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浅到这世上需要风花雪月。 “夫人,”盯着陆燕芝的周重邛叹息了一声,他的眼底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焰。 随后周重邛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他倾身在陆燕芝的额上轻吻了一下,:“夫人身上落着风花雪月。” 好端端的说着话,干什么突然就扑过来亲人,殿下真是不庄重。 陆燕芝埋怨着人,但那句莫名其妙的情话却叫陆燕芝羞的蜷了蜷。 ...... 此刻,章台殿内已经燃起了烛火,灯火辉煌。 “贤侄啊,你今日可算是要帮伯父一个大忙。” 费云亮热情的扒拉着长乐世子,:“诶?贤侄你捂着脸做什么?来来来,伯父敬你一杯。” 被扒拉的长乐世子无奈放下了手,随后他勉强镇定的四处张望了下准备冷静冷静,却意外的发现今日殿内所有人的打扮异常的出彩。 果然问题是出在这,长乐世子冲着费云亮拱了拱手,问道,:“伯父,今日之事还请您不吝赐教。” “哈哈哈,好说,好说。” 费云亮拍着长乐世子的肩膀,:“他们和我一样,都是见过秦王妃的人。” “她啊,承载是我们所有人的不甘心,那日她,她在发光...” “秦王到——!秦王妃到——!” 费云亮刷的扭头看向了殿门口,喃喃自语道,:“她来了....” 此刻不止是费云亮,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殿门口。 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她出现了。 黄昏逢魔时刻,一身青莲色裹着落日的余晖走了进来。 莲青色的裙摆处盛开着朵朵的莲花,枝枝蔓延蜿蜒,密密缠绕的和她一样攀附在人的心底,云鬓峨峨,顾盼生辉。 恭候府的这个庶女生的窈窕貌美,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不想她嫁入王府后非但没有使得花枝残落,反倒开的更加生机勃勃。 她真的在是在发光,一抹窈窕动人的殊色。 长乐世子久久的注视着陆燕芝,这是他真真正正的第一次见过人。 原来就是她啊,难怪福宁气成那样。 长乐世子按着胸口,总觉得自己见过陆燕芝,又好像错过了什么。 “见过秦王,秦王妃。” 所有的人都在施礼,偏偏秦王妃的眼神落了过来,费云亮激动的心跳如鼓擂,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有效果。 没错,陆燕芝的眼神是真的被这五颜六色的一坨吸引了。 是的,他们三个完美的构成了一坨色块,辣眼的各有特色。 陆燕芝甚少有人见男子穿鲜绿色,若单拎出来,这一身张扬的颜色和他十分的相衬但若是三个人凝在一起,就只剩下搞笑了。 “今日皇兄特设的是家宴,诸位不必多礼。” 叫众人起身后的秦王察觉到了陆燕芝的目光,他顺着看了过去,给陆燕芝解释道,:“那是长乐伯父子和费将军。” 一听是长乐伯,陆燕芝的眼神倏地收了回去,翘起的嘴角也飞快的扯平了,自穿越至今,长乐伯的宴请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如今哪怕这个槛过去了,但陆燕芝却连提及都不愿意。 那日她在宴会上怎么中的招,无不过就是剧情的惯性或是福宁郡主下的手,她不想去回想那种叫人绝望的疯狂的感觉。 怎么不笑了?还是秦王给她说了什么? 长乐世子第一次看着自己这身绿袍心生忐忑,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明明还笑着,怎么突然就这么冷漠了? 待几人坐下后,费云亮和长乐伯为刚刚秦王妃的眼神看在哪,到底是冲谁在笑和邻桌的几人起了争执。 费云亮和长乐伯中间夹着个不知道低头在想什么的长乐世子,两个人就两张嘴,却左右开弓硬生生叫他两战出个舌战八方的气势。 这场谜一样的闹剧让后面的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幽幽的来了一句,:“上次这么和人争执的还是陈家的公子,几位确定还要继续吗?” 陈潼废了,全家都被贬到南岭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吹风去了。 当初他们可以借着怀康帝的宠信给恭候府施压,欺负人欺负到要他们送人赔罪,也会被更得皇帝青眼的人压迫。 但帝王的宠信何其可怕,捧得人不知西东,摔得人四分五裂。 碰上秦王这块铁板,那点所谓的爱重烟消云散。 “伯父,她...” 偃旗息鼓的费云亮缩回头就对上了他贤侄的疑惑,他有些不解,他这个侄儿不是也每日流连花丛,和一众纨绔子弟醉生梦死吗?怎么可能没听过这位秦王妃的名头? 但这一点小小的疑惑很快被费云亮抛之脑后,他愉快的拉着长乐世子,小声的说起了这位原恭候府庶女,现秦王妃的二三事。 周重邛敏锐的察觉到了陆燕芝波动,他甚少见陆燕芝这样明显的不快,待入座后,他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可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陆燕芝摇了摇头,小声道,:“没有,殿下。” 她只是不喜欢这位长乐世子,明明两人是初见,可她一听到长乐伯父子的名头却莫名生出心悸来。 可刚刚她草草的翻遍原著的记忆却发现这本书里对这位长乐世子着墨并不多。 对方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寥寥几句就勾勒的很标准的那种。 陆燕芝从未向其他人透露过所谓的剧情,这是一本百分之八十的角度都从男女主出发刻画的小说。 她不了解男女主,看待问题的角度也根本不一样,南辕北辙的事情多了去了,更何况她这只蝴蝶扇动翅膀造成的影响也犹未可知。 或许是她因着原著宴会的事迁怒了人。 这样的迁怒十分不讲道理,但她就是一个小人,憋屈了这么久,还有殿下的偏爱,如今喜欢谁,不喜欢谁,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犹豫了半晌,陆燕芝还是看向了周重邛,:“殿下,我不喜欢这位长乐世子,一点也不想和他客气。” 这是夫人第一次这么坦言讨厌一个人,甚至是福宁郡主,夫人也从没当着他的面数落过半句不是。 但无所谓,谁能勉强夫人喜不喜欢旁的人,夫人最喜欢他就够了。 周重邛轻轻拍了拍陆燕芝的手,宽慰道,:“夫人这样坦言告知就很好,不用逼着自己接受,若是夫人心情低落却不肯告知我原因,那才叫我挂心呢。” “夫人放心,从现在开始,本王不会让他靠近夫人一丈之内。”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这样蛮不讲理的秦王殿下叫陆燕芝霎时笑了,光辉明艳,不可方物,:“殿下最好了,我最喜欢殿下了。” 看着眉眼含笑言笑晏晏的夫人,秦王心热了一瞬,他忽的明白‘枕头风’的威力了,试问,哪个能经得住这样的阵仗? 秦王回头看了一眼长乐世子,一身的绿袍尤为扎眼,察觉到他的目光时,笑着拱手向他施了一礼。 不似以前颔首回礼示意,秦王非常冷漠的移开了目光。 对,他也十分的不讲道理,但边关的生死场里滚过无数次爬出来,他就不是为了和旁人讲道理来的。 “圣上驾到——!长公主到到——!” “贵妃娘娘、兰妃娘娘到——” 门口的小黄门不停传来喝声,殿内所有的人都起身,向着众星拱月的怀康帝作揖行礼,高呼万岁。 “众位爱卿平身。”怀康帝满脸笑意的挥了挥袖。 秦王和长公主的座椅安置的离怀康帝的御座很近,怀康帝走到秦王的身边,眼神落在他们夫妇二人的身上。 “皇弟今日越发精神了,朕瞧着也高兴。”说着怀康帝拍了拍周重邛的肩侧,:“伤势可是大好了?” “是,承蒙皇兄记挂,本就是皮肉伤,如今已是大好。” “哈哈哈,好,好。”怀康帝笑着,眼神顺势落在了一旁的陆燕芝身上,:“王妃近来可安好?” 怀康帝眯了眯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陆燕芝,嗅着她身上那浅淡的香气,她被养的很好,真的是生的愈发娇艳动人了。 满殿寂静。 帝王的关怀,若对秦王那是兄弟情深,秦王殿下当之无愧。 可对着秦王妃,恩...愈发的感觉微妙是怎么回事? 怀康帝身侧是一袭华服的长公主面带微笑,身后盛装出场的高贵妃和温婉宜人的兰妃不怎么明显的笑着。 陆燕芝大大方方的屈膝行了一礼,:“见过圣上,圣上福寿安康。” 席间一直关注着这一幕的周记淮松开了紧攥的拳头,他的母...不,王妃应对的很得体,没有羞涩,没有脸红,落落大方。 “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 陆燕芝谢恩起身,抬头的时候看着身旁的秦王时微微笑了,秦王颔首亦是一笑。 呜——好刺眼。 怀康帝没说其他的话,反倒是看向了不远处的福宁,:“怎么这么没有规矩,没有过来与秦王和王妃见礼?” 福宁郡主的脸皮一瞬间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她曾经也是怀康帝亲手抱过的,还早早的给了她福宁的称号。 她可以进宫见过怀康帝,这些年无论她做错什么,怀康帝都笑着不以为意。 这是第一次,怀康帝毫无顾忌的当着众人的面叫她颜面尽失。 都是为了这个女人,这个祸水灾星!!! 明明从前都是她要向自己施礼的,她要像个老鼠一样对自己退避三舍。 福宁郡主脸涨的通红,她眼底噙着泪,起身走了过来行礼,:“福宁见过秦王,见过王妃。” 看着福宁当众受辱,长公主心里何尝不觉得痛。 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平时爱的和眼珠子似的。 但看着福宁的难堪,她没有出声,指甲戳在掌心里,清晰的疼痛叫长公主冷静的看着,这是帝王的敲打和警告。 长公主不忍再看福宁的模样,眼神落在陆燕芝身上。 果然梅园那日就该什么也不管不顾得将这妖精打死,免得叫她在这兴风作浪,徒惹出这许多的事端来。 陆燕芝看着行礼的福宁郡主,没有像众人预想中的一笑泯恩仇。 她和福宁往事人竟皆知,说是险些死在她的手上都不为过。 她没那个本事报复福宁,也不想给秦王图惹麻烦,毕竟是长公主唯一的孩子。 但要她笑一笑就这么原谅福宁? 休想。 她就是小心眼,就是记仇,她如今过的很好,这些狗东西滚得远远地别来给她添恶心! 陆燕芝像是没看见行礼的福宁一样,浅浅笑着侧着头看向秦王,‘殿下,您的夫人不想理她’。 秦王看了一眼陆燕芝,实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夫人的头。 他的夫人好辣! 但他真的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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