不管米乐乐不乐意,扒了裤子便附了上去。 他想起刚回来那天米乐差点把他魂儿都亲掉了,便有样儿学样儿也那么亲他。 米乐刚开始还假模假式推了他两下,很快就在他的上下夹攻中弃械投降…… 他登顶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去他妈的还想啥啊,想啥也得这个泰迪蛋儿配合,糊里糊涂过吧。 * 过了没几天,军分区派来支援小丁村的大部队就到了,防火工作重整旗鼓,没多久便追上了之前落下的进度,孔村长的压力一下轻了不少。 揣主任下台后,革委会也跟着进行了一轮大洗牌,一部分人留了下来,而很多问题没交待清楚的干事都跟着一起被革职审查,孔祥耻在军代表的指导下,重新组成了新的革委会,小丁村又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因为金波出事,守林员的位置又空了一个,重新选出新的守林员就成了眼下最迫在眉睫的事。
第111章 不就是两个鸡蛋么 军区派来的部队纪律严明,每天上山下山都只走相同的路线,吃饭和后方补给也不用地方管,有专门的人送到工事地点,半点儿不用孔村长操心,连巡逻队的工作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这一天,米乐如往常一样跟着孔令榆来山上上工,却在小木屋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高小兰和李春光。 “小兰,你们怎么在这儿?”米乐忽地想起,他能把孔令榆接回来,多亏高小兰给他透露了消息,他还没有好好谢过人家,于是连忙上前打招呼,谁知高小兰见到他却面色一沉,转身躲开了。 “是米乐啊,好久不见,”李春光扶了扶脸上的眼镜,像从来没跟米乐有过隔阂般开口道:“是这样,因为这次军地联合防火的效果很好,组织上决定组成宣传队,把大家的工作情形记录下来上报给乡里县里,也可能上报纸,我现在是村委会的干事,跟小兰一起上山拍点照片。” 他说着,扬了扬脖子上挂着的傻瓜相机,米乐这才注意到,李春光看起来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他不再穿着布满尘土的工作服和破棉袄,而是穿了一身笔挺的干部服,头发梳的油光水滑,胸前还别着一只钢笔。 米乐有些疑惑地小声问丁小红,“李春光他以前近视吗?” “近视个屁,装相呢。”丁小红也笑着小声耳语。 米乐见高小兰不理他,心想肯定是因为他把她告诉他的事说出去了。 他自觉理亏,便舔着脸走到她面前,小声道:“小兰,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知道我不该把你告诉我的事说出去,但是你放心,我没跟任何人说是你告诉我的。” “你还好意思说?亏我把你当好人,你答应过我什么?这次的事差点连我爸都牵连进去了,我以后再也不想跟你说话了。”高小兰恨声道。 米乐这才想起高小兰是高支书的女儿,他那天连高支书一块儿骂了,也难怪她会这么生气。 “对不起小兰,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如果不那样做,孔令榆就要被人冤枉死了,可能到现在还回不了家,你人这么好肯定也不希望看一个无辜的人蒙冤吧?” 高小半听他提到孔令榆,脸色稍微好转,忍不住往孔令榆那边瞟过去,却对上孔令榆冰冷的灰眸。 她心里猛地一跳,连忙把目光收了回来,“他,他知道了消息是我告诉你的吗?” “啊?你放心,你说了不让我说出去,我谁也没告诉,他不知道。” 就算高小兰没说过这样的话,米乐也不会告诉孔令榆,不知道为什么,他压根不想在孔令榆面前提起她这个人。 高小兰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他全说出去了,也不知道这个小知青是真呆还是假呆。 米乐这时却嬉皮笑脸地从兜里翻出两个鸡蛋,硬塞给她,“小兰你不要生我的气了,早上刚煮的,你吃。” 高小兰正想把那两个鸡蛋扔回去,说她不稀罕,就见孔令榆沉着一张脸突然走过来。 “乐乐,那是早上我给你煮的,你都一个没吃呢。” 高小兰的手又收了回来,原来这是孔令榆亲手煮的鸡蛋吗? 她红着脸,羞涩地对孔令榆开口道:“孔令榆,我们要对防火工作表现突出的个人进行采访,你是救火英雄,可不可以接受我们的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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