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拿奖的作品,竟然还画的是你小时候……” “什么?” 陆书珩失声道: “那画上是的我?” “虽然和你小时候也不是太像,但不是还有林家小子那幅画吗?我一看那幅画上的小孩,就知道是你小时候,妈当初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坐在那棵树下……沈乐郁他怎么敢的,还有林青然,既然有这幅画,为什么不早拿出来给你……” 是啊,为什么不早拿出来给他。 【哥哥,等我画好一幅画送给你哦。】 为什么连提都没提过,现在却知道拿出来? 为什么沈乐郁抄袭了这幅画的构图和构思,却没有联系他? 他不是和画有关系吗? 为什么? 陆书珩顿时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恍惚间仿佛意识到什么,再也等不及,挂断电话,直接来到林家。 林青然确实已经回国,此时就在自己家里。 让陆书珩没想到的是,裴听澜竟然也在。 而此时客厅的茶几上,放的就是那副泛了黄的画。 — 感觉输了两天液好多了。 明天让我们把打脸进行到底,我要恢复精神当码字机!
第32章 真相 时隔一段时日未见,林青然依旧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相貌柔和温润,带着病弱气,只是此时脸色不是太好,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一样,展现出一种委屈又默然的神态。 “老师,你怎么也来了?” 林青然见到陆书珩,忍不住开口道: “也是来劝我的吗?” 他是真的忍不住。 因为裴听澜过来找他,竟然是让他主动出面将事情给收尾,让他不要再追究那幅画的事情,想让这件事赶快平息下来……裴听澜是为了沈乐郁,所以才过来跟他求情说话! 那陆书珩呢? 为什么也这时候过来? 难道也是为了沈乐郁? 这才多久,他才出国多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林青然在极力控制着自己。 可是从裴听澜过来,再到他开口说出自己目的那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一样,一片恍然。 怎么就是为了沈乐郁过来的? 茶几上那幅画他都拿出来了,裴听澜为什么还说这种话? 难道不该是心疼他吗? 林青然想不明白。 只觉得一股烦躁疯狂上涌。 赵兰也在,脸色有种不太看得不出来的纠结神态。 但也确实是纠结的,刚才裴听澜说这事由林青然出面,改变口风,很容易就能解决,兄弟两个之间的事,没必要一直闹在外面去,让林青然先退一步,再由裴听澜去说服他那大儿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其实这种安排,对谁都好。 赵兰自认为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儿子遭受那种攻击,也不是她愿意看见的,所以裴听澜这个提议,她其实是认可的,但知子莫若母,赵兰能明显察觉到,她小儿子不愿意。 是啊,要是这样做,那她小儿子岂不是受了委屈? 本来身体就不好,而且才刚回国,还发生这种事,赵兰劝说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这会儿觉得当母亲的,可真为难。 想来想去,还没来得及开口,陆书珩又来了。 听小儿子终于忍不住开口,赵兰不禁叹了一口气,没等陆书珩开口回答,率先开口道: “青然,小裴刚才的提议也是好心,不想你和你哥闹生分了,你老师过来这里,应该也是担心你。” “不过……” 说到这里,赵兰话锋一转,又看向裴听澜: “小裴,阿姨也知道你的意思,但你不了解郁郁的脾气,他根本不听话的,我先前就给他打过电话,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他根本不情愿听我这个当妈的话。” “要是让青然听了你的话去办,委曲求全,不是我说,郁郁这孩子,恐怕以后更要翻了天了。” 想起之前沈乐郁挂断她电话,软硬不吃,柴米不进的样子,赵兰越说越不满: “现在又在网上发的那是什么,到这份上了还嘴硬,根本就是要和青然对着干,要气死他弟弟。” “明知道青然身体不好,还要僵持着闹。” “小裴,你应该去劝劝郁郁,而不是来找青然,也就我们青然好说话,脾气软,要不然……” 裴听澜越听,眉心越是蹙了起来。 终是忍不住开口打断: “赵姨——” “这幅画……” 与此同时,还有一道声音和他一同开口。 是陆书珩。 只见陆书珩不知何时竟拿起了茶几上那幅画,好像有些小心一般拿在手里,看一眼,又看向林青然。 语气听不出什么来,却又像是怕触及到什么一样,低声开口道: “青然,这幅画是你小时候画的。” 林青然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就又听陆书珩问道—— “这画是你的自己吗?” 林青然一顿,看看画,又看了眼陆书珩,然后想到沈乐郁画的那幅画,下一秒,摇了摇头。 “不是我。” 陆书珩呼吸一窒,刚要缓口气。 “只是一种隐喻,不是任何人。” 见陆书珩直直看着他,林青然抚了抚胸口: “老师,您也知道我从小就身体不好,这幅画上的人坐着轮椅,坐在树下,只是一种隐喻和向往,不是我,但也是我,应该是小时候的有感而发,如果不是哥……” “我也不知道哥哥他从哪里看到的。” “如果不是在国外看到哥那副得奖的作品,我都快忘了这幅画了。” 那是林青然惯用的语气,淡然平静,好像不在乎什么一样,却又表现出了什么,他身体不好,所以才画的这幅画,是一种隐喻,一种渴望,可却被沈乐郁拿来参了赛,沾染上了名利。 他从来不会真的说沈乐郁哪里不好。 但显而易见,这一对比起来,沈乐郁所做的事,就是在欺负人。 林青然这么说着,却没发现在他说起“不是任何人”开始,陆书珩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仿佛死死绷着什么,指尖甚至几不可察的颤抖着,好像在忍耐着什么,又像是已然承受不住了一样。 “听澜,我知道哥哥给你补过课,你不想事情闹成这样,不想我们两个闹成这样,但是哥哥他——” “以前沈乐郁也住在c县对吗?” 陆书珩倏然看向赵兰,几乎用了所有力气,才勉强维持住一份看似平静的姿态。 可每说一个字,就像是吐着一口血腥气。 因为一旦验证了真相,一旦验证了……那他从头到尾,都做了什么啊。 “沈乐郁……” 陆书珩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盯着赵兰,一字一顿哑声道: “他小时候,是跟着自己外公住的吗?” 林青然骤然一个咯噔。 勉强开口道: “老师,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我们现在也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啊。” 裴听澜也是不解: “是啊,陆书珩,你突然绕到这里干什么?” 陆书珩不理会两人,甚至连目光都没转过去。 林青然不由得更急: “老师——” “先闭嘴!” 陆书珩猛地提高了音量。 然后喘了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一下了,继续看着赵兰: “麻烦您回答我。” 赵兰很是不解,看看面色有变的林青然,目露不解的裴听澜,再转向一直盯着他不放的陆书珩,下意识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 “郁郁5岁之前,来b市之前,都是跟着他外公的,怎么了吗?” 怎么了…… 陆书珩想扯一扯嘴角,却连自己是否有动弹都不知道。 仿佛没了知觉一样。 然后又听自己问道: “那‘小宝’这个称呼,您父亲也是这么叫他的吗?” “啊,是啊。” 赵兰掖了掖耳边的发丝: “我们那里基本上都习惯这么叫孩子,不是什么特定的小名。” “说起这个,我爸喜欢这么叫郁郁,我当时带着青然另住别的地方,也这么叫青然,后来两个孩子到一块儿,还因为这事儿吵架了呢,然后就谁都没叫过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赵兰的话有些说不下去,因为感觉到了极其凝重的气氛,陆书珩的脸色,简直难看得要死。 “怎……怎么了,陆老师,你这到底是——” “您问我怎么了,不如问问您儿子都做了什么。” 陆书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然后看向林青然。 “什么意思?青然又怎么了?”赵兰满脸不解。 裴听澜这时候也终于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 “陆书珩,你究竟什么意思?” 问完这句话,裴听澜下意识看向林青然。 随即骤然怔了一下,发现林青然脸色有种说不出的慌乱感,又像是在极力维持着镇定一样。 “青然哥,你怎么……” “这画上的人是我,你不知道吗!” “什么——” 裴听澜猛地转头看向陆书珩: “你在说什么?” 陆书珩却只盯着林青然,温雅俊美的脸,此时却显得有几分狰狞: “什么一种隐喻,不是任何人……这幅画上的人是我,画的是我在福利院!这根本不是你画的,这幅画……这幅画是沈乐郁画的,是他的对不对?!” “什么意思?是沈乐郁……” 裴听澜不禁站了起来,看看陆书珩,又看向林青然。 青然哥说谎?! 这幅画上的人是陆书珩?! 这到底…… “你叫小宝,可你没告诉我沈乐郁以前的小名也是这个!还有你根本没去过福利院,你根本没和你外公住在一起!你是在c县待过,可沈乐郁从小也是在c县生活,林青然,你骗我,你根本不是我小时候认识的——” “我骗你了吗?” 林青然打断陆书珩,深吸口气: “陆老师,我真的骗你了吗?” “你问的那些问题,我也都如实回答了啊,只是没说全面而已,而你,也没继续往下问,为什么呢?” “林青然!” 陆书珩脸色扭曲,却下意识后退一步。 为什么…… “因为我生日那天,你听人说我不在的哥哥哪里哪里不好,小时候还掐死过一只小狗,那大概不是你心目中小宝的样子吧,所以你问了我那几个问题,我回答了,你也就认定是我了,对吗?” “不对,不对……” 陆书珩咬着牙: “我不是……”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清楚。” 林青然也站起来: “那之后,你再没有和我说过别的,也没和我相认,没说过你小时候在福利院的事情,什么我都不清楚,你只是一味的对我好,主动说当我的老师,拿我当你小时候认识的弟弟对待——” “可这也不是你拿着沈乐郁的画来攻击他的理由!” 陆书珩喘了口气,眼睛竟然冒上了血丝一样,盯着林青然: “说了这么多,你也无非是在给自己开脱,我怎么样,也掩盖不了你冒名顶替,混淆视听的做法,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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