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之前答应过郑开阳要帮他一起买股票,目前可用资金已经全部投进去了。 包括从王鎏月手里赚来的,除了股份之外,其余的全部买了股票。 他得盯着股市,等待到最高点抛售。 这么算下来,他真是一丁点富余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章天放毫不意外裴申会拒绝,不过他有信心说服裴申:“这次的国赛不太一样,出题人是清北物理系的教授。我爸妈跟我说,如果能拿到国赛一等奖,对于自主招生相当有优势。” 自主招生又叫做自主选拔,简单来说,就是高校制定一系列考核,通过考核的学生可以在报考该院校的时候享受一定程度的优惠。 裴申实际上没考虑过自主招生,以他的分数,想报考哪所学校都是易如反掌。 但听章天放这么说,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提前在未来教授面前露脸的机会,不容错过。 “我考虑一下。”裴申回答。 章天放点点头:“我挺希望你参加的,因为我一定会参加,如果可能,我希望以后我们能一起报考清北物理系,继续做同学。” 裴申没想到章天放这么舍不得他,好奇问道:“是因为我会讲故事吗?”但是印象里章天放似乎没有对他讲的故事特别上心。 章天放:“是你的五子棋下得很好。” 裴申:“……” 接下来几天,各科老师也都找到裴申,讲了国赛的事情,希望裴申考虑参加。 就连语文老师都推荐他参加书法和作文大赛。 包乐迪都为之咋舌:“这是可这你一个人薅啊!我以前听都没听过这些比赛,我都不知道原来高中生的生活这么精彩。” 裴申好笑道:“要不你也参加?” “那还是算了,”包乐迪连忙摆手,“此等福气,我这种学渣消受不起。” 放学回到赵宅,刚进玄关,裴申一眼便看到了赵叙。 正要调侃两句,却又听到郑开阳和赵不□□谈的声音。 他兀自坐下,打算听听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这一听才知道,原来赵不群在和郑开阳讨论订婚宴的事情。 赵不群:“我已经找人算好了,本月二十五日是黄道吉日,宜嫁娶,不如就把订婚宴定在那天?” 郑开阳:“还是要听裴申的意思,如果他同意,我没有意见。” 赵不群:“申儿这么喜欢你,自然巴不得早早与你成婚,我做主,就将订婚宴定在那天好了。” 裴申将这一切都听进耳中,赵不群真是好大的脸,连订婚都替他做主了,怎么着,是要替他跟郑开阳联姻吗? 看来是时候跟赵不群摊牌了。 裴申瞥了一眼赵叙,后者做贼心虚地挪开了目光。 真是藏不住事,生怕他不知道之前诬陷他作弊的事情出自赵叙的手笔吗? 不过他懒得计较这点小事:“我回来了,爸,我有话要对你说。” 见郑开阳和赵不群一同从客厅出来,还装模作样道:“郑总也在啊,正好,这件事也和你有关。” 郑开阳眸色一暗,其实他已经知道裴申要做什么了。 自打他从安城口中得知,裴申能一口气做掉一整套卷子,且只扣一分作文分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裴申的计划。 之前控分,是为了蛰伏。 此时全力以赴,是因为没有必要再隐藏了。 赵不群不知道裴申要说什么,眼里还带着笑意:“申儿回来啦,正好爸爸也有喜事要告诉你……” 裴申:“我刚刚都听见了,爸爸是想说,二十五号是我跟郑总订婚宴举办的日子吧。” 赵不群点点头:“听到就好,我省得再说一遍。对了,你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裴申轻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没有订婚宴了。” 赵不群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裴申望向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我说,没有订婚宴了。” 裴申的声音掷地有声,仿佛一柄重锤,砸向在场所有人的心口。 郑开阳抿了抿唇,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听到裴申用冰冷的声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口还是不免传来一阵钝痛。 赵不群的反应更加激烈,他指着裴申,眼底怒火升腾:“你是不是疯了?你和郑开阳的订婚不可能取消,除非你想让我把你送回乡下去!” 他以为他把这句话搬出来,裴申就会妥协,毕竟他自以为这就是裴申的命脉。 却没想到裴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仿佛他只是在无能狂怒。 赵不群长出口气,他不能在郑开阳面前表现得太过,于是他缓和表情:“申儿,别开玩笑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是你爸,你和谁订婚我说了算!” 裴申眉梢微挑,潋滟的桃花眼满是讽意。 “清朝亡了,赵先生,”他嘴角轻扬,“我一不在你的户口本上,二不在你们赵家的族谱上,三没受过你半点养育之恩,凭什么要听你的跟别人订婚?赵不群,我之前叫你声爸是给你面子,你自己不乐意珍惜,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今天当着郑总的面,我,裴申,要跟你赵不群脱离父子关系!从今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你还是执意纠缠不休,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第43章 赵不群眼底闪过错愕, 他万万没想到一向顺从的裴申会对他说出这种话,这让他有一种掌控之中的事物逐渐失控的挫败感。 但他还不能跟裴申撕破脸皮,他需要裴申做他的提线木偶,需要裴申做他联姻的工具。 赵不群调整好情绪, 露出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容:“申儿今天是不是病了, 所以才说这些胡话?王管家, 带小少爷回去休息, 叫家庭医生过来给他检查检查。” 这话未免也太轻描淡写了,赵叙本以为裴申说出那些话, 赵不群怎么也得大飞雷霆。 却没想到对方只是轻轻放下。 原来他这个严肃苛刻的父亲,也有如此慈爱的一面。 王管家忙不迭地上前想要拉走裴申,裴申却躲开了对方的拉扯,那双桃花眼盛满冷漠。 “赵不群,你还想利用我到什么时候?不对, 我说错了,是你还想利用所有人到什么时候?”裴申这些话想说很久了, “二十年前, 你利用我妈, 赚够了进城的路费。之后你利用王鎏月, 实现了阶级跨越, 从一穷二白的赵家穷亲戚, 一跃成为赵家的家主。” “你住口!”赵不群气得面容扭曲, “你住口,王德发,你怎么还不动手?” “差点忘了, 你还利用王管家,让他替你去办各种违法的事, 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王若书是怎么在家中自杀的?崔明月是怎么背上巨额赌债的?还有你儿子逍遥客的角色是怎么拿下的,还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王管家?” 王德发震惊地看向裴申,这些事情,只有他和老爷知道,裴申是怎么知道的? 他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赵不群,这些事情要是真的暴露,非但他将要面临牢狱之灾,甚至姓名难保,就连赵不群也难以幸免。 赵不群比他冷静得多,他眯起眼睛,古板的脸上多了几分愤怒的潮红:“裴申,你说这些,你有证据吗?” 裴申挑眉:“你猜?” “没有证据污蔑别人,我可以告你诽谤。” 赵不群话音刚落,裴申就施施然开口:“谁说我没有证据?” 录音和监控虽然不能作为呈堂供证,也不能直接证明赵不群和王德发有罪,但足以引发网上的轩然大波。 有了公众舆论的压力,警方就很有可能重新调查案件,他手中的录音和监控视频都藏有一些蛛丝马迹,可以协助警方收集线索。 即便最终无法给赵不群定罪,赵家的名声也完了,赵氏集团的股票必然跌停,最终走向破产。 至于他还没有下手的原因,一来对付赵家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二来万一郑开阳出手,赵家未必会破产。 赵不群死灰复燃以后,对他的报复只会层出不穷,他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赵不群身上? 与其把底牌打出去,不如留在手里,作为威慑赵不群的砝码。 赵不群显然不相信,裴申索性告诉他:“你去我的房间看看我的电脑,自己就会明白了。” 那些重要证据他早已做好了转移,他房间里有用的东西,他也早已做好了转移,暂时放到他租下的房屋里。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赵不群信了大半,脸色愈发难看。 他收敛起怒容,苦口婆心道:“裴申,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费尽心思得到赵家,不择手段攫取利益,都是为了让你将来继承我更多的财产,让你过得更好,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裴申好笑道:“赵先生还真是伶牙俐齿,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打着为我好的名号装慈父。那你有想过你另外一个儿子也在场吗?你考虑过他的想法?还是说你早已想好了今日之后,怎么跟他解释了?” 赵不群:“那是我的事。” 裴申看向赵叙:“赵不群是否也对你说过同样的话?他是不是也对你说过,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赵叙呆呆地看着裴申,眼眶通红,沉默不语。 裴申摇头失笑:“赵先生,连你的亲生儿子都不相信你,可见你做人有多么失败。” “够了!”赵不群呵斥,“我好歹是你的爸爸!” “爸爸?你也配做我的爸爸?如果你把我当成儿子,那为什么养我长大的是外公外婆?为什么你明知我在什么地方,却对我不闻不问?又为什么在需要利用我的时候,不惜找人猥亵我,也要让我做你的提线木偶?” 郑开阳听到“猥亵”二字的时陡然一凛,森寒的目光扫过赵不群,眉宇间杀气涌动。 赵不群的注意力全在裴申身上,并未察觉到郑开阳的神情,下意识辩驳道:“我没有……” 裴申捕捉到了郑开阳的神情变化,嘴角不由上扬:“好了,我也不是来听你狡辩的,我已经签了放弃继承权的协议。如果你够识相,我们还能江湖不见,但要是你上赶着找死,我不介意把我手里的东西交给警察。” 赵不群眉头紧锁:“你自己签的放弃继承权?到底是小孩子玩闹,你自己签的东西可没有法律效力。” “那你就说错了,那份协议是我们两个一起签的,绝对具有法律效力!” 王鎏月的声音从裴申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进了房门,迅速和裴申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将手里的档案袋丢到赵不群面前。 赵不群解档案袋的手都是抖的。 档案袋被打开,内里的文件哗哗掉落,全部是复印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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