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华茂山位置是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之中,梁允骁派祁连和盛泽回去周密调查,务必将此事查清楚。 祁连心中隐隐的欣喜,王爷竟真的关注到了这件事,是因为柳眠锦吗? 他心知刑罚长老此人作风不整,也曾险些被侵犯,只是一直忍气吞声,不敢多言。 那毕竟是华茂山三老虎之一,只要不在王府,他们的命就掌控在长老手里面,没人胆敢反抗。 祁连接过王爷手里的令牌,转身出去了,跟在身后的盛泽见祁连高兴的太过明显,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夜色降临,风声渐渐响了起来,一群暗中潜行的人,弯身移动,速度极快的跃上了房梁。 朝奎,褚沫站起身,拔剑刺向声源处,厉声喝道。 “有刺客!全体戒备!” 一声喊出后,数十个刺客瞬间飞身腾空而起,跳跃至王府高墙上。 这群人显然是不怕死的,竟敢行刺杀之事。 一众侍卫持刀冲了出来,与这些人打做一团。 周围几个守夜的侍女,吓的惨叫出声,缩到了亭子里面蹲着。 身在书房的梁允骁闻声,静坐不动,等待着刺杀平息。 远在竹影院,闲了一天的人,刚洗漱完准备休息,就听到了外面响彻云霄的刀剑相交的声音。 柳眠锦面色一紧,心里面担忧的厉害,想出去看看,但又怕现在无用的自已给人添麻烦,但实在是在屋子里面坐立难安,刚撑着拐杖站起身,正想出门时。 一把冰凉的匕首架在了脖子上。 竹影院里,祁连和盛泽回华茂山调查,至今未归。 兆阑,罗岳,狄书菱三人在外执行任务和看管束雨阁没回来。 陈平素在发现异常时,就冲了出去。 现下这竹影院,竟是除了一个内力全废的人在,无一人能打。 而梁王府,唯一一处没有守卫的地方,就是竹影院。 柳眠锦站定了脚步,他猜想着挟持自已的人是谁。 难不成是庆王? 不对,庆王的胆子不该那么大,现下风声鹤唳,他刚遭了皇上的疑心,只会缩着尾巴行事。 那还能是谁?除了庆王,他并没有跟其他人结仇。 上辈子,自王爷去世后,他也没能活下来,后面的发展,柳眠锦不知道。 背后持刀的人,发出轻吟吟的冷笑。 声音低沉浑厚,还有些闷,应是个男人,戴着面巾。 只听那人问道,“怕死吗?” 柳眠锦喉结滚了滚,瞳仁隐颤,目视前方。 “不知兄台所求为何?” 男人低低的笑着,嗓音阴寒可怖。 “这里是梁王府,自然是想要梁王的命了。” 柳眠锦闻言,捏紧了拳头。 那男人似乎感觉到了面前人的愤怒,讽刺的笑出声。 “不过,你们这里防卫倒是严密,并不是能随意突破的,如果你想活,给我说说梁王府的布防,我考虑考虑,不杀你。” 柳眠锦咬牙,“不可能!” 男人略一挑眉,抬起那双透亮摄人的瞳眸往外看去。 “话别说的太满,不过可能是真的没有人来救你了,那就辛苦你跟我走一趟吧。” 在柳眠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拎着他后脖颈的衣物,带着人破开大门,飞身跃起,踩着房梁瓦片离开了。
第45章 三日为期 以碧云苑为中心,侍卫们层层密防,不给刺客任何可乘之机。 耳边兵器相撞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梁允骁面色沉冷,身着玄衣,起身开门走出书房。 朝奎,褚沫,陈平素三人面上染血,单膝跪地回禀。 “王爷,刺客已悉数绞杀。” 梁允骁负手,轻嗯一声,视线在四周躺倒了一地的黑衣杀手身上巡抚。 侍卫下人们来回走动收拾兵器,把尸体拖下去。 过了片刻,梁允骁正准备进屋的时候,突然间回过神来。 “现在有谁在竹影院?” 朝奎闻言回道,“回王爷,是柳眠锦,兆阑他们好像还没回来……”陡然间意识到什么,声音低小下去。 陈平素也想起来了,刚才急于赶来前院支援,把那个没有武功的人忘了一干二净。 梁允骁的心瞬间高高提起,眸色深了些,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往竹影院走去,步伐稳健,但其中夹杂着不太明显的慌乱。 朝奎几人跟在后面,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竹影院。 不用走到近处,就能清楚的看到,柳眠锦的房间门大大向外敞开着。 梁允骁心脏像是被针狠刺了一下,最坏的可能性应验了。 朝奎单膝跪地,拱手问道。 “王爷,是否需要派人前去寻找?” 梁允骁没回答,踱步走了进去,屋内空无一人,扫见桌子上放着一张薄薄的暗黄色信纸,伸手拿过来。 信纸上面写着,“欲要救人,那就请梁王不要声张今夜之事,按照信中给出的位置,三日后,独自前往,如若此人对您不重要,那就留给在下玩玩喽。” 看完,梁允骁胸腔剧烈起伏,手指微动,信纸化为点点碎屑飘散在地。 朝奎等在门外,看到王爷出来了,正想再问,耳边传来极冷的声音。 “不必,一个暗卫而已,难不成还要本王浪费时间去救吗?本也是武功尽废,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朝奎,褚沫,陈平素三人均跪到地上,敛了神色,回道。 “是,王爷。” 梁允骁脸色阴沉,没再多说什么,离开了竹影院。 京郊林中木屋,夜色很深,伸手不见五指。 柳眠锦双手被绑缚着,靠坐在墙边。 承桑岚坐在小木桌旁,面上的黑布已经去掉了,手上正拿布巾擦着手里的银光粼粼的匕首。 “你的腿是怎么了?”承桑岚出声问道。 柳眠锦观察着眼前这个五官生的极美的男人,声音不咸不淡。 “和你没关系。” 承桑岚嘴角抿出一抹笑,像是很有耐心的样子。 “一个脚筋被人割断,没有武功的人,待在梁王府里,还没有配备侍卫,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很好奇。” 柳眠锦听面前的人细数自已的惨状,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怒道。 “关你何事?要杀要剐,少废话。” 承桑岚似是听出来对方的语气里的悲伤,讽刺的笑出声来。 “你是王府侍卫,犯了什么错,被主人这样狠的惩罚,可你自已可能是不愿离开王府,故而求主人将形同废人的你留下,怎么?还是说,想凭你这张长得还算不错的脸,去爬主子的床?” 柳眠锦闻言,红着眼睛,怒瞪着承桑岚。 “你闭嘴!”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凶狠的骂人,底气略显不足。 承桑岚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那把匕首,站起身走过来。 “何苦为难自已?据我所知,梁王并非脾气和善之人,相反,他常年浸淫战场,杀伐果断,冷血无情,一个男人,为了荣华富贵,以色侍人,你太轻贱自已了。” 柳眠锦眼眶盈满泪意,王爷这般对他,是个人都不可能没有怨言,他只是不想怨,不想恨,可以轻易的把一切都忘掉,只为换取殿下一点点的关心,他求的向来都不多。 可是真当有这么一个人,语气平淡的去细数他所经历的困苦时,他还是没能忍住,红了眼睛。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选择,我就想自轻自贱,关你何事?” 承桑岚啧啧两声,高大的身躯在柳眠锦身上打下阴影。 “的确和我无关呀,不过,有一点我可能分析错了,你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你是爱上了一个不同阶级的人,敢想敢做,我欣赏你。” 承桑岚眼眸极具压迫力的直视着柳眠锦,试图从人的眼睛把人心底的秘密看的彻彻底底。 柳眠锦眼睛赤红,狼狈的躲闪着偏开头,泪水无声的滑落,沾湿了白皙的脸颊。 “不如我们来猜猜,你喜欢的人,会不会救你?”承桑岚声音带笑。 柳眠锦克制住情绪的崩溃,声音起伏不大。 “你既然都猜到了,看到我这样,就该知道,把赌注押在我身上,你必输!” “王爷不会来救我。” 承桑岚闻言,神情未变,摇了摇头。 “这看似是场已知结果的游戏,但是它的重点在于你,是否心死,愿意透露梁王府的布防给我。” “毕竟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你看清了梁王冷漠无情的真面目,反投诚于我,你还能好好活着,甚至我可以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脱离了奴籍,你才有和他平起平坐,说话的底气,明白吗?” 承桑岚话语带着引诱。 柳眠锦听了,却是笑了,抬眸定眼望去。 “你错了,赌局本就不该存在,我不可能选择背叛,你就算把我折磨死,我也不可能向你透露任何一点关于梁王府的消息,你注定失败。” 承桑岚看着人眼中的坚定,愣了愣神。 “你不怕死吗?” 柳眠锦敛眸,回道。 “怕。” 承桑岚自信一笑,“只要你怕,我就有机会赢。” 柳眠锦仰头靠在墙面上,目光空洞。 “随你吧,落到你手里,我就没想活着。” 柳眠锦思绪飞远,嘴里喃喃道,“原来我注定是我要死的。” 承桑岚没听清他最后一句话,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第46章 仍旧没有信任 见人真的没了反应,承桑岚眸光一狠,空气震颤,匕首直刺在柳眠锦脖颈间,只差毫厘,便没入了肌肤之中。 后者只是眸色平静的睁着眼,身体分毫未躲,神情自若。 承桑岚正想说什么,眸光流转间,瞥见了柳眠锦耳后那处黑色的胎记,瞳仁不住的颤了颤,喉咙干涩起来,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蝴蝶的形状,这世间不会有人正好这么巧,在同一个地方有相同的印记,就算错了也没关系,有这个人就足够了。 柳眠锦不知道这人在做什么,但是他不想管了,突然觉得心好累,他只想好好睡一觉,未来等着他的或许又是一场接着一场的责难和痛苦,他需要休息。 他是不会被人选择的那一个,他知道的,也从来不敢去奢求什么。 王爷来救他的代价太大了。 他自已都希望王爷不要来。 承桑岚瞳眸巨颤,蹲跪下来,伸手想去碰面前人的脸。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失散多年的弟弟,还恰好被自已抓来了,怎么会这么巧? 柳眠锦注意到面前人气势陡然间变化,神情疑惑的看过去。 差一寸就可以触碰到对方脸颊,承桑岚却突然收回了手,在柳眠锦诧异的目光里,突然间将人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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