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洗手,吃饭了。”姚大婶喊他们去捉准备。 这才多久啊?古羽就看到了两菜一汤,杂粮米饭。 腊肉炒青菜,腌笃鲜,还有一个蛋汤,加上米饭,丰盛的很。 “还是婶子的手艺好!”古羽挨个吃了一口,他是主人家,动了筷子,另外两口子才能跟着动筷子。 “好就多吃点。”姚大婶道:“这几天的饭你焖好了就行,菜我来做。” 焖饭很简单,古羽还是会的:“好,听您的。” 吃过了饭,两口子就去了田里看看情况,回来都笑嘻嘻的,尤其是姚伟大叔:“这地虽然多少年没种,可肥力足,稻子上的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古羽不熟悉农活儿,看不出来好坏,但是能让姚伟大叔高兴,应该是错不了。 晚上的时候,依然是姚大婶做的晚饭。 不过第二天天才刚放亮,姚大婶就起来做饭了。 一大早吃的就是杂粮饭,用腊肉爆炒的杂菜,虽然只有一个菜,但是油水大的很,还有就是量很大。 姚伟大叔吃了很多,姚大婶也是如此。 古羽倒是没吃多少,这一大早的,吃这么干,这么油的,没什么胃口。 不过也没说不吃,等到吃好了,两口子就去了田里,古羽自己收拾的,然后他切了一些肉,还有竹笋和咸肉,这个做腌笃鲜用的,也就吃这两天。 他又去了张氏兄弟那里:“有什么新鲜的猎物,我先买了。” “今天有七八只肥兔子。”张虎道:“你要么?” “来五只!”古羽立刻就下了单子:“那个,皮子我就不用了,也不会扒。” “给你处理好。”张虎道:“我算你便宜些,我也省得跑去县城卖了。” “好。”古羽乐呵呵的点头。 张虎处理几只兔子还是很快的,直接扒皮,去了内脏,剁了脑袋,连块都给切好了,古羽回去直接焯水,然后就炖在了锅里,红烧兔子肉,跟红烧肉的做法差不多。 又焖好了饭,他倒是舍得下血本,做的是白米饭。 等到中午他们夫妻俩回来,拉了一大车的稻谷,古羽连青菜都洗好了,就差下锅炒菜了。 姚伟大叔在卸车,姚大婶洗了手,去炒菜了。 古羽想上前帮忙,被姚伟大叔拒绝了:“这些先放在这里,你这里有打谷场的,我到时候就直接在这里打。” “行!”古羽知道这里有个寸草不生的打谷场。 如今就五户人家,有两户还是猎人,根本不种地,所以也用不上打谷场。 另外两家,地不多,也就能占打谷场的一角,根本用不了整个打谷场。 古羽也是这里的人,他的佃户用打谷场,也说得过去。 何况就这么点稻谷。 “吃饭,吃饭了。”姚大婶喊他们来吃饭。 “来了!”古羽指着旁边的盆子:“去洗洗手吧。” “哎!”姚伟大叔点头,去洗了手,还洗了脸,用毛巾擦了脖子。 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中午的秋老虎厉害得很,两口子在屋里休息了一下,古羽将自己晾晒的草药翻了翻。 太阳稍微不那么毒辣了,两口子又去了地里。 一直这么忙活了七天,又在打谷场那里忙了三天,这十天一直都是艳阳天,没有下雨,大家高兴的不得了。 姚伟大叔拉了税粮回去,剩下的除却租子,一转手全都卖给了古羽。 古羽的粮仓,第一次被填满,古羽非常的有成就感,虽然花了银子,可有了粮食呀。 在最后一天,古羽特意将所有的腊肉都切了,爆炒了一大盘,还有一大盘的炒蛋。 “过节的时候,去我们家吧。”姚伟大叔邀请他:“你一个人过节没什么意思的。” “不了,中秋节在家过。”古羽笑着拒绝了:“合家团圆的时候,还是不要上门打扰了。” 第二天,姚伟大叔两口子就回去了,古羽收拾了一下,觉得日子踏实了。 结果这才踏实没到三天,中秋节都没到呢,他一大早起来去打水,在小溪边,刚盛了半桶水,就发现水里……怎么有淡淡的红色? 他往上一看,就在上游,青竹山的竹林边上,小溪出口那里,趴着一个……人? 吓了他一跳,赶紧走过去,发现这个人全身上下,破破烂烂,全是外伤,血粼粼的不说,这个人手里还死死地攥着一把断刀。 披头散发,看不清楚长相。 但是身材魁梧,看起来应该是个练家子。 他弯腰把人从小溪边上拽了出来,这人太沉了。 不能再让人泡水里了,这水都被污染了,而且这个人,还活着,还有气息,虽然微弱,但的确是个活人。 “来人啊!”古羽扯着嗓子大声呼救:“快来人!” 这里安静,他的声音穿出去很远。正好张龙张虎也出门来打水,看到他在那里喊,也赶紧跑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张龙看到那个人,也吓了一跳。 虽然猎户胆子大,但是不代表他们就能习惯死人。
第63章 救人啊! “不知道,这个人受了伤,很重的伤,还没死!”古羽道:“我自己抬不动,快来帮忙。” 兄弟俩赶紧搭把手,古羽直接把人带回了他家。 因为这里离他的竹屋最近,又家里有药,就送到了他家。 张氏兄弟也是第一次来他这里,乔迁之喜的时候倒是进来看过,可是现在里头也填满了很多东西。 连药架子都塞满了一面墙。 屋子里除了竹子的清香,就是淡淡的药香。 而且还有诊床,古羽当时没多想,只是习惯性的设置了诊床,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人放到了诊床上,他这边就拿了剪刀过来,并且还让张虎去打热水:“厨房的锅里有开水,端一盆来!” 这个伤者全身都是血,衣服破烂不堪,必须要清理伤口,先用热水洗干净,才能敷药,甚至是缝合。 他已经将针线盒拿了过来,可惜没有羊肠做的缝合线,他只有肉色的丝线可以凑合着用,首先得止血! 不然光凭这个人这么流血下去,很容易失血过多死亡。 这时候可没输血的办法。 也幸好来得是张氏兄弟,这俩人毕竟是做猎户的,见多了血腥,倒是不怵,张虎去打了热水来,张龙就帮着古羽打下手。 古羽这边把人的衣服都剪开,张龙那边就弄了湿布巾子,起码先把脸给擦了一下,却发现越擦血越多:“怎么办?” 他有点慌啊! 这是人,不是野兽。 他没有应对的经验。 “不要慌,我那边的止血粉的瓶子,还认识吧?拿来!”古羽这边继续剪开衣服,那边就指挥张龙去拿药:“先擦一下然后止血。” “好!”张龙张虎好歹都有一些经验,帮着把人收拾了一下,起码身上的血衣是解了下来,被古羽一把扔到了旁边,这边擦身体,好多伤口。 “这看着是刀伤啊?”张龙一边擦一边仔细观察。 “还有箭伤。”张虎认识这箭伤,他射箭比较好。 “伤口好多,但多数都是轻微的,好办的很,就是肩膀和后背上的比较大。”古羽把人清理干净了,也没仔细看,先把血止住了:“我缝合一下伤口,你们帮我按着他,不要乱动。” “古羽啊,这个人,看着不简单啊!”张龙担心的看着拿着针线的古羽,那针都被他掰弯了:“会不会是强人啊?” 所谓的“强人”,不是强壮的人。 而是强盗土匪等等的代称,说好听点儿叫好汉,说难听点儿叫罪犯。 这种人他们不是没有遇到过,只是流民们没钱,没粮食,也没这些胡子响马的打劫,人家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可这种人是被朝廷官府,清剿的对象。 如果一着不慎,万一被按个“通匪”的罪名,不死也得脱层皮。 小老百姓惹不起,也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吃官司。 “不管是什么身份,先救人要紧。”古羽一边缝合伤口一边道:“等他醒了就知道了,真是坏人,交给官府就是,好人的话,那更应该救一救。” 其实古羽在剪开衣服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肯定不会是什么强人。 因为他穿的衣服,虽然古羽摸不出来是什么料子,但是那手感绝对好,肯定不是平民百姓能穿得起的,他好歹也去过几次布庄,而且这个时代的阶级非常的明显,也划分的挺合理的,一般人家估计不是穿不了好料子,而是买不起。 一些丝织品之类的,在这个时代可是全靠手工织就,工期长,造价高。 别说强人了,就是好汉也未必能穿得起。 这个人不管是什么身份来历,好歹是个活人,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到底是在现代社会长大的,古羽这个时候还是无法忘记他医生的天职。 毕竟在他看来,生命重于一切。 “行吧!”反正救人的是古羽,有什么事情也是他担着。 张龙跟张虎最多算是搭把手而已。 不过他们兄弟俩也趁机发现了古羽的医术,真的很不错啊!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那大的伤口,终于清理了出来,且深可见骨不说,这血一直在流,止不住啊。 “怎么办?”张龙也有些慌了,这人要是死在了桃花坞,可是要报官府衙门的,而且这个时候,衙门最忙了,因为要收秋粮,要收赋税了。 他们桃花坞不能增添多少赋税,还闹出来人命,这可不好。 “没关系,我有办法。”古羽直接将旁边的抽屉打开,拿出来一个针包,直接单手打开,一推就摊平了。 里头从小到大,从粗到细,从短到长,整整齐齐的插了一百零八根银针。 这是他的针灸包。 最常见的银针,和最少见的菱形刺,梅花扎都有。 为了这套银针,他可没少往县城跑,县城的银匠铺子都认识他了。 而且他默默的制作,没让人知道。 传统的中医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舍十副药,不下一根针。 中医本就难学,针灸更是在中医的医术里,属于难上难的技能。 所以轻易的不会出针,一出就是有大用! 古羽的这套针灸手法,是师父从小手把手教的,他上小学认识全了字儿,就开始在针灸用的铜人身上看穴位,十四岁开始摸针,二十四岁开始行针,二十八岁才得到了师父的肯定,说他可以毕业了。 但是古羽非常珍惜自己的技术,以至于很少出针。 现在不行了,这里无法输血,这个人的血流了这么多,他真怕人过去了。 只好用上自己最拿手的针灸,几针下去,先封住气血,让血液流动减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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