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再次改编过后的飚驰,大体节奏不变,但多了几分适合劲歌热舞的劲儿。 青年的声线澄澈动人,寻常听他说话,旁人总会认为他更适合唱一些清新舒缓的慢歌,但此时他微微压低了声线,配合着旋律,莫名有些色气。 既然是演唱会,总得试着跳几段。 这不是林砚的专长,但他已经为此排练了一段曾经在现实跳过的舞。 从舞台两侧跑上来两排身着黑色衣服的群演,林砚跟着音乐跳了一段。 他跳的随性,忽地单手撑在地面上,上衣悬空,露出小半截修长柔韧的腰部,因为用力,还绷出了一层好看的腹肌,再往上一些,甚至就能看到两颗殷红的果实。 衣服裂缝处的蝴蝶像汲取青年的血液后复活了似的,随着他的动作展翅欲飞,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魅惑。 “啊啊啊老婆你好漂亮!” “这是我配看的吗!” “开场就这么炸裂啊啊啊。” 舞台下的观众再次大声捧场着喝彩,各种颜色的荧光棒随着他们的动作挥舞着,灯牌在暗处汇聚成点滴星河。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 一种面对这样热切的大场面会感到手足无措,从而影响发挥,另一种人则与之相反,而林砚却恰好是后一种人。 一段舞跳完,在音乐更换的间隙,他喘了口气,对着舞台下面说:“谢谢大家来看我的演唱会,其实今天除了我本人,还邀请了几位朋友。” “听了我的翻唱,不如请大家听听原唱和宋时一的合作舞台。” 另一侧的升降台再次启动,穿着黄黑外套的海凌和宋时一走了上来。 音乐声再次响起,趁着两位特邀嘉宾唱歌的功夫,林砚下去换了一身衣服。 随着海陵的一首歌结束,在舞台重新昏暗下去的间隙,林砚再次出现时,他已经换掉了那件蝴蝶上衣,穿了一件休闲外套,外套上镶嵌着深蓝色的钻石,随着他的动作格外流光溢彩。 他手上提了一把吉他,面前的话筒已经换成了立式话筒。 从舞台下吹起的风掀起青年的头发,毫无阻碍地露出了他的整张脸。 原本固定发型的小碎钻被取下,青年眼尾右下角的菱形也被后来贴上去的银色碎钻所遮盖,身上那种明艳昳丽的进攻性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恍若在发光的耀眼。 他的手指在琴弦上来回挥动着,在灯光的照射下,那双无需戴美瞳的琥珀色眼眸像世界上最美的宝石。 原本舒缓的节奏变得愈加激烈,这是在舞台设计里没有的部分,是一次即兴演奏。 林砚抬起头,看向舞台下站在最前方的观众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令人心动的笑容。 “他冲我笑了!” 最前方的颜值粉发出惊呼,更加卖力地挥舞着手里握着的荧光棒。 随即青年从舞台正中央往前走,他像在即兴弹奏着一首歌,舞台四周的设计往上喷射着白色的雾气,上方有一个彩球炸裂开来,金色的亮片飞舞在空中,落在了林砚的头发上。 最前方有一个小女孩儿跟在母亲身边,林砚停下弹奏吉他的手,和她伸出的小手碰了一下。 眼见他往观众席走,底下的声浪更大,争先恐后地往前起哄。 林砚碰了碰他们的手心,继续往前走,却在靠边上的一个位置停了下来,那边坐着一个男人,很低调,他没有站起来,但眼神却很炙热,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青年。 这次青年没有避嫌,他很大方地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往摄像机的方向扬了扬双方交握着的掌心。 “那边有什么?” “看身高和外形,总觉得像恋综里获胜的那位。” “我靠,宝宝你当着我的面秀恩爱,我要掉小珍珠了。” “大型失恋现场。” 林砚笑的眉眼弯弯,谢无宴下意识握紧了青年柔软的手指,随即他意识到现在的处境,强迫自己松开了手,看着林砚回到舞台中央。 舞台四周的光柱再次喷射,林砚结束了整首歌。 这时候再次上场的特邀嘉宾是安淮和沈晓兰—— 老对手首次同台合作!居然还是对唱! 知道内情的观众都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瞪圆了眼睛紧盯着舞台。 出乎意料的是,或许是看在林砚的面子上,两位维持了表面上的和平,对唱完一整首歌,靠实力赢得了观众们的喝彩。 再次升降台一起出现的是一架纯白色的三角钢琴,舞台上腾起了一片云雾,犹如梦中仙境。 而坐在前方的青年穿着很简单的T恤,他像童话里的小王子,纤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来回游走,正在演奏着悦耳的钢琴。 清新浪漫的旋律犹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让始终沸腾的观众们得以喘息,静下心来聆听着青年优越的歌喉。 故意买了后排角落座位的男人抬手压了压没摘下来的鸭舌帽,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来,明明根本不想再出现,可看到这个消息后,还是鬼使神差地买了票。 男人没有看舞台,但熟悉的歌声混合着旋律却始终不肯放过他。 他很想离开,但却不知为何起不了身。 歌曲一首接一首,这样的演唱会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 林砚的体力不算很好,但他依然坚持每首歌都要表演到完美。 青年白皙的脸颊因为表演而泛红,大屏幕总会放大脸部的缺陷,但这样一张脸出现在摄影机里时,却是极其漂亮,每一个动作都令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在这种时候,他不喜欢一个人埋头唱歌,总很喜欢和观众互动,这才是开演唱会的意义。 这一次,他停留在黄嘉文一行人面前,自己唱了前一句,将话筒递到那位林砚很喜欢的歌后面前—— 歌后带着友好的笑容,微笑着接上了后半句。 很完美的唱腔,和林砚的声音交互融合,谱写着美妙的旋律。 林砚弯了弯唇角,他单手拍了拍话筒底部,再一次递向黄嘉文另一侧的歌王。 那位歌王以浑厚的高音力量著称,这一开嗓音量就跟沸腾了的水壶似的,浇的观众嗷嗷直接。 当林砚收回话筒的时候,黄嘉文眼睁睁地看着青年的手,见他唯独跳过自己,他坐直了上半身,恨不得直接抬手抢过话筒。 好在林砚也没有继续逗他的意思,下一句话自然而然地也将话筒递到了黄嘉文的面前。 黄嘉文其实唱歌不算好,虽然憋了许久,但刚开口就险些跑调,好险在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将去掉拉了回来。 “这演唱会真的太值了,不仅能看Y的美颜盛世,还能听到你圈当红一批人的歌声,听到曲坛大佬那优(跑)美(调)的歌声。” “还能看到死对头变情人(?),昆仑娱乐大合唱,还有我老婆和他老公秀恩爱呜呜呜。” “这么一看,Y也太全能了吧?这台风真的不像专心搞幕后的,就跟开过十万人演唱会似的迎刃有余。” “神中神,世界第一演唱会!” “最起码如果让黄嘉文上去开演唱会,他可能会直接气若游丝地跑调。” “好想去看现场啊!嫉妒你们这些有票的,可恶!” 看到这一段视频的网友们议论纷纷。 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首歌,是最新发布的那首天命。 这一次林砚没有亲自弹奏任何乐器,他只是在现场唱了这首歌。 青年神色平静地接上了歌曲高潮时分的力度与音量。 台下的观众像是被按了休止符般地安静下去,当一首歌的旋律足够震撼人心,会让聆听它的听众们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能够从中窥见作曲者撰写曲谱时的心境。 自那把危险的大火中重获新生。 当演唱会结束,掌声潮水般涌现的时候,林砚说:“谢谢大家。” * [距离直播系统彻底关闭还有五分钟。] [四分钟。] [……] 伴随着这个提示,三家直播间开始不舍地告别: [呜呜呜我舍不得,不能一直播到孩子老了吗。] [宝宝,你是一只很好的宝宝。] [QAQ嗷呜。] [收回我之前的话,猛男就应该看这个。] [小主播和男朋友99不88,刚学来的,厉害不。] [小主播再见,大家有缘再见啦。] [感觉我才看了没多久,难道花家出生就不配看纯爱了吗。] [怎么着也得让我看到双性生子番外吧?] [原本还有点舍不得的小主播看到这条弹幕:永别了。] [……] [直播间已被彻底关闭。] 林砚站在后台,看到这一系列提示,微微怔了片刻,直到工作人员兴奋地和他打招呼,他才回过神来,微笑着和他们握手。 谢无宴站在远处,和林砚对视了一眼,素来冷淡的黑眸中浮现出一丝笑意,示意对方先搞定其他人。 演唱会成功结束,理论上他们马上有一轮庆功宴,也许还有第二轮,不过林砚一般能推就推,他给大家包了几个大红包,推掉了应酬。 等到工作人员高兴地离开,林砚才抬眸看向谢无宴。 青年歪了歪头,问他:“喜欢吗?” 林砚还没有去卸妆,脸上带着亮晶晶的银粉,仿佛被漫天星辰刚刚亲吻过。 谢无宴迈开脚步走了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捏了捏林砚因为激烈弹奏而泛酸的手指:“我很喜欢,砚砚辛苦了。” 谢无宴无法形容当林砚朝他走来,对他伸出手时那一瞬间的感受。 他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幸运对自己的眷顾。 因为他曾经无数次擅自接近死亡。 对谢无宴而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找到能让他活着的理由。 尽管心理医生无数次为他寻找过,像谢家那样庞大的家产,像谢伦唐智这样爱他的父母,像他院子里那样漂亮的花。 这些会是很多人为之奋斗的目标,可对于谢无宴来说,全都唾手可得,因此变得没有意义。 但是现在,谢无宴找到了能让他活着的存在。 林砚任由他给自己的手指按摩,他刚结束演唱会这股久违的兴奋劲儿还没退,提议道:“我们去附近山道那边玩会吧?” 他有点想飙车。 谢无宴头也不抬地说:“好,带个帐篷?我们直接去看日出。” 林砚觉得谢无宴的想法很好,他今晚很高兴,应该不会想回家,在山上露营后直接看日出,很浪漫。 “那你在这里等我下,我去换个衣服,洗把脸。”林砚单手摘下耳返,刚想转身,却被身后的谢无宴拉住了。 男人握住青年触感冰凉的手腕,做出了一个当自己在台下时,就很想对林砚做的动作。 谢无宴揽过青年的腰,将他整个人压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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