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谁还看不出,这是有人在针对那位方大人啊? 安国公府上。 傅清晏这次是真的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他们却不敢请太医,只敢让府上的大夫救治。 “那些个卑贱的商户!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安国公世子焦急地踱步,父亲若是在此时死了,他们安国公府就要降爵。 这让他如何能忍。 他一巴掌重重打在傅岭脸上,啪的一声,傅岭被打得一个踉跄。 一侧脸瞬间红肿起来。 “都是你办的好事!不过是一封信怎么牵扯出这般多事来!”安国公世子咬牙切齿地说。 他心中明白,自己气得是方长鸣竟然不按照他们的谋划走! 如今还能有多少人同情他们安国公府? 怕是有不少人暗中笑话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父亲,如今之际咱们得想想敢如何做。”傅岭被打得有些口齿不清。 “怎么办?能怎么办?!”安国公世子傅景气喘如牛,“早知如此就该在美食节上诛杀此僚!” “不可!父亲,那时候陛下分明就在方长鸣身旁。”傅岭敏锐的意识到,父亲的心乱了。 “爹,爹,不如咱们等祖父醒来再说吧,还有俞尚书那边……” “闭嘴!”傅景一声怒吼呵斥,傅景指着傅岭,“你还看不明白?俞尚书此人,我们若是将事情办成了就万事好说,办不成他就缩回去了。去,将俞尚书跟父亲互通的信件找出来。” 父亲自然也知道俞尚书不可靠,所以他们两家手中握着彼此的把柄。 通信,算是一种投诚。 虽然俞尚书的亲笔信上所写的含糊,但是如果他们安国公府出事,俞尚书也别想要独善其身。 “爹,你是要?”傅岭咽了咽口水。 他有些心惊。 “去,去找天字死士,我让人催促方长鸣离开京兆府,这么多人去看他,他不能在京兆府赖下去,到时候……到时候就找个机会,杀了他。” “爹!如今动手,谁猜不出来使我们下手?万万不可啊!” 傅岭脑中嗡的一声! 他爹真是疯了!想要安国公之位想疯了! “今日拍卖会,那么多外乡人,就说有人是贪财想要抢他的宝贝,不慎杀了他。”方长鸣不是收了许许多多的礼物吗? 正好,正好当他的催命符! “父亲……” “我没疯!我很清醒,你还看不明白吗?你祖父撑不了多久了,咱们没有时间等了,如今只能兵行险招!沈家和俞家定然是要助我们一臂之力,帮我们扫清首尾,如今之际只能趁其不备,趁着父亲重病的事还没传出去,杀了方长鸣让小皇帝自断一臂,若是再跟他周旋下去,我们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都是我的错,竟是没拦住父亲的人,让父亲听到了消息。”傅景暗自咬牙,今日的消息他是不想要让父亲知晓的。 可惜安国公府的势力大多还被父亲紧紧掌握在手中。 他根本阻拦不了消息。 想到这里,傅景竟然有些恨上安国公,为何?为何他不老老实实地当个活死人? 大夫说的分明,若是能宽心养着,父亲还是能活上两年的! 傅景有种预感,深深的预感,父亲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所以他便是没有疯,也只能疯下去了。 傅岭心中大骇,原来是自己一叶障目了。 不知不觉之间,方长鸣竟是已经把他们彻底逼到了绝路! 深宫中,白明理突然有些心慌,就连宋石绘声绘色地说着拍卖会上趣事,都没法引起白明理的注意。 “陛下?陛下?” 白明理猛然回神:“怎么了?” “陛下不必忧心,拍卖会办的顺利着呢,方大人那边又有那么多人,不会出事的。”宋河笑着劝慰。 白明理捂着自己心口呢喃道:“不会出事吗?” 希望吧。
第43章 赵兴将来探望的人送走, 方长鸣这个需要歇息的病人自然不能亲自去送。 “公子,你在想什么啊?” 他这一回来就看到,他们家公子靠在床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方长鸣回过神来, 笑着说道:“在想《黄帝内经》。” 《黄帝内经》有云,百病皆生于气。 安国公可别辜负他这一番大摇大摆地收礼表演了。 想必他那种人,应该不会将权力全部传给儿子,外界的消息不出意料能传进他耳里。 “公子, 你还真是视银钱如粪土。”赵兴感叹道。 方长鸣一挑眉说:“怎么说?” “这么多好东西摆在这里,公子你竟然在想医书?”赵兴笑嘻嘻地说。 方长鸣耸耸肩没有解释。 赵兴也早就习惯,公子有时候说话说谜语一样, 转头就去看礼单了。 只有最珍贵的礼才送到方长鸣面前,几百年的人参, 硕大的灵芝,各色宝石等等,至于旁的都是在小院子里堆着。 京兆府衙门后侧是一个大院, 一般是京兆府值班的官员小吏休息的地方,也可以常住但要经过京兆尹的批准。 曹陆进到这个让方长鸣暂且歇息的小院的时候,几乎都有些下不了脚了。 多少珍贵的布料药材都是随手放在院子里。 便是曹陆见了都忍不住眼热。 这些个商户虽然低贱, 但确实富庶, 官员是远远比不上啊。 曹陆收敛了神情, 他敲了敲屋门。 “方大人,是我。”曹陆的声音传来。 赵兴先是看了自家公子一眼。 方长鸣点点头:“去开门吧。” 曹陆比自己预想的来的更快。 或许,他身后的人是等不了了。 想到这方长鸣眼睛一亮。 “曹大人。”赵兴将曹陆让进来。 曹陆又被满地的礼盒惊了一跳。 便是方长鸣不贪, 就他同这些商户的关系,这七年怕是也攒下了不少银钱吧。 “还得多谢找到信件的小吏, 不然我也收不到这么多礼。”方长鸣故意说话阴阳怪气。 曹陆的神情一僵,眼中闪着怒火, 他眼眸微垂,想到自己需要做的只是赶紧将方长鸣赶出去,不能横生枝节。 他硬生生地将这一口气咽了下去。 “方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官听不懂。”曹陆面色不虞,却没有要跟方长鸣吵起来的意思。 方长鸣心中暗叹,太有好玩了,曹陆竟是没跟他抬杠。 “方大人不能一直留在这儿,还有你这些礼,若是在京兆府丢了,本官可赔不起。”曹陆硬邦邦地说。 似乎赶方长鸣走,只是因为方长鸣那阴阳怪气的话,激怒了曹陆。 方长鸣一听就明白了。 原来他们是想要自己走? “好,只是不知能不能托曹大人找些小吏和马车,帮我将这些礼盒运回方府。”方长鸣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 曹陆暗地里悄悄松了口气,幸亏方长鸣虽然难缠但到底还是要点脸的。 “好,只是如今人手少,我让衙役多带些帮闲,替方大人运这些个东西。”说道后面曹陆的神情有些复杂。 方长鸣这人他真的摸不透。 若是就这么他死了,还真是有些可惜。 曹陆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方长鸣直接下床换衣服。 这里没有他换洗的衣裳,方长鸣只能穿他装晕时穿的旧衣裳。 赵兴从负书箱中拿出一柄小型弓/弩。 “不错机灵多了。”方长鸣接过□□,将其藏在袖中。 “看得多了呗。”赵兴挠挠头说道。 那位曹大人古古怪怪的,公子要查案,就算是这些礼碍事了,派人送回方府就是了,公子在京兆府住上几日怎么了?便是蔡大人在也说不出二话,可他竟然特地赶来亲自开口赶他们走? 没有鬼才怪了。 方长鸣没说话,他快速收拾好了自己。 又笑眯眯地看着小吏和帮闲帮他收拾小院的礼品,方长鸣亲手给了这些帮忙的人一人一吊铜板。 来帮忙的人都喜滋滋地收了。 另一边本来在监视着一处死士豢养之地的苏硕眼睛一亮。 他盯得这个地方是天字死士的聚居地。 说来玄十六,也就是原伯环,他的排位非常低,这是因为他下意识地藏拙了,只在轻功上表现了自己的能力,其他方面就差了些。 所以平日他的任务都是偷些密信之类的活。 练得了一手神偷的本事,论起杀人和保护人,在管理他们的管事来看,却是不行的。 谁知道这次需要的就是要躲过禁军盘查的人,原伯环才会被选上。 甚至还成了头目。 因为怕被这些高手发现,苏硕带着几个亲信,亲自过来盯着天字号的死士。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安国公府就坐不住了?! 并没有给苏硕考虑的时间,很快几个苦力打扮的人就从院子中走了出来。 苏硕对着身后的人打了几个手势——安静跟上。 几人训练有素,得了手势便不紧不慢地坠在后面。 方长鸣和赵兴也坐上了曹陆给他准备好的马车。 一行人从京兆府后门离开。 木车轮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似乎下一秒这马车就要散开。 赵兴抱着书箱,有些紧张地靠在方长鸣边上。 他心想,这好歹是京城,便是悍匪也不能当街杀人吧? 可惜,下一瞬,马儿发出一声急促的嘶鸣声。 本来不紧不慢走着的老马,不知道被什么刺激,竟是发了疯般地跑了起来。 赶车的老吏死死抓住鞭子和缰绳,可不论他多么努力也没法控住那匹乖顺的老马。 他们这可还没走出繁华的街道。 马蹄惊起一阵惊叫声,虽说许许多多的京城人都去看热闹了,可也有没有去看热闹的啊! 方长鸣险些被甩出去。 他咬紧牙关,掏出弓/弩冲着疯马的脖子射出一箭。 弩箭死死定在疯马脖子上,疯马腿一软马车跟着马儿重重摔倒在地。 惊起一片恐惧的尖叫声。 原本想要现身救人的苏硕动作一顿。 他一摆手,让后面的人先等等。 因着马车的疯跑,运送礼品的车辆中的帮闲和小吏都下车去追,想要去救方长鸣。 这可是个下手大方的主,若是他们把人救了,那往后的前途还能小吗? 有一个人往前冲,其他小吏帮闲哪里还能坐得住! 呼呼啦啦的帮闲,寥寥几人守着车马,大多都冲上前去救人。 平日倒是没见这些小吏和帮闲这般勇猛啊。 苏硕满头疑惑。 混在人群中的几个苦力一拥而上,似乎是想要抢夺马车上甩出来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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