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夏歌笑着问出了一个致命问题。 西泽尔按着夏歌的腰向自己贴近,“无论怎样的你,我都喜欢。” 西泽尔作势要吻他,在双唇相触的瞬间,夏歌伸出一根手指隔在两唇之间,西泽尔的吻结结实实落在了夏歌的手指上。 这显然引起了西泽尔的不满,雌虫的眉头狠狠拧起,眼神阴沉了几分。 “不是说要补偿我吗?”夏歌琥珀般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奸邪的光。 “当然,你想要什么补偿。” 夏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玉石制成的一根,光滑没有棱角,一眼看上去便知很适合容纳在某个地方,后方还有一个刚好够两指捏住的手柄。 “今天晚上,我要在你身上看到它。” 这一次,对夏歌有求必应的西泽尔却迟疑着没有伸手,而夏歌就这样毫不怯场的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眼神坦坦荡荡,似乎手中拿着的是一块普通的饰品。 西泽尔不会接受,夏歌想。 就是这个几乎联邦每只已婚雌虫都会在背后使用的小东西,西泽尔向来不屑一顾。他或许可以给出自己的深情,却低不下自己的头颅,他从小就拥有的骄傲更是不可能被轻易碾碎。 虽然知道雄父给自己这个东西定然是存着挑拨离间看好戏的小心思,夏歌还是忍不住试一试,他想看看这只雌虫到底能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 他会拒绝…… “雄主,我会做到的。” “好吧,你不同意就算……”夏歌猛然意识到西泽尔的回答不是自己设想的那句,他瞪大眼睛震惊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西泽尔接过夏歌手中的东西,珍重收好,“我会达成你的要求。”他的声音低而缓,像是特意为了让夏歌听清。 夏歌晕晕乎乎的,怀疑自己幻听了。 西泽尔直接将游艇改为自动驾驶模式,双臂拥住夏歌,蜷缩起高大的身体,将头埋进夏歌的颈窝间,狠狠嗅闻,像一只大狗狗一样蹭着。 “我应该很开心,因为这是雄主回来后第一次送我礼物。” 夏歌被蹭得后退两步,又被西泽尔拉了回去。 西泽尔肆无忌惮地吸雄虫,将夏歌的领子都蹭得乱七八糟,雄虫永远不知道自己身上总是有着淡淡的奶香,更不知道西泽尔曾像一个变态一样拿着自己刚破壳时抱着蛋壳小口啃食的视频反复观赏。 还有小夏歌抱着奶瓶喝由打碎蛋壳和奶粉冲泡的婴儿视频的视频。 还有小夏歌跪坐在地玩积木的视频…… “等等……你……”夏歌惊恐无比,你要发情也不能在这里发情啊!他强忍着自己才能不往夏炎的方向瞟。 西泽尔依然用仿佛能将夏歌揉碎入骨的力道抱住夏歌不松手,他的声音仿佛在哽咽。这是几乎无法想象会出现从一位联邦上将口中发出的声音。 “我还以为……我永远不会收到你的礼物了……我以为……” 剩下的几个字被西泽尔嚼碎咽下,埋葬在海风里。 听到这句呢喃,夏歌的心咯噔一下,整只虫怔在原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颤从脚底升到头顶。 他早就知道……我可能没有那么爱他了。 他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任凭西泽尔抱着。 无措…… 愧疚…… 这是突然被飞蛾扑火般的热烈爱意砸中后的眩晕感。但很快,夏歌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做好承受这一切的准备,他似乎从未设想过自己会被那只虫这样的深爱。 他的同性|伙伴寻欢做乐,追求肉|欲的欢愉,吝啬施予真心又不屑被给予真心。 他的父辈祖辈乐于寻爱,但无不惨淡收场,更不是合格的榜样。 他的前世敢爱敢恨,却亲手被眼前这只雌虫扼断了爱情的根茎,只能说是一次惨烈的试错。 他又想起严琅,那只坚定地生活在垃圾星的雄虫,他们不惧世俗叛逆反抗,但夏歌认为那样的爱情里自己太远,如雾里看花,更像是某种标准范本,不适合自己这种畸形特例照搬照抄标准答案。 真可怜,怎么就没人教教我怎么被爱。 他自我保护的警铃警报迭起,保护自己的本能让自己的脑海中只能浮现出这样一段话。 “西泽尔,如果你是认真的,就永远不要背叛我;如果你在骗我,就永远不要露出破绽。如果被我发现你在骗我,你要接受我复仇的怒火……” 好想哭。 夏歌向来是一只感情充配的虫,他真的好想…… 真的好想冲回前世,将上辈子的西泽尔杀个千八百遍。 同一个坑,却要跳进去两次,无论是心甘情愿还是被诱拐诈骗,他就是这样晕乎乎地进去了,一旦进去就深陷期间出不来了。 夏歌捧住西泽尔的脸,无限温柔地擦了擦他脸上亮晶晶的汗水。以为夏歌有意迎合,西泽尔脸上露出些喜悦的神色。 却不想夏歌竟乘机将西泽尔一把推开。 震惊、僵硬、难以置信,夏歌几乎要被西泽尔脸上罕见的如同调色盘的表情逗笑了。 在西泽尔的眼神即将归于深渊一般的死寂和不可窥视之前,夏歌猛地凑上前在西泽尔唇角落下一个吻,一触即散。 诧异抬眸,西泽尔如同被这个吻拯救,金色眸子又重新燃起火焰。 那只这只牵动他情绪的小妖精却一转头边从他身边逃离,蹿到夏炎身边,用这样帽盖住脸,对西泽尔视而不见。 西泽尔被这一起一落的情绪折腾得心梗,看着一大一小动作如出一辙得雄虫无奈地叹了口起。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玩具,突然意识到虫族的底线果然是可以被无限刷新的。 如果雄主喜欢,也许可以尝试更多玩具。 夏歌静躺一会儿,遮挡太阳的帽子突然被一只手拿下,他转头,果然看见夏炎撑起身子正看着他。 “你没睡啊。” 夏炎看着夏歌,淡淡道:“亚撒和我关系最好的时候,给我买下了白沙岛。” 夏歌瞪着眼看夏炎,不明白他为何又提起了这段糟心往事。 “只因为岛上有一颗千年古树,它说是树,其实既是一种植物,又是一种动物。它的每一片树叶都如同鸟类的羽毛,是他的触觉器官,脱落周期也很漫长,但每一次落叶,都是一场无声且盛大的落雪。在虫族域内,我从未见过它的同类,它是我见过最孤独的生命。” “一次我在树下整理你太爷爷的遗物,诗笺掉落在树下,那以后,它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飞琼。你也知道那老头子总是喜欢研究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听说那是来自一个遥远远古文明的诗句——‘飞琼无梦故难知’【1】。” “我很喜欢飞琼树,就求亚撒买下了这座小岛。那段日子他几乎对我百依百顺,我几乎都要以为他真的爱上了我。” 夏炎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夏歌的呼吸都轻了几分。 “后来我才知道,他不过是想尽快与我生下虫蛋好脱身,方便他一脚把我踢开。”夏炎的眼神无比冷漠。 “再之后我翻阅你太爷爷的笔记,我才发现这句诗下面还批注了另一句——‘天上飞琼,毕竟向人间情薄’【2】。” 游艇驶近白沙岛,那枝叶如乱琼碎玉的巨大古树出现在视野中。 夏炎的一只手压在夏歌的肩头,沉声道:“没有人比我更高兴你能晋升为A级,但是同时我也很抱歉,我未尽雄父应尽的义务,教会你正确的爱情观、婚姻观,因为我也不知道它们的正确答案。” “飞琼树的落叶从7月5日开始,五十年一轮回,那天正好是你的破壳日。” ‘ “眼看你的生日就要到了,今年的生日宴就在这里举行,好吗?”
第21章 钓只大鱼 小艇停泊在岸边,夏歌甫一步入小岛,就被眼前的飞琼树纷纷扬扬如银胜雪的壮景震撼。 小岛上没有独栋的房子,盘根虬结的树干上倒是架着几座精致的小木屋,在羽毛般枝叶的掩映下恍若童话仙境。 飞琼树的旁支轻轻摇曳,仿佛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按照夏歌的说法,飞琼树是拥有智慧的高等生命体,夏歌从未单纯地将它的当成一棵树,而是一个度过漫长岁月的老者。 夏歌跟在雌君和雄父后头安置好行李,走近了木屋。 屋子内阳光通透,整洁干净,没有密林古堡的压抑华丽,也没有市中心公寓的智能便利,这里的一切都有着简单朴素的气息,阳光和空气都是暖融融的心安,竟让夏歌感受到了所谓“家”的气息。 在模糊的过往记忆中,在自己还是一颗对外界有着微弱感知能力的虫蛋时,自己似乎就待在这个地方。 这里的一切都是由树屋主人亲手布置的,几乎倾注了他所有的热爱和期待…… 不行!不能想!再想拳头就要硬了。 亚萨那混蛋怎么还没遭报应。 简单吃过了午饭,夏炎抱过来一大摞卡片,嘱咐夏歌亲手写好邀请函。夏歌光是看着就手腕发酸,“我都不知道我认识这么多虫。” “你不认识他们,但他们认识你。你从荒星回来可是件大事,总得借个由头让大家好好看看吧。”夏炎笑。 名义上的庆祝生日,实际上的人情往来,夏歌倒是乐于在这种宴会上卖弄自己的风流圆滑,如一只花蝴蝶般在往来宾客中穿梭。这次阔别三年的生日宴,还正逢飞琼树的落叶期,难得盛会,更是要让来客大开眼界才行。 夏歌提起笔,对照着夏炎提前拟好的名单飞快书写起来。然而才写完一个指节厚度的一落,他便开始皱眉揉手腕,装模作样地连叹几口气。 身边的西泽尔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将切好的果盘放在夏歌手里,将空白的卡片划到自己这边,提起笔续写下去。 夏歌吧唧在西泽尔脸上亲了一口算作鼓励,端着果盘在树屋里乱晃,好奇地左右打量寻觅些有趣的物件摆设。 很快,他喜笑颜开地叫嚷道:“西泽尔,不要写了,我们去海钓吧!这里有一整套装备呢!” 西泽尔放下笔,“准备一下吧,我去开船。” 夏歌兴奋地推开房门,姿态灵巧地沿着树干上搭建的阶梯攀援而上,推开了坐落在另一根枝干上的树屋房门。 “雄父,我们一起去钓鱼啊!” 夏炎正摆弄着一条比他整只虫还高的机械手臂,表示自己正在忙、没兴趣,让小屁孩找西泽尔玩去。 夏歌乐呵呵地换上防晒服,提着装备随西泽尔出海。 他终于想起了这周的直播任务还没有完成,在船上开启直播间,很快就有粉丝涌入。 “主播中午好啊,是去海上旅行了吗?” “离开主星了吗?直播场景又换了?” “转职旅行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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