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母摆了摆手,打断自家儿子焦灼的发言:“你还说陆羁,放心吧,他抢不了你的先。你抬头往你十一点钟的方向看看,他人不就在那儿?” 段辞愣了愣,下意识地抬头朝着他指的地方抬头看去。迎着阳光眯了眯眼,只见几十米外,陆父正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陆羁坐在另一边进行亲切而友好的交谈,而在他们两个旁边坐着的,似乎是某个国外集团归来的总经理。 段辞看见陆羁那张酷劲十足的脸气的牙痒痒,相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好兄弟看起来竟然这么欠揍。 不久之前,他在忙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意外地从导师嘴里知道,原来陆羁就是害他进项目的始作俑者。 不过虽然陆羁给他挖了一个如此大的坑,可是偏偏他还不好发作,因为这项目虽然复杂忙碌,但的的确确对他履历有好处,这叫他就算是满肚子恼怒都说不出——真实奇了怪了,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了,他以前怎么没看出陆羁如此诡计多端呢。 他咬牙切齿地从段母手中拿过一只高尔夫球杆,恶狠狠的打了一杆高尔夫球,白色的小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缓缓地滚进最近的那个球洞之中。 直到吃饭的时候,他和陆羁才终于狭路相逢。 段辞横眉冷对地瞪着对面毫无歉疚之心的陆羁,憋了半天才道:“我说,你这也一招也太不道德了吧?” 陆羁看着段辞一脸怒气蓬勃的样子,眉头都没皱一下,反问道:“所以你觉得你做这个项目没有意义,浪费时间?” 段辞一愣:“这倒也不是……” 毕竟能参与这个项目,虽然忙的时候是焦头烂额,但是学到的东西也是实打实的,短短一段时间,他的收获得是单纯上一学期课都抵不上的。 陆羁:“那你还抱怨什么?你觉得林砚会看上一个一事无成只会嘴上表白说喜欢他的人吗?” 段辞被陆羁一顿抢白说的一愣一愣,他下意识地说:“当然不会!” 陆羁看着他:“那不就行了?你还在我面前堵着路干什么?” 段辞赶紧让开了些:“哦,哦。” 他看着陆羁准备从他身边经过,突然一阵风吹过,将他被陆羁糊弄住的脑子吹清醒了点,他眉头一竖,反应过来:“诶,不对,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感情你为了铲除异己找我导师,这还纯粹是为了我好了?” 陆羁看自己的忽悠失败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惋惜,随即却又冷静地看着他说:“是,我为了争取时间对你使了绊子,所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段辞本来找陆羁也就是一时冲动,谁知道被抓包的本人不但不羞愧自责,反而义正言辞理直气壮,他一时不由得也傻了眼:“不是,你这怎么还光明正大起来了?这到底是谁给谁背后捣乱啊?” “那个不重要。”陆羁看着段辞缓缓开口,眉心掺杂了一丝郁气,“与其你在这里防备我,你还不如担心担心其他人。” 段辞看着陆羁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脑子里快速地思索了会儿:“你在说谁?” 陆羁:“谢无宴。” 段辞好奇地问道:“他怎么了?” 陆羁沉默了半晌,想起之前聊天时林砚和他无意间透露的话,他抹去了重点,省略道:“林砚好像现在和谢无宴两个人住在了一起。” 段辞:???
第83章 当沈晓兰听到自己熟悉的前奏出现时,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反正有安淮这个跑调的垫底,她再怎么差也不能越过安淮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 沈晓兰站上了舞台。 安淮唱的是抒情歌, 但沈晓兰选择的却是一首截然相反的热烈舞曲。 她的歌和林盛的爱豆风格不同, 虽然同样走的是节奏快的路线,但更注重唱功, 沈晓兰这次拿定心思, 必要和安淮比个高低, 告诉对方为什么比赛里赢得是自己。 她这次的新歌叫《Bomb》,音域非常广,歌曲概念讲述的是主角失恋后化身人形炸弹,在废弃的街区到处轰炸,最高音到HIGH C,以低音起调, 中途夹杂了大量的真假音切换,是一首非常难唱的歌。 沈晓兰表示自己就是要炫, 但凡遇到安淮的场合, 她就要展现出自己是强者的一面,让观众们看到自己的强大,以此反衬出对方的菜鸡。 毕竟强者就是要狠狠羞辱弱者。 万一Y看到了安淮的表现, 对她很失望, 转而捧自己呢。 舞美变幻, 舞台上的景物被还原成MV里废弃街道的样子, 破败的墙壁边上垃圾桶里堆满了写着歌词的小纸团。 在路灯亮起的瞬间,沈晓兰从通道处走了出来, 信心满满地开了口。 起先是低音开嗓,女生的嗓音回荡在舞台上: “在无人的街道,” “我独自一人游荡,” “看着那cherry bomb,” “bbbbbomb,” “……” 沈晓兰是那种即兴型选手,她不会犯安淮那样明显的错误,正相反的,观众越多她越兴奋,她迅速地在两个高音之间来回切换,最后唱到兴起,还当众摇了几个花手。 直到整首歌节目,沈晓兰才意犹未尽地停下了歌声。 她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因此在明慎询问她如何评价自己方才表现的时候,沈晓兰毫不犹豫地说:“我给自己打一百分,百分制的那种。” 明慎微笑着说:“我听着也觉得表现很好,但具体还是要请我们的评审老师点评一下。” 评审台上,杨俊凌本想等其他人先说话,但他等了几秒钟,另外两人都没说话。 他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拿起了话筒,将球传了出去:“我们有三个人,不如一人点评一句,这样,我先来,的确是唱得不错,剩下的交给另外两位老师点评。” 黄嘉文一直没看舞台,他低着头只听声音,这会儿听见杨俊凌的话,他转了转手上戴着的戒指,看向一旁的青年。 林砚正在往已登场嘉宾所坐的地方看,青年背靠在椅子上,没有主动搭话,只微微敛眸,眸色仿佛夹带了一层很淡的雾气,笼在睫毛之下。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脸特别小,任谁第一眼见到他,都会觉得他更像个被节目组拉过来的颜值担当,而不是和黄嘉文、杨俊凌并列坐在点评台上。 就很乖。 像一个又漂亮又乖巧的弟弟。 黄嘉文默默地移开视线,提起话筒:“既然夸已经有杨俊凌夸过了,那我来说点可以改进的吧,你的高音很厉害,但在最高点时经常会显得过于‘飘’,压不住。” 他把话筒递给林砚。 青年接过话筒,场内的空调开的热,他卷起了袖子,露出半截纤细的手腕。 黄嘉文盯着那手腕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有点过于细了。 他明明不认识林砚,但一见之下,总觉得和对方特别投缘。 说起来像个搭讪的借口,但他真是这么想的。 太奇怪了。 黄嘉文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看脸的人。 林砚想了想:“我认为……”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忖是有话直说,还是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话随便敷衍一下。 明慎见缝插针道:“林老师这是在考虑怎么点评?说实话,我也觉得很难点评,不如喝一杯我们的赞助酸酸乳活动一下大脑。” 沈晓兰对着话筒说:“没关系,林老师您直说。”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林砚就选了说真话:“在唱副歌那句cherry bomb的时候,你的声带漏气,高音不稳定,会显得哑,选择这类真假音切换过于的歌曲,你需要处理好低音和高音的切换。” 点评期间的舞台很亮,就像星星般落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的神色认真而柔软,其实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 但—— 还是那句话,兄弟走错舞台了吧?!瞎说什么大实话? 这实话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吗? 黄嘉文作为业内大牛,说的都没他多。 王晓勇:“。” 这就是林砚说的心里有数? 是不是高材生字典里的“数”跟他们这类普通人的不一样? 沈晓兰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怒急攻心想反驳,但她沉下心来,正准备找一个最好反驳的点去回应时,她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可以反驳的点。 其实林砚和黄嘉文说的大差不差,但黄嘉文就显得简单敷衍很多。 如果现场反驳的话,反而不太好。 沈晓兰思绪千回百转,最终还是将想反驳的心吞了下去,只说了句:“谢谢。” 明慎扶额苦笑:“您还真直说啊?” 沈晓兰翩然退场,她是退场了,现场她的粉丝还在为她鸣不平,比如她的某位大粉璐璐就坐在内场第一排,愤怒地盯着点评台上的林砚。 青年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明慎是这个反应。 在明慎提到赞助商的时候,他拧开桌子上摆放着的酸酸乳喝了一口,乳白色的液体被粉色的小舌头卷了进去,将唇色染的嫣红,一瞬间的魅惑冲淡了他身上的那种乖巧感,突出了他眼尾的艳色。 等节目结束,她就会带领晓兰的粉丝全军出击,出击,击…… 但是林砚长得也太好看了。 而且的确是晓兰让他直说的。 璐璐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最后一位吴昊天听着沈晓兰的点评,总感觉自己碰上了刺头。 他好歹是一个歌王级别的人物,他会来这个综艺也是冲着黄嘉文来的,能让他接受被点评的只有黄嘉文这种等级的存在。 好吧,除了黄嘉文,还有Y。 最近听了Y的新歌还不错——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接受被这种局外的年轻花瓶点评。 吴昊天整了整衣领,大步走向了舞台。 这一次他的新歌是《天下》,但曲调却并非大开大合的粗犷,而是描述铁汉柔情,算是他对于新曲风的挑战。 舞台一瞬间切换成另一种风格,梨花稀稀落落从舞台跌落,吴昊天开了嗓。 他这首歌的音也不低,但驾驭的很好。 直到整首歌唱完,迎来了观众热烈的掌声。 林砚也跟着拍了两下。 黄嘉文留意到了这一点,在明慎往点评这个话题身上CUE的时候,他举着话筒问身边的漂亮青年,调侃般地问:“林老师鼓掌了,是不是觉得很满意?” 林砚:“唱的很好。” 吴昊天心中微妙地松了一口气。 随即他为自己心里这种腾空而起的喜悦感到羞耻,他从小到大被夸的不知道多少次了,歌迷天天给他吹彩虹屁,这会儿竟然因为没被一个花瓶小辈点评缺陷而觉得高兴,简直越活越回去了。 “我也觉得唱得不错。”黄嘉文说。 杨俊凌和吴昊天合作过许多次,两人很熟,他直接道:“跟我上次和你合作的时候比,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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