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柏说:“但是那道密旨可能已经被销毁了,而且先帝身边的人都殉葬了。” 陆起鹤勾唇一笑,殉葬的都是表面上亲近的人,先帝做事追求万无一失,他肯定已经料想到了很多可能会发生的结果。 淡淡说:“先帝早些年提携过太医院的一名小太医,我想,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你是说明庆?”容又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不爱说话,性格孤僻。 先帝在外游历遇见乞讨的他,就把人带回宫里安排进太医院打打下手。 “但先帝后来和他没什么关联了,密旨这么重要的事……” 容又的担忧没有说明大家都心知肚明。 周青柏在脑海中思索一番,说: “不是,先帝后期病重,吃的药一直是明庆负责的。 但先帝去世前一月,明庆忽然告病回了老家。” 陆起鹤接着说:“他只不过是太医院一个煎药的小喽啰,没有人会在意他。” 现在串起来一想确实疑点重重。 忽然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能听见有人在交流。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耳力比常人好些。 陆起鹤眼神凌厉,随即想明白了为何独独今日无人跟着容又他们。 原是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窗户猛然被推开,言熙身姿利落地翻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三人什么也没问。 指着后面的一道小门:“从后门出去,后面没人。” 然后拉着陆起鹤走向里间的软榻,掀开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世子——” 言熙指腹点在陆起鹤唇上:“嘘——一会儿在我身后别说话,别抬头,有我在,不怕。” 只要他在就没人能带走陆起鹤。 门外的翟延领着一群人晃到了这儿,那些个大臣只顾着拍马屁,哪里知道被利用了。 皇帝所到之处都有侍卫围绕,很快就包围住了这座宫殿。 他们装作赏景从殿前走过,随从的侍卫忽然大喊一声说有刺客。 吓坏了一众文官大臣。 提刀的侍卫一脚踢开了殿门,里面空无一人。 翟延眼中有着趣味使然,跟在侍卫身后进了殿内。 里面有人匆忙出来,却不是刺客,是衣襟凌乱满面春色的言熙。 他慌忙从软榻上起身,拉着被他压在身下的人跪下,挡在陆起鹤面前将人挡得严严实实。 陆起鹤身形修长又穿了一身白,刚才情急之下言熙扯下了他的发带。 此刻他长发披散在胸前,又低着头,让人都以为这是一位姑娘。 翟延连忙哎哟一声背过身去,他身后那些臣子也唏嘘着背过去。 “熙儿,你这,稍微注意点啊。” 言熙红着脸拱手:“皇上恕罪,是臣有伤风化。” 翟延尴尬地咳嗽几声,倒也没怪罪下去。 “这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他问。 言熙装作诧异:“圣上明鉴,臣没有那种癖好。” “……到底是年轻气盛,还是身体更重要。” 说完就走了,姗姗来迟的言川伦还没看见什么就被某个文官推走了。 他们是怕这武夫一个没控制住当场做出大义灭亲的事情。 言川伦问:“里面发生何事了?” 文官支支吾吾说:“还能有什么?不就是那点事?” “这……这,有伤风化!”言川伦也有几分囧意,嘀嘀咕咕跟着走了。 殿内重新恢复宁静,言熙松了口气。 要是被皇上逮住主角攻受和陆起鹤三人密谋,十张嘴都救不回来。 “好了小起,委屈你了。” 言熙拉起陆起鹤站起来,满怀歉意地以指为梳整理他的发丝。 踮脚想用发带把他的头发束上去,他一心一意扑在头发上,没有看见陆起鹤渐渐深沉的眼神。 陆起鹤按着言熙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揽着他往后倒在软榻上。 “对、对不起……”言熙惊呼一声顺着倒了下去,以为是没站稳,压在陆起鹤身上有些不好意思。 刚想起身就被按住脊背重新压了下去。 陆起鹤怕他摔下去用手轻抚着言熙后腰,是一个完全占有的姿势。 “世子为何要这样做?” “我不想让你陷入囹圄,所以来救你了。” 陆起鹤身上……好香…… 言熙的鼻尖抵着陆起鹤的颈侧,清浅的药香若有若无萦绕在他四周。 忽略不了。 “世子都听见了?没什么要问我的?”陆起鹤看着言熙绯红的耳尖。 他的真面目全被言熙看去了,他营造的一切温润如玉都被打碎。 言熙会怎样想他呢? 会觉得他虚伪还是觉得他可怕? “有的。”言熙在他怀里点头。 陆起鹤心往下沉,状似镇定地接受着属于他的批判。 “下次你们不要密谋的这么明显了。”言熙皱眉说着他们疏忽。 “在宫里到处都是眼线,稍不注意就会被盯上,况且容王他们本身就是皇上的重点监视对象。” 要不是他及时赶来,一帮人全端了。 看你们怎么打破这种僵局。 言熙语气软绵绵的,不是责备也不是厌恶的语气。 像是在撒娇。 “世子,你怎么这么好?” 陆起鹤捏住言熙的下巴抬起来与他对视,他眼里的侵略几乎不加掩饰。 “除了这个,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了吗?” 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要把你放进心里了言熙。 到时候你就走不了了。 言熙想了一会儿,严肃着眉眼补充点头: “还有的,有话说。”
第79章 读心病美人原是个白切黑(15) 陆起鹤指尖缠着言熙的发带,漫不经心问:“什么?” “下次你们选地点能不能选得隐秘一点?”言熙仰起头,见他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有点生气。 低下头一口咬在陆起鹤肩膀,隔着层衣服轻轻地磨了磨。 “你认真一点,你们可以选择假山、宫墙甚至是荒郊野岭,做什么选寝殿?” 陆起鹤没有告诉言熙这不是他们随便选择的地点。 此处是偏殿,平日里除了打扫的宫人不会有人过来,皇上几个月都不会过来一次。 今日是狗皇帝计划好了才会过来。 但是言熙是为他好,说不得。 小猫生气了怎么办? “好,一切都听世子的。” 陆起鹤乖巧异常,甚至觉得言熙咬得不过瘾把衣襟掀开了点,问: “世子咬不咬这边?嗯?” “不要。”言熙摇摇头,就用这个姿势趴在陆起鹤怀里。 其实他挺好奇的。 刚才他听见断断续续几个字,什么三皇子,什么密旨之类的。 这是原剧情里他没有看见的。 原剧情里只有主角攻受排除万难登上帝位的剧情,这前期竟然是在为三皇子做铺垫吗? 但是他如果问出口了就有点像是在威胁陆起鹤。 如果他不想说的话说不定还会让两人的关系有隔阂,得不偿失啊。 但是他真的想知道刚才他们说了什么。 啧,早知道就不多听那几嘴了。 “你想问什么都可以。”陆起鹤被他丰富的心理活动打败了。 言熙不是坏人,心思也单纯,这些事他知道或不知道都是一样的。 反正言熙已经只能是他的人了。 他轻拍着言熙的脊背鼓励:“世子想知道什么?” “小起,你们是想辅佐三皇子上位吗?” “嗯。”陆起鹤没有丝毫隐瞒,“先帝密旨,让我和容又推三皇子上位。” 言熙有点看不懂剧情的发展了。 原剧情里最后当上皇帝的是容又,而周青柏则是那个在他身后当盾牌的人。 三皇子好像很早就下线了,剧情不多。 “世子知道些什么?” 这些都是剧情,他不好告诉陆起鹤。 “我哪里知道什么,只是觉得三皇子资质平平,先帝怎么会让你们去辅佐他呢?” 殊不知他不想说的陆起鹤都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在言熙的认知里,他知道最后当上皇帝的会是容又。 他的言熙,真的很神奇。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们想找到第二道密旨。” “我不管你是去找密旨还是找什么,都要先保护好自己。” 言熙揪着陆起鹤的衣服喃喃道:“不能一个人去冒险,我可以帮你的。” “好,还好有世子救我,不然我可又要被抓走了。” “又?你以前被抓过?” 只想着撩骚却不想说漏嘴的陆起鹤动作一顿。 对上言熙质问的眼神,这下不说都不行了。 “世子救我回去的时候我是被皇上的侍卫追杀。” 言熙呼吸都凝滞了:“追杀?!” “我本来是容王手下的人,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被皇上抓进了天牢,然后我越狱了。” 轻飘飘的几句话震惊了言熙无数次。 追杀、执行任务、越狱,每个词语放在陆起鹤身上都很有违和感。 让人难以置信。 难道陆起鹤的身体就是在天牢里被搞垮的吗?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言熙想到了以前电视剧里的天牢。 被关进去的人不是被动用私刑就是被严刑拷打。 陆起鹤这样的人更不可能把容又他们供出去,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不让你被皇上发现。” “……好。”陆起鹤想说他真的没有那么柔弱不能自理。 但是怎么办呢? 他享受言熙这种特殊的对待。 系统在暗处把陆起鹤脸上的势在必得看的一清二楚。 歹毒!实在是歹毒! 可怜的宿主啊!被这人小白花的外表蒙骗了。 二人就这样抱了很久,直到言熙幡然醒悟过来他们这是在宫里才离开陆起鹤的怀里。 “走了,回家了。” “好。” 陆起鹤接过他手里的发带三两下绑好了头发,又变成了言熙身边的随从小厮。 不怪皇上发现不了陆起鹤的存在。 任谁都想不到容王的人会跟个二世祖纨绔纠缠在一起。 马车上言熙困倦地倚靠在陆起鹤怀里,眼皮要闭不闭的快要抬不起来。 这几日他其实都没好好睡过个好觉,不是一整晚都在做梦就是老是被吵醒。 下周皇上要冬猎,竟然将猎会上的道具马匹事宜都交给了他爹。 可怜他爹一把年纪了还要操心这些事,可是他爹乐在其中,说什么保护君主是他的责任。 经常忙到深夜。 陆起鹤合紧言熙身上的毛氅,见他这幅样子心都要化成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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