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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发现你的我先不纠结，但他为什么能想到做一个针对警局的人的B计划？” 白离云笑道：“林队在会上怎么说来着，要派个卧底引蛇出洞，派小周去？” “你别揶揄我了，开玩笑的。” “林队都能想到派卧底，莫崇晋为什么想不到呢？” 林子川恍然大悟，“莫崇晋猜想我会派卧底，所以才准备了B计划，一旦发现他物色的目标是卧底，就启动B计划，来算计我。”林子川想到莫崇晋在医院的那个挑衅眼神，扶额道：“这人还真是有心机啊。” 白离云的背往后一靠，靠在沙发靠背上，一边玩手机一边说：“所以，莫崇晋的示威很成功。玩得够刺激，行事够缜密，是他的风格。” 林子川挪到白离云身边，去瞟他的手机。看到白离云在玩游戏，林子川惊讶道：“俄罗斯方块？” “对啊。” “你怎么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白离云对“幼稚”这个评价嗤之以鼻，“这叫经典，不叫幼稚！” 林子川叹了口气，他问白离云：“我被停职了，陆队叫了谁来接管施今同的案子？” “没定呢。因为你打莫崇晋的事……” 林子川打断道：“我声明，我没打他。我推他的力道很轻，不可能把一个成年男人推倒在地，还伤得这么严重。” 白离云一边打俄罗斯方块一边说：“反正就因为这件事吧，陆队光应付媒体就应付得焦头烂额的了，很多工作还没空安排。我跟你说，陆队现在特别想揍你，你小心点。” “他揍我就揍我，但莫崇晋这人要继续查。”林子川说。他又补充道：“还有郑藜，要一起查。” 白离云放下手机，幸灾乐祸地对林子川说：“林队，放假在家，好好休息哦。” “好好休息不了。我现在一想到莫崇晋就来气。” 白离云把脸一抬，看着林子川，很快他把头低了下去，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白离云轻声说：“没事，我替你报仇。” 林子川以为白离云在开玩笑，就没在意，起身做饭去了。
第69章 恐怖实验（十二） 蔷薇花长得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坐在这栋房子里的那扇窗户前的, 还是原来那人。那人坐在书桌前，书桌上放着的，是施今同一案的资料。那人将资料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 然后翻开那本封面写着“黑影”的厚本子，大笔一挥, 在上面写道： “一切源于童年。” 林子川在家里像热锅蚂蚁一样着急。他给周岩打了电话, 询问他施今同案现在的情况。 周岩说：“陆队打算成立专案组，从各个单位抽调精锐。这个案子十年未破, 不能再让凶手逍遥法外下去了。” 林子川嘱咐：“重点查莫崇晋和郑藜。” “我知道。” 林子川又问：“我上次让于哥帮忙调查十年前郑藜的助手现在在哪里, 有结果了吗？” “十年前郑藜教授的助手是他的一位叫王宗的研究生，王宗后来去了国外留学，之后就留在了国外。十年前, 王宗参与了当年郑藜教授的所有实验研究。” “去了国外？那能联系上他吗？” “于哥正在想办法联系。于哥办事靠谱，林队你就放心吧。” 夜幕降临。 莫崇晋回到家，躺在床上，两眼放空, 面无表情，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这房子地理位置不错，是莫崇晋租的, 贵是贵了点，但方便自己上下班, 也算划得来。 莫崇晋不是京城人，他的老家在南方的一个农村, 13岁那年，他爸妈被人骗去制毒贩毒, 后来整个团伙被一锅端, 莫崇晋父母被判处死刑, 莫崇晋只好孤吁羲零零地北上投靠他的哥哥莫崇日。 莫崇晋父母死的时候，莫崇日甚至没有回老家。莫崇日离家好几年了，制毒贩毒这事儿跟他没关系。莫崇日跟自己父母关系很差，差到连他们死了都可以冷眼旁观。 当“莫崇日”这三个字在莫崇晋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时候，莫崇晋突然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他脸色苍白、大汗淋漓，脸上神情复杂，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 莫崇晋全身发抖，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他仿佛很焦躁，整个人的举动变得有些神经质。他左顾右盼，突然看到茶几上有一个鱼缸，是他新买的，鱼缸里灌满水，游着两条金鱼。 莫崇晋大步走了过去，他一声不吭，动作却极为粗暴，他抓起鱼缸就往墙上砸去！ 水洒了一地，玻璃也碎了一片。莫崇晋浑身抖得厉害，仿佛要疯了。 莫崇晋恨他的哥哥莫崇日，他永远无法忘记，13岁那年他从老家来到京城投靠莫崇日时，莫崇日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与不耐，冷冰冰地讽刺道：“两个老东西，死都不安宁，留了个包袱给我，晦气。” 说完，他狠狠地揪住莫崇晋的一边耳朵，对莫崇晋说：“我才22岁，一点都不想养个儿子在家里。你要是还要脸，就自己出去打工。”说完，他揪着莫崇晋的耳朵，把莫崇晋整个人提了起来，用力一甩甩到墙上去。 莫崇晋头晕眼花，跟个猫崽一样，可怜兮兮地缩在墙角。莫崇日讨厌他这副怂唧唧的模样，又一脚踹了过来，踢中了莫崇晋的腹部。莫崇晋腹部剧痛，竟然疼晕了过去。 当莫崇晋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莫崇日坐在床边。莫崇晋刚刚挨了莫崇日的打，现在一看到莫崇日就浑身哆嗦。莫崇日却露出了副笑脸，笑嘻嘻地说：“醒啦？” 莫崇晋不自觉地往远离莫崇日的方向爬。莫崇日一蹙眉，说：“十多岁的男孩子，挨了打而已，怕成这样？真他妈娘了吧唧的。那俩老东西从小怎么教你的？” 莫崇晋的父母没什么钱，脾气又差，莫崇晋从小过得很委屈，不是被克扣吃的穿的，就是被爸妈打，所以养成了他畏畏缩缩、不爱说话的性子。莫崇晋的身高在南方算是比较高的了，长相也干净，但由于性格唯唯诺诺，所以同学都爱嘲笑和欺负他。 莫崇日还算有点良心，刚才把莫崇晋打昏迷，现在于心有愧，难得好声好气地跟莫崇晋说：“我下手重了一点，你别在意。想吃东西吗？” 莫崇晋摇了摇头，然后蚊子嘤嘤地说：“我，我不想打工，我想上学。” 莫崇日上上下下打量了莫崇晋好几遍，冷笑道：“可我不想养你。” 莫崇晋小声说：“学费，生活费，我先欠着，以后，以后还你。” 莫崇日怒目圆睁。 莫崇晋怕得不敢看莫崇日。好在莫崇日虽然不高兴，但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当时莫崇日在京城边上租了房子，他们兄弟俩没有京城户口，上学是个大难事。莫崇日跑上跑下，花了多少工夫，找了多少门路，京城的学校是挤不进去的，但好歹找到了周边一个很差的学校借读。 为莫崇晋读书这事莫崇日费了好大的力气，肚子里全是憋屈，莫崇日可不会自己忍着，他要找一个人撒气，莫崇晋首当其冲。 莫崇日在家经常一边对莫崇晋拳脚相加，一边出言辱骂：“吃钱的废物，两老走了怎么没把你带走？留你在这花我的钱，吸我的血。我踹死你！” 莫崇日打上瘾了，随便找点小理由就能对莫崇晋开打，有次吃饭的时候，莫崇晋不小心掉了根筷子，莫崇日突然翻脸，饭都不吃了，立即动手打莫崇晋。 于是莫崇晋每日小心谨慎，生怕做错事。 莫崇日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也很想找到一位漂亮女孩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惜女孩迟迟没出现，反倒是总有Gay往莫崇日身边凑。莫崇日气得飙脏话：“操他娘的，屁股痒别来找我，老子是直的！同性恋真他娘的恶心，恶心！” 又过了一年，莫崇日终于恋爱了，他谈恋爱的那几个月是莫崇晋日子过得最舒服的几个月，莫崇日忙着找女朋友，没空打莫崇晋。可惜好景不长，很快，女朋友跟莫崇日分手了。莫崇日整天借酒消愁，人跟烂泥似的。 莫崇晋很怕莫崇日，他觉得莫崇日越来越阴郁了。 有一天，莫崇晋放学，走出校门后突然被人从后面砸了一块石头。莫崇晋连忙转头，只见几个在学校里经常欺负他的混混站在他身后。 莫崇晋不说话，只是瞪着他们。 混混头子大笑道：“你们看，他又不说话。他如果不是哑巴，为什么总是不说话呢？很欠揍哎，总是很拽的样子。” 跟班笑道：“拽？就他这样的还拽？揍他一顿，看他还拽不拽。” 说完这群人就朝莫崇晋走过来。 这种中二期混混的脑回路既古怪又傻逼，还特别坏，当他们想欺负你的时候，你不说话都能成为被欺负的理由。 就在莫崇晋孤立无援时，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了莫崇晋身旁。莫崇晋抬头一看，居然是莫崇日。 “哥……”莫崇晋脱口而出。 莫崇日瞟了莫崇晋一眼，然后迅速出拳，一拳撂倒了那个混混老大。莫崇日手脚功夫不错，最重要的是，他下手相当凶狠，他抓着混混老大一拳一拳打，把混混老大打得鼻血直流。 莫崇日指着莫崇晋说：“这个，是我弟弟，下次你再欺负他，我就把你打死，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就看你敢不敢。” 混混老大哭着保证以后绝对不找莫崇晋的麻烦，莫崇日才把他放走。 莫崇晋目瞪口呆，他刚才被莫崇日救了，他居然觉得莫崇日救他的样子好帅。莫崇晋从小缺乏父母关怀，在学校总受欺负，没有人对他好过。从不被善待的小孩，只要受了别人一点好，就会立即感激涕零，将对方视作天使，哪怕对方会伤害他。 莫崇晋几乎要感动哭了。 莫崇日骂骂咧咧道：“他们欺负你你不懂还手吗？我就不懂了，你怎么是个乌龟一样的软性子？你哥我上学的时候可是学校小霸王。” 回去的时候莫崇晋一路跟在莫崇日身后，揪着莫崇日的衣角。莫崇日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
第70章 恐怖实验（十三） 那天晚上莫崇日喝了很多酒。莫崇晋知道他失恋了心情不好, 所以一直在乖乖地给他倒酒。 莫崇日带着酒气胡乱哭了一通，说：“女朋友跑了，为什么？难道她嫌我不够男人？” 莫崇晋认为莫崇日在说胡话, 他觉得放学的时候哥哥帮他打混混的样子可man了。 醉醺醺的莫崇日一把抓住莫崇晋的衣领，双眼朦胧地问：“女人不要我, 男人却爱贴着我, 各式各样的Gay都喜欢找我聊骚，我就奇了怪了。或许我真的是Gay？” 莫崇晋一个激灵, 连忙说：“怎么可能呢, 哥。” 莫崇日却吼道：“是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吗？”说完他往前一扑，居然紧紧抱住了莫崇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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