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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衙门门口，顾青南却叫人把所有乞丐的名字都记录下来，然后才能喝粥。 乞丐们都很害怕，怕被顾青南坑，县老爷哪能有好人，要是有好的，他们也不至于流离失所变成乞丐了。 但是那粥也是真的香，都已经是乞丐了，还有什么可被坑的，他们胆子虽然小，但是对事物的渴望却也是压制不住的。 顾青南让人维持好秩序排队写名字，“写好名字的人，我会给你们等级新的户籍，之后给你们分田地落户。” 乞丐们拿着碗满脸迷茫的看着顾青南，感觉不是他们在做梦，就是顾大人疯了。
第25章 25 他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几个来蹭粥喝的本地人不满的嚷了句，“凭什么给他们分地，我们也要。” 没一会就围过来了许多本地的居民，围着顾青南想跟他要地。 顾青南等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吵、差点把锅给掀了的时候，让大壮去把铜锣拿出来敲一敲，“都安静，听顾大人说。” 捕快和官兵们也站出来维持秩序，总算是把众人给压制住了，但是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不满。 “你们谁想要田地都可以，都能给你们分，不过话先说在前头，分的地都要钱。”顾青南笑着看着他们，并且报了个价格。 这个价格就是本地田地的价格，这下没人说话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小声说：“我刚才听到顾大人说，分荒地，荒地还要自己去开荒，收的却是正常好的良田的钱，顾大人连乞丐的钱都抢啊，咱们还是别去凑热闹了。” “刚才都是谁说想要田的？都留下做记录。”顾青南刚才还费力维持秩序，不让他们往前挤，现在情况反转了，大家都往后退，就连那些乞丐们也想跑了。 有个乞丐哭着说：“大人，我一个要饭的，哪里来的钱？” “这正是我要说的，你们可以分期付款，我会给你们落户，需要你们自己去开荒、种田、盖房子，粮食、农具、盖房的材料我都会借给你们，这些钱平均分为二十年，每年还一部分。如果遇到灾年，种不出粮食，那就去我的厂子里干活还债。”顾青南说。 他们听到灾年可以去厂子里工作，虽然可能不给他们发工钱，但是管饭也很好啊。 他们这些乞丐漂泊流浪多年，渴望拥有一个安稳的家，不想再过这种朝不保夕低人一等的生活了，都很心动。 顾青南让他们排队写名字，写好名字后可以得到一碗粥，明天到衙门口集合，统一领着去开荒。顾青南还会借给他们一年的粮食吃。 那些乞丐都争着抢着去领粥，其他县城本地人都在犹豫，虽然顾大人说可以分期付款，可是地要自己挖，房子要自己盖，这样就不划算了。 那些乞丐被顾青南给出的条件吸引的更大的一个原因是可以落户，乞丐们没有粮食种子，没有工具，而且二十年的分期，平分到每一年就很少了，他们对未来有了期望，觉得未来日子过好了，这点钱就不成问题了。 如果粮食收成不好，顾大人也会将他们送去工厂里，让他们做工还钱，但是城里的人却犹豫了，不确定这样做值不值得。 紧接着，顾青南就说了另外一件事。 顾青南原本还想过几天说木材厂的事情，看到今天人多，不如今天就说了，免得还要出去吆喝，“我准备在山上开一片木材厂，有意愿去那边工作的人五天后来我这边报名。” 那些人听到顾大人又开工厂了，工厂可比种地要强多了，立刻就忘了开荒的事情，纷纷挤过来问顾青南福利待遇跟砖厂一样不一样。 顾青南给他们报的工钱比砖厂要高一些，毕竟去山上那边工作，不能天天回家，他怕没人愿意去。 “那边我计划修宿舍，你们去那工作可以住在宿舍里，工钱是一个月一发，福利待遇跟砖厂一样，但是休息日不一样，半个月休息一次，十天休息四天。”顾青南说。 十天休息四天，这个假期单是听着就让他们兴奋了，只是不能天天回家就有点犹豫。 紧接着顾青南又说：“可以带着家属去，你们家的夫郎、妻子可以去那边的食堂工作，身体强壮的也可以跟着去砍树、搬运，或者做一些后勤工作。” 夫妻俩都能过去工作，孩子可以交给家里的老人带，俩人平日里还能在一起干活，还能赚双份钱，之前错过进砖厂的人立刻想跟顾青南报名。 顾青南现在没有师爷，衙门里的许多职位也都空着，这让他的工作进展不太容易。 他发了招聘信息，但是想要招一些文职人员，可这边会写字的人很少。 小县城里有点本事的读书人都离开了，上个月他好不容易招来了两个秀才，但是他们只能做兼职，要是考上了也能离开。 虽然顾青南看他们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就是会写点字，应当是考不上，但万一考出去了，他就更没有人用了。 他叫那两个秀才记录乞丐信息的时候，把大壮叫过来，大壮四肢发达，头脑也挺好用，他一直把人当做自己秘书用，“大壮，你抽空也学学写字，以后帮我办事也更方便一些。” 大壮连忙点头，“大人，我在学，虽然不多，但是也会写几个字了。” 他说着还掏出本子给顾青南看，顾青南看到上面稚嫩的笔记，虽然稚嫩，但是却也一笔一划写的很认真。 “你什么时候学的？”顾青南有些吃惊。 “从领了第一个月工钱开始，我就去找了位老秀才教我。”大壮不好意思的说，“原本他还不想教我，看在我在衙门做事的份上，才同意的。” 他在衙门里的工资比普通人要多一些，其他衙役都用这笔钱吃喝嫖赌了，只有他拿着钱去学习写字，那些衙役们知道了还私底下骂他傻。 顾青南没想到自己还挖到宝了，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你的学费我报销。” 大壮听到这话感动得差点哭了出来，“大人，学习是我自己自愿的，您，您不用这么照顾我，我已经从您那边得到了许多好处了，我弟弟还跟您学了烧砖……” 他边哭边说，哭的都结巴了，顾青南看到这样一个壮汉在自己面前哭，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培养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好好学，别让我失望。”
第26章 26 城里的乞丐年龄有老有小还有几个残疾的，不过没有太老的或者太小的，身子太弱了也活不下去。 他们让人统计了一下，一共有一百来人，但也不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麻木，他发现有个青年看着还挺热心的，一会扶着个瘸腿的大叔领粥，一会领着三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过来做登记。 他还会安排秩序，其他乞丐都说他是个热心的小伙子，平日里住在破庙里，遇到野狗或者坏人，他也组织人一起对抗。 顾青南把人叫过来，“你叫什么？” “我叫福田。”小伙子虽然饿的也很瘦，穿着破破烂烂的，但是跟顾青南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顾青南点点头，“福田，好名字，还挺吉利。我想让你们在县城里组成一个小村子，算是城中村吧，你来做这个村长如何？” 福田听到这话，赶忙摆手，“我哪里行，我才二十岁。” “不看年纪，看能力。”顾青南觉得他不错，“我看你们中还有一些残疾人，还有十来岁的小孩子，到时候你多照顾一下，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我能帮忙尽量做到。” “顾大人，我……”他眼圈也红红的，“真是个好父母官。” 顾青南今天看到两个男人对着他哭了，内心复杂，“你都说我是父母官了，肯定得让我管辖范围上的每个人都过上好日子。” 顾青南早上出门，晚上天都黑了才回去，原本他想着午饭晚饭就随便凑活吃一口，跟着乞丐们一起喝两碗粥就好了。可是白今时却叫核桃给他送了两次饭。 两次的饭里都配了茶，还有点心。 茶上面还做了两条小金鱼的图案，顾青南点开后喝了一口，“这是，抹茶拉花拿铁？” 【弹幕：那是点茶吧……】 顾青南：“……一路上图案也没散，顾二五折小子驾车越来越稳了。” 顾青南瞧了一眼弹幕上的科普，他觉得白今时的这个点茶并不是传统做法，之前他跟白今时说喜欢喝焦糖奶茶，这上面的图案一股焦糖味，这茶是白今时特意费了心思给他做的。 顾青南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平日里这个时间他们都休息了，可今天回来屋里灯还亮着，白今时正在写东西。 他走到白今时身后看了一会，原来是在写饮品店的菜单。 白今时点着蜡烛写字，忽然一个黑影落在了纸上，笔尖一顿，抬头就看到了顾青南脸上的疲惫。 之前他跟顾青南说好了，粮店他来开，后来他因为不敢出门，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了顾青南来做。 顾青南又不是商人，他是个父母官，要管的事情多了，自己不能拖他的后腿。 他赶忙放下笔起身，“我叫人去烧热水，给你洗澡。” “你忙你的，我刚才跟人说了烧水。”顾青南坐到他旁边，“你的字不错，比我的漂亮，我缺个师爷，要不然你给我当师爷吧，肯定比官府里那两个酸秀才强，他们两个太木讷了，很多次都无法理解我的意思，还是你好。” 白今时听到他这句还是你好，听得耳尖泛红，“我一个哥儿，哪里能做的来师爷，就算我真的去做了，外人也会说闲话。” “哥儿怎么了？木材厂我还招了哥儿和女子，只要他们有能力干活，不管什么性别。”顾青南觉得他们这个小县城原本人就少，发展又急需人，要是按照那些封建礼教的规矩来，他得少一半的劳动力。 “我跟他们不一样，若是我去县衙做了师爷，别人会说我这个夫郎把手都伸进衙门里了，还会说你什么都听夫郎的，没有主见，对你的仕途不利。”白今时其实也挺想去做师爷的，他若不是哥儿，他也想读书考科举，去做官，闯出一番事业。 “已经到这个小破地方了，再影响还能坏到哪里去？”顾青南知道这件事强求不得，他决定改变这个县城，今天让女子和哥儿去工作，当大家习惯了女子哥儿也能去工厂工作，以后再开个学校，让女子哥儿都能去上课，未来说不定哥儿和女子都能像男子那般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白今时也能更加自由自在一些。 “我还是把心思放在店里吧。”白今时将那份写好的菜单收好，“我准备明天出门尝尝本地人爱喝的茶，总得迎合一下本地人口味，做一下调整。” “你好厉害，还会做市场调查。”顾青南听到他要主动出门，替他高兴，怕他放弃了这个想法，赶忙鼓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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