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良心说,他不讨厌燕陵尘。只是这种事,就算做再多次心理建设,他也接受不了。 虞慕枝恹恹地瞄了他一眼。 地上的燕陵尘衣衫完整。 床上的他一丝不挂。 他忽然被巨大的反差刺激到,唇瓣翕张了两下,委屈地面向墙壁,一边发抖,一边抓起被子裹住全身。 燕陵尘把他拨过来。 他还沉浸在方才的画面当中。虞慕枝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皙白,肌肤近乎透明,清透润雅,如同一块晶莹的白玉,若是在上面留下痕迹,恐怕好几天都消不下去。 燕陵尘头一次觉得,白璧微瑕远比透明干净美妙得多。 虞慕枝带了点愤怒,视线却在闪躲:“衣服拿给我。” 燕陵尘异常严肃,说出的话显得更加不正经:“偏不。” 虞慕枝气呼呼地瞪着他。 燕陵尘合掌托起他的脸,笑容很淡,有一丝揶揄:“你真漂亮。” 虞慕枝瞪大双眼:“脱得精光的男人有什么漂亮的,你要是想看,低头不就行了?” 燕陵尘捉住他的手腕,含住他的双唇,咀嚼了几下,直蹂躏得他的唇瓣艳红如血,脸颊晕开海棠般的唇色。 “我只想看枝枝。” 虞慕枝提高音量,愠怒之色尽显:“别这样叫我!” “偏不。” 燕陵尘倾身压上来,双臂牢牢箍了他在怀里:“你是我的。” “才不是。” 虞慕枝艰难地钻出头:“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你要是还知道尊敬二字,就出去。” “今晚你脱我衣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他骤然噤声,冰冷的指节按上大腿内侧,燕陵尘摩挲着那粒红痣,姿态一等一的卑微,做的事却能用禽兽来形容。 虞慕枝按住他的手:“你能不能要点脸?” 燕陵尘:“我不要脸。” “我只要枝枝。” 虞慕枝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他发火之前,燕陵尘很认真地唤他。 “先生。” 虞慕枝蓦地一僵,蓬勃蹿生的怒气停顿稍许,燕陵尘哑着嗓子,猩红的眼底有水光潋滟:“我很想你。一直都很想。” 他拉着虞慕枝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他的心跳强劲有力,隐忍多年的燥热与急切通过心跳传递而来:“我以为你生我的气,再也不愿意见我,我没想到你和摄政王是同一个人……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用别人的身份对我好……枝枝……是我太无能了,对不起……” 他的尾音有些混乱,虽然早有预料,但真相大白的时刻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虞慕枝的大脑也是一团浆糊,想安慰燕陵尘,也无从安慰起。毕竟这家伙对沈月清的感情很深,他骗了他这么多年,燕陵尘恐怕会勃然大怒,出乎意料的是,燕陵尘倒是没有发火。 虞慕枝扫了眼赤裸的自己。 现在这样还不如发火的好。 直到燕陵尘除下腰带,他才悚然一惊。宽厚的胸膛已严丝合缝贴上来,不留一丝抗拒余地的占有了他。 虞慕枝摇摇晃晃:“我不要……” 燕陵尘吻他的眼睛,浓烈的气息注入口腔,虞慕枝半边身子一软,依然呜咽:“我不要。” 燕陵尘的眼眸温柔得像一汪清泉,看上一眼就会溺在里头:“乖。” 他顺手放下帐幔。 解了玉冠,乌黑的长发倾泻,和虞慕枝的缠绕在一起。 他太紧张,又怕得厉害,燕陵尘(这里是不能描写的内容)(这里是不能描写的内容)(这里是不能描写的内容)逼出了他的眼泪。 他一直在哭,不知是委屈还是疼,说不出半个字,只在他的舌头离开时,呜呜咽咽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一直到后半夜(这里是不能描写的内容)将人拥进怀里,低头一闻,身上全都是他的气味。 从眉眼,鼻子,双唇到脖颈,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燕陵尘心满意足,咬着虞慕枝的耳朵,一遍遍问:“舒服吗?” 虞慕枝红肿着眼,咬着后槽牙,连憎恨的力气都没有了:“……疼。” 燕陵尘心疼不已,轻柔吻他的发梢:“对不起。我没有经验,弄疼你了。我保证,以后会轻点的。” 他用力吻他的耳廓:“会让你舒服的。” “没有以后。” 虞慕枝:“这是最后一次。” 燕陵尘眉眼弯弯,猛地勾住他的腰身,将他拦腰抱起,“那可不一定。” …… 清晨的时候,燕陵尘才叫水。 全身的骨架像是被打散重新组装了一遍,四肢百骸包括某处难言的部位都痛得叫嚣。 哭喊了大半夜,嗓子哑了,眼睛也肿的厉害,偏偏躺在身旁的人精力旺盛得可怕,要不是看他实在疲倦,这个狗东西还能再抱着他来几次。 虞慕枝叹了口气,发丝湿漉漉地贴在眉梢眼角,像一束脆弱纤细的白玉兰。 燕陵尘看了又看,亲了又亲,仿佛亲不够似的,虞慕枝被他弄烦了,轻轻一掌挥在他的胸口:“烦死了!” 他窝在某人热烘烘的胸膛里,只剩下出气的份儿。 燕陵尘美滋滋搂着温软的身子,不住在他耳边絮叨:“你也太害羞了,我问你那么多遍,你才肯说一次喜欢,明明心里喜欢的要命……” 虞慕枝勉强掀开一条眼缝:“上朝……” “今日休朝。我陪你再睡一会儿。” “你想当昏君?我才不当妖妃。” 燕陵尘被他逗笑了,忍不住捧住他的脸,逮着他红艳的唇瓣狠狠亲了几下。 虞慕枝重重抹了把嘴巴。 等到擦完,他放下手,眼帘颓丧地垂落。 整个人都是燕陵尘的了。 擦得再干净又有什么用。
第143章 谁是骗子 燕陵尘像是察觉到他心中所想,握住他的指尖来回摩挲:“从前和往后没有任何不同。” “只不过是有我陪着你的区别。” 虞慕枝心脏一缩,眼神透出几分迷茫,燕陵尘怕他胡思乱想,强行唤回他的神思:“今日你好好歇着。” 他的重音落在“歇着”二字上,虞慕枝的脸微不可察地一红。 “要是你嫌宫里烦闷,过几日我带你出去散心。” 虞慕枝不答,燕陵尘:“枝枝……” 虞慕枝有气无力:“你才吱吱,你才老鼠,你全家都是老鼠。” 燕陵尘忍俊不禁,没忍住又亲了他一下,虞慕枝擦着他亲过的地方:“有完没完?” “好好好,我不烦你了,你乖乖的不要让我担心。” 燕陵尘套好衣服,吩咐宫人好好照顾他,自己又坐到床边,摸他的脸颊,直到虞慕枝表示起抗议,燕陵尘才收手,依依不舍地去上朝了。 一直躺到日上三竿,他才慢吞吞从床上爬了起来。 燕陵尘生怕旁人看不出来似的,给他身上留下不少印记,像是在向世人昭告,虞慕枝是他的所有物。 虞慕枝在心底骂得燕陵尘狗血淋头,找了件高领套上,确认遮住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痕迹后,才迈着僵硬的步伐出了门。 陈玉珂对他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摄政王,您帮我把东西拿来了?” 虞慕枝一滞,这才想起他答应陈玉珂替她要文稿的。 “还没有。最近燕陵尘有些事,我还没顾上跟他说。”虞慕枝心不在焉:“我来看看成珏。” “她说她休养得差不多,今天就打算回去,不过这会儿,她应该还没有出门……我的那些东西很重要,您一定要尽快帮我要回来!” 虞慕枝忽然问:“你什么时候穿过来的?” “……!” 陈玉珂被他问懵了,结结巴巴半天,从舌头到脑壳都震得发麻。 她指着虞慕枝,惊恐地瞪着双眼,虞慕枝见她吓成这副模样,一时半会儿怕是不能开口了,他叹了口气:“我跟你一样,也是穿来的。” 陈玉珂咽了口唾沫。 “那你岂不是……岂不是……” 虞慕枝:“这件事以后再说。我找成珏有要紧事。你……把你下巴收一收。” 虞慕枝来得巧,正好撞上成珏出门。虞慕枝有些恍惚,觉得眼前的女人越发冷峻,背后那把青金古刀闪烁着刺目的寒芒。 成珏率先一笑:“殿下您今日怎么有空?陛下也舍得放你出来?” 虞慕枝又想起昨夜,一瞬间脸红得如同煮熟的大虾,他干笑两声,掩饰着尴尬和心虚:“……他忙着呢。” “那日匆忙,没有好好慰问你的伤势。你如今如何了?” “多谢殿下挂心,属下已经好多了。” 成珏试了试右手,太医已经尽力,手腕终究没有从前灵巧。不过,对她来说已经够用了。 “我一直以为你回了燕陵尘身边,才没有追查你的下落……都是我的疏忽,才会害得你重伤。” 虞慕枝低下头:“对不起。” “还有件事。玉昭仪的事……你听说没有?” 成珏愣了下,旋即点头:“我都知道。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不想让陛下为难,至于她……更是与我无关。” 虞慕枝还想再说些什么,一张嘴,嗓子却哑了。 这女人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绝情,甚至比燕陵尘还要心狠几分。 不过,站在虞慕枝的立场,他没有资格指责成珏。成珏说的对,这是她们之间的事,他只是个外人。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尊重你的决定。” 成珏看着他,忽然笑了:“属下总算明白,陛下为什么会对您钟情多年了。” “啊?” 虞慕枝惊诧地扬了头,话题怎么跑到这上面的? 他刚刚错过了什么? “殿下您心地善良,且并非伪装,和陛下身边的人都不一样。活在黑暗泥潭的人永远向往光明,您就是陛下的光明。” 虞慕枝愣愣的。 这是给他发好人卡吗? “所以,属下衷心祝愿,您和陛下永结同心,白头偕老。陛下内心里也是如此希望的。当初殿下进了死牢,只吩咐属下好好看顾您的安危,他一直都将您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虞慕枝眼神微动,慢慢摇了摇头:“如果是从前,兴许我会考虑。可是现在不可能了,他作为东唐的帝君,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闲置六宫,他有他的义务,让燕陵尘为了我绝嗣……我做不到。” 虞慕枝苦涩一笑。 要是他是女人,或者会生孩子就好了。 “子嗣?原来您一直在担心这个……” 成珏哭笑不得,虞慕枝担心的事未免过于遥远,燕陵尘会为了孩子放弃虞慕枝,她都不信。 虞慕枝轻咳一声,生硬地转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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