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谢蔺之得到了一个吻,薄唇被温软之物蹭过,而后飞快消失,却在人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谢蔺之佯装生气的瞪了兆阑一眼,见人要走,连忙跟上去,扒着兆阑的脖颈,趴在对方的背上。 “哥,背我。” 兆阑稳稳的接住人,说道,“好。” 盛泽用几片树叶折了个小熊,有两只圆耳朵,胖胖的肚子和短胳膊短腿。 “送给你。” 祁连闻声回眸,看到了盛泽笑着开心的面容,微垂了眼眸,对方手心里躺着一个不怎么好看,但看着很有趣的树叶编织而成的小熊。 祁连叹笑盛泽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动作却是珍/重的接过了那个树叶小熊。 “谢谢,它很好看。” 盛泽不好意思的偏开了脑袋。 柳眠锦和梁允骁回来的时候,已是两刻钟后了。 陈平素见此,稍稍放心,他真怕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王爷出什么事。 柳眠锦脸上的热度还未退却,低垂着脑袋跟在梁允骁后面。 狄书菱看看十九,再看看王爷,莞尔一笑,心里面默默想着,终究是他们多事了呀。 摇摇晃晃半日,终于到了温泉山庄。 随行的暗卫均得到了一间宽敞的住处,之后的几日,他们都没能再见到自家王爷和十九。 温泉山庄,顾名思义,肯定是有许多可使用的温泉。 梁允骁同柳眠锦住的庭院里面的汤池,就是温泉山庄里最大的温泉。 柳眠锦被迫泡了几天的温泉,骨头都泡酥了,腰也快泡断了。 腿上布满了红色的掐痕,身体的其他地方更是无一处幸免。 柳眠锦平躺在榻上,尽力的放空自己,这几日,饱暖思淫欲,真是日日夜夜,时刻不消停,大脑都有些迷糊了。 梁允骁端了饭食回来,人还没有进屋,饭菜的香味却传了进来,勾起了柳眠锦肚子里的馋虫,撑着酸软的身体,忍着难以言喻的疼痛,坐了起来。 对上柳眠锦满含哀怨的视线,梁允骁移开目光,轻声道,“是有些过分了,明天就带你出门转转。” 梁允骁搁下手里的餐盘,走近榻前,坐下来,轻吻了几下柳眠锦的眉心,鼻梁,直至那嫣红的嘴唇。 “不气好不好?”梁允骁柔声的哄慰,声线低沉,莫名的勾人。 柳眠锦喉结上下滑动,眸光闪了闪,本来就不气,这么一哄,更不气了。 “那您下次不能这么过分了!” 故作的生气的模样,却把梁允骁看笑了,伸手捏了捏柳眠锦的脸,答应的痛快。 “好。” 柳眠锦瞥他一眼,半分不信,垂了眸子,视线落在梁允骁衣袖上,勾起了脑海里某些记忆。 柳眠锦伸手握住梁允骁的手,在对方含笑的眼神里,缓缓拉开衣服,露出了手臂肌肤上,一块黑色的刺青。 是一个小羊头的图案。 柳眠锦脸上的笑意消失,思绪纷飞。 梁允骁见人又在胡思乱想了,微微叹了口气。 “看吧,我就说,这羊就该没有长而粗壮的犄角,只有一对小角和毛茸茸的耳朵,根本撞不动人。” 柳眠锦被逗笑了,抬眸气呼呼的瞪了人一眼。 梁允骁挑眉笑。 手臂上的小羊刺青不大,只有掌心的大小,而梁允骁前胸上,却刺了个一个傲然站在山峰之上的小绵羊。 那羊身形瘦小,看起来很脆弱,仿佛要被山崖上凌冽的寒风吹落下去,可他没有向后退却一步,而是凭借着坚毅的心志,步步往前,直到站至最高的顶峰,高傲的仰起头颅。 他从来都无所惧怕。 柳眠锦伸手,抱住了梁允骁,姿势紧密无间。 “王爷,属下信您是真的爱我了。” 梁允骁对这个称呼十分的不满,眉头蹙起。 可下一息,柳眠锦松开人,漂亮的眼睛里有着泪意。 过往的那些难以言说的屈辱,埋藏在心底的怨恨,两世护主的苦难痛楚,全都得到了安慰和回应。 梁允骁看着柳眠锦微微泛红的眼睛,鹰眸半掩,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唇。 “不必说,我都知道。” 两世的纠缠,柳眠锦所求,无非只他一人,从今往后,柳眠锦不用再多言语,他更是绝无可能再去怀疑。 梁允骁疼惜的吻了吻柳眠锦的眼睛。 “饭菜快凉了,我们去吃饭,吃完饭带你出去玩。” “这个世间还有太多美景,我都想和你一起去看看。” 梁允骁牵起柳眠锦的手,握紧,此后,再也放不开了。
第201章 补番:兆阑的糗事 误会都解除之后,兆阑与谢蔺之两人生活顺遂,各方面都幸福。 只不过,谢蔺之却有些惆怅,托着下巴坐在束雨阁的小亭子里蹙眉思索。 每个男人大概都是欲望驱使的动物,情感上一旦没了限制,其他方面就会彻底活跃起来。 谢蔺之神色淡淡的伸手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腰,心里面默默决定把那本春宫十八式忘掉。 因为他现在不需要了,兆阑也不需要。 谢蔺之嘶了一声,还是酸的厉害,他还决定,今晚不去爬兆阑的床了。 他需要休息。 不过,还有一件事,他需要好好找兆阑聊聊。 兆阑处理完各地传回的情报之后,找了一圈,才在小亭子这里看到谢蔺之的身影。 见人在不停的揉腰,兆阑抿了抿唇,躲开了视线,走到谢蔺之身边的位置上坐下,出声问道。 “中午想吃什么?” 谢蔺之转了脑袋看他,“想吃什么阑哥都会亲手给我做吗?” 兆阑略一挑眉,直觉谢蔺之想捣鬼,他微微一笑,“嗯,你说。” 谢蔺之笑弯了眼睛,忽的站起身来,左手撑在石桌上,右手肘压在兆阑肩头。 “阑哥,你长得的一副老实样,可某些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这是不是表里不一?” 兆阑抬眸看他,似是不太理解。 谢蔺之抬手捏了捏兆阑的下巴,“阑哥,你晚上把我折腾的要死不活的,可没想到白天,那些同僚却都让我对你下手轻一点,我不委屈吗?事实又是怎么样的?” 兆阑听了,轻咳几下,这个问题的由来不怪他,只能说有些事情,别人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不是事物的全貌。 谢蔺之管理那些出外勤的侍卫,对他们都是一副冷脸的样子,看起来挺唬人的。 兆阑忙事的时候,也比较严肃,但是谢蔺之做的是力气活,考验内力武功和机敏性,看起来可能要比整理情报的兆阑厉害那么几分。 但实际上,谢蔺之就是会拼命,这才显得气势上压倒兆阑。 束雨阁的侍卫都知道谢堂主和兆堂主关系密切,极大可能是一对,大家闲聊总会开玩笑说。 “谢堂主啊,你可要对兆堂主好点啊,他看起来像个文弱的书生,可千万别把人折腾坏了。” 谢蔺之一脸茫然。 “谢堂主,别说咱个说话不好听,对自家夫人就要温柔些,不然气走了可难追回来。” 谢蔺之目光呆滞。 最后那些同生共死的兄弟,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膀。 “堂主大人,我们都看好你。” 谢蔺之捂住了脸。 对于这件事,兆阑无法辩驳,因为事实是截然相反的。 谢蔺之弯下身子,凑近了几分,同兆阑对视着。 “阑哥,要不,你让我上一次?” 此话一出,兆阑惊的瞬间站了起来,吓的谢蔺之后退一步。 兆阑躲开视线,红了耳朵,忍了又忍,果断拒绝道。 “不行。” 谢蔺之泄气的啊了一声,但是眼睛里却没有多少失望,反而好笑的看着兆阑。 兆阑回眸看着谢蔺之窃笑的样子,明白过来,这人是在逗他玩。 但还是忍不住的松了口气,险些地位不保。 谢蔺之笑了一会儿,面上的神色淡了。 兆阑以为他是不开心了,想了想,其实有些事情也是可以商量的。 可没想到谢蔺之却站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腕,脸色不太好看。 “阑哥,你胳膊上这些刀割形成的疤痕是怎么回事?不要试图隐瞒我,之前罗岳回来,他都告诉我了,你为什么要那样轻贱自己?” 兆阑一愣,没想到兆阑是说这件事,回想起之前,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谢蔺之却红了眼睛,他没想到那时他身受重伤,兆阑真的会选择自尽同他一起死。 “你明明知道,我绝对不想看见你这么待自己。” 兆阑有些无地自容,几欲解释却不知如何组织语言,但看着谢蔺之心急如焚,眼睛都急红了的模样,他心疼的难受。 “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句话毫无说服力。 谢蔺之紧盯着人不放,兆阑无奈,只好将那日的事情细细道来。 兆阑心志坚韧,但他也是普通人,总要有自己的发泄途径,那些挥之不去的梦魇总会在午夜梦回时,令他无端的惊醒,出一身冷汗。 年龄越小,症状越严重。 后来,兆阑找到了发泄的途径,一个是拼命的训练麻痹自己。 一个是用匕首割裂肌肤,看着殷红的鲜血从身体里缓慢流淌出来,他的心中会得到短暂的片刻宁静。 兆阑知道这样不对,一直努力的学着克制,慢慢的,他不再用伤害自己去缓解心中的痛苦。 第一次产生动摇是在华茂山遇到谢蔺之。 年幼无知的孩童,衣着破烂,脸颊瘦的凹陷下去,却笑的灿烂 一时之间,漫天的恨意和理智善良交织,让兆阑心中名为理智的天平发生偏移。 他不想伤害这个小孩,所以他选择了伤害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在华茂山,兆阑处处相护谢蔺之,一直到被选中做了梁王府的暗卫后,兆阑对谢蔺之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二次是谢蔺之重伤。 兆阑的心,因谢蔺之为他所做的事情产生了动摇,好多话还没能来得及说,却只能无力的一日日的盼着对方醒过来,不知还要多久。 各种烦躁的情绪上头,兆阑脑子有些懵,一不小心下手重了,割的伤口太深,血液一个劲的流个不停。 更严重的是,兆阑想等谢蔺之醒来,好长时间都没休息好,身体疲累到极致,没能给自己止血就晕厥了过去。 好在那日谢蔺之醒了,罗岳开门来找人,却看到了这样血腥的场景。 兆阑说完,难堪的脑袋都在冒烟。 那时,谢蔺之又不是没有醒来的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去寻死? 谢蔺之听完了兆阑的解释,神色微顿,消化了好半天。 可思索了一会儿,他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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