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这就来。” 梁允骁拉着人坐到榻上,从怀里摸出一条红绳,上面有个白玉小吊坠,比拇指大了一点点。 在柳眠锦还在暗自喜悦王爷为自己担心的时候,梁允骁将红绳戴到了对方颈间。 梁允骁唇角一弯,“送你的小玩意,喜欢吗?” 柳眠锦受宠若惊,一听是送他的,赶忙想把红绳取下来。 “王爷,属下不能收。” 梁允骁闻言,脸色再次沉下来,柳眠锦哑声了。 红绳上的白玉吊坠是梨花形的,花朵的后面有个四四方方的凸起。 柳眠锦垂眼查看,那四方处,好像刻了一个字。 “梁。”
第109章 凭什么? 屋里有个小烛灯,光线还算清晰。 梁允骁姿势惬意的倚靠在床榻围栏处,视线所及之处,是心尖上的人正小心的观察着那个白玉吊坠,慢慢的,显而易见的,柳眠锦眼睛红了。 柳眠锦额角的发丝垂落,经过一场激烈打斗,束发的丝带松了些,如瀑的青丝散在身前。 梁允骁心头酸软发疼,坐直身体将人揽过来,还嫌不够紧密,手臂用力把人搂到怀里,坐在自己大腿上。 位置发生变化,柳眠锦捏紧了颈间的吊坠,下意识的攀住对方的宽阔的肩膀。 梁允骁拨开柳眠锦散落的发丝,声音柔和下来。 “送一个小玩意,还哭上了?” 柳眠锦闻言,满面羞惭,“殿下,属下没有哭。” 梁允骁略一挑眉,“哦?”语气里分明半分不信。 柳眠锦喉咙酸胀,眼眶红红的,小声道,“这是您的私印,属下知道,您很重视我,我很感动,请王爷恕属下失礼。” 梁允骁鹰眸带笑,嘴角上扬,“看出来了,那你就好好收着,以后少说几句气我的话。” 柳眠锦脸一红,小声为自己辩驳,“我没有想气您,是属下误会了。” 梁允骁手搭在柳眠锦的腰间,轻捏了几下,“那你说说,你都误会什么了?好好讲,一句一句的讲。” 腰处酸痒,柳眠锦躲了躲,却被人抱的更紧,闻言,有些不太好意思,求饶道。 “王爷,属下错了,您能不能别生气了?” 这种把错处剖开处刑,实在是太令人耻于承认。 梁允骁哪能认,不让柳眠锦自己说清楚,估计还得造成误会。 “不行,错了就要认,说,不说今晚不睡觉了。” 柳眠锦一脸纠结,实在反抗不了,气馁道。 “属下是您的王妃,您在乎属下的安危,就算办事不力,也不会被您谴责怪罪。” 梁允骁赞同的点头。 得到肯定,柳眠锦眸光亮莹莹的,眉眼间盈满笑意,胆子更大了,继续说道。 “属下甚至能以王妃的身份向您求任何想要的恩典,您都会给,您爱惜属下,不是把属下当做一个玩物。” 梁允骁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手上狠揉了一下柳眠锦腰间的软肉。 “你倒是会说,记得住吗?” 柳眠锦低呼一声,咬牙忍住快要泄出去的闷哼,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求饶道。 “属下知道,记住,能记住……唔……” 梁允骁轻笑一声,锋利的面庞此时看不出一点冰寒之色。 “行了,洗洗睡觉。” 柳眠锦闻声,立马从梁允骁怀里跳下去,飞快跑走了。 “您等一下,属下去打水。” 速度快的梁允骁根本抓不住人,只隐隐可见柳眠锦通红的耳朵根,无奈失笑。 ———— 谢蔺之站稳身体,刚走到门口,要追出去,天色已晚,外面不安全,不能放任兆阑待外面不回来。 才走几步,谢蔺之身体蜷曲,脑袋低垂着,在地面上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心口惊了一瞬,愕然的抬眸看去。 只见兆阑回来了,整个人背着光,面部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情。 谢蔺之看的心惊,控制不住的后退一步,嘴里磕磕绊绊的道歉。 “对不起……别生气了,很晚了,你先休息,我马上就走……” 兆阑没有说话,神情冷窒,就这么站着。 谢蔺之知道兆阑很生他的气,只想着先离开,这会儿他身上伤口发炎,脑袋晕乎的厉害,可能会说不清楚话,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往前刚走几步,兆阑动了,直接关上了门。 谢蔺之惊愣在原地,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被人掼到墙上,脊背的骨头磕的生疼,磕碰到刀口,疼的人眼前一黑。 “呃啊……” 兆阑伸手掐住谢蔺之的下巴,控制着人抬起脸,面色发冷。 “想要我是吗?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你敢吗?” 触碰到谢蔺之的皮肤,有些热,兆阑满心怒意,理智全失,这时候根本关注不到异常之处。 谢蔺之脸色发白,唇皮干裂,闻声,既有动心肖想,更有满心的愧悔,只能不住的道歉。 “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我不碰你了,以后没有你允许,我不会擅自对你做什么,求你别生气了,你打我,任你怎么发泄都行。” 兆阑突兀的笑起来,“谢蔺之,究其根本,我们两个没有任何仇怨,非要缠着我做什么呢?你以为我很干净吗?我被那个变态关了三年!三年!你可以尽情的想象!我会遭遇什么!这样的一个肮脏丑陋的人你要吗?!!” 三年的时间,兆阑所经历无数非人的折磨,这足以摧毁一个正常孩童的心智,奇异的是,他坚持下来了,甚至能不去计较曾经对他袖手旁观的小孩,还在华茂山训练时处处相护。 可是谢蔺之怎么能要求他喜欢他? 谢蔺之是谁,是兆阑只要看到他,那些往日痛苦不堪的记忆就会抑制不住的重新浮现在眼前。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去喜欢你? 谢蔺之喉咙酸胀难言,眼眶泛起红血丝,嘴唇张合,“哥,我要你,我要,对不起,是我没及时去救你,是我的错……” 兆阑怒从心起,神情崩溃,松开对方下巴,两手狠力的拎起人的衣领,“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谢家家大业大,作为谢家得宠的小公子,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不来?!!” 谢蔺之眼角含泪,闻言却只能摇头,扶上兆阑的手腕,唇色发白,“对不起,我对不起你,阑哥,你怎么向我撒气都行,只要你开心。” 兆阑惨笑起来,笑声刺耳讽刺,里面有着说不清的痛苦与挣扎。 “你走不行吗?别出现在我面前不行吗?那样我就能忘了过去,那些耻辱难堪的场景,我就当那些只是梦,一场已经醒过来,却无法忘记的噩梦!” 谢蔺之眼角的泪越聚越多,最终堆积不下,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可是没有那场噩梦,他就不会遇到兆阑,他的生命里不会迎来救赎。 阑哥,我需要你,却也是我让你饱受痛苦,为此我愿意用我一生去偿还。 无论你要不要,我都不会离开。 怨我也好,恨我也罢。 要么你走出阴霾,我便陪你去看明媚朝阳。 要么你坠入泥沼,我便去深渊陪你。
第110章 下楼摔到了 谢蔺之恳求的话语,落在满心怒火的兆阑耳边,毫无用处。 兆阑眼睛喷薄着愤怒,唇角弯起讽笑的弧度。 “我再问你一次,一定要跟着我是吗?” 谢蔺之眸光紧紧注视着面前的人,逼问的话入了耳,激起阵阵心悸,神情却越发坚定,早已做好了面对兆阑任何报仇的举动。 他不怕死,这条命是兆阑救回来的,他想拿回去,有什么错呢? “哥……别不要我……求你了……” 兆阑面上笑容嘲讽,看着谢蔺之苍白的面色,表情慢慢淡下去,拎着人的衣领将人摔在床榻上。 “呜呃……” 不出意外的听到了几声痛哼,兆阑走近,神情冷沉,居高临下的注视着。 谢蔺之眼睛里满是痛色,抬手摁在阵阵发疼的肩膀刀口的位置,另一只手撑着身体坐起来,神情哀伤。 这一夜是如何的混乱,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谢蔺之身上带着伤,隐在黑衣的衣服之下,看不真切。 在兆阑撕扯他的衣服之前,谢蔺之挥手灭的屋内的烛火,一切都在黑暗中发生。 兆阑根本不会顾及谢蔺之的死活,现在的他正处在半疯魔的边缘,似乎将身下的人当成了发泄多年来痛苦的地方,肆意妄为。 谢蔺之受伤习惯了,能忍,将所有的痛哼声压在唇齿间,就算咬破嘴唇,也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被单沾染上凌乱的血迹,触目惊心。 “是你逼我的。” 那晚,谢蔺之脑中回放着这样一句话,眼眶里聚满的泪液滴落,浸湿了被褥。 有伤心,有痛苦,唯独没有后悔。 天亮的时候,兆阑睡醒起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人,视线拉长,看到了摆放整齐在床头,干净的衣服。 此时的兆阑理智回笼,也想起来了自己昨夜干的混账事,内心陷入深深的谴责。 一垂眼就看到了被褥底下,交错纵横,干涸凝固的红褐色血迹。 兆阑心惊一瞬,眉心紧蹙。 昨夜折腾成那样,怎么还有力气跑走?还给他准备衣服? 好像谢蔺之身上还有伤,那时他脑子不清晰,不知道这人是发烧了。 兆阑急忙站起身,套上衣服就要去找人。 下了楼,却发现王爷和十九已经在吃早饭了,旁边一桌是祁连等人,可其中没有谢蔺之。 兆阑心中慌乱更甚,心不在焉的给梁允骁行了礼,他不知道谢蔺之会跑去哪里?带着伤,居然还有力气? 兆阑走来,祁连等人均转身看过去,眼中的神情很古怪。 承桑岚拉着想要逃跑的罗岳,将人摁在怀里喂饭,“多吃点,太瘦了,不好摸。” 罗岳小脸气鼓鼓的,一拳打过去,却被人稳稳接住。 承桑岚无情嘲笑道,“看吧,连本殿一拳都接不住。” 罗岳气闷,收回手,低头吃饭,把手里的馒头当成承桑岚来咬,嘎吱嘎吱的。 兆阑心想,他的房间离王爷的房间较远,不至于闹到王爷那里,但是距离祁连房间比较近,难不成被人听到了。 尴尬清咳几声,正要解释什么。 自身后走来一个人,兆阑立马回眸去看,发现正是谢蔺之。 兆阑悄然松口气,想问询,对方却先开了口。 谢蔺之脸色惨白,唇上有明显的口子,弯了弯唇,声音有些沙哑。 “阑哥,你起了啊,过来吃饭吧?” 状态如常,没有任何异样之处,说着,看着兆阑,见人没反应,笑容变得勉强,便不说话了,转身先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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