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我是幼稚鬼,你好到哪里去啊。”季唯洲重新坐回原位,紧跟着腰间就环上一只手,逐渐勒紧,最后便是江淮雪整个人都缠在了他的身上。 季唯洲被他带着往后倒,在压到江淮雪身上前,及时转了个身,把人带到自己的身前。 “我要真压到你,明天就得给你收尸了,你知不知道?”他无奈掐了掐江淮雪的手,对江淮雪说。 某个反派根本没听他说话,只是像条蛇一样缠住了他,死死勒着他不放。 季唯洲的手搭在他腰间,低声道:“江淮雪,喘不过气来了。” 被勒得更紧了。 季唯洲看着平躺在床上,双眼仰视天花板。半晌后,他的视线下移,落在了江淮雪的脸上。像蛇一样的男人贴着他的胸口,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他总觉得这种情况很熟悉。 “621,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大夏天,他把我当暖炉了吗?”季唯洲的声音里带着疲倦,他实在不明白江淮雪这种需要在他身上找安全感的行为是出于什么原因。 紊乱的呼吸逐渐平稳,他费劲抽出一只手,轻轻按在了江淮雪紧皱的眉间。 621安安静静,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当下的情况属于非礼勿视的范围内,自动进行了屏蔽。 “你这样躺着真的舒服吗?”季唯洲叹气,小声询问江淮雪。 没有回答。 腰间勒紧的双臂给出了答案,被问话的那个人觉得很安全很舒服,并没有任何不满。 季唯洲任由他缠着自己,缠了好一会儿,直到江淮雪越来越烫,他才在床上,像秒针似的挪动身体,双脚离开床落地,硬生生抱着昏睡的江淮雪站起身。 江淮雪和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大概是察觉到腾空,双手由勒腰改成了勒脖子,就是不愿意松开季唯洲。 “你真的好难搞啊。”季唯洲托着他的大腿,下楼拿退烧药,单手拿着药,又发现根本喂不进去。 年轻的男大学生看看手里的药,又看看身前挂着的美人蛇,难得有一点点的崩溃。 他怕江淮雪发个烧给自己烧死,任务也跟着泡汤,不喂药不行。 但这个状态很显然给喂药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季唯洲的脑子在这一刻闪过无数影视文学作品中的喂药桥段,一咬牙,直接把药给江淮雪渡过去了。 “我亏大了江淮雪,初吻就这么给你了诶。”季唯洲看着江淮雪难受的眉眼,低声嘟囔。 他抱着江淮雪来来回回折腾,终于在十一点多的时候躺在了床上。 全身仿佛做了场负重训练,饶是他也有点吃不消了,脑袋一沾到枕头,瞬间闭上眼睛,安心陷入昏睡状态。 江淮雪趴在他的身上,呼吸平稳,紧皱的眉间也因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逐渐被抚平。 ** “唔……”江淮雪发出一声闷哼,在闷热里缓缓睁开眼。 身上不是床铺的触感,而是带着弹性与温度的。 他的视线缓缓移动,先看见的是轮廓鲜明的胸肌,再是锁骨,喉结,下巴…… 江淮雪的脑子一片混乱,面对这种情况,第一反应是哪来的大胸。 他大概和季唯洲呆久了,思维也跟着发生了变化。直到剧烈的头痛缓解半分,他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季唯洲的身上。 不是怀里,而是趴在身上。 连手都紧紧环着人家不放。 江淮雪一惊,终于彻底惊醒,像只炸毛的猫,想从季唯洲的身上滚下去,却没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个准确的认知。 一离开季唯洲,他发麻的身体就预备脱离他的掌控,直接往床下摔,快滚下去的时候,腰间忽然横亘一条强有力的手臂,直接把他捞了回来。 “看来退烧了,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季唯洲打了个哈欠,对江淮雪含含糊糊说。 “我昨晚干什么了?”江淮雪声音发紧,一把抓住了季唯洲的手。 他坐在季唯洲的怀里,脸上的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季唯洲半梦半醒,还记着那稀烂的任务,挑着昨晚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你干了什么……我想想啊。” 他平时脱线的形象实在太深入人心,江淮雪居然都没有看出他话语背后捉弄人的意味,还是用略显紧张的眼神看着他。 真当他在认真回忆。 “一直让我别走。”季唯洲说了第一条,“江淮雪,你这么舍不得我啊?” 江淮雪脸色一变,脸上情绪几乎都带了斑斓的色彩,一张脸活像是调色盘。 季唯洲观察着他的神色,又慢悠悠说了第二条:“嗯……死死缠着我不放,和树袋熊一样。” 变红色了。他不动声色看着江淮雪,那张白皙的脸上红色现在占据了主流。 江淮雪面容紧绷,深吸一口气后,他开口问道:“还有吗?” 季唯洲补充最后一条:“我的初吻被你夺走了。” 江淮雪盯着他眼睛,脸上的表情一变,换成了宕机模式,似乎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昨晚还做了耍了次流氓。 “你最好想清楚再开口。”他阴恻恻开口。 威胁的同时,江淮雪不免产生了一丝疑惑。昨晚那辆改装车上,他的确产生了亲吻季唯洲的想法,但总不至于这么快就付诸了行动。 他控制不住咳嗽几声,注意力却没有离开季唯洲,固执地想知道一个答案。 季唯洲也不是能把谎撒到底的人,但见他凶神恶煞的模样,莫名其妙的好胜心与反骨冒出了头,义正言辞道:“我没说谎,我的初吻给你了!” “那可是我的初吻!” 他据理力争,仿佛江淮雪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行,逮住初吻不松口。 江淮雪头痛欲裂,因为他的据理力争,症状又加重了。 即便如此,也不影响他毒舌开嘲讽:“季唯洲,你居然还是个清纯型的?” “我还以为你之前一天到晚在外厮混,初吻这东西早就没了。” 季唯洲正色,严肃反驳他:“你可以说我身材不够好,但是不能质疑我初吻真实性。我对爱情秉持一种谨慎严肃认真的态度,并不会在外面鬼混,谢谢。” 江淮雪下意识要顺着他的话说,但在这一刻,仿佛有种神奇的力量在抗衡他开口,让他头痛混乱的脑子强行保持了清明,换了另一句话:“那也是我的初吻。” 局势开始不受控制,江淮雪坐在季唯洲的大腿上,开始和他辩论初吻相对论,两人互不服输,好胜心极强。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是扯平,算不上吃亏!” “我有疑义,分明是你占我便宜,我亏大了!” “你单身我单身,只是意外情况的亲吻,并没包含其他的因素,为什么不能算平衡?” 扯了十分钟后,江淮雪直接掐住了季唯洲的脸,作为辩论一方,行为极其恶劣,季唯洲欲提出驳斥,又被江淮雪掐住了嘴。 季唯洲不堪落后,环住了江淮雪的腰。 这是他新发现的,相比起掐后颈,掐腰更容易让江淮雪丢盔弃甲原地投降。 腰间那类似疤痕的存在不仅成为江淮雪过去惨痛的过往,更是他的软肋。 季唯洲抓人软肋一向很有一手,他在这上面拥有绝对的天赋。 腰间大片的疤痕被掌心贴住,江淮雪手一软,控制不住松开。 季唯洲略带自得道:“我已经抓住你的软肋了,辩论算是我——” “唔!” 他缓缓睁大了眼,看向咫尺间的那张脸。 睫羽微颤,似乎扇动了微弱的气流,双唇传来柔软的触感,像一道细微的电流,从唇瓣蔓延至全身,占据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让他在这一刻只能想到江淮雪身体的温度。 江淮雪的脸,江淮雪的手指,江淮雪的双唇。 季唯洲湖的陷入了茫然的状态。 江淮雪跨坐在他的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亲吻他。 他在亲吻他。 一分钟后,江淮雪松开他,冷哼一声道:“现在是第二次,初吻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推开季唯洲,准备来个亲完就跑。傻愣的那个终于回过神,一把抓住他甩到床上:“江淮雪,你怎么能随便亲人?” 季唯洲撑在江淮雪的身上,左手将他的一双手腕尽数钳制,深棕色的眼睛里写满认真二字。 “随便亲人?”江淮雪冷笑,“我像是会随便亲人的人吗?” 他盯着季唯洲的眼,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我是故意的。” “你怎么能这么干呢?”季唯洲很想找点话反驳他,但这个时候什么话都没有,他的脸颊通红,眼睛仍要固执地和江淮雪对视。 江淮雪自觉占据上风,即便他现在被季唯洲钳制在身下:“哼,随便亲人……” 他像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眯了眯眼睛:“季唯洲,你没有说谎吗?” 季唯洲一撞见他这种眼神,就背后发毛,强硬道:“我说谎什么?” “你应该知道才是,”江淮雪慢条斯理道,“我昨晚真的像刚才一样,强吻你了?” 他抓住了季唯洲话语里的漏洞,毫不犹豫发起了攻击。 季唯洲眼神开始乱飘,活像是刚拆完家。 “那就是没有了。”江淮雪慢悠悠补充,“所以昨晚应该是——” 他挺起上半身,尽可能贴着季唯洲的耳朵,用气声说道:“你亲我才对吧?”
第24章 “哪有, 那不算亲!”季唯洲下意识反驳他,望见江淮雪似笑非笑的神情,才意识到自己又踩坑了。 “不算亲……那你昨晚干什么了?”江淮雪望着他, 明摆着要他给出一个答案。 季唯洲倒不觉得昨晚嘴对嘴喂药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定然能大大方方说出口。可他对着江淮雪那双戏谑调侃的眼睛,愣是红着脸, 说不出口。 “嗯?”江淮雪抬了抬右脚,示意他说话。 季唯洲沉默一瞬,他低声道:“因为你昨晚发高烧, 不肯醒来乖乖吃药,还挂在我身上,勒得我喘不过气, 所以我只能嘴对嘴喂药, 出此下策了。” 他将昨晚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再次发现优势在他。 本来就不是他的问题! 他只是好心! 攻守之势异也, 季唯洲脸也不红了, 身板也直了:“所以我只是好心帮忙而已,如果你不缠着我的话。” 他看着身下江淮雪的脸, 回想起方才的吻,话里带了点委屈:“你刚刚还又亲了我一口。” 江淮雪断片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诸多不同的片段,有他缠住季唯洲的, 有他拉住季唯洲不舍得他离开的, 有紧紧贴着季唯洲胸口, 去听他心跳声的…… 很多,很混乱。 “咳咳咳咳……”他不受控开始咳嗽, 轻描淡写道:“多谢你。” 一句不提方才的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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