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不二很小气的,他做的饭菜,凭什么给外人吃啊? 等人一走,他就麻利的摆了碗筷出来,还端了红烧竹鼠:“要拎着两只鸡去么?” “一只吧?”古羽也小气得很:“两只太多了。” “两对新人成亲呢。”靳不二提醒他:“给一只,怎么分呢?” “也是。”古羽一想,可不是么,老金家两个儿子,老李家两个儿子,都成亲。 至于老金家剩下的那一个,年纪还小,不着急,大不了,再找个合适的呗。 男人不怕年纪大,女子可不行。 “一家两只鸡,我们吃回来。”古羽握紧手里的筷子:“你多吃点啊!” “好。”这么可爱的吗? 靳不二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既然答应了,那就得去啊,古羽翻出来一点红布尺头,用剪刀裁开,一共弄了四个长的布条,挑了四只大公鸡,抓出来单独放着,靳不二给每一只大公鸡都系上了红布条,这就是他们的贺礼了。 两对成亲,他们去两个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挺好。 晚上的时候,张氏兄弟来了,也说了此事,他们的礼物就是两对野山鸡,一只野兔子,反正都很节俭朴实,不花一文钱的那种。 倒是张虎,他还打听的很清楚:“老金家听说两桌都摆了一条大鱼,一只烧鸡,杂粮米饭和炒青菜,凉拌菜。李家好像更好一些,两桌里有烧鸡和大鱼,还有红烧蹄髈咧。” 红烧蹄髈,也就是江南人的说法,其实就是红烧猪肘子。 “李家赚了钱,能不显摆一下么。”张龙说话就很不客气了:“你们俩也去,吃的时候不用客气,我们俩全家都去。” 这么点人,还搞事情,张龙很是不高兴。 俩人来了一会儿也走了,靳不二跟古羽对视一眼,都有些幸灾乐祸和哭笑不得。 第二天他们俩倒是把礼物准备好了,中午去的老金家。 金家已经布置一新,且挂了大红花在门楣上,也贴了红纸在窗户上,以此表示家有喜事。 两个老张家是真的全家都来了,大人孩子一个没落下。 礼物也都是说好了的东西,没人给钱,金陈氏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因为没有大办的关系,两个男人背着自己的新娘子,绕着桃花坞走了一圈儿就回来了,进门放了两挂鞭炮就完事了。 黄昏的时候拜堂,入洞房什么的都不怎么闹,接下来就剩下吃饭了。 作者闲话: 上午十点就要出门,下午两点才能回来……
第99章 闹痄腮了 没有酒,但是有肉也不错。 就是古羽吃了一口菜,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靳不二一直在注意他,一看他这表情,就有问题啊。 “咸。”古羽是真的没想到,这老金家怎么这样?好好地鱼,做的跟咸鱼一个咸度,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烧鸡是买来的,挺好吃。”靳不二毫不客气的大手一伸,直接把烧鸡的两只鸡腿,给撕了下来,他一个,古羽一个。 这一桌子还坐了其他人呢。 可靳不二不管这个,因为老金家把两个老张家的人安排在了一个桌子上,大人孩子挤挤挨挨的吃饭,而老金家自己人跟他们俩坐在一起,这不是占便宜吗? 老张家不管怎么抢,都是自己人,而且他们人多,金家就不跟人坐一桌。 偏偏跟他们俩坐一桌,还都是金家的人,隔壁老李家也跟着坐在一起了。 要么是兄弟俩的全家人,要么是人家刚结的亲家,这不是明显让这俩小伙子孤立吗? 古羽觉得别扭,可靳不二却不客气,直接就开吃,还招呼古羽:“赶紧吃,咸了就多吃米饭。” 杂粮米饭也是米饭啊。 他这大吃二喝的样子,可把金陈氏给心疼坏了。 她做菜故意多放盐,就怕别人把菜都吃了,她还想剩点饭菜,这两天自家人在,往里头续点青菜,也是个吃的菜不是? 谁知道靳不二不按常理出牌,菜咸了就多吃饭,总不能来你家喝喜酒,没有酒也就算了,连饭都不管饱。 那他们老金家成什么了? 金达估计也没想到,自家婆娘会这么干。 恨恨的瞪了她好几眼,这才端着笑脸说话话,总算是把气氛活跃开了。 古羽吃不了那么多的,一个鸡腿儿,半碗米饭他就差不多了,再加上吃点别的菜,虽然事先只吃了一块喜糖,一把瓜子,但是已经很多了。 就看靳不二将他剩下的半碗饭也给打扫了。 桌子上的鱼,靳不二自己吃了一半;烧鸡他吃了一个鸡腿儿,还有鸡脖子,咀嚼的连骨头都没吐出来,加上凶恶的表情,谁也不敢说什么。 这太可怕了! 只有古羽想乐。 靳不二在家吃饭可不这样。 他这是气不过,老金家太过分了,菜做的那么咸,盐巴不花钱来的啊? 吃饱喝足了,古羽憋笑着带靳不二跟人告辞离开了,回去的路上,终于忍不住,兴奋地跟靳不二指手画脚:“你看到了吗?金陈氏那脸色啊!她给了你好几个白眼儿,你都没当一回事儿。” “嗯。”靳不二点头。 “我说你是故意的吧?我在家都没饿着你啊!”古羽伸手用手指头,戳了戳靳不二的胳膊:“以前早饭你每次起码能喝两碗粥,吃几个死面饼子,可是今天早上你就喝了两碗粥,饼子一个都没吃,咸鸭蛋也只吃了一个。” 小菜一筷子没动! 以前咸鸭蛋起码两个打底好么。 “你说的,要吃回来。”两只小公鸡送出去,怎么着,也得吃回来一只半吧? “你还当真了啊?”古羽瞪大了眼睛:“我说着玩的,你可别多想,今天那菜那么咸你还吃了那么多,回去赶紧喝水。” “嗯。”靳不二没觉得哪儿不好,他以前在军中,什么样的伙食没吃过啊?相比之下,这金家的都不算什么了。 起码肉是肉,菜是菜,杂粮饭里也没掺沙子。 回到家里,古羽赶紧翻箱倒柜的弄了点炒熟了的大麦芽给他泡水:“吃那么多,撑着了吗?” 说着,他还伸手摸了一下靳不二的肚子。 他这是医生的职业习惯,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会伸手确定一下症状。 可是靳不二不知道啊! 他就傻傻的看着古羽伸爪子,在他的腹部摸了一下,还没有碰到腹部的肉,而是隔着衣服摸了一下,他就觉得小肚子一热……那种感觉他不陌生,但从来没想过,这只是摸一下而已,他就这么冲动了。 “怎、怎么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没事的,没撑着,但也不能不喝水。”古羽呲牙:“好了,快点喝水,然后……嗯,给水缸填满,运动一下,不然怕你伤食。” “好。”咽了咽口水,靳不二觉得自己真的,可能,大概,说不定……是陷进来了,逃不开这个人的手掌心了。 “明天可不能这么吃了,李家可是有红烧蹄髈的人家。”古羽已经开始盘算明天的席面了。 靳不二低头:“嗯。” 吃不吃的,他觉得无所谓,但是可以再摸一摸么? 再摸一摸那是不可能的,倒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古羽特意让靳不二吃了一个干粮才放过他。 等到中午拎着礼物去了老李家。 李家跟金家一样的流程,但是李家的李姜氏就懂事多了,不止没有多放盐,还预备了两坛子的米酒。 虽然没多少钱,但比金家好一些。 李姜氏也很开心的样子,并没有甩脸色之类的事情发生,这一点,就比金陈氏强多了。 而且李贵也挨个给大家伙儿敬酒了,好歹是自己儿子娶媳妇儿,相比起来,金达就失败了一些。 靳不二还是吃的最多的那个,只是这次猪肘子,他吃了三分之一,还给古羽塞了一大碗的肘子肉,古羽吃的都有点噎着了。 回去的时候,俩人慢悠悠的走着,古羽一边摸着肚子一边道:“李家真是发了啊!” “卖女求荣。”靳不二的话,一如既往的犀利,且直切要害。 李家如今有了银子,有了驴车,还娶了俩儿媳妇,啧啧啧! 看李姜氏今天那嘚瑟的样子,张氏妯娌俩直翻白眼儿。 不过是看在大喜的日子上,没有给她排头吃,不然早闹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算是过去了。”古羽伸了个懒腰:“明天我去县城卖草药,你去不去?” “我上山。”靳不二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上山。 “你一个人,不妥吧?”古羽不放心啊。 “无事,可以跟张氏兄弟一起。”靳不二找了个理由。 “可是他们能乐意吗?”同行是冤家且不说,猎物就那么多,张氏兄弟能分靳不二一杯羹? 他们跟李家金家已经不和了,再跟张氏兄弟闹什么龌龊,以后还不得被孤立啊? “没事。”靳不二只说这么多。 古羽劝了两句他也不听,最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古羽想着,以后还得给张氏兄弟制作蛇胆、蛇类的药材,大不了弥补一下这僵硬的关系。 话说冬天都没什么蛇类活动的,开春儿惊蛰之后就该好一些了。 第二天古羽就赶着小驴车去了县城,先卖了草药给百草堂,结果徐大叔那里好忙,进进出出的多数都是带孩子的人。 “这是怎么了?还没二月二呢。”古羽注意到,每一个小孩儿,都有些肿腮。 显得脑袋有点大,尤其是脸颊那块,很多孩子都有婴儿肥的,这么一看更像是一个可爱的小猪头了。 “别提了,闹痄腮呢!”徐大叔叹了口气,将他请到了雅间里:“也没什么好办法,喝药吧,大孩子还行,小孩子就难了。” 还不能不喝药,一群孩子在药堂里,那声音,别提多热闹了。 痄腮是中医的称呼,一般指流行性腮腺炎。 按照中医的理解,是说因感受风温邪毒,壅阻少阳经脉引起的时行疾病。 以发热、耳下腮部漫肿疼痛为临床主要特征。 这种病一年四季都可发生,冬春易于流行,尤其是小孩儿,十岁以下最容易病发。 古羽看了看外面,好几个学徒都在抓药,药柜上一排排的药包,看着那么的让人触目惊心。 “我这儿缺不少药,你送来的太及时了,不过还是缺。”徐大叔看了看外面:“大人我就让他们忍一忍,行行针也好,可都是孩子,我这心里难受的很。” 大人病了可以等两天药,孩子等不起啊! 小孩子懂什么?难受他就哭,就闹,就不安生。 “治疗这个病的药方可七八个,药材也不难得,主要是怕不对症状。”古羽摸了摸下巴:“而且不是每一家都买得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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