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白叹谓一口气,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呷了一大口。 干涸的嗓子像枯井一样终于恢复了生机。 他找回自己的声音:“以后我不仅不会离开皇宫,而且你们还要迎接一位新主子。” 小喜子从地上站起来,每个五官都像被打散然后重新启用了一样:“太子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要迎接太子妃了?” 蒋小白抽出一只手在他脑袋上叩了一下,“你想什么呢。” 阿吖也探过来脑袋,实在好奇:“太子妃的话,殿下有考虑过吗?” “…你们这都是些什么问题。” 小喜子讨好的在他手底下,自己把头又往他手指上顶了两下。 “殿下,那您说的这新主子是谁啊?除了太子妃,我们也实在想不到了” 蒋小白慢悠悠的又拿了一块糕点,全部塞进嘴里。 不好吃,居然没有伍府的好吃。 “贵妃娘娘,也就是我的母妃。” 二脸懵逼。 他接着吃糕点,配着清茶。 小喜子跟阿吖欲言又止,蒋小白抬眸看了一眼他们:“想问什么便都说吧。” 阿吖:“殿下,你回宫的条件不会是就要成为皇后娘娘的养子吧?” “话也不能这样说。你可以把因果关系颠倒一下。” 接下来又是二脸懵逼。 小喜子:“殿下,您的意思是说,你是故意想成为贵妃娘娘的养子?” 蒋小白感觉吃腻歪了,拍了拍手,“走!我们这就去见新的母妃大人!” 小喜子:“!” 阿吖:“?” 蒋小白面上表情看起来挺开心的,带着两个人不急不徐,不像从前那般谨小慎微的踏进贵妃的宫殿。 小喜子一边给他提裙袄,一边弯腰打量其他人,小声地凑近蒋小白的旁边: “殿下,他们看你的眼神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如何,是怎么样的?” 小喜子:“感觉里面好像带上了些…敬畏。” 阿吖也是立刻道:“殿下殿下,这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啊!您还记得以前,我们去贵妃宫里讨喜子,然后被无情轰出来的时候……” 蒋小白朝着后面人挥挥手:“这都过去了。” 现在他要迎候的是而后的许多细微末节的琐事。 “母妃,儿臣这就来向您请安。这宫里未免也显得冷清,以后我会常来的。” 蒋小白很是娴熟的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也不管前面的贵妃兼任母妃的人是什么表情。 蒋小白眼睛往四处瞟:“我记得宫里还有一个妹妹,怎么不见她?” “不该你问的事儿别问,皇后那边你是怎么劝说的?怎么突然把如意算盘打在了我身上。” 眼前的人一身着装,就连眉梢都带有傲气,长长的指甲,掠过发丝。 蒋小白:“这不是什么如意算盘只能说是你我有缘分。” “母妃您……” “行了,别左一个母妃,右一个母妃的叫着,你知道我才比你年涨多少吗?” 蒋小白道:“不知。” 软卧上的人,轻生的从鼻孔里嗤出一口气:“不到十岁的差龄,你这是要把我往老了叫。” 蒋小白雯时也觉得有些好笑。 “好吧,那没人在的时候,我还是喊你姐姐比较好,毕竟从小我也是这么叫你的,而且这样我也比较习惯。” 从贵妃宫里出来的时候,他本想直接回去,却不想从竹林那里,看见了李令。 小喜子:“殿下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阿吖:“二皇子趁殿下不在的时候,可是能明眼地看出来的愈发欢畅。” “殿下,我们还是从后面绕过去吧。” 阿吖担心的没错,因为李令就是个爱没茬找茬的性格。 但当一坨鸟便要落在你头顶上的时,你就是躲不掉。 所以好比现在,蒋小白刚转过头要换个方向,李令就在后面叫住他。 “见到我,兄长也不打个招呼?我正想要去寻你呢,没想到你还真能从那极偏远之地活着回来。” 蒋小白把笑容挂在脸上:“我这此去,体晓了很多以前虽然通俗易懂,但却不笃信的道理。如果二弟闲暇之余,可以来我宫中坐一坐,兄长替你好好感悟一下人生之道。” 李令嘴角扬着,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你懂个鸡毛啊,我想你最应该知道的就是回来要学会更加看人眼色行事。” 他道:“真是无聊。” 旋即像个撒泡尿成功占了领地的狮王离开。 阿吖这会儿才敢出声宣泄不满:“殿下,这二皇子是越来越嚣张跋扈了!就算有皇后娘娘护着,可殿下您好歹是先皇敲定的太子!他这是一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蒋小白看着眼前人离去的背影,胸口处一点都不觉得愤懑,反而觉得可笑至极。 “咱们先不回宫,去找阿吉娜。对了,她那个野鹰,现在还养着吗?” 当初阿吉娜喜欢来太子宫里玩的时候,总是带着他那一只会传信的“大鸟”。 小喜子每每看,羡嫉的口水都要流下来。 “有的,前两天我还看见他在咱们宫顶上面飞呢。” 蒋小白现在这个时期,要出宫找伍炙因着实是有些困难。 所以要借助那只大鸟向外面人传达自己的进展。 “信已塞好。”蒋小白抬手爱惜地摸了摸那大鸟的头,“阿吉娜,他不会忘了伍府在哪儿吧?” 得到怎么会的回答后,他这才放下一颗心。 除去看似正经的日常寒暄,看不懂的关于公务暗号外,蒋小白还非常的害羞的在纸后处写了一句话。 “宫中一切安好,勿要挂念。出宫后,准备好夫君来娶你。”
第八十二章 以身犯险 “可以行动了。” 伍炙因读完这句话,蓦地一个翻手动作,看见了后面的小字。 “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小信纸他没有扔掉,而是又原痕折好,贴身的放在衣物里。 可以动手了,伍炙因脑中闪过这句话。 皇后真的以为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可是在他们这里,李令的所作所为这件事才刚刚开始。 利用她的第一个目的达成了,蒋小白已经成功回宫。 第二个目的就是,要让朝堂中的人对李令彻底失望。 伍炙因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的主要原因就是挂忧刚重新回到宫里的蒋小白。 计划一旦开始,那么最先遭殃的肯定是离皇后最近的蒋小白。 而今天,皇后已经宣旨,让三宫六院都明了蒋小白现在是贵妃的儿子。而贵妃身后母族势力庞大,皇后就算再是生气,也不得不做出让步。 第二晨一早,伍炙因就把更为完备的证据全部提前分发给同来上朝的宦官。 有人惊呼:“伍炙办,这事可不小啊!你别是跟我这个老骨头开玩笑!” “这事儿怎么敢开的玩笑啊!” 伍炙因微笑着朝聂叔伯看了一眼,自己父亲在世的时候,经常称他为“老迂腐”。 现在旧人已去,伍炙因也好久没有听到别人这么喊他了。 “叔伯,现在不是在朝堂上,侄儿毕竟不如你们在官场上懂得的道理多,但也知道这事儿是万万不可以拿来开玩笑。” “就是因为此案关系重大,又牵扯到二皇子,才不得不先与你们来商讨。” 伍炙因佯装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等下上朝的时候,你尽量别多说话,皇后毕竟是二皇子的生母,你为官年龄尚轻,这事儿就交给我们这些老臣来办。” 他这个聂叔伯是一心为伍炙因考虑,毕竟是他好兄的孤子,皇后的秉性,他们这些老臣子多多少少还是更了解些。 “侄儿明白。” 可到了朝堂上的时候,就算伍炙因他想要当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皇后也会指着他,不肯罢休。 伍炙因解读出了她的眉宇间怒火盛烧的语言:你敢框骗本宫! “聂臣相,你是从哪得来的这些妄言?二皇子他怎么可能做这事!” “皇后娘娘,这字信凭据,就连买卖明细都列了出来,你还有什么可不信的!” “二皇子这是做了什么事啊!油盐生意自古就没有出过被自家人搬起脚砸石头的笑话!皇后娘娘你也知道,国库里的大份收支都是来自于这油盐贩卖,运送。” “所以二皇子做下这事,下官们很难不怀疑他这是要自立门户,垂涎皇位啊!” 突然之间“啪”的一声,高台上的人怒不可遏,伍炙因感受到了皇后在自己脸上打量的目光。 “我会派人再次查清此事!多说无益,退朝!” 一阵唏嘘中,伍炙因又重新被聂臣相叫住:“这事我也明了个大差不差。你做的很好。” 伍炙因笑了一下,“不愧是叔伯,还是你懂我。” 眼前的人捋了捋胡髭,本该乌黑的眼眸不再明亮,取而代之的是浑浊:“是你把太子送回来的?” 伍炙因想要回答不是,可接下来的人却突然笑了一下,眼角处的鱼纹展开。 “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你做的很对,行事风格和你父亲很像。但是同时做事也太过于情绪化。” 伍炙因看着眼前的人,一时之间脑海里只想到了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叔伯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的所作所为也许能瞒过其他人,但是却明晃晃的写在脸上给我看。” 他接着道:“皇后的手段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的多。当初先皇离去时留下的遗旨,老夫无能为力,未能让真正的旨意公之于众。” 他拍了拍伍炙因的半边肩膀,像是嘱托,又像是在检讨自己过了大半的生平:“在我告老还乡前,希望还能做最后一件对天下,对黎民百姓都有用的事情。也是对我自己最大的慰慰藉。” “叔伯,你的为人我最是清楚……” 面前的人笑着松开搭在他身上的手。 “我现在同你说这些,不是以长辈的身份劝诫你,而是希望你不要同我一样留下许多遗憾。” 伍炙因看着人走远,心里像是被狗尾巴草扫过一样。 既酥又痒。 前朝的事很快就传到李令的耳朵里,皇后还没替他擦干净屁股,这事儿就被群臣们发现。 李令好是被禁足在宫中,不得外出。 等晚上的时候,李令实在抓心挠肝的待不下去,第一时间出来便直奔蒋小白的住处。 直觉告诉他,他的好事被破坏,定然和这刚回来没多久,又无缘无故的成了贵妃儿子的废物有关系。 “蒋小白,你给我出来!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在背地里使小手段,有本事当面出来跟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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